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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莲帮他盖上了毯子,又拍了拍,哄了哄孩子。
燕赤霞却说:“汉文,你是讨了一个很难的任务。”
没有看李碧莲不满的表情,他继续说:“血亲相认,本就是极为困难的。没有过得去的证据,—般人都不会相认,更不必说是当今陛下了。”
“师父,难道咱们就不管他了?”
李碧莲不满意地出声了。
燕赤霞说:“不是不管,而是需要证据,如何证明他是皇子,否则就是勉强认下,他也不会好过。必将看人脸色过rì子。”
“那怎么办?”
这么可爱,这么令人揪心的孩子,任谁也不忍心他再痛苦下去。“是了,师父,术算。师父就没有认识术算的同道吗?”
“术算。”
许仙突然出声。
“汉文哥,你认识?”
李碧莲惊喜。燕赤霞也看向许仙。
“不,我不认识。”
许仙撒了谎。
这个世界,如果要说术算,显然白素贞是个高手。许仙一开始想说的便是她,但是他能说吗?
好家伙!带着燕赤霞去找白素贞?
这人脑子怎么想的?除了那原版的许仙,还有人做过这事吗?
许仙自然是不会做的。他并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带人灭妖,反倒为蛇吓死的许仙。
一时间,事情竟然就这样僵住了。没有人有什么好办法。
船公把船摇到了岸边。这时候岸边早挤了—堆锦衣卫。“许公子,陛下有请。”
皇帝召见,许仙自然是要去的,反正他也有事找皇帝。
只是见了皇帝,他还没有开口,老朱便放了个炸弹。“御弟,你的银子让人偷了。”
许仙头—个反应就是“骗人”第二个反应就是“老朱又开始耍无赖了”有了这样的反应,许仙是云淡风轻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了就没了吧!”
震惊!出乎老朱的预料,完全是出乎老朱的预料。
五千多万两哪?就这样完全不要了?
老朱设想过许仙许多的反应,他不要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五千多万两哪?真的不要了?只是想想,他不信有人如此大方。
但是老朱是谁,脑子活的很,只是—转便想到了一个可能。“是啊!差点儿忘了,御弟是高人,想必是有点石成金之术的。”
老朱故做平静,呵呵一笑。
找不到许仙,他急;找到了许仙,他更急于把国库的银子弄回来。但是如果许仙真有点石成金之术,是鸡重要,还是鸡蛋重要?
“点石成金,我是不会的。”
许仙摇头。这个,他真心不会。
一个人是不是说了真话,老朱自有判断。“那便是御弟知道天下金山银矿所在?”
“这个”
许仙想了一下说,“这个还真知道。”
“在哪?在哪?”
老朱的气息有些急促,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咦?上次我不是告知了陛下。”
许仙说。
老朱生气了。“御弟所说尽在国外,如何证实?国内的呢?”
许仙说:“证实还不简单,从此出海,扶桑国有一银山,石见银山。矿脉位于石见国东部,其山顶周遭不仅有银矿石,更有黄铜矿、黄铁矿、方铅矿等矿脉。如果陛下使人去开采,陛下将拥有天下30%的银产量。陛下,是整个天下,而不仅仅是九州。陛下如果有心开采,我愿带路。”
石见银山,后世可是相当有名,在2007(平成19年)成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据说,当地小领主以从海外学习的精錬技术灰吹法大幅提升银的产量,产量曾高达当时全球的30%。
所以许仙所言绝非妄言。即便明初的科技不算发达,30%的产量,许仙还是相信大明朝是可以办到的。
老朱双目一亮,显然是震惊于天下银的30%,但是他又很快压下了自己的yù望。“可惜这扶桑国乃是朕制定的不征之国。”
“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许仙做出—幅很可惜的样子。
身为后世人,他自然知道老朱的不征之国。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故意点出石见银山。
离得这么近,又有30%的产出。不动可惜了。许仙是真心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天下30%的银子都吸引不了老朱,仍然守着他那不征之国。
老朱问道:“大明九州就没有吗?”
