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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必须要告诉您一件事，您的孕胎有不稳的迹象。”
“……什么意思？”最初的震惊过后，秋忆找回了理智，身体四肢是冰凉的，但是她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医生这时看了一眼蓝诺，后者一如既往的沉稳，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便推了推镜架沉声问道。
“您是否一直在服用XX避孕药？”
“……是。”他的激情总是来得很快，而且也不喜欢带。套，只能是事后吃避孕药补救，她没想到，万分小心总有疏漏的时候。
听了她的回答，医生了然的点点头。
“这个药前些日子已经经过报道证实，里面含有一种对女人身体伤害极大的药物成分，若经常服食，轻者便是像您一样会有滑胎的危险，重者会导致终身不育。”
秋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身上的被子发呆，医生和护士又对视一眼，然后均请示般的看向蓝诺，后者挥挥手，两人便走了出去。
“如果你想要保住这个孩子，我可以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不过……”适时的停顿，果然令秋忆打了个颤，她明白他未说完的话。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生，便是有无穷无尽的事需要去考虑，去维护……
不生，才是对目前情况最好的选择，唯一需要‘负责’的只是良心上的谴责而已。
秋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令她难以下决定的时刻，抚着还在平平的肚子，她陷入了生平最难选择的一个问题……
蓝诺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要离开房间，在手碰上门把的时候，忽地身后传来一道极轻却坚定的声音。
“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蓝诺没有转身，因此秋忆看不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刹那，性感的唇角微微一掀，他转身看着床上的秋忆，脸色苍白，娇小柔弱，与另一道记忆中的影子仿佛交叠在了一起……
“我会帮你。”
“把手术安排在晚上。”
“是。”医生领命出去，一旁的泉抱手靠在墙上，等门关上刚想问出心中的疑问，却听蓝诺吩咐道。
“去通知白夜寒她在这里。”
“什么？”泉惊得站直了身体。蓝诺瞟了他一眼，这一眼暗含了不耐，终于令一直没大没小的他惊了下，不过还是小声的嘀咕道。
“为什么要通知他？真是奇怪，还有，为什么要……”
“你最近太啰嗦了，明天去泰国吧！”
“啊？”泉愣了，瞪着蓝诺，后者转身不再看他，他明白自己终于惹恼了老大。再不敢多说一句，泰国还不错了，不要是非洲就行……
傍晚时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个个表情都很严肃，而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冽的气势，令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纷纷避开。
与此同时，蓝诺正站在秋忆面前。
“现在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秋忆闻言不由抬头看向蓝诺，后者依旧保持那种优雅高贵的气质看着她。
“白夜寒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来，你确定要做这个手术吗？”
秋忆眉微微皱在一起，觉得他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到是哪里奇怪。这时护士敲门进来，对蓝诺道。
“已经准备好了。”
这大概就是‘箭在弦上’的意思了吧，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吗？其实做了检查，医生说孩子有85％的可能保不住，这根本就不算是一个‘选择题’，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去保孩子，不如趁他或她还未成形的时候就打掉，这样，才是最好的……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蓝诺站在外面，望着底下刚刚停下的黑色轿车，看到从车里出来的人后，他这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
当白夜寒找到手术室的时候，脚步忽然顿在了原地，第一次，他终于体会到了‘没勇气’是什么感觉。从小到大，哪怕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都从未如这一刻般没有勇气再踏出一步，没有勇气去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可白夜黎不同，他看到蓝诺瞬间又不淡定了，冷冷道。
“你把秋忆藏在哪里了？”
蓝诺挑挑眉，故意看了一眼手术室，当然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跟着他看过去，心里也划过一丝颤抖，再齐齐看向忽然停住脚步的白夜寒，都自以为明白什么似的低下了头。
白夜黎则更不淡定了，以为秋忆出了什么事，加上最后一次见她时是昏着离开的，激动的上前去质问蓝诺。
