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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曾经,我可以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任何人的言语,不要在乎任何人的嘴脸,可惜,在一次次有意无意的嘲弄中,我的神经还是不够坚硬,我的皮肤还不够粗糙,仍旧不免被伤害!
可惜,我永远做不了公主,套不上美丽的晚礼服,也穿不了灰姑娘的水晶鞋。在现实面前,我就是个胖子,要忍受别人叫我肥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让我一飞冲天!没有人肯听我内心的呐喊,没有人理解我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也渴望爱情,渴望奇迹,渴望遥不可及的幸福!”
一通宣泄似的狂吼后,我用力挣开银毛的钳制,冲出写字楼。
被灰沉沉的天空压得透不过气来,导致胸口越发堵塞,不禁开始埋怨,为什么老天爷不拍下些大雨,将我所受的羞辱粉刷干净?为什么不替我遮挡别人异样的眼光,让我可以在这场大雨里尽情撒野,痛快大哭?
在偶尔轰然的闷雷中,我一路狂奔,不知道要甩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只是有些自虐般地跑着,恨不得跑掉这一身肥肉,重塑另一个我!
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不坚强?可能是因为银毛偶然的相助,让我觉察出了一丝丝的幸福,所以,在这种骄纵中,变得渴望而执着。然而,当一个尝到了糖滋味的孩子,却又被喂了一罐子的黄连,自然比起以往更难以接受。
分不清方向,胡乱地乱窜着,恨不得找个人踢打出心中的狂啸。
不知道从跑了过久,直到累得气喘如牛,嗓子干渴得难受,呼吸更是无法顺畅,整个人已经瘫软到地上时,这才停了下来。
周围静悄悄的,连过往的车辆都不曾有,让我不禁怀疑自己跑到了最宁静的坟场。
在越发深沉的天空下,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大雨突然拍下,让我那原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若开闸决堤的河水般,顷刻间奔流而出。
磅礴的大雨冲进了我的眼底,将泪水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大雨点打落眼睛时,火辣辣地生疼一片,我突然没有了哭泣的念头,甚至觉得自己挺傻,怎么就跑到雨水中了呢?要是感冒了,还得打吊瓶,还得花钱,还得让何然担心,真是得不偿失。
如此一想的我,仿佛豁然开朗了一些,觉得自己就是这片雨,尽管经历了郁闷与低沉,终会在爆发后渲染出彩虹般的美丽。只是,但愿这场雨不要一直下到天黑,不然没有人会欣赏我的美丽,而我也终将被吞噬到黑暗中。
大吼一声,由泥泞中想要弹跳起,却忘记了身形有所限制,于是又很是滑稽地摔倒在地上。这回,我没有哭,反而死劲儿捶打着土地,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我想,若有人在大雨中走过,看见一个胖丫头突然跌倒在泥泞中,而且摔了个四仰八叉,一定笑得前仰后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就当自己幽默自己一回,开心地笑吧。
笑过之后,这才发现,别看我如何狼狈,但仍旧没丢了包包,没丢了自己!
想到此时应该也快到五点了,有些担心何然,于是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抹脸,提腿就往千面跑,想找个人问问路,应该如何坐车回家去。
谁想,在这场瓢泼大雨中,我却突然与一辆迎面驶来的车相撞!
当身体与车身相撞,结果可想而知,并非不是我死就是你亡,而是事实证明,人类的发明有时候比人类还要厉害。
所以,当我的身体飞起时,我并不觉得意外,而是在想:如果我死了,何然怎么办?
都说有了孩子忘了娘,看来这话不假,我甚至在最后的时刻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爸老妈,而是想到了何然。这种认知是我在落地时想到的,还来不及汗颜什么,只觉得落地之处有个冰凉的硬物瞬间刺穿入我的腹部,身子一僵一软间,人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十一章 嫁与不嫁一千万(一)
灵魂在身体里颠簸,不晓得最终是会被阎王勾去,还是会被天使引去天堂?所以,当我挣开眼睛,看见一大片刺目的光亮时,我的猜疑开始倾向于后者。
眼睛被晃得有些睁不开,但我却觉得自己到了天堂,于是忍不住咧嘴笑了。努力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周围瞬间响起无数金属磕碰的声音,接着很多的白影凭空消失。
我想起自己变成自由落体时腹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入,于是掀开衣服看了看,见造成伤口的硬物已经被取出,但伤口并没有进行包扎,而是自然风干了血痕。
我动作略显缓慢地站起,从旁边的托盘里取出一根大约四厘米长,一厘米宽的锋利铁条,觉得人倒霉还真是接二连三地!
