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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的话我确实听烦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既然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对着他演戏了。没错,这只是一场戏,从撞到头到怀孕再到人流,都是我自导自演的戏,只不过龙医生给予了我极大的配合,才做到这么天衣无缝。
我大费周章的演这场戏,就是为了让姜志兴对我有强烈的愧疚感,并且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做些什么或是掩盖些什么。
但我没想到的是,裴南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做了人流”的消息,我的葡萄糖还没打完,他就打电话来了,他劈头就问:“阿艳,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商量什么?”我至始自终都没有想过把裴南也牵扯进来,因为我暂时没有确切的把握可以同时骗到他们俩个人,而且当事情变得复杂,我担心自己会顾此失彼露出马脚。
“你现在还在医院吗?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质问姜兴:“你把这件事告诉裴南了?”
“没有,我怎么会告诉他?”
“他现在正在来医院的路上,听他的口气,他以为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知道的?我怀孕的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他居然会知道我正在做人流。”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于是我跟他说:“既然他知道我在哪家医院,肯定是谁看到我了,也就是也看到你了。你先走吧,如果他问起你来,就说你刚好陪你老婆在做产检碰上我了。”
“那我晚一点再来接你。”他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不用了,裴南向来都比你更有绅士风度。你赶快走吧,我要想想说辞。”
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一片混乱。只听到姜志兴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情去想他了,因为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裴南。为了事情进展顺利,我假怀孕的事和假人流的事只有龙医生和一个护士知道,这个护士还是龙医生的侄女。
想了很久,还是毫无头绪,裴南已经冲了进来了:“阿艳,你为什么…”
我没等他问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唐成告诉我的。”
“唐成怎么知道,就算他看到我在这里,他怎么知道我在做人流?”
“他女朋友是这家医院的收费员,他来这里看她时刚好看到你在缴费。他说他本来是想跟你打招呼的,不过看到他没戴眼镜也不能确认是你。然后他问她女朋友刚才缴费的是不是叫康艳,她女朋友说是的,于是他又问她你怎么了,她女朋友就告诉他你刚刚缴的是人流手术的费用。刚好我和他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他一见面就说他在医院碰到你了,他以为我知道这件事。”
我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步步为营总是没有错的,我缴费的名目的确是“人流”,反正动手术的是龙医生。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情不自禁的摸着我的脸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再说,告诉你有什么用呢?能改变什么吗?难道你会让我把小孩生下来,然后跟我结婚,从此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阿艳,孩子的事在这之前我的确没有想过,但是,你也应该告诉我,至少让我陪你经历这一切。”
“呵呵,你再怎么陪我,最后打麻醉药的是我,被医生用牵引器伸到**里去捣鼓那个胚胎的还是我。而且,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他又摸着我的手说:“阿艳,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为我受这种苦的。在来的路上,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们没有离婚,你就不会这么绝决的把小孩做掉了。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你。”
不管是对不起还是我爱你,哪怕把他们的心肺掏出来,我也无动于衷了。我的心早就没有了知觉,现在对我来说,一切都是做戏。区别在于,他们有可能用的是真感情,而我用的是假感情。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给你造成这种困扰。但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而已,而且我看得出来,紫凡很介意我们再有什么交集。”
“她并没有…”他涨红了脸,明显这是个拙劣的谎话。裴南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已经发觉那段所谓的“爱情”并不是那么美好的事。
“没关系的,换作是我,我也会介意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来往,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前妻。”这也是我不想结婚的原因,越是这样,男人越对别的女人心之所向,女人理所当然的婚姻保卫战最后成了把男人逼向外遇的推手。对我而言,站在墙外等那些被逼出来的男人是件更加容易的事。
“阿艳,你总是如此深明大义,我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好的女人了。”
我苦笑起来:“每当你夸我的深明大义的时候,我就会想,这真是最好的拒绝。”
接下来就是听他重复他对我深明大义的感激与“人流”这件事让他产生的愧疚,我的点滴打完了,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休息了。
他坚持要送我回家,我还是谢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不应该这么亲密的。”
“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我知道了,你认为我会这么对你吗?如果紫凡连这个都不能理解,那她就不值得我爱了。”
“不,裴南,关于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她。反正现在孩子没有了,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你跟她说了,只会让她心存介蒂,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我是一个女人,我最清楚女人的心理。”
“那么当初,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初?你指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吁了一口气:“对我来说,只有必须做的事,没有不想做的事。”
我说完,他竟然一把抱住我:“阿艳,我到现在才惊觉,放弃你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我没有说话,任他紧紧搂着。心里却在想着,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孕囊”啊,如果有人好事把这个场景拍下来再给韩紫凡看就更完美了。
七十四、战友
更新时间:201175 10:51:41 字数:2234
鉴于观众由既定的一个变成了两个,我不得不把戏做完。接下来的几天,我就窝在家里。姜志兴和裴南轮流来看我,轮流向我表达着他们的痛惜之情。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已经沦为云烟的往事,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和候佩讨论过这个问题,她建议我应该试着去寻找人生中除了金钱以外的意义。我无法理解,更无法认同,这个世界,还有比金钱更有意义的事吗?难不成,是那脆弱如蛋壳的爱情?
