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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越来越多的高年级男同学开始找我搭讪,我虽然不大说话,但不会拒绝他们,所以,我的初中生活,虽然没有吴兮,也不算寂寞。
初中毕业考的第二天,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坐了离家的列车。最后一次见到吴兮是在考场上,那天她穿着一条黄色的旧裙子,头发中分,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眼神和我的交汇时,不再是怯弱的,变得坚定而有神。以至于我不再看她,马上把头扭开了。
四十八、亏欠
更新时间:2011425 8:25:41 字数:2202
其实在心底,我一直没有忘记她。生了天天那以后的四年里,也没有见到她,听人说她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上学了,在贵州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支教。她父母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只是也进了城在打工。我想,我们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付建平在那头焦急地喂了几声,问我还在不在。“在呢,只是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我本来是认不出她来的,是她先认出了童飞。我们跟她说了你下个月会回来,她想要你的电话号码呢,不过又怕你不高兴,所以让我先问你。”
“呵呵,你把她电话号码告诉我吧。”
付建平报了她的号码,我一边记一边想,打电话给她,说什么好呢?
“她说她只在家呆一个星期,所以等不到你回来了。”
“她有说她现在在哪吗?”
“她在贵州,嫁在那边。”
“哦,听人说她在那里教书。”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要自己问她。”
“哦。”
不着边际地扯了几句其他的,我就挂了电话。
接着拔了前面几个数字,我的眼前又呈现了她那个含泪的眼神,心里一阵恍惚,手也停了下来。我最后还是打了电话,只不过不是打给吴兮,我拔了耿伯的电话。
显然,他接到我的电话很是意外:“阿艳,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本来是计划下个月回去的,但现在临时发生了变化,可能就这两天。你有时间吗?”我答应让他见见天天,表面上看来是良心发现,其实我是自私地希望能通过我的这个举动讨好天天,进而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这么突然?”
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惊是喜,于是我说:“嗯,如果你暂时抽不开身,就下次吧。”
“我没有问题,你确定好具体时间就告诉我。我先过你那边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漫不经心的,但我听来感觉总有点不对劲。于是我连忙说,
“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从那边飞,我们在机场会合就好了。”
“再说吧。”
“好,那先这样。”
于是我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做这个决定,仅是因为我想见吴兮一面?
我不单单是因为想她,而是长大以后,经历过这么多事,遇到这么多人这后,才幡然醒悟,自己是亏欠了她的。
我和她是同年同月生的,从会走路会说话开始就形影不离。虽然因为我生性古怪又有点桀骜,她妈妈并不喜欢我们一起玩,但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实际上也不怎么会管的,所以我们好了十来年直到初中闹翻脸。
吴兮莫名地很崇拜我,因此,她更像我的一个小跟班。我自认为从小就是没心肺的人,调皮又爱闯祸,因此吴兮帮我背了很多黑锅。
记得有一次暑假,我突然就想玩过家家。当时我们已经八九岁了,所谓的过家家并不局限于拿块泥巴和一和就当成饭了。于是,我拿了家里的一些锅碗,吴兮就从家里拿了米菜,还有其他比我们小一些的小孩子拿了油盐等。我们到了我家房子后面的山了,找了光秃秃的土坡,拾了柴火,搬了几块石头弄了一个灶台,自己煮起饭来。
虽然饭没煮熟菜也只是用水煮的,但我们后来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自己做的饭,我们就近在人家红薯地了翻了几根红薯,丢到柴火里烧,比我们小的那些孩子就不断地捡柴火,希望快点熟。有个小孩叫小音,是吴兮家对门的邻居,小我们两岁。当时她扎了两个辫子,一摇一晃的,她跑得最勤快,拾了就往火堆里扔,火自然是越烧越大,于是在她弯腰的时候就把辫子给烧着了,右边的辫子忽地就烧去了大半截。小音也吓坏了,当即哇地就哭了就起来,我们也吓坏了,连红薯都顾不上了,马上灭了火拉着哭泣不止的小音就下了山。
下了山以后,我和吴兮费尽了全身之力才哄住小音不哭了,但是都坐在山下不敢回家。我想了想就跟其他的小孩说:“你们先回去,不过今天的事不能跟人家说,否则下次不跟你们玩了。记住没有?”
