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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微笑,陆初元却问得很直接:“听仁杰说于小姐是孤儿?”
“是。”用自卑的眼神看一眼那张让她厌恶的嘴脸,恶抖了下,又赶紧低下头:“比起陆学长的书香门第,我的确配不上。”对不起,学长。我不想利用你,却不得不借助你的话来挑开身份。
陆仁杰果然见不得她被看不起,捏着她的手替她辩解:“爸,小夕虽然是孤儿,但也不是没有身份教养,就算她真是个不知来历的孤儿,我也不会介意。”
陆初元被挑起一丝疑惑:“哦?那于小姐有着什么特别的身份?”
她无法再利用陆仁杰,自己抬了头缓缓回答:“再特别的身份也成为过往了。伯父应该知道‘梁记’吧,我正好和梁家有点关系。”
陆初元眼里闪过惊讶,毕竟身经百战很快恢复如常,老练地说:“你说的是‘梁记’珠宝吧,可能有过业务上的合作。”陆氏的律师事务所在这一代名气不小,承揽了很多类型商家的法律顾问。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看似随意地问:“梁家人我也认识几个,不知道你和梁家有什么关系?”
于夕装作为难地想了片刻,嘴角挑起一丝苦笑:“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顿了下又说:“我觉得,还是一开始就对伯父伯母坦白一切吧。我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从小是住在昊山孤儿院的,后来被一位好心人收养,生长环境也许让您二位很难接受一一我在 悦歌舞厅长大的。”也许在陆太太和路陆仁杰听来,她是在和盘托出自己自卑的身份,但她知道陆初元能听懂一切。
陆初元看她的眼光果然瞬间变得阴森,一旁的陆太太赶紧打圆场:“住在歌舞厅也没什么,你看于小姐不是还成绩优异出国留学了吗?”
陆仁杰也严肃地保证:“爸,小夕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知道严谨的父亲还是有些门第观念的,也感到于夕今天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唐突就说出那些话,明显会让他父母多想,又以为她真的过于紧张,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于夕相信陆初元已经心知肚明。那双不加掩饰的凌厉目光审视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在猜测她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气氛顿时有些冷场,于夕从被握 手上感到陆仁杰在替她紧张,自己却放松下来,轻轻一笑,语带双关:“我相信伯父不是那种 以身份就论断我的人,至少会跟我多接触之后才能更清楚地了解我的过去。”很明显在暗示他约个时间私聊。她并不想拿回什么损失,只是想当面揭露这个外表光鲜的男人内心有多丑陋,替默默承受过那么多心酸屈辱的辛姨酣畅的出气。”
“于小姐说得对,我们的确需要多了解了解才能下定义。”陆初元收起了目光低头品茶紧抿的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年轻人知道得太多,从来都不是好事。
自上次见过陆初元已经过了两天,于夕有点奇怪竟然还没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还真沉得住气。这两天不想见陆仁杰,借口自己在他父母面前出了丑要平静两天,他很体贴地答应了,说自己也需要时间在父母面前替她说情,之前他也的确隐瞒了于夕的身份。
她也拒绝见宫又颀 ,也许内心是渴望的,却一想到见面,又有了矛盾的排斥感。但他的电话却没能杜绝,总会在深夜打来,说得不多,有时只是像个孩子般固执地不挂电话要听着她的呼吸直到她睡着。甚至某个午夜她醒来,对着耳侧忘了切断的手机试探性地问:“你在吗”,隔了两秒居然听到他低沉的回答:“我在。”
她的心就忽然盈满了软软的叹息。