“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蓝诺还是没有理他，只是看向他身后的白夜寒，后者亦始终沉默着，令周围的人都看不出情绪，以为他会气愤或者至少像之前那样散发出森冷逼迫的感觉，但……此时的他，竟然感觉不出一丝情绪，这样反而更加令人心慌。
一旁从美国赶来的段以诺皱眉看了他一眼，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白夜寒，心里也没有了底，只好识相的带着下属避开了。
宽阔的走廊一下又安静了下来，白夜寒至始至终没有迈出那一步，直到……
没几分钟，手术室的灯就灭了，满手血腥的医生当先走出来，还没来得及拿下脸上的口罩，衣领已被人一把拎起了。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她出什么事了？她……”
“你做什么？你快放开！”一旁的护士惊得拉住白夜黎的手，那手上的血沾在他的衣服上，有些触目惊心，但也让他猛地松了手。
那惊恐的医生除去口罩，不悦的瞪了眼白夜黎，然后转向蓝诺恭敬道。
“手术一切顺利。”
蓝诺点点头，医生和护士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加快了脚步离开，可就在经过白夜寒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什么手术？”
医生一愣，侧头看他，却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猛的一惊，好冷好寒的目光，比面目狰狞反而还来得吓人，这样森冷的目光令自己不由从心里打颤，仿佛来自地狱的死神，冰冷得吓人。
“堕……堕胎手术。”
下一瞬，连站在一旁没有被波及到的护士也开始手脚发凉了，她不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只是沉默就能令她从心底害怕起来，尤其眼前的这个东方男人，在听完医生的话后，整个人瞬间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好像自己和医生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手上似的。
“你说……里面的那个人做的是堕胎手术？”不远处，白夜黎一字一句的问出口。
医生点头，再也待不下去，和护士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走廊里只有清晰的呼吸声回响，这一层是高级区，一层只有一个房间，有绝对的隐私和安全，所以并没有人会来‘打扰’。
蓝诺嘴角带笑的看着白夜寒，淡淡开口。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白夜寒没有理会他，其实可以说是没有理会任何人，他步伐稳健的往手术室走去，那坚挺的背影也未见任何打击，可能只有他紧张的脸部线条和双拳的紧握泄露了一丝情绪……
床上躺着的人麻药还未过去，深蓝的病服越发显得脸的苍白，沉睡的娇颜一对眉头轻皱在一起，似乎睡梦中也不安稳。是了，这样的情况还能睡得安稳吗？
秋忆是在一阵窒息中醒过来的，比预计的时间提早了，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虚弱，某处还有些疼痛，连动一动都不行，是了，可是硬生生的剜了一块‘肉’下来，能不疼吗？
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愤恨森冷的黑瞳，冰凉的手搭在脖子上，正紧紧的收缚起，原是因为呼吸不畅而被迫醒来。秋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是因手术室的冷空气，而是因眼前这人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足以冻僵每个因子……
“为什么？”
第57章 这样才有趣
脖子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似乎有真的要把秋忆杀了的趋势。她的身体虚弱，但医疗设备和条件都是最顶级的，所以也不至于虚弱到一点都不能动，她抓住白夜寒的手，硬是挤出来一句话。
“你要杀我吗？”
白夜寒闻言一惊，手指猛的松开，秋忆脸上不正常的涨红才渐渐消失，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手术室内难闻的口气，冷冷的看着上方的那个人……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看到她躺在手术室的床上，看到那些‘血’，真的想……杀了她……
“你真的那么恨？恨到要杀死我们的孩子？”相对于刚才浓烈的杀气，此时他问出这个问题时，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秋忆被他反常的态度弄得有些心虚，因为她宁可他像刚才那样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平静’……她猜不透，把头歪向一边，同样冷冷回答道。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父亲，你恨不恨？”
好久，室内一片平静，或者说寂静更为合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秋忆忍不住回头看他，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却愣了，双手亦不由自主的握紧……
“我拭目以待。”说完后，俯身抱起了她。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要杀他吗？我带你回去，你凭本事杀他。”
