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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想,这人是有毛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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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她描述过的理想住宅就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情却很奇怪。
白晓晨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的小花园,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
严尚真从她背后搂住她,把脑袋搁在她的左肩,说道,“特地让人打扫准备过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嗯。”白晓晨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那声音明明就在身边,他总觉得离得很远,当然是错觉,严尚真想。
他说,“喜欢就好,你看,都是你说过的,我没忘记。”
都是她说过的,另一人忘记,他却分毫不差地记忆。
“谢谢。”她有些虚弱地说了一声,远处的江水缓缓流动,折射了暮光,波光粼粼,总是人间仙境。
“你妈妈告诉我,你很喜欢这个别墅。她卖掉这房子的时候,你特别不舍得。”严尚真放在白晓晨腰间的双手收紧,“你不喜欢首都的气候,我的生意在南边发展得也很快,以后咱们每年,至少有三个月可以待在这儿,好不好。”
白晓晨勉强从胸腔挤出一个好字。
严尚真仍然略兴奋地说着,“我其实也不喜欢首都。这真漂亮,难怪你这么喜欢。才来了这里两次,我也要爱上这个地方了。你看那江面上的鸳鸯,真是少见。”
白晓晨没有指出来,那不过是水鸭子而已。
他的高兴情绪,好像也传染给她了。
“你的生日,就我们两个人。”他满足得叹了声,“真好。”
“真好,晓晨。”他说着。
于是她恩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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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墅里休整了一夜,第二天白晓晨和严尚真简直要把这个城市好玩地方都逛个遍。
不管是在城隍庙,还是文化街,又或是中央公园,他俩的身影都在那里留下了痕迹。
一直是手牵着手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走到哪里都有人瞩目,严尚真只把握住白晓晨的手,握得更紧了。
待到逛完夜市的时候,白晓晨和严尚真手里都拿了些小饰品,严尚真买了一对泥人,那文化街的老师傅手艺很好,女孩穿得白裙子,一个酒窝在右脸颊,眼睛大大,睫毛卷卷,头发乌黑浓密,就是白晓晨的模样。
至于严尚真的那个泥人,比白晓晨的更像真人。大概是抓住了他那个高傲不羁的神情,反而更惟妙惟肖。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白晓晨累得不行,因为严尚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不肯开车带她,一定要步行,说那样才像情侣,就算她没穿高跟鞋,也累得够呛。
在门口换上拖鞋刚要去洗澡,严尚真一把拽住她,有点懊恼地说,“我们忘了买蛋糕了。”
白晓晨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冷了,“我明天才过生日啊。”
严尚真无语,“可是十二点一到,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不是生在凌晨吗。”
“也对啊,不过,”白晓晨提拉着拖鞋,关上了窗户,挡住了外边的冷风,“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她对于生日这种事情,早就看得很淡了。
“咦,尚真?”她听到一声门响,一转脸严尚真不见了。
连忙跑到门口开了门,见到车库方向亮了车灯,严尚真把车开出去了。
“这么晚了,哪里还有蛋糕啊。”白晓晨盯着绝尘而去的宾利,喃喃道。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等严尚真,上楼洗澡了。
白晓晨擦着头发,穿着睡袍下到一楼,把灯全部打开,面积太大,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她听到外面有些沙沙的声音,心道不好,不会下雨了吧。
她把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果然是下雨了。
并不大,但是秋雨伤身。
严尚真他,带伞了吗?
车里好像没有伞,她忍不住想。
纵然她心底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恨着严尚真,但是,为什么在生日这天,给她祝福的只有这个人,送她礼物的也只有这个人。
真讽刺,她默默地想。
雨声越来越大,滴答滴答地,迷糊了她的思绪,有的时候,人不是非黑即白的。
严尚真再可恨,也有可亲的瞬间,她不能否认。
张智源对她再好过,一样是翻脸无情。
她只能做好自己,但求不愧于心。
灯很亮,刺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所以她靠着沙发,合上了眼。
“只要,你保我家平安,我就会做一个良母贤妻,直到你厌烦的那一天。”她捏着那个笑得睥睨的小泥人,想。
过了很久。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白晓晨从恍惚中惊醒,回头去看,严尚真全身已经淋了个大遍,然而右手仍然提着一个蛋糕盒子,包装精美。
他看到白晓晨柔软的目光,也有些不好意思,“跑了大半个城区,才找到还在营业的蛋糕店,而且没有什么太高级的样式。”
白晓晨没说话,只是趴在沙发上歪着头看他。
严尚真换了鞋走过来,把蛋糕放到茶几上,看到白晓晨仍然打量着自己,手里还握着他的泥人小塑像,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酸涩酸涩,却又甜蜜难言。
有人等着的感觉,很不错。他在心底评价着。
“先去洗洗吧,别感冒了。”白晓晨坐了起来,对他说道,话语里是暖意,是关心。
“快十二点了,你先切蛋糕。”严尚真坚持,“我都十几年没病过了。”
白晓晨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摇摇头不动,“难保你不会栽在这场雨上,我等着你。”
她的坚持让他很受用,原来自己也这么口是心非,严尚真思索着,总是带了甜蜜。
于是点头,衣物白晓晨为他准备好了,严尚真怕耽误时间,草草地洗完了就下楼去了。
白晓晨把蛋糕蜡烛都插上了,只等着他来,见他穿着睡袍,露出了健壮的胸膛,有点不好意思,咳了一声,眼睛就看向别的地方了。
严尚真只装作不知道,他爱极了她的害羞,看着她笑得深意,坐到了她的对面。
气氛既微妙又尴尬。
白晓晨轻声说,“点蜡烛吧。”
严尚真用打火机挨个点上蜡烛,“该许愿了。”
白晓晨闭上眼,纤纤素手合十,郑重地许愿。
灯被严尚真按了遥控器关上,只剩,一片朦胧,如雾如梦。
烛影摇红,佳人如玉。
严尚真眨也不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一眼万年。
她的睫毛颤了颤,他好奇会是什么心愿。
那心愿中有没有他,有没有他们未来的家?