她觉得她的世界越来越陷入某种迷乱的泥沼,被一种无形的沉闷压的呼吸困难。她已经厌倦了这些爱恨情仇的纠缠,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结束吧。等处理好跟陆仁杰之间的有缘无份,以及跟宫又 之间的有份无缘,她依然会如同从前,毫不留恋地离开,继续做游戏人间的潇洒一员。
对宫又颀,她还是决定放手。
她可以设身处地理解他的为难,她明白他是真的爱她,可是她也是个普通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小心眼,她无法释怀。
她爱他。也许爱的没有他铭心,却已经是自己生命里迄今为止最刻骨的一次。所以她承受不起他携着另一个已经不爱的女人先踩一次神圣的红地毯,以父之名宣誓对彼此的忠贞。她原来,也是个世俗自私的小女人。她崇拜高尚纯洁的爱情,自己可以得不到,却不能降低改变心里对婚姻的标准。
她宁可放弃,也无法接受一种。
十一月底已经是冬天,夜间空气里充满了湿冷的寒意,走出酒吧,于夕紧裹着大衣沿街边走。近来心情极端郁闷,不想让辛姨担心才出来喝酒,可是又担心醉了出丑酒也喝得不爽快,又怕喝醉又使劲地灌。郁闷的直接导火索么,她想起下午翻杂志,某两个人的绯闻果然位居商圈八卦之首。
不知道是哪位人士预测的那么准,“金童玉女婚期将近”。说的真好,还有一周这条花边绯闻就变成事实新闻了,她使劲呵了呵冰凉的手,掏出口袋里正震动的手机。
看了看号码,犹豫了下接通。
“我想见你。”先沉默了下,他才低低开口。
她对着空气呵出一口白气,嘿嘿一笑:“可是我还不想见你。”
“我有话想跟你说,”宫又颀的语气有些无奈,对于她理亏太多,已经惹不起,也不忍心再勉强她。
她靠在路边的樟树下,觉得头渐渐开始眩晕,想了想还是拒绝:“就在电话里说吧。”哼,风水轮流转了,以前的金主现在也要看她的脸色了。
“关于我和莹然的婚礼,”他顿了下,还没说完,于夕便皱眉打断他:“呃,宫又颀,关于你们的婚礼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什么都不需要跟我说。”混蛋,还想在她面前炫耀吗?想告诉她在哪一天吗?想邀请她当伴娘吗?想跟她商讨细节吗?统统不要听!她已经忍得够多,脑子里回放出杂志上那张极般配的双人照,胃里的酒气又翻腾上来,顿时触发了醉意,愤愤地想,再刺激她小心她一怒之下去他们婚礼上砸场子。
宫又颀咳了下想继续:“你听我说……”
“不听!”酒气怒气一起爆发了!咳什么咳!你甲流了?!“我听烦了你的解释,听厌了你的道理!你对她歉疚,你向她补偿,你跟她结婚,你爱干嘛干嘛去!你们上天入地卿卿我我死去活来都别告诉我!”某女最近积攒了一肚子闷气,忍无可忍决定借酒耍一次疯:“宫又颀,我好欺负是不是?你当我多伟大?我凭什么要等你三个月?你欠了她为什么要让我一起跟着受罪?你以为我没反对心里就真的不介意你跟她结婚吗?你这个傻瓜!笨蛋!烂好人!没脑子!黑社会……”
宫又颀再反应迟钝也听出她又喝多了,又好笑又叹息又心疼地问:“你现在在哪?”
于夕骂完了缓着气,四周望望很冷笑话地答:“在路上。”
“……”他揉了揉额头,耐心地问:“什么路?”
“很宽的一条路。”
“……”宫又颀一想到她绝无仅有的酒品,已经火速拿了外套往外走:“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
她摸了摸身后的树干,继续可爱地答:“有棵樟树。”
好吧,难为她还能认出那是棵樟树。
“……”宫又颀觉得头开始发胀了:“你先待在原地,不要乱走。”
“唔,”于夕应了声,头越来越沉,慢慢靠着树蹲下想吐,低头干呕了一会,眼前忽然出现了四只大头皮鞋。
她盯着鞋帮呵呵笑:“你的鞋有点脱胶了。”然后顺着黑皮鞋看到黑色裤管,再往上看到黑色风衣,再往上……还没看到想象中同样配套黑色的脸,觉得后颈一痛,失去了直觉。
第50章
宫又颀开着车在一条条种了樟树、街面宽敞附近又有酒吧的路搜寻着她的身影。下楼时她的手机忽然挂掉,再拨已经关机,他心里有种隐隐的焦虑。不知道她是手机没电还是故意不想让他找到,但他一定要见到她。
亲口告诉她他的心境。
那天老妈跟他谈过后,心里就再难平静,又想起她今晚的酒后直言,他确信自己又在无意中伤了她。他只顾着自己的立场,以为尽快还清对莹然的亏欠后就能尽快跟她在一起,却没想到,他这样做会让她有那么多的为难。
