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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眼下我需要他用自己的能力帮我一把。急切的,需要他来帮我一把。
然而,我从天黑等到天亮,从天亮又等到天黑,银毛在我最渴望见到他的时候,却凭空消失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无依无靠。
何然虽然被带走,但我在心里始终想着他还会回来看我。结果,他没有回来。
银毛虽然不在家,但我一直想着他能回来,帮助我想想办法,让何然回来。结果,他不曾出现。
两个人都不在这个屋子里,让我的身影变成了一种悲哀调子,无法痛哭流涕地宣泄一场,却一直蔓延进了骨髓,沿着我的神经滋长,让我从骨子里透露出无法与人共的呜咽悲鸣。
我环抱着胳膊坐到地板上,觉得自己非常没用,竟对那两个人毫无了解。将由数字组成的电话号码一丢,就隔绝了曾经万般亲昵的联系。感情,难道就是这个样子?
恍恍惚惚中,我爬了起来,开始一遍遍雕刻打磨着老树根。记不得吃饭,忘记了时辰,直到将整个作品完工,我才体力不支地倒在了沙发上,望着眼前的作品悄然流泪。
那个想飞却飞不起来的胖女孩,就好比是自己的真实写真。虽然她一直笑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和飞扬的青春,但隐藏在圆滚滚腰身中的自卑和落寞,却是根深蒂固的存在。
有人说,心有多大,梦乡就有多远。可我却觉得,外表越强悍,内心的自卑就越敏感。我洞悉了自己的外强中干,忍不住为自己的不坚强而气恼生厌!
猛地站起身,举起斧头就要去砸已经完成的作品,想将自己所有的虚伪都砸成碎片!
然而,手中的锤子却有千斤重,不是我能举起来的重量,更是我心口无口承担的痛。
锤子由手中脱落,砸到了脚面上,痛得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却始终掉不下来。
我现在,已经不晓得哭的意义。既然没人心疼,我哭给谁看?既然脚已经痛了,难道还要搭上眼睛的红肿吗?
吸了吸鼻子,我抱着比我还高的原木根雕下了楼,找到托运公司,好生地包装好后,在邮递单上一笔一划写上了作品名字:守望。然后直接往雕塑大赛的承办地点邮去。
原本我想将这个作品送到姜汁儿名下,补偿他作品被毁的损失,不过,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我要赚钱,我要用这个作品赢得头彩,然后用奖金去买回我对何然的监护权!
何然说过要让我抱一辈子,我记住了,也当真了。
第三十七章 曾经秘密鲜血焚(一)
将《守望》邮递出去后,我又生出了求人不如求自己的信念,斗志昂扬地找了间话吧,将山蛇精的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想询问何然现在的状况。
结果,非常意外。
在电话一通的那一刻,根本就没用我浪费任何口水,山蛇精就直接报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去看何然。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忙点头应下,打了个车就直奔而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想着再次见到何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也想着到底是谁将何然出卖,让他被山蛇精给掠走。
当我怀疑到了银毛身上时,便马上摇头否定。当我怀疑到姜汁儿身上时,我虽然也摇头否定,可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容易擦洗的阴影……
眉头紧锁中,出租车已经跑进了一片私人领域。在一片翠绿的山道中拐入甬道,直挺停在了一间看起来就非常奢华的私家别墅面前。
我除了微微震惊外,很快便接受了何然是个有钱少爷的事实。
下了车,没有心情打量别墅的豪华与精美,急忙按下门铃,一门心思地想见何然。
当大门被打开时,一个精明干练的黑衣男子看了我一眼后,便领着我穿过看起来非常考究的大理石地,直接进入了别墅客厅。他将我让坐到白色的沙发上,并倒了杯咖啡给我。
我坐在宽敞明亮、装潢考究地的屋子里。心中产生了一种退却的胆小与懦弱。并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一心想要将何然争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何然跟着他的母亲不是更好吗?
就在我思想地波动中,何然突然从二楼处冲了下来,如果一阵旋风般扑进了我地怀中,紧紧抱着我的腰肢。声声唤着:“何必。何必,何必……”
我的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紧紧回抱着他,沙哑着嗓子骂道:“你个小白眼狼!没有良心的东西!回了家也不告诉我一声!”