原来他也会这么好奇,这么期许。
白晓晨即便闭了眼,也察觉到对面那人的灼灼目光。
我愿亲友康健,我愿工作顺利,我愿婚姻,愿婚姻平顺,不生波澜。
她郑而重之地许下心愿,之前的愿望未实现,那么现在重新计算。
她睁开了眼睛。
眸似点漆,眉如画黛。
眼底有纯真稚嫩,面容妩媚生春。
搅动了他的心神。
我到底遇见了怎样的女人?他疑问。
第10章 相处
阳光透进窗帘,白晓晨揉了揉眼,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伸伸腰,将床头保温杯的水一饮而尽。
看了手表,居然已经九点了。
哎呀,看来昨晚睡得太晚了。白晓晨懊恼地想着,下床披上外衣,到衣帽间拿了针织裙和格子外套,在落地镜,面前穿好衣服,回到房间。
不过严尚真怎么也还没起床,他除了女色方面,生活习惯上是很自律的人。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洗漱完毕,白晓晨仍然没听到严尚真房间里有动静。踌躇再三,还是走到他房间前,敲了敲门,没人答应。
她有点想转身离开,但还是留在原地。
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动静。
白晓晨推开了门,见严尚真还躺在床上,提花蚕丝鹅绒被被踢到了床边,简约的黑色丝质床单揉得不成样子。
她走了进去,发现严尚真眉头皱紧,面色潮红。
她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果然很热。
是昨晚淋了雨,怎么办?她咬唇,神色莫名地看着严尚真。
使劲拍了拍严尚真,他方睁开眼,见到是她,疲倦地问道,“怎么了。”
“你生病了,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白晓晨在衣橱里拿出他的衣服。
又给他倒了杯水,见严尚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却面露难色。
疑惑道,“怎么了。”
严尚真拧着眉头,“我不去医院,随便给我拿点药吧。”
白晓晨哭笑不得,见他坚定的很,又连说了数遍,“我不去医院,”才知道这人不是在说笑。
她略略思索,“我去买点药,顺便拿个体温计,要是超过39度,就去医院,要是没有,就吃点药,行不。”
严尚真答应了。
不到四十分钟,白晓晨就拎了大包小包进来。
幸运得是,没超过三十九度。
严尚真表示很高兴。
白晓晨端过来水,又把要递给他,嘱咐道,“一样吃一颗,我把刚才出门时煮的粥给你拿过来。”
严尚真求之不得,他觉得这场病卡得正好生得不错。
未几,白晓晨端了一碗小米粥上来。
严尚真发现白晓晨很有耐心,要求说,“我好累,手都抬不起来了,你喂我。”
他嬉皮笑脸的,她想要生气,然而见到他脸色苍白疲倦,却狠不下心。
所以端了碗,盛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严尚真不吃,白晓晨有点忍不住了,听到他说,“有点烫,你吹一下。”
白晓晨硬邦邦地说道,“凉过了,你别生事了。”
严尚真挑眉,笑得邪气,一副拒不合作,你奈我何的样子。
白晓晨咬咬牙,正要对着碗里的粥吹下气的时候,听到严尚真悠悠地说,“一口一口地做。”
她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过来。
这人!
好歹服侍严尚真喝完了一碗粥,白晓晨才反应过来,他不喝是他的事,自己干嘛上赶着找虐啊,然而已经来不及,白晓晨懊恼不已,给他拧毛巾的时候便格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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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坐在床边,把毛巾搭到严尚真的额头上,手触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很小的一块地方,是以前的疤痕。
她觉得奇怪,手指停留了一下。
“也没什么,好像是六岁的时候,和别人打架弄伤的,不过那胖小子被我揍得更惨,他还比我大一岁啊。”他说得很平淡。
她堪堪忆起,好像方夫人说过,严尚真的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去世的,方夫人还说,在那之前,严尚真简直和唐秦蜜一样乖巧。
她想她猜到了什么,总有些人,喜欢戳人伤疤,好像不让你哭出来,他们就不舒服。
就好像以前的汪阿姨总是说,“学习好有什么用呢,你们家晓晨又不是男孩子,女生嘛,嫁个好人家就行啦。”
总是不缺这样的人。
她的动作带着怜惜,不是对他,是对六岁的他。
好像看见那个六岁的乖小孩,失去了母亲,在大院里晃荡无人看管的时候,被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子嘲笑,也许说的是“你没有妈妈咯,大傻瓜。”也许是,“你妈妈死掉了,哈哈。”不管是什么,都足以再往心上插一把刀。
于是那个小孩死命地揍了比自己还大上一年的孩子,他的勇气来自绝望,所以会赢。但是自己,也留下了伤疤。
难怪他后来会这么讨厌医院,亲眼目睹母亲的离开,是怎样的痛苦伤感。
你看,生命总是无常。
白晓晨的手轻轻地在那个鬓角的地方来回。
是由己及人,是同病相怜。
她同情六岁的他,好像同情七岁的自己。
小孩子是最无辜的。
“疼吗?”她问。
她的手指的温度传到他心里,他伸手握住那双柔荑,想说不疼。
然而她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她的目光那样包容沉静,她的声音那样安抚人心。
他的左胸口被重重一击。
我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软弱,就这一会儿。
于是他闭上眼睛,带了陈年的哽咽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