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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所用的衣裳秋华胜都为她准备好了,门外一辆马车候着,今天的离开是他早就决定的, 不是一时兴起。
走出门外,张小蝶站在马车前,看着他,“不说一声?”
“你想说什么?”
“呃”
秋华胜想伸手揉她的发,却见到那插着碧玉簪的发髻而停住了,笑了笑,“丫头长大了”
“呃”张小蝶翻了白眼,“我及笄了好不好。”
他笑着点头,“嗯,是及笄了,我是该给丫头寻个婆家了。”
张小蝶愕然,这秋华胜怎能就变得这样鸡婆了?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张小蝶蹙眉,瞪着双眼,“哥哥不正经”
笑声嘎然而止,秋华胜眨了眨眼,上了马车,他竟是要亲自赶车,很难想像,那么一个优雅的人,竟然去做车夫要做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一声低沉且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张小蝶浑身一震动,那是文瑾的声音,他竟然出现了。
张小蝶有些局促不安,想对他说对不起三个字,却又说不出口,感觉太简单,又觉得不该是自己全部的错,她想把事情和他说清楚。
秋华胜护犊地站在了张小蝶身前,巧妙的挡住了她,“我以为堡主不来了。”
文瑾负手而立,目光宁静地如深沉的暗夜,“让堂堂玉面神医当车夫,岂不是让江湖人指责我小气?”
“堡主已经对我两兄妹已经仁至义尽,该是我当面酬谢,只是因为堡主事务繁忙难以等到堡主,顾先行离去,我留与了一支玉笛,若堡主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玉笛为凭,秋华胜定当鼎立相处”
文瑾面色依旧沉冷,傲然而立,听闻玉笛二字,他顿了下,随即微微一笑,“这个情,玉面神医还的很尽力”
张小蝶听不懂他们的话,更不曾听说什么玉面神医,但是她感觉到,似乎秋华胜那玉面神医的名号在江湖上吃得很开,她心中暗叹:到底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这车夫的事情不劳堡主费心,秋华胜不过是一名大夫,替妹驱车倒是合理,就此别过堡主。”
说完,他示意张小蝶上马车,张小蝶张了张嘴,看到那冰冷面容时,心头一沉,暗暗叹息,缓缓上了马车。
车动了,张小蝶心却慌了,有些不甘,有些惋惜,“哥”她在车内轻声唤出。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了秋华胜的声音,“去吧,若不说怕你将来有心结”
第六十九章 痛骂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投射林间,斑驳地照在张小蝶一身鹅黄的衣裙上,一头青丝只简单绾了一个髻,少部分披散的发随风飞扬,偶有几缕掠过腮边不觉凌乱却带着天然的俏皮,那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晶莹而透彻的目光,望向对面那冷漠的双眸,沉默着。
他静静看着她,随即转身,张小蝶上前一步,“等一下”
文瑾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紧咬嘴唇的张小蝶,“姑娘有何事?”
轰
这一声称呼让张小蝶如遭重击,心头闷的难受,“你别这样叫我”
“难道你不是姑娘?”他面色平静,那双本就沉冷的双眸越发的幽深,看不清,流露出的疏远之感叫人心里难受。
“瑾,你别生气,听我说好么?”
他眉头微挑,缓缓走近她,张小蝶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却不明白他走来所为何事。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他唇边勾起一抹弧线,似在笑,可却隐忧讥讽,朝着她步步逼近。
扮男子也不是她故意的,为了自保,其实无可非议,想到这一点,张小蝶停住了后退的脚步,迎上他的目光也不带胆怯,“你不要生气了,你想想若你是我”
他离她只有半步,那特有的墨香立即将她笼罩,双眸宁静却越发的冰冷,让张小蝶心头一颤,他似乎生气,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她就看他那俊朗而冷冽的面容在眼中放大,下一刻,腰际一紧,猛地一收,就已经靠在了他的胸前。
张小蝶整个人懵了,有些木地看着他,只见他低下头,用力吻上了她的唇,说是吻,不如说是撞,碰的嘴唇和牙齿生疼,在她来不及思考发生什么事情时,他却猛然松开了钳制,退后一步,眸光闪动,越发阴沉。
“一直以来,你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接近我?”
