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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是陈志豪被人暗算了吗?还是他走错了地方?我正感到大惑不解时,郝副处长已回过神来,目中射出愤怒醒悟的厉光,翻身就想从地上跳起。
谁知黄蕾却死死的扭住了他的衣领,朝着门口焦急绝望的嘶声而呼:“志豪!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再不出来就真的一起完啦?”
“放手!”郝副处长惊怒交集,用力的掰着她攥紧的纤指,破口大骂道,“狡猾的小贱人,你给老子下圈套,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翻翻滚滚的在地板上扭打,黄蕾像是豁出去了,虽然被又踢又拧了好几下,但始终扯住了对方的领口,死也不肯放开手!郝副处长一时之间竟也无奈她何,只有更凶更狠的连出绝招,在她那纤弱动人的娇躯上拳脚交加!
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怒气从丹田直冲而上。虽然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极为厌恶,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黄蕾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挨打,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郝涉这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把她打成丑八怪我还追个屁“艳”!
一念及此,我不禁勇气大增,冲动的撩开窗帘就想往屋里爬。
蓦地里,门“光当”的一声被震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我大吃一惊,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窗帘就如瀑布一样垂了下来,重新把我的视线严严实实的挡住了。
原来陈志豪真的在外面!这果然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圈套!
还好我的动作慢了点儿,没有被这三个尔虞我乍的男女察觉,要不然这次“英雄救美”可就真是亏大了
正当我心惊肉跳的后怕时,忽然听到郝副处长急吼吼的叫道:“你干什么?
别拍别拍停手混蛋小子我叫你别拍呀“接着是一阵唏唏梭梭的穿衣着裤声,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房里似乎乱成了一团。
我好奇心起,大着胆子把眼睛又凑到缝隙处观望。只见陈志豪正手举相机站在门口,变换着各种角度按快门。郝副处长一边声色具厉的怒骂喝止,一边狼狈万状的系着裤带,丑陋的瘦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你们不要乱来,给我放明白点!”他努力的摆出昔日的威严,指着陈志豪喝道,“你这是在犯严重的错误,是要开除、坐牢的!把相机给我,听到没有?把相机给我!”
陈志豪好像不敢与他正视,萎缩着肩膀靠到角落里,口吃的说:“你你作出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行为你你你才要坐牢呢!”他的语音抖的厉害,上下牙齿在猛烈的敲击对撞,彷佛正处身于寒冬腊月中一样。
“好一个没用的胆小鬼!”我鄙夷的“哼”了一声,不屑于再去瞧他的熊样,于是转过视线望向黄蕾,她倒比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镇定许多。虽然她此刻秀发散乱,衣襟不整,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几道手指痕,但是她那种高贵傲然的气质却已完全的恢复了,目光中正洋溢着满满的自信、坚毅、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她弯腰拾起衬衫,轻柔的披在身上,冷冷的对郝副处长说,“犯了严重错误的人是您,这一点您还不清楚吗?”
“是你们两个兔崽子做的好事!”郝副处长的面部肌肤出现了分裂的征兆,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布了局,引我掉进了陷阱!卑鄙,实在是卑鄙!”
黄蕾拉扯着发皱的衣领,尽力的掩住了袒露的胸部,一张俏脸气的通红,愤愤的说:“是谁更卑鄙?你说啊?你要是真的那么清高无暇,能上这个当吗?能做的出那些那些呕心可恶的的流氓动作么?呸,伪君子!假道学!”
我听的心头大快,几乎忍不住要击掌喝彩。郝涉这家伙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开口闭口仁义道德,其实还不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看他刚才的那个急色样,简直就是一头发情的畜生!就算泰森非礼华盛顿小姐时,恐怕也没有他那种令人拍案叫绝的嘴脸和拳术。
“那你们究竟想怎样?”郝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涩声道,“准备把这些照片公开吗?想要向上级揭发我?”
黄蕾姿态优雅的坐回到沙发上,平静的说:“不,我只是想和您交换一样东西!”
郝涉的面色难看之极,沙哑着嗓音说:“是模拟考的试卷么?”