何然埋首在我的颈窝间,轻轻地呢喃道:“何必,我不想地。真得不想……”
听闻何然地话。我地心都在颤抖。狠狠摸了把眼泪儿。觉得自己应该变得坚强一些。至少,我要给何然一个有担当的肩膀!
这时,从楼上又走下来个女人。
她脚踩着细带高跟鞋。身穿红色低胸超短裙,露出绝对傲人的胸部。和修长白皙地诱人大腿,晃得我眼睛白花花一片。
她一头棕色卷发,风情万种地披散在脸侧,将那张与何然如出一辙的小瓜子脸渲染得妖娆妩媚。整个人,就如同随时散发出雌性激素地女子,勾得人心痒难耐。虽然,她的脸与何然有几分相似,但却少了何然的纯美,而多了几分浮华。
也许,被她看上一眼,会让所有男人都产生一种被电流袭击的错觉。但很可惜,我是女人,所以很反感这种处处勾搭男人的女人。
说我嫉妒也好,说我小心眼也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虽然我极其不想承认,但这个女人确实美艳不可方物。而且,隐约间,我竟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山蛇精扫了我一眼后,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动作优雅地坐到白色沙发上,骄傲得如同埃及艳后。
她拿捏着轻飘飘的讽刺语调,对我说:“何必,你母亲好吗?”
我一听她问起我母亲,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脑中快速划过了什么,但却模糊得抓不住头绪。
我小心谨慎地看着她,越发觉得这是个熟人,而且是那种令我非常不喜欢的熟人。不但我熟悉她,她更熟悉我。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感觉不好。
山蛇精见我不应她话,自己呵呵一笑,伸手往沙发上一点,示意我坐下。然后扬起似笑非笑的唇角,用嘲弄的语气说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旧识了。也许你不知道我,但我可对你可是印象深刻呢。”我这回就更疑惑了,满头雾水地望着她。脑中某个画面突然一闪,我大喝道:“是你!”
山蛇精一挑眉峰,眼中折射出报复后的快感,笑呵呵道:“是啊,是我。记得当初我姐从你母亲手中抢走你老爸的时候,你还找上门来甩了她一个嘴巴子。导致她跌落楼梯,丢了未曾出世的孩子。
狠啊,真狠……
何必,你就是杀人凶手,你知道吗?
要不是你老爸在我姐面前装哈巴狗,你觉得你今天会站在这里?告诉你,你一定会被关进大牢,接受婊子一样的惩罚!
啧啧……瞧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对于你的泼辣,我可是清清楚楚得很。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胖成了这幅德行。若不是老天有眼,就是恶有恶报啊。呵呵……呵呵呵……
说实话,要不是你最近找我找得紧,说话又够冲,我都要想不起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不过,你那口无遮拦样子,还真像你那个泼妇母亲。
我啊,一直很纳闷,你这个小畜生的性格,到底是谁教养出来的?呵呵……”
最不愿想起的过往被提起,一个和睦家庭被第三者分裂的记忆涌来,让我的脸色顷刻间变得一片惨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直刻意被我压制的仇恨开始复苏,犹如燎原之火般烧得我无法继续平静……
想当初,就是山蛇精的姐姐破坏了我父母的婚姻!让我从一个在幸福中打滚的独生女,变成了不得不品尝家庭分裂的单亲女!
我一直记得,老妈是怎样哭红了眼睛,是怎么请求山蛇精的姐姐放过父亲,放过这个完整的家庭。然而,践踏了尊严得到的只有嘲弄。
我清楚的记得,山蛇精姐姐的每一句话。
她说:“自己的男人就要自己看住。看不住,自然就被偷喽。”
她说:“你看你那水桶腰,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
她说:“不好意思啊,你老公很喜欢我的身子呢。每次我们做爱,他都很疯狂呢。你老了,皮松了,下面也不紧了。真得是个处理货了。”
她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不然你的女儿要是被人强奸,弄大了肚子,可就怨不得我了。”
她说……她说……
她说了很多,我都记得。记得那么清楚,好像雕刻在了背脊上,成为了一辈子的耻辱印记。
懦弱的我,当时只知道哭,连与她拼命的勇气都没有!
我想到了老爸,想着他会保护我和妈妈,想着让他看清楚她的嘴脸。于是,我跑去找他,让他来看看,他到底为了一个怎样的女人,而抛弃了自己的家!