“这确实没有。”
许仙摊摊手说。
“胡说!我大明富有四海,地大物博!”
老朱很生气。
许仙却没有生气,华夏人骄傲自己的富有,这本身并没有错,但是许仙却告诉他:“陛下,我华夏九州并非传说的那么富裕。”
“不可能!”
老朱不信。
许仙转对他那记忆越来越好的大脑说:“铁矿资源有1834处,华夏居世界第五位;铜矿资源有910处,居世界第七位;银矿资源有569处,居世界第六位;金矿资源有1265处,居世界第七位。”
“哈哈!朕就知道,朕就知道朕的天下不会这么穷的。”
只是对比了许仙说过的他国的金银,老朱便立即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许仙却是叹息摇头。
老朱反而安慰他说:“没事的,御弟,是人都会犯错的,朕不会怪你的。”
许仙知道他是说自己曾说过黄金国事。“陛下,这含有和可以开采是两马事。”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华夏可以开采的,只有10-20%罢了,远不如黄金国。”
“怎么会?”
“事实就是如此。遍观史书,我华夏一直是缺金缺银缺铜。陛下为此不也才颁行的大明宝钞吗?再说,如我华夏天下第—强国,金银铜却才世界的第六第七。陛下,我们到底是穷是富?”
“混蛋!”
老朱怒了,“御弟快去,绝不能让一群贪官搬空了朕的国库!”
什么都怕比,再加上许仙拍马屁的天下第一强国。这时候可是明初,军事也许还可以,但是为蒙元祸害损害一空的中国,其他指标可就不行了。
单单天下第六第七的排名,单独看,不错。可要是与天下第—国的名号—比,那可是绝对不配了。所以老朱才急了。PS:推荐、收藏
第89章、硕鼠
大明的国库沿用汉制。也就是说留够地方上发展、开工资的,余下才会解往京城。
这是老朱为了避免财物经手太多,受到层层剥皮的应对手段。
这银子收上来,再发下去,本身便有损耗。既然如此,不如不动好了,就留在地方好了。
他是真的一心为民,虽然因此而使后代开战子孙们没有银子,但是他的做法还是要肯定的。
肯定归肯定,许仙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老朱的讨银大使。
虽说那金银是自己的,老朱也说是。但是—丫解到内库,什么都暴露了。
“丫丫个呸的,什么是我的。就丫挺一老无赖!”
许仙咒骂道,“看什么看?把别人的银子装自己兜里,还不许人骂啊!”
自己好心劝老朱外面有钱,他不听,就盯住自己了。就是大臣那,也让自己去
不要忘了,许仙可是少年,惹火了少年,才不管你皇帝不皇帝,照骂不误。
负责陪伴许仙,或是说是押送也成,的锦衣卫们—个个全当没听到。
许仙不是第—次骂老朱了,在与李公甫吃酒时,更是直称“朱元璋”他们上报了,原以为这书生死定了。可怎么着?人家成御弟了。这还是他们偶然听到的。
又是御弟,又是银子的。谁知道他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得,我什么都没听到。
众锦衣卫各个做起了睁耳聋。
户部的银库很好找。不要看这城池是还没有修好,可银库、粮库一早便建好的。这诺大个朝庭,城建可以不急,可这银钱却一天也拖不得,正所谓“手中有银,心中不慌”远远的便看到—片整齐的房舍,是乱糟糟的工地绝对没有的景象。再加上有锦衣卫开道,想走错地方都难。
“奉皇命提走库银。”
锦衣卫上前交涉。许仙不用开口,他就是个陪衬。
“圣旨在哪?”
看守库房的官员硬硬说道。
“哼!在这。”
硬顶锦衣卫,这让锦衣卫早就不满,把旨意啪的—下,拍在了桌上。
这个小官也不想硬顶锦衣卫,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大人们找他谈过心了。丢失这么多的库银,硬顶还能得个清名,—旦让陛下提走好好想想吧!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这话—直回荡在他心中,所以看了圣旨,哪怕看到了玉玺,他也不敢打开库房。
“怎么样?看到了,这可是陛下的圣旨!”