“对!”
“办不到!”郝涉一掌拍在桌面上,色厉内茬的吼道,“你们竟敢敲诈校领导,我要告发你们!”
黄蕾的俏脸一板,寒声说:“你有胆量就试试!是的,我们是在敲诈,可您也逃不掉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罪名!好啊,你去告发吧,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而已!”
郝涉像是只被阉掉的公鸡一样蔫了,颓丧的垂下脑袋沉默不语,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对策。
“您没有很多时间考虑了!”黄蕾提醒他说,“这一层的其他领导很快就要开完会返回了,再不作决定就就来不及啦!”
“好吧!”郝涉终于抬起头,发狠的说,“我就帮你们一次!试卷锁在教务主任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有钥匙开启。嗯,我马上去拿一份出来,你们在这里等一等!”说完就迈步朝门外走去。
陈志豪立刻闪开身子,远远的避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但郝涉却明显没有抢夺相机的念头,只是自顾自的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只听“啪、啪、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慢慢的离开了。
令人窒息的沉静又降临了,呆在屋里的两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不但久久的闭口无言,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彷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障碍,已经把他们阻挡在不同的时空中了。
良久,陈志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试探的问:“阿蕾,你你说他会不会在玩花样?怎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黄蕾沉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不理他。
陈志豪磨磨蹭蹭的踱到她身旁,把相机放到了她的手边,没话找话的说:“我想他的把柄捏在我们手里,应该不敢乱来吧!可是他也去的太久了点唉,也不知道照片的效果如何,要是看不清楚就糟了”
他絮叨了几句,见黄蕾仍是气鼓鼓的模样,只得陪着小心说:“你生气了么?对不起啦,我我刚才进来的慢了点儿,让你受了委屈,但我不是故意的。”
黄蕾倏地扭转娇躯面对着他,俏脸隐含怒色,毫不客气的说:“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嘿,你根本是害怕的不敢进来!胆小鬼!你的女朋友在忍受着一条色狼的侮辱,你你却连起码的勇气和血性都没有”
陈志豪涨红了脖子,低声解释说:“我是想找一个最佳的时机行动你知道,我们必须拍摄到比较暴露的照片,才能起到威胁的作用”
“最佳的时机?我真要谢谢你啦!”黄蕾瞪大了双眼,气极反笑道,“你应该再等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他他大功告成的时候再进来,不是更能起到威胁的作用么?”
“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行不行?”陈志豪烦躁的挥了挥手,闷声闷气的说,“反正计划已经成功了,郝副处长也答应我们的条件了,这就足够了。你何必老揪住一些细节不放呢?”
黄蕾重重的顿了顿足,眼圈儿变红了,呜咽着说:“这是没有意义的么?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胆有识、魄力十足的男子汉,可是,可是你在关键的时刻却这么懦弱无能。我和那条色狼谈判时,你竟一句帮忙的话也不会说,只晓得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你你原来这么没用”她说到这里哽住了,俏脸上满是伤心失落的神色,显得十分痛苦。
“是的,我是很没用!”陈志豪忽然来了气,直起腰杆大声说,“你呢?你可是太有用了!简直是个智勇双全的女强人!我原以为你是个清纯可爱的天真女孩,想不到你却如此工于心计。看看你勾引男人时的那副骚样儿,我都在替你害臊”
“陈志豪!你太过分了!”黄蕾气的双肩剧震,猛的打断了他的话头,又羞又恼的说,“你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是下贱的风尘女子么?”
陈志豪冷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关我的事!不过嘛,嘿,你刚才脱衣服的动作真够职业化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哼!”
“你你不是人!”黄蕾霍地立起身,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狠狠的咬住嘴唇,咬的是那样用力,彷佛想借疼痛来压抑自己的情绪,可是半晌之后,她终于还是悲痛的哭了出来,两道清澈的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滚滚而落。
“好,很好!我到今天才算认清了你!”她伸手抹了抹泪水,抽泣着说,“枉我千方百计的为你为你保住贞洁,你却这样子对我”
“你的美人恩我无福消受!”陈志豪的俊脸像蛇一样扭曲了,恶毒的说,“你还是留给郝涉那家伙享用吧,不然给那个什么秦守也不错!你一直都不肯给我,不就是想找一个好价钱、好对像来隆重的出卖吗?你的贞洁是一笔多么雄厚的交易本钱,何必浪费在我这里?”