一扯上爱情,他平日里的冷淡就全成了青涩的莽撞,自己越是小心,却又错的越多。这些天受尽相思和担忧的双重折磨,想真实地看到她碰触她,又担心她真的生气惹恼她。他左右为难,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大可以直接闯到她面前用力抱住她拐走她用自己的唇堵住她拒绝的话,宣誓他的思念他的占有他的爱有多深刻。可是他已经伤害过她,怕自己稍微的强迫都会再吓到她逼走她。
他如此隐忍,却没想到仍是伤了她。
他顾及莹然,只是出于补偿的角度,也知道的确已经没有人再能帮她,却一时糊涂,以为婚姻真的只是种行式,能好聚好散。他没想到女人没几个会不在意那种神圣的相互宣誓,没预想出如果跟莹然结了婚小夕会被置于怎样的处境。
那天家宴结束时肖楚楚只跟他点明了一句话,却让他恍然自己差点会犯上多大的错误。
“夕夕绝不是那种愿意跟别人分享爱情的人,哪怕是暂时的分享,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所以如果你爱的不是她,请早点放她自由。”
他沉思,猛然惊觉。
即使三个月后跟莹然结束,小夕可能会被当做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受到社会舆论的谴责。按小夕固执的性子,到时怎么会背负破坏别人婚姻的骂名,只会冷笑着祝福他们,再看都不看他一眼地潇洒离开。联想到那样的场面,他几乎当时就无法承受。他怎么还能再放她逃离,也许再一次放手,就会成为永远无法挽回的终身遗憾。
他怎么会这么傻。于夕当时那么强烈的反对,他就该猜到这些,却只想着能尽快毫无负担地跟她重新开始,当小夕怀疑莹然的动机时也丝毫没在意。也许出自一种私心,他不想相信莹然会把一场婚姻的得失计划那么周全。而如果莹然真的是如此设计,结婚后就让他难以脱离婚姻的枷锁,他恐怕也要让她失望了。
除却对爱情有点无措,别的地方他也不是什么太善良的人。他不想再伤害苏莹然,却也绝不会因为她而再伤害小夕。也许苏莹然曾占据了他内心某处,但现在他谁又占满了他整颗心他亦清楚得很,没有谁能再替代小夕的位置,他觉得每过一天,都会对那个女子的爱恋更深一分。这样的感觉让他惊喜且慌乱,觉得自己触到了生命里最深刻的一场爱恋,又怕自己没掌控好而留下遗憾。
患得患失,又酸又甜。
他本来是想告诉她,他和莹然的婚姻,决定为了她而取消。
从何时起,他的脑海里就满满印上了那个女子深深浅浅的影子。
第一次,她浓妆艳抹歪打正着跟他签了契约,一副钓到大鱼的花痴表情;
商场上,她游刃有余搞定难缠的客户,跟他邀功被他冷冷撇开时窘然的样子;
公司里,她勾心斗角做了他的小秘,按着花瓶的技能一下一下戳键盘的可爱;
宴会上,她表演恰当替他挡下麻烦,被揭穿身份偷香不成咬牙切齿的悻然;
舞会时,她火辣劲暴的热舞引起他身体的骚动,对她跟别的男人共舞莫名起怒;
化妆间,她一时情急吻上他时触燃了他体内某跟导线,让他再无法拒绝她的香甜;
公寓里,她素颜乍现对他引起惊天动地的触动,那种莫名的诱惑全化作要扑倒她吃掉她的冲动;
卧室里,她欲拒还迎时而青涩时而热情,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激情浓烈,让他甚至放纵自己漠视那是她的第一次,一遍遍沉溺在只有她才能拯救的火海;
他怎么还能容许她笑意盎然的“不动原则”,他只是不敢默认自己已经有了留下她的想法;
他怎么还能淡定她跟陆仁杰那种暧昧的姿势,在她休息后又返回,只是想无声警示她,她只能是他的;
他怎么还能安然地享受她刻意为他和莹然提供的机会,他以为眼里只有莹然,却不由地在会场寻着她的身影,看到她跟陆仁杰出去后忽然像被堵了心,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离开时竟然毫不犹豫找了借口离场又下意识去找她;
他怎么还能不怀疑她根本不是办公室那个敷衍无能的花瓶,她的千面娇媚,她的百变清纯,她的万种风情,怎么还能让他不为之注目暗自上心;
他怎么表达在孤儿院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