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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崎英司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中的甜美,以及迷人且叫人兴奋的体香,更迫切想将心里着急的怒气、挂心的思念,一一向她诉说。
美好的感觉震撼且贯穿她,夏纱从不知道,她竟是如此想念他,直到与他小别再相逢。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已经完全攻占她的心。
过了好一会,柴崎英司才驱使自己停止吻她的动作,注视眼前与记忆中分毫无差的容颜,“我该如何惩罚你?你居然不告而别。”
“对不起,事出突然啦。”夏纱理亏地垂下眼睑,颤抖的长睫毛像一对贝扇振动,“其实我也不好受,我怕极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小傻瓜。”
柴崎英一点也不在乎平安神宫里人潮汹涌,径自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直接往外走,“走吧!这里实在太拥挤了,害我什么事也不能做。”
“你做得还不够多呀。”夏纱想起方才激情而热列的拥吻,控制不住的躁热化作彩墨染红双颊,“真是冒渎神明。”
“你如果不在乎,我可以马上让你知道,我做得够不够。”柴崎英司邪气地笑道,低头轻压她的红唇。
夏纱慌忙撇头,躲开他的热情,含羞带怨地横他一眼,“别胡闹了。”
柴崎英司也不介意,反而畅意地欣赏她娇羞的模样,一路搂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等一等,你要带我去哪里?”
“先回饭店休息喽!”他心疼地抚摸她眼下的阴影,“你的模样有些累,我更惨,在这里等了你一宿,骨头差点散了。”
“你没回家过年?!”夏纱急嚷着,方才一见着他太兴奋,却没想到东京到京都离得可远了,怎么可能在新年的初一早就见到他,“新年一家团圆是多大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没有回去?”
“我想你,找到你比较重要嘛。”
柴崎英司说得云淡风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听在她的耳里,却如波涛拍岸,惊心动魄。
“我没有想到……我对不起你。”
夏纱的双眸立时雾气氤氲,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完全将身外的世俗眼光抛在脑后。生疏的动作并不影响她心底急欲表达的情意,她的双臂吃力地攀上他的肩膀,浑圆饱满的柔软正好在他的胸膛上摩擦着。
他的胸膛急速的起伏,和她的反应一模一样。火烫的热情疾闪如电,从下向上窜升,他只差一点就要拉她上车占有她。
但她那个天杀的往事阴影骤然浮上他心头,他不由得恨起那个有影无形的“霁?”——
“不,没事的。”
柴崎英司硬是拿出自制力将她放开,强迫在两人之间制造出一点安全距离,以免身下难以掩藏的火热欲望穿帮。
“不用自责,这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
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俯身吻去她眸中的泪痕,他打开银灰色丰田最新跑车的前座,“不过你欠我一个解释,你最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在我们回东京的路上说给我听。”
“我不能跟你走。”
夏纱扶着跑车的车顶垂下头,不敢看他生气的表情,“我是跟我妈一起来的,现在她一定急得到处找我,我如果跟你走,一定又会劳师动众,弄得鸡飞狗跳。”
“那简单,我找她说去。”
柴崎英司把车门一关,带着夏纱往人潮聚集的神宫走回去,“你已经成年了,就算是你妈,也没有权力限制你的行动。”
“不好吧!她根本不知道你,我们这么莽撞的见她……”
夏纱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夏鹃带着司机,怒气腾腾地迎面走来。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妈。”不敢正眼注视她。
夏鹃看着环在夏纱腰上的手臂,很生气地瞪着她,“这是什么样子?还不给我过来。”
“伯母,您好。”柴崎英司不解,为何夏纱见着妈妈,竟像老鼠瞧见猫似的轻轻发颤,还急忙拉掉他的手臂。
他沉稳地唤了夏鹃一声,引开她对夏纱的怒气,不懂这个做母亲的,怎地这么严厉对待自己的女儿。
“是你!”夏鹃既惊讶又意外地盯着柴崎英司看,“你居然阴魂不散,又缠上我女儿。”她非常生气的一把拉过夏纱,将她推给司机小林,“把她给我带上车去。”
“妈……”
“伯母!”