那些小孩平常也都是跟我混的,自然对我惟命是从,于是一边拼命地点头一边回了家,就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吴兮问我怎么办。我看着小音那半截被烧得发臭的辫子,心里也很是焦急。小音的妈妈是我们村了出名的沷妇,而且她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跟我妈妈大吵过一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一直不能忘记,她说怪不得男人不要你什么的,以至于我一直不能忘记。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绝对不会放过我和我妈妈的。
“小音,你就说是你自己玩的时候不小心烧了的。”
“那我妈妈会打死我的。”她听我这样说,嘴巴一扁,又要哭了。
“本来就是你自己小心烧到的啊。”我提高了声音,假装很愤怒。其实我是在心虚,整个事件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所以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烧掉辫子了。
小音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吴兮连忙去拉她:你别哭,大不了你就说是我烧的。”
小音果真就止住了哭声,我想不到吴兮会这样说。虽然她们住对门,但俩家大人关系也算不上很好,小音的妈妈还是一样会破口大骂。于是我又对小音说:“就算你说是吴兮烧的,你妈妈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如你就说是你自己烧到的,下次我带你去偷梨子吃。”
小音没说话,又开始扁嘴。
“我去跟你妈妈说,是我不小心烧到的,要骂就骂我好了。”她看小音又要哭,马上又说了一句。
我当时心里很复杂,一方面觉得高兴因为似乎不关我事了,但又觉得这样对吴兮不太好。不过我没有再反对什么,我们就这样回了家。
小音自然免不了一顿揍,当然她妈妈不可能也把吴兮打一顿,但自然是对吴兮妈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吴兮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毕竟看来是自家孩子不对,就只能忍气吞声了,她成了受气包,后来把这气全发到了吴兮身上,不仅没给她晚饭吃,随手抄了个树枝狠狠地抽了一顿,还在房间里跪了两个多小时。
我当然是置身事外,而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吴兮也并没有因为她当了我的替罪羊而生我的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当我的跟屁虫。
四十九、愧疚
更新时间:2011426 0:52:00 字数:2169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不能忘记的。
临近初中开学的前几天,我又突然生出了坏主意,叫上吴兮一起去偷西瓜。
在这之前,我们也经常喜欢伸手去偷摘人家的果子什么的,所以吴兮马上就答应了。
我们到了一片西瓜地,因为西瓜已经快摘完了,所以守瓜人不在。我们一人捎了个小勺子,挑了个西瓜摔了一人一半,就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很快就吃完了,我问吴兮还想不想吃,吴兮一边意犹未尽地抹嘴一边点头。
于是我挑了个更大的,啪地就摔开了,还是一人一半,正准备开动时,就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我连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是一个中年男子,很明显就是瓜田的主人。
被捉现行我们在以前偷人家西红柿的时候也遇到过,当时一个老太太直接拿了把菜刀来追我们,但我们并不害怕,拔腿就跑了。那老太太只好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骂我们是没有家教的小孩,我们就站在很远的地方哈哈大笑。
但是,现在是一个中年男子,我们肯定是跑不过他的,而且他挡住了我们唯一的路。我和吴兮不约而同地把西瓜扔到了地上。
“你们这俩个女孩子,这么大了,还偷东西?”
吴兮心虚,不敢看他。我虽然觉得无所谓,但也没出声。
“你们有没有大人管的啊?”
我们还是不说话,料想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他并不是我们村的人,他肯定不认识我们。但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他居然认识吴兮的爸爸。
“你是吴辉令的女儿吧,我得告诉你爸爸去。”
我和吴兮都傻眼了,吴兮更是眼泪都出来了。那中年人见吴兮哭了,也就没再说什么放我们走了。
一路上,吴兮都在哭,我也很难受,因为只要她家长一知道,她妈妈肯定就知道是我出的鬼主意,那我妈妈也就会知道了。虽然觉得害怕,不过我是不轻易流泪的,而且我又想到了一条主意:“你如果怕你爸爸打你的话,你就可以装病。你生病了他就不会打你了。”
其实我想的是只要吴兮先装病,他爸爸可能就不会提这个事了,那我妈妈也不会知道了。
“怎么装啊?”
“就说你头痛。”
“我不会装啊。”
我又想了想,于是拉着她下了水,让她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当时已经初秋,天气渐凉,她果真就病了,连着打了一个星期的吊针才好。
后来她跟我说,她爸爸没有提过这件事。
我说那个种瓜人只是吓唬我们的,是她自己害怕而已。
刚病愈的她便不好意思地笑着,顺便就把她妈妈买给她的糖全塞了给我,我当仁不让的全收下了。
我一直都觉得我的童年是很不幸福的,家境贫寒,也没有父爱,所以我并不喜欢回忆童年的那些事。而且我觉得那些年的成长经历对我来说简直就像一个噩梦,每每只要看见三姑六婆聚在一起,她们就会议论康家怎么怎么样,看我的眼光就像看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我虽然知道她们肯定知道有关于我爸爸的事,但我从来不开口问她们,我知道这只会自取其辱。
吴兮虽然一直对我很好,但我们后来闹得很不愉快,所以我也一直不愿意回忆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再回想起这些有关于吴兮的种种,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那句话说得没错: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柔软的地方。
在回家之前,我很正经地跟姜志兴交待了些公事。他问我突然休假是为何事,我支唔了两声什么也没说。我就是要让他以为我是因为他才暂时离开的,我要以退为进。
接着我又找了裴南,说需回家处理点事。裴南很爽快地答应了:“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因为我们是协议婚姻,所以我结婚的事我从来没有对我妈妈明说,她自然也不知道有裴南这号人物。倒是裴南经常提起,有时间怎么也应该去探探他的丈母娘。我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当作是笑谈。所以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一笑置之:“我们现在暂时停止了对新客户的开发,把全部重心放到了老客户上。因为老客户正在不断地流失,而且订单量也有下滑的趋势。”
“我正在考虑在海外成立营销部门的可能。所以就按照你的想法,先稳住老客户。”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我想接着说那我就能随时抽身了,看着他好看的脸,我一时竟有些走神,以至于他接下来问我什么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要不要司机啊?”
“好啊。”
虽然在这之前我和裴南算是夫妻,但我鲜少坐他的车。上车时我本来是想坐到后座的,不过裴南先帮我开了前座的门,我就坐上去了。
我心里觉得忐忑不安,并不是因为很少坐他的旁边的原因。在我上车之前,耿伯就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他已经到了。我原来的意思是我们各自搭机在目的地碰头就好了,但他坚持要先到这边来与我一起搭机,我也就没再反对。
我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觉得尴尬,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俩个男人碰面吗?按理说,我和裴南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和谁一起也不关他事。至于耿伯,更不用说,我和他就更扯不上关系了。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裴南没有注意到我的心神不宁,车子一启动他就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女人,除了嫁人还有什么好的去处。”
“哦,那就是说你有对象了?”
“如果有的话就现在就不用劳您奔波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到我将来的打算。在我们结婚不久其实我跟他讨论过这个问题的,当时我说,等我们离了婚,我就不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他问为什么,我笑着说我要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装作一个未婚的纯情女人,嫁个好人家。
“阿艳,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公司?”
“当然想啊,问题是没钱。”
“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