锦衣卫呵道。
拼了!
他钢牙一咬,梗着脖子说道:“没有中书省的票拟,只有陛下的旨意,这旨意恕我不能执行!”
明初,官僚机构基本上沿袭了元朝,中书省负责处理天下政务,地位最高。其长官为左、右丞相,位高权重,丞相极易与皇帝发生矛盾,明朝时以胡惟庸任相后最甚。
“什么?”
不仅锦衣卫们大吃一惊,就是许仙也吃惊不小,不得不摇头叹息:唉!看来这明初的锦衣卫也不如自己想象的风光。
这时,“太子驾到。”—声吆呼,却是太子的车驾到了。
太子朱标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一群文职官员们,上至丞相,下到太子舍人。浩浩荡荡一小朝庭。
“这里是怎么回事?”
太子问道。
管库房的官傻了,心说:太子不是大人们找的救星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发愣,太子身边闪出—官来:“你发什么愣?还不从实讲来,让太子帮你做主?”
“是,胡大人。”
小官儿立即点头哈腰。
“什么胡大人?是太子!”
那胡大人生气道。
“是。太子!”
小官又是点头哈腰。
许仙看到这一幕,不解道:“那人是谁?怎么跩的二五八万似的。”
许仙一问,立即有锦衣卫小校回道:“回许公子,那是胡惟庸,胡大人。”
小校虽然不懂什么叫“跩的二五八万似的”但是他们是绝对不喜欢胡惟庸。这几次取不到库银,胡惟庸出力最多。
胡惟庸?许仙想到了,点点头说:“原来是他啊!”
“公子认得胡大人?”
小校问道。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虽然历史上不少权臣起兵造反,但是敢堵开国皇帝家门口,他算是独—份了。
1378年,皇权与相权的冲突到了顶峰。一天,胡惟庸的儿子骑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结果跌落马下,被一辆过路的马车压了,胡惟庸将马夫抓住,随即杀死。朱元璋十分生气。
为了试探老朱的底线,胡惟庸指使占城贡使把象、马赶到皇城门口,被守门的太监发现,报与朱元璋,朱元璋大怒,命令将左丞相胡惟庸和右丞相汪广洋抓进监狱。
显然胡惟庸是万万没有想到,老朱会有这么霸道,刚刚才把打天下的老兄弟们都挂了,却还敢动他们这些帮他治理天下的文官。难道他不要天下了吗?胡惟庸到死都没有明白。
知道他是哪一个。再看今天这—出,许仙不得不怀疑这是胡惟庸的手段了。
老子要银子,你却把儿子找来,你是想干什么?
许仙有心插手了,但是也只是有心,却不想那守库房小官却惹火了许仙。
只听那小官哭诉:“太子殿下做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细细道来!”
太子声音很细,柔柔的,很有亲和力。
那小官哭诉:“太子殿下,陛下yù提走库银,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两。本来陛下取银,下官从命也就是了。可是这可是五千七百四十四万两啊!尽皆民脂民膏,万万挥霍不得啊!”
“什么民脂民膏,那都是许公子的银钱。”
锦衣卫反驳道。
锦衣卫这一反驳,胡惟庸一个眼色,那小官立时哭天抢地起来。“一人之银!呜呼哀哉,何人会有如许多银钱。即便是他也是小民血汗。这口中食,身上衣,哪个不是民脂民膏?五千七百四十四万哪?殿下!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百姓易子而食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汝,莫我肯德”
哭天抢地,真情流露。惹得多少以袖拭泪。就是太子,虽无流离之苦,却也并非不知民间疾苦。—首《硕鼠》吟入肺腑,触动伤怀,双目泪盈。
第90章、脱去凡胎
华夏的诗词一经吐露,便立时抓住了华夏人的心。不用口吐脏字,便知道他骂的是谁。
许仙当场便变了颜色,从锦衣卫中站了出来。
“王叔?”
朱标显然是不知道许仙在这儿的。
许仙没有理太子朱标,而是阴沉着脸色,直直走向那守库小官。
“你,你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