说完这句话后已经出了手术室的门，蓝诺和白夜黎还守在外面，前者依旧高贵优雅的保持着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后者看到秋忆后表情是变了几变，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秋忆脸色恢复了苍白，呼吸开始急促，本想反抗挣脱开他，挣了几下发现无法撼动他的铁臂，忽然想到此时自己身体虚弱，别说力气比不上，就算比得上白夜寒会是那种你闹一闹就会放下你的人？遂冷静下来，目光看向蓝诺，这个唯一可以和白夜寒平起平坐的男人。
果然，一接触到她的目光，蓝诺脚步一转就挡在了白夜寒的面前，同样的身高，同样的气热，一个冷冽，一个优雅。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隐隐间的拼出了火花。
“让开。”白夜寒冷冷吐出两个字来。
蓝诺微笑着淡淡道。“要看她想不想跟你走……”说完，目光看向秋忆，似在征询。
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僵，秋忆吞了口口水，才觉得喉咙干涩疼痛。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你走。”
也许这句话包含了太多赌气的成份，既已说出，便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了，只能任由这一句决绝的话变出一把把刀子凌迟两个人，也缓缓斩断两人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小忆，你别再闹了好不好？”白夜黎一个上前来瞪着秋忆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你跟他走？你……”
“你刚刚说，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白夜寒轻轻开口，目光仍旧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后者微一抬下颌，冷冷的看着他，这样感觉气势也强了几分，但谁也不知道，就连抱着她的白夜寒，也不会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乱、多痛、多苦……
白夜寒缓缓放下秋忆，蓝诺随即伸手扶住，一只手揽了她的腰靠在自己的身上。本是无意动作，却让他看到白夜寒如古潭的双眸因此而有了一丝裂痕，唇角即微微一笑，干脆一手紧紧的揽着秋忆的腰，一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即使站着也是全身偎靠在自己的身上。
白夜寒平静的吸了一口空气，目光滤过蓝诺停在秋忆的脸上。果然，秋忆不敢与他对视，转脸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这样一转，倒是把自己的脸都贴在了蓝诺的胸口上，两个人暧昧得不像话，也终于刺痛了白夜寒。
“好，我等着你来报仇……”顿了顿，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秋忆。”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直呼过她的姓名，哪怕中了她的一枪，被她‘背叛’、伤害、悔婚……也没有直呼过她的姓名。秋忆脑海轰的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脸部皮肤全接触到了一片柔软的布料中，然后全是湿冷之意……
被她背对的两个人，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泪水，只看到她忽然转个身，把自己埋入了蓝诺的怀里。
从来，那个娇弱的身体，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女孩只有自己能抱着，只会埋入自己的胸口耍赖、撒娇，包括痛哭怒骂……现如今，看她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寻求庇护，噬骨的疼，蚀心的痛，白夜寒唯有抬脚一步一步的离开……
透过蓝诺的肩膀，她看着那抹昂扬的背影缓缓离开，腰板挺得那样笔直，步伐走得那样坚定，似乎就此走出了她的世界……
可是……不是走出，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她们两个将来如地狱般痛苦的世界……
寒，要我怎么原谅？要我怎么平静？
那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啊，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以那样的理由因我而死，我怎样心平？怎样接受？
此时的秋忆心神俱伤，自是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蓝诺，一抹可以说是‘得逞’的笑容缓缓绽放。
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半年后
“体能不错，擅长近身格斗，原本就有不错的底子，现在可以单人对付5个人以上。”
“射击过关，不敢说是神枪手，但能百发百中，偶而也有小失误，问题不大。”
“车技只能说70分，成绩不理想，但是逃命时不会有影响。”
“语言天分不错，IQ达到指数，只是……”报告者顿了顿，立刻引来房间内所有人的注目，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