柴崎英司一跨步想把夏纱拉回来,却被夏鹃拦在身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生气看到我?”
“你少唆!”
夏鹃冷冷瞟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对小林吼道:“小林,还不把小姐带上车?马上把她送回家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一步。”
小林急急忙忙拉着不肯走的夏纱上车,不顾她惨惨地问着夏鹃为什么。
“纱纱……”柴崎英司强压怒火看着夏纱被带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脸色严酷的夏鹃,“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凭我是她妈。”
夏鹃批判的目光扫过柴崎英司全身上下,她不得不承认,几年不见,他的风采更盛,气度更稳,属于权力男人的尊贵风范在他身上展露无遗,但是,这一些都不足以让她忘记,当年所发生的惨痛事实。
“凭你当年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难道你害她害得还不够?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心虚和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柴崎英司听得胡里胡涂。当年?他和纱纱何曾有过当年?他心思一转,难道她误将他当成霁?看待,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激烈?
“哼,没心少肺的混帐东西。”夏鹃含忿怒骂他,“不要仗着你家的财势就以为了不起,当年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得不任人欺负,现在可不比那时候,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再来纠缠不清。”她一甩袖转身就走。
“伯母,请等一等。”柴崎英司实在觉得有些冤枉,只为顶着一张相似的面皮,竟招来一顿排头,不过,如果能借此弄清楚夏纱心里的阴影,倒也是值得。
“伯母口口声声骂的,应该是霁?吧?”他捺着性子诚恳地问着,“请问当年霁?和纱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少装蒜,什么‘霁?和纱纱’,说得倒像是别人的事。也不想想,你们家做的好事,你还会不清楚吗?”
夏鹃气得和服的衣袖频频抖动,“想知道,问你自己不更清楚,要不然,回去问你狗眼看人低的老子柴崎宏漱,还怕弄不明白。”
“夏夫人,我尊重你是纱纱的母亲,是个长辈,可是,也不容你言语之中污蔑我父亲。”柴崎英司语气转冷。
“污蔑?”夏鹃不屑的嗤之以鼻,“为人端正自然受尊重,为人不端正才会招来辱骂。你觉得不能忍受,大可以滚远一点,不要拦着我自讨骂挨。”
柴崎英司看着她含怒的身影愈走愈远,心里的疑团愈滚愈大,怎么可能别人的往事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身上,除非……
不可能的,他不会是。记忆中他丝毫没有印象,如果他曾经如此深爱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将她遗忘得如烟消云散?
不,他不信,绝对不相信。他一定要去弄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
他努力在记忆深处找寻往事的蛛丝马迹,但是紊乱的记忆库里,除了一堆模糊不清的影像让他的脑袋像尖锥扎着一般疼痛以外,什么也找不出来。
柴崎英司强忍着愈来愈剧烈的头痛,迅速坐上跑车,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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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纱全身缩得像只虾子,闷闷不乐地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晃来晃去。到底她还要被困多久?她两眼无神地望着围墙外的黑暗。
从平安神宫匆匆分开已经快一个月了,柴崎竟然一去无影踪,难道真的被骂跑了吗?还是他根本就喜新厌旧,巴不得借此机会又找个新人厮混去?
杂乱无章的思绪在脑海里纠结成愁,夏纱最担心的,其实是怕他听到京都社交圈的风言风语,短短二十几天,她被迫参加了六、七次借各种不同名目举行,实质是相亲的宴会。
看起来,母亲这回是恨不得马上将她推销出去,偏偏她心仪的人却不在名单里面。
她无精打彩的看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光,直到一声尖锐的惊呼戛然而止,才引起她的注意。
“彦,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今井邦彦飞快伸手捂住西村冬美的惊叫,“别叫那么大声,你是怕小夕听不到是不是?”
“不会啦,她房里的灯早熄了,应该已经睡熟,不会听到的。”西村冬美赶忙抬头看了一下全黑的窗户,才放心地追问道:“你的消息没错吗?武田家和柴崎家联姻的对象是柴崎英司不是秀次?”