“什么?”张小蝶没有明白过味儿来,茫然望着他,面色苍白。
“刚才试过了,你不合格”他抛下冷冷一句话,转身就走。
张小蝶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筋绷断了,那排山倒海的怒气骤然飙升,那人竟是这样来理解的,这些人她当兄弟的人,竟是将她想的如此不堪,怒了,这是赤luo裸的侮辱。
他的话,就是说她张小蝶扮作男子接近他,为的就是能引起他的兴趣“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她大声怒吼,可前面的人却不转身,只背着她说:“不要觉得自己就特别了,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张小蝶脑子里闪出这几个字,她承认一开始接近只是想找个靠山,但后来,她却真是将他当兄弟般的朋友,而此刻,这人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羞辱她,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结束他们只见的情义“你以为你是谁么?”她冲了过去,什么都不管的挥手就朝着他出拳,眼前一晃,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文瑾转身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你这个混蛋,你以为自己是谁?就凭你可以任意羞辱别人是我瞎了眼,认了你这么个人,是我脑子进水了,竟然将你当兄弟,去你**,以后我再不认识你了,现在我不道歉了,我没错,错的是你”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泪水抑制不住的猛流,哽咽着,手却还被紧紧握住,似乎那力道也加重了,弄不好那纤细的手腕就那么给捏断。
“放开她”一声呼喝传来,在远处等张小蝶的秋华胜赶了过来,脸色寒冽,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文瑾依旧不动,张小蝶脚下没有闲着,骂完后,用力一踢,只觉得踢到了钢板,这次流泪是疼的
文瑾眉头微皱,目色越发深沉,无形的威压让张小蝶呼吸都有些困难,倏地,秋华胜动了,飞身上前,极巧妙地从他手中夺过哭的一塌糊涂的张小蝶。
“哥,我们走,我再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张小蝶靠着那温暖而宽阔的胸膛哽咽着,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似被抽空一般。
文瑾看着秋华胜怀中的张小蝶,眉头微微皱了下,冷冷地看着秋华胜,停顿了下,才说:“告辞”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别院走去。
张小蝶仰着头,望着秋华胜,用浓重的鼻音问:“哥,我是不是很蠢?”
他帮她捋了捋乱的发,轻声说:“丫头累了,睡一会儿吧”
张小蝶点头,离开了他那带着药香的怀抱,“我哭了,很丢份不是?”
他笑了笑,摇头,“适当的哭,其实对你身体有好处”
张小蝶无言,他的目光很温和,似春日的阳光融化冬季的寒冰,流淌在心间很温暖,她深吸了口气,“我们走吧”
“嗯”
两世为人,张小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样容易失控,她很少哭,因为她记得曾有人对她说过,别遇事就哭,那解决不了问题,却会令人更加讨厌你,所以她从来都是忍住酸涩和眼泪,只以甜甜的笑容示人,要生存就要学会附和,讨人欢心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从上车那一刻,服下了秋华胜给的药丸,她就沉沉睡了,这一睡竟是无梦,被秋华胜叫醒时,就看见那温润的笑容,“到了。”
揉了揉眼,张小蝶觉得有些胀痛,回想起自己白天时的失态,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一直就不觉得自己是那种性情中人,从来都是以中庸思想作为指导,能忍就忍,哪里会是那样又哭又骂,或许这次,她是真伤心了,想起文瑾那冷漠的话,她心里就难受,那种伤痛难以言语,失望透顶也伤心不已
秋华胜见她神色黯然,揉了揉发,“这里安全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医吧”
“啊,学医?”张小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你累了,先回家,明天再说”
张小蝶点头,下了马车,一轮皓月挂在夜空,有些顾及带着几许的苍凉。
“这是哪里?”
张小蝶忍不住问。
“落霞山”
“啊,不是离长安不远么?”