她在得知我和耿伯的两年之约后,大为感叹:“你不应该答应他的,现实生活中的你对于人性的信任与承诺已经够失望了,如果中途出现什么变数,我怕你将来再也无法相信其他男人了。”
“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我已经不相信任何男人了,我也没指望两年后我们就都能洗尽铅华,然后携手共建美好家园。”
“虽然你一直在我面前否认,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在乎他的。”
“我和他保持联系,只是因为他是天天的爸爸,这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不错,他的确是一个完美的床伴,但是并不代表我们要彼此拥有。经历过这么多事,我终于发现没有束缚没有承诺的感情才会是最美好的。”
“阿艳,但是你的内心深处呢?难道你就不曾渴望过一段你许我天长我诺你地久的爱情吗?”
“爱情?如你所说,我对爱情比对人性更加失望。”
她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没再说话。我讨厌这种触动心灵的对话,抽了很多支烟才把荡漾的心情掩盖了过去。
裴南进门之后马上就闻到了烟味,他说你现在不应该抽烟的。
我没说话。
然后他把手上拿着的文件夹递了给我,我没有接过来,看着他说:“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已经离开你公司了。”
“你看看再说。”
他打开了放到我眼前,我瞄了一眼,是一份注资合约。早就听他说过,他一直跟一个外商在谈注资的事,没想到被他谈成了,于是我淡淡的说了一声“恭喜”。
“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这些客套话,你以后不用再说了。”裴南这三天虽然每天都来,但是总是呆二十分钟左右就走了,我暂时不想和他长时间相处,更别提勾他上床。
我换了个姿势坐着,打算继续抽烟。
他把文件夹合上,按住了我准备拿打火机的手:“阿艳,为什么抽这么多烟?心情不好吗?”
“一定要心情不好才能抽烟吗?你怎么就不会想,我心情很好。”我把烟放了下来,有些挑衅的看着他:“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和我坐得这么近,就不怕你身上到时候有我的香水味?女人在方面的嗅觉是高度灵敏的。”
“呵呵,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软弱的男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提醒你。”然后我站了起来,把酒和杯子拿到茶几上,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又抽烟又喝酒,这样子对身体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医生只是说了不能上床,没说不能抽烟喝酒。这支红酒是我表哥托人带给我的,给你这位专家尝尝看。”我这样说,就是想让他主动提起关于“我表哥资助我开公司”那件事,至于这酒,于二百叫人送来的。
他喝了两口,说确实不错,然后如我愿说:“开公司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一只手插进头发里,满脸苦恼的样子:“想想是挺简单的,但是做起来好难。再说我现在光杆司令一个,不是很有信心。”
“万事开头难,不过我会帮你的。”
“你帮我什么?招兵买马还是运筹帷幄?你不介意我拿鸡蛋跟石头竞争,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让姜志兴来帮你。”我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我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还好他没察觉到我的异样,接着说了下去:“你们合作了这么久,应该挺有默契的,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孤立无依了。”
我们的确合作了很久,默契到床上去了。
他见我没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或者你看中了谁,我都会忍痛割爱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说不用了,我会自己找人的。我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们正在裁员中,不过也就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几杯酒下肚后,他的话多了起来,说起他以前的风流艳史,看样子和韩紫凡在一起后,他压抑得很辛苦。我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或许我可以把裴南裁掉的那些人全盘接收过来。
裴南前脚刚走,我就接到了王小虎的电话,说请我去酒吧喝酒。我说酒吧太吵了,不如来我家吧。
他到这里时,房间里的烟味和酒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我换了件薄薄的裙子,把空调开到了二十六度。我迎上去把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挑逗的说:“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怎么会忘了你,你走了以后我就手忙脚乱的,一直到今天才算理清了头绪。”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很愿意帮助你的。”
“我的确很想来找你,但不是因为公事。”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来是为了办私事喽?”
他把唇凑到我的耳朵旁边:“我来,是办你的。”
……
激情过后,我们就躺在地毯上,他用手枕着我。我拉过沙发上的毛毯把自己盖住,然后对他说:“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在裁员,我要一份你们的裁员名单。我打算自己开公司,我需要人手。”
“好。”之所以喜欢和王小虎厮混,主要原因就是他和我一样,不喜欢纠缠,不喜欢过问对方的私事。
“上班这么久了,感觉这家公司怎么样?”
“还可以啊,应该说是你把它管理的不错。”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把额头上的头发撩开,很郑重的问我:“其实你觉得很不甘心,对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帮我?就看在那几年的情份上?”
“你想我怎么帮你?战友?”他既然已经表了态,我就不用急着指示什么了。事实上,没有比王小虎更适合的战友了。他比耿伯更容易掌控,比姜志兴更有能力。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于是,我翻到了他身上,无比暧昧的看着他,一只手从他的耳根滑下,然后慢悠悠的说:“我也不知道,你应该怎么帮我。不过我知道谁今晚有艳福可享了。”
然后就是疯狂的交缠。
七十五、表哥
更新时间:201177 10:26:43 字数:2294
接下来的事异常的顺利,半个月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办公室已布置好,人员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