然而,当老爸来的时候,她又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可怜女子,捂着脸说老妈打了她。
我相信,老妈一定打了她。既是为了她自己的尊严,也是为了我。
可老爸不懂,他劝我们离开,让我们不要伤害那个善良的第三者,因为……她怀了他的儿子!
母亲赤红了双目,疯了般向那个女人抓去,却被父亲毫不留情地推开,警告她不许乱来。
母亲将嘴唇咬破,一头撞向父亲的肚子。
父亲没有向以往那样抱住母亲的头,说她是头牛。
而是,抱着那个女人,躲开了……
母亲的头撞在墙面上,血红一片。
我觉得,我眼中流淌出的已经不是眼泪,而是浓稠而猩红的血!
第三十七章 曾经秘密鲜血焚(二)
父亲去搀扶母亲。
我扬起手臂,狠狠掴下。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第三者的脸上。
她惊叫一声翻滚着跌落楼梯。
父亲忙追下楼下,将第三者搀扶起。
她捂着肚子,嚷着:“孩子,孩子……”
我背起母亲,一步步走下楼梯。
第三者厉声指控我是凶手,杀了她的孩子。
父亲在我脸上留下清晰的手指印。
我承担着母亲的重量,唱着义勇军进行曲离开。
这一刻,我已经将善良和仇恨分成了两个人,一同住在了我的身体里。
将母亲送到医院,包扎好后,又背回了家里。
母亲说她洗洗手上的血,进入了卫生间。
我找出抹布,开始打扫房间。该扔得要扔掉。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可以经受住家庭变故的风雨。毕竟,很多人都要经历了那样的痛,面对过那样的伤。别人可以从中走过来,我也可以!
只要我和老母在一起,总会找到幸福的阶梯!
然而,当我意识到老妈进入卫生间好久都没出来时。但我用颤抖地手指推开了那扇坏了门锁的木门时,当我看见老妈躺在自己的血泊中,任由鲜血在手腕上流逝时,我崩溃了……
我不相信老妈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相信她会残忍地让我接受一次次的打击。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与亲情。不再相信自己活着地意义……
我地世界,被老妈决然的鲜血覆盖。
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让我无法入睡,无法不怀疑,无法不诡异,无法不用手敲打头部。试图敲死那些错乱的神经。
那时。我恨不得杀了所有人。让一切痛苦都扼杀在萌芽中!
那时,我的世界一片死灰。偶尔地画面,也只有那一幕幕令人撕心裂肺地痛苦回忆。它们。就犹如嗜血地蝙蝠,在无声着吸食着我的生命。让我永远都难以记住那些地狱般的痛苦。
我病了,真得病了,尽管我自己明知道这样不好,却无力阻止。病中地我变得神经兮兮,既想用博爱去拯救世人,又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下地狱去!
无法面对自杀未遂的老妈,更无法面对所有人地窃窃私语,所以,懦弱而敏感的我,逃了。拎着行囊来了此地,就读了艺术中专,选择了雕塑专业,在愤恨的捶打中,宣泄着不为人知的愤怒!如今,除了每个星期的问候电话外,我仍旧不敢提起过去。既怕老妈再次受到刺激,也怕自己再次陷入癫狂与混乱。
眼下,旧事被山蛇精提起,我心中的愤怒亲顷刻间化身为毒蛇,狠狠肆虐着危险的神经,冷笑道:“如果我是小畜生,那我父亲就是畜生。你姐姐与我父亲相好,非要死皮赖脸地嫁给他,我们通常称这种人为猪狗不如的第三者。而你有这样的姐姐,外加你本身固有的特质,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你这种人就属于那种类似猪狗的杂种畜生。
你觉得与我亲近,我很荣幸,但千万别说是近亲,我怕沾了你的光,出门就被别人拍死。”
山蛇精被我气得脸都绿了,站起身,怒吼道:“你个死胖子,胖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遭了报应!
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被人喂激素催肥的。至于这个人是谁呢,你倒是可以好好想想。如果你想不到呢,我告诉你也可以。呵呵……
哎……还被自己暗恋的人出卖,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啊?!啧啧,好可怜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咬住下唇,指甲寸寸抠入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