张小蝶以为他带着她已经离开了长安,去不料,竟是长安城郊三十里外的一座山,这山也不是什么名胜古迹,平日也鲜少有人来,曾出过一次山贼抢人的事情,这山来的人就更加少了。
第七十章 黯然
从秋华胜那里她了解到,司马博弈眼线遍及华夏,无论他们去那里发现的机率都是一样,或者说每个地方都有老狐狸的眼线等着她们装上去,与其那样,不如就选择在他眼皮低下,这样看来,这个落霞山倒是个好地方,只是张小蝶不明白的是,这秋华胜怎么到处都有落脚点。
她想问,可想到他那样的性子如果要说就早说了,也不会等她去问,于是便索性安心住了下来。
皓月当空,星辰满天,夜风习习,吹拂着文瑾窗前那翠绿的芭蕉。
他的手里拿着书,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心里有些烦躁,张小蝶泪流满面时的失声大骂总是会在他脑海中盘旋,放下了书,站了起来,走出了屋子。
已是初夏,夜虫低鸣让荷风习习带着叶的清香,洁白的月华倾洒荷塘,照的水面如镜,荷叶上的青蛙跳入水中,是被荷塘边的人惊扰了。
文瑾仰望夜空,本该是寂静的夜,可他的心却总是无法平静。
看着镜面般的荷塘,倒影中竟出现了张小蝶那梨花带雨的小脸,那时候,她该是失望伤心的,那时候,他的心软了,可却还是说出了那伤人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心里就清楚张小蝶扮作男子是为了保命,就算是对他隐瞒也是情有可原,可这次,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要想到她欺骗了他,心中就难受,似怒却又似失望
“主子,你该歇了,明**与人有约”兴叔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文瑾身旁低声提醒他。
文瑾看他一眼,眼神不再那样冷硬,反而带着一丝暖色。
“兴叔,你说她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了?”
兴叔面无表情,只道:“奴才不知”
文瑾皱了眉,“兴叔你知道,这些年,我从未将你当作奴才看待”
兴叔眼角微动,唇边隐有暖意,声音也缓了许多,走近他,轻声叹息了下,“到底是你不原谅她的欺骗,还是你不原谅自己对于她身份未曾探明的疏忽?”
文瑾身形一动,唇动了下,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过头,看着宁静的荷塘发怔
刚到落霞山的别院后,张小蝶被秋华胜逼着在院中静养,什么地方不让她去,张小蝶看腻了四周的风景,人无聊的快要发霉。
“秋哥哥我现在不是好了么?药也吃了那么多,补品也吃了,难道还不能出去活动?”
秋华胜睨了她一眼,眼中有笑,倒了红枣茶递给她,“喝口水,再接着说”
“呃”张小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到底怎么了,难道要她养成大胖子么?
她闷闷的不说话了,秋华胜缓缓走过来,“我先般你把脉”
张小蝶双眼一亮,立即来了劲,直起身子,将衣袖绾起,“来,诊,好好珍珍。”
只见那翠绿的冰绸撩开,藕白的酥手就暴露在空气中,秋华胜将她衣袖放下,略带责备的对她说:“齐笄了不能随意让被人看到肌肤。”
张小蝶眼角抖了下,她不觉得露个手腕就怎么了,可一想这是封建体制的社会,保守啊
“嗯嗯,记下了,哥哥诊脉吧”
不知道何时起,她的心里就不觉得秋华胜是外人,靠近他,闻到那熟悉的墨香,心就会感到踏实,在她的心中,已经将秋华胜当作兄弟一般这次,秋华胜诊脉用的时间比较多,而且就在他手搭在她手腕上时,她感觉到有股温温的气涌进了四肢百骸,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就连一直觉得冷的背心也暖了起来。
约莫半柱香,秋华胜才提起了手,额头上竟些许细汗,张小蝶看到,心中有些诧异。
“诊脉有这么伤身么?”
他拿起一块绢帕,擦拭了光洁的额头,目光温润,“你的毒很奇特,只一般诊脉是看不出什么,需要以真气推过才能发现,我虽然为你解了毒,但你身体弱,毒排的慢,所以才让你修养了这么久。”
张小蝶蹙眉,“不是说都排尽了么?怎么还要老是静养,想要身体好就吃好些嘛”
秋华胜目光淡淡,低低说了句:“若有一丝毒没有除尽,这毒就会顺着血脉遍及全身,那时候,你就是无救”
听闻秋华胜这么一说,张小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