黄蕾的俏脸一下子变的苍白,她失控的尖叫了一声,抓起相机朝陈志豪的头部掷来。不料她在盛怒之下毫无准头,黑乎乎的机子甫出手就偏离了目标,歪歪斜斜的在屋里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啪”的砸在窗帘上,接着掉到了我的脚边。
正屏声静气窥视的我被这个UFO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竟楞住了。
“他妈的,你这个泼妇!想打死老子吗?”陈志豪的骂声刺耳的响了起来,我定了定神,仔细一看,他正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打出手。黄蕾却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伏倒在沙发上哀哀痛哭,她哭的是那样凄楚绝望,彷佛连心都片片成碎,点点化飞了。
第27章 决战时刻
屋里的气氛更加惨淡了,悲悲切切的哭声就像是一首曲调凄凉的丧歌,唤起了人潜藏在意识深处的失落和痛苦,沉重的如同千斤巨石般压在心头。
陈志豪颓丧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正欲重磅出击的拳头,缓缓的退后了几步,没精打采的说:“好啦,别哭了!你今天已经哭过好几回啦,再哭下去华南就要发水灾了我刚才说了些气头上的话,但不是我的本意。唉,算我错啦,你,你别往心里去”
他边说边掏出手帕递给黄蕾,可惜她却不肯接,只是一味的哭着,又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慢慢的收住了泪水,抬起一张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恨恨的看着他,赌气的抿着小嘴不说话。
陈志豪耐着性子哄了她几句后,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掌在大腿上一拍,变色道:“糟啦,你把相机扔出了窗外,你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把胶卷取出来呢!”
“什么?”黄蕾惊呼一声,猛的翻身坐起,跺着脚说,“你怎么这样大意?
没有胶卷我们就就要挟不了那个伪君子了!你快过去看看,相机掉到什么地方了?赶紧把它找回来“
“谁叫你那么冲动的乱砸东西!”陈志豪气忿忿的抱怨着,快步走到窗边,用力的把厚重的办公桌向斜侧推开,以便在窗前腾出一个立足点。
我大吃一惊,迅速缩身藏回墙后,一颗心砰砰直跳。此时我在平台上躲无可躲,陈志豪只要探头一望,就能清清楚楚的瞻仰到我的尊容。惟一的办法是从原路退回到王段长的办公室里,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除非我身怀神行百变的绝顶轻功,否则是决不可能逃出他的视线范围的。
怎么办?他们俩发现我在这里,会不会来个杀人灭口?我呢?要马上跟他翻脸摊牌么?“吱吱吱”窗帘开始一点一点的向旁拉开了,我紧张的沁出了一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蕾忽地惶然叫道:“志豪,那家伙回来了!我听到脚步声了!快,你快过来坐好!千万别让他看出胶卷丢了快来呀!”
陈志豪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重新把窗帘拉上,再把桌子挪回原位,然后像一只大猩猩一样跳回黄蕾身边坐下。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额上的冷汗顺着鼻梁蜿蜒而下,一路流淌到了口干舌燥的嘴里。我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这才察觉自己已经汗透重衣。今天一连受了几次惊吓,最大的好处就是使我这身表皮的分泌功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提高。
“啪、啪、啪”皮鞋撞击走廊地板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了,几秒钟后,门开了,郝副处长矮小枯瘦的身影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信封。
“怎么去了这样长时间?”黄蕾不满的说。她的语调十分平稳自然,竟听不出一丁点儿哭过的痕迹。
郝副处长扬了扬信封,淡淡的说:“我去帮你们复印一份呀!总不能把母卷带来给你吧?喏,所有五科的卷子全在这里了,好好拿着!恭祝你们成绩进步,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