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我有些诧异。想起发生的那场事故,心思豁然一紧。有些试探,有些疑惑地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竟然……感觉不到痛!又用手压了压腹部上的伤口,竟毫无知觉!就仿佛灵魂飞离了身体,不再受任何困扰,却再也体味不到活着的乐趣与感觉。
身子一震,倍受打击,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原来,我以为自己会惊恐得无法接受,却不想,我的心痛竟然缓慢了很多拍,至今仍旧不紧不慢地赶在路上,还没有完全传递到心房。这个感觉很奇怪,就仿佛变成了置身事外的修行者,却仍旧娶老婆生孩子一样。
只是,身体仿佛被悲伤灌满,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想到在车祸中死亡的自己,我竟然没有勇气回头去看看自己的惨样。
惊恐与无助中,我开始期盼这不过是一场恶搞的梦,醒来后,我仍旧是那个胖胖的何必。必然要勇敢!必然要生活!必然要快乐!
心里放下不,却胆小地不愿去承认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有些恐惧,有些茫然,甚至带着一点儿好奇与窥视,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当大门被我推开时,我却又觉得自己是有形的!不免在狂喜中混杂了无措。
此时,我想得是,虽然我死了,但我却是有力量的,没准儿可以幻化个人形出来,不吃不喝地陪在何然身旁,但凡有人敢欺负何然,我就变得血肉模糊吓死他!
咧嘴一笑中,悲悲切切的感觉才开始后知后觉地传来,若巨大的浪潮,将我打得痛心疾首。
于是,我开始不断地安慰自己,说:不怕,不怕,死了才好投胎,然后下辈子做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哪怕就算投生为男子,那也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姬!可攻可受,可防可守,可……
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不然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很早就期待着重新投胎了?
心灵零零散散地拾掇不起,却没耽误我感受新的生活。
为了验证自己浑浑噩噩的观念,我眼见着一个脸上有颗黑痣的病人迎面走来,忙起身迎了上去。寻思着,不晓得他能不能看见我。如果能,一可以说明我没有死,二也许可以证明他有阴阳眼。
就在我看着他越走越近,却完全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时,心开始变得瓦凉瓦凉。本以为他会穿过我的身体走过去,但他却擦在我的身边一转身,直接进入了一间病房。
此刻,我非常相信,他是看不见我的,不然不会走得这么近。
心中情绪变得波涛汹涌,却寻不到可以控制的源头。放眼茫茫中,我想着我应该离开了,然后回家去找何然,没准儿他能看见我!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就在我拐了个弯,摸索着向外走去时,竟瞧见不远处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浅灰色暗纹西装的男子出现。
那修长优美的绅士身姿,那冷得冻人的无情面孔,都让我觉得分外熟悉。脑袋画面一闪,赫然定格在某个镜头上,不由得精神一震,暗道:此男不正是冰棺材吗?记得上次被银毛追赶,我逃进了他的宝马车里。
再见故人,我竟觉得有些怕他,身形一闪,便退回到拐角处了。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我现在是鬼了,还怕他个屁啊?他上次见死不救多不地道啊,怎么就能那么冷酷无情地让我下车呢?还真是伤了我一片少女心扉。
虽然他的成熟男人气质会让人产生花痴的错觉,但咱也不是雪糕,还非作践自己,找冰箱冷冻自己啊?
现在,我对冰棺材,那是极其不满地!
想到自己是鬼了,别人看不见自己,而自己却有推动实体的能力,当即笑得有些狰狞。下意识地摒住呼吸,在听看见冰棺材的脚步声已经走到身边的拐角处时,我突然蹿了出去,身体猛地跳起,照着他的脑门就狠狠地敲了下去!