“不会错的,武田宫和那个老狐狸,看中意的当然是有接班人身份的柴崎英司,怎么可能要个无法出头天的秀次当女婿。”
“可是,朱实早就跟秀次在一起,柴崎英司会肯要她吗?”
“反正是利益结合,跟感情本来就扯不到一起。再说,柴崎英司也不是一张白纸。哼,他的花名比朱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人正好是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谁。”
“难怪鹃姨坚持不肯让柴崎英司接近小夕,看来是怕小夕知道了难过吧。”
“应该是这样,柴崎宏漱和武田宫和连结盟、联姻的日子都订好了,过几天一定会上报,这件事是谁也没能改变的。”
“可是柴崎英司不是很喜欢小夕吗?他应该不会答应嘛。”
“关系到继承东井集团的龙椅宝座,我就不相信他会拱手让人。”今井邦彦以常理揣度人心,“何况有了庞大的财富权势在手,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唾手可得,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放弃既得的利益;再则,对那种花名远播的男人来说,结婚是一回事,婚后养个情妇也是平常事。不过,我绝不会容他这样轻辱我们今井家的女儿。”
“那怎么办?小夕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的,鹃姨能瞒她一时,也不能瞒她永远呀。”西村冬美有些着急地说道:“再说,事情一上报,就算想瞒也瞒不住的。”
“走一步是一步了。”今井邦彦想了想,“小夕不是一直想回台湾吗?不如我去跟わとうさん说,就让她先回去,而且时间要快,只要わとうさん答应,鹃姨就没问题了。”
“几时去说?”
“明天一早,最迟后天就让小夕回台湾,要不然怕会撞上。”
“小夕会不会怀疑?”
“应该不会,大不了让妙织打电话来叫她回去,她一定……”
今井邦彦和西村冬美的对话断断续续愈来愈远,终至再也听不到,想来是离开了花园。
夏纱震惊万分地瞪大双眼,迟迟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联姻?
成就儿女亲家,世上最常见的利益结合方式。她早该想到的,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她凄楚地笑了,分不清是听到他是个用情不专的花心大少叫她难过,还是他就要因集团的利益结婚他娶较让她心痛难忍。
天呀!原来他们的缘分居然这么薄。
唉!夏纱沉重地长叹一声。无缘又奈何,一次死别,二度生离。看来,无论柴崎英司是不是他,都不重要了,毕竟她和他,也只会是一场空。
不自觉泪水早已漫流整脸,她无声的在隆冬的寒夜里哭泣,只有轻轻飘落的白雪知晓,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随风飘飞,层层叠落在伤心人的身上,化作点点辛酸蚀化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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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真的不考虑了?”莳拓酷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忧心的表情。
“考虑什么?”
柴崎英司挑起俊秀的眉毛,噙着冷笑说道:“哼!你尽管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要让武田那个老家伙后悔招惹到我。”
“可是少爷,你这一行动不但都宝集团遭殃,连带东井也会受到波及,甚至还会牵动整个通信网路市场的股价大落,这样你还执意要做吗?”
“莳拓,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你有看过筑坝拦水还半途而废的吗?就算我现在收手,都宝也救不活了。”
他深邃的眸中流动着冷酷的讽笑,“那个老狐狸打的好算盘,想先用美人计套住我,一计不成,又以为勾结秀次除掉我就能吞并东井的庞大资产,那他是做梦,我非让他身败名裂不可。”
“少爷……”
柴崎英司手一挥,打断莳拓还未说出口的规劝,“我想息事宁人,奈何他们逼人太甚。你去吧!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莳拓明白柴崎英司是真的火了,多说也无益,只好有些无奈地转身离去。
直到莳拓将房门关上,柴崎英司才露出疲累的神态,仰靠在高背皮椅上,摸着头上尚未拆下的白色绷带,他的心挂着远在京都的夏纱没得平静。
整整二十四天又十七个小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底、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缠绕不去。
她会不会怨他,以为他把她忘了呢?
原谅我,我的挚爱。柴崎英司默默在心底呼唤夏纱。
望着窗外一片墨黑,窗面上映照出他瘦削的脸庞和头上、脚上刺目的白。幸好他命大,他不由感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