没用用棍子敲打,已经说明,我还是很太善良地。
在冰棺材的手指豁然攥紧中,我冷笑着,转身去了他的身后。本想抬起脚踢他的屁股,却觉得冰棺材的臀形相当紧俏性感,于是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手,在犹犹豫豫中照着冰棺材的屁股一把掐去!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冰棺材的屁股,他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大手突然钳住我肉呼呼的手腕,人随着转过头来,若冰山压顶般怒视着我。
我仿佛被蛇咬了一口,却发现这条蛇的蛇毒是个慢性毒药,暂时死不了,却必须要承受着死亡恐惧。
我被吓到了,不晓得手腕是否疼痛,只觉得腿肚子有些转筋。
见冰棺材不说话,只是望着我,我开始怀疑这家伙脑袋不正常,或者说他有阴阳眼?虽然看见我了,但却害怕同鬼说话?
我试探性地对他挑了挑眉,见他仍旧无动于衷。于是,我又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在他胸部上点了点。见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我的胆子又大了些,依仗着自己非人类的品种,将脸扭曲成狰狞的样子,对他阴森森地说道:“快放开手,不然我天天咒你,让你日日倒大霉!出门被疯狗咬,却发现没有打狂犬育苗;走路掉下水井,才晓得没买保险;偶尔抬头望天,正好被一泼鸟屎糊脸;我天天站你床边,也不给你讲恐怖故事,就啃血淋淋的人头,吓你个大小便不能自理!”见他不送手,我接着恐吓着,“你若再不松手,老天就会惩罚你,找一个比我胖、比我丑、比我更神经的老婆!”
他突然将我的手臂甩开,眼中的厌烦神色毫不掩饰。
我被那种眼色伤到,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在乎他的厌烦?于是,将脸一横,鼻子一哼,张牙舞爪地吼着:“你个死人棺材脸,凭什么瞧不起我?等我被请到地狱时,一准儿偷偷将你的福分改了,让你光着屁股去要饭!让你……”
我正努力展示着作为一个鬼应该有的恐怖感,却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我吓了一跳,瞬间回过身,看见一位身穿白衣的护卫对我说:“这位小姐,麻烦你小声点,现在是后半夜,请不要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
我一听,觉得有些发傻,将手在她眼前摆了摆,非常不确定地问:“那个……你能看见我?”
白衣护士不明所以,反问:“我怎么就看不见你?”
我哑然,转头去看冰棺材,他仍旧一脸冷若冰霜。再转头去看白衣护士,动了动唇,试探性地问:“你知不知道我是鬼?”
白衣护士面色一青,满眼防备地步步后退。
我想,白衣护士总算感觉到了我身为恶鬼的恐吓力。却不想,她竟然是装作动作从容地拿起电话,然后拨出一传号码,对着电话那边小声快语道:“这里有个精神病患者,应该是从你们那里逃出来的,赶快给我弄回去,别在这里装鬼吓人!”
此言一出,我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社会了,难道现在流行人吓鬼?还是说,我真得没有死?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啊?
想到此,我一边忙用手压腹部的伤口,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有知觉;一边快速转身去找镜子,想看看自己此刻的样子。在如此和谐统一的动作下,我突然在门窗上看见一张极其恐怖的脑袋!
那脑袋上耷拉着一头泥浆似的乱发,两只大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一张圆滚滚的大白脸不但有青青紫紫的擦伤,更因被撞而浮肿起半面脸,看起来如同走形的南瓜头,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如果突然静静地出现这么一颗脑袋,也许会吓得人失声尖叫。但如果这颗恐怖脑袋因伤口被压,而突然发出呲牙咧嘴地嚎叫声,那么一定会吓得人瞬间昏死过去。很不幸,我就是后者,一个被自己的脸和声音吓得昏死过去的女人。
第十一章 嫁与不嫁一千万(二)
再次醒来,我仍旧看见了刺目的白。
不过,这回身体不但有了知觉,更是如同重新组合了一般酸痛。
放眼四周,又瞧见了几条白影,眨了两下眼睛后,发现是两位医生和三位护士。
五人见我醒了,其中一个医生对我充满歉意地说道:“女士,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刚才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我觉得这医生对自己实在客气过了头,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荒唐,觉得很多地方解释不了,于是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怕自己一打断,他就不坦白从宽了。
见到我如此执着的眼神,医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