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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学凝神想了想,“也是祝子翔走的那段时间,大概隔了没几天。我记得因为办丧事,高蔚没去送,我和几个同学送他到车站的。”
陈旭打听着去了高蔚爸失足跌落的地方,几十米高的深沟算不上很陡,深沟旁的土道平坦、宽整,行车也不困难。这样的路能跌死人?一丝诡异的笑意从陈旭嘴角漾起。
从高蔚老家回来,陈旭开始留意起更多的蛛丝马迹,无论真相接近哪方面,都是一笔唾手可得的横财。
去婆家接高蔚,意外见到陆少与她一同下来,两人在楼门口的位置站住,小声而激烈地争吵起来。
陈旭摇下车窗,尽可能地竖起耳朵,只言片语飘来,大致猜到了原因。陆少之所以娶高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孩子。对于他来说,遮羞布这个东西要不要无所谓,受父母压力的成份更大。结婚半年还不见怀孕的迹象,估计婆婆有了计较。而高蔚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会配合,言辞间的决绝毫无商量。
陈旭明白,高蔚嫁的不是陆少,是他的身份和背后的特权,就象她开的卫生材料厂,连个销售人员也不设,可订单源源不断送上门,看的还不是陆局的面子。按照交换法则来说,生孩子是她必须要履行的责任。
那边谈判破裂,高蔚愤而离去,弄得陈旭不知该追还是置之不理,下来问陆少。
陆少铁青着脸,不说话往自己车走去。
陈旭一撇嘴,没想到陆少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换他早一个耳光抽上去了,正想着,陆少突然调回头,抄起地上一块砖头,狠狠砸向车陈旭的车,风挡玻璃瞬间成了满眼雪花。
陈旭简直想笑了,妈的,只敢砸高蔚的车,有种砸她去啊?
几天后,陆少派陈旭去省城接人,省医院著名的妇科专家,才知道事情的解决方案是这样。也对,如果一个女人不许男人近身,又得整出孩子来,只能求助医疗技术。
可是安排没有得到对方的配合,高蔚拒绝前去。害得陈旭等在厂门口一上午,没辙了给陆少打电话。
陆少气得在电话里吼,“你让高蔚听电话。”
陈旭很无奈,“我让她听电话?我连厂门一步都进不去,怎么传达您的话?这事你们商量好了再指挥行吗?免得我们在里面左右为难。”
又过半个月,他送高蔚和陆少去机场,他们奔了北京。陈旭纳闷了,不就是个人工孩子吗,非得北京的专家?
作者有话要说:
、初现身影的男人
陈旭买些年货去了高蔚娘家。对他的来访,高蔚妈又表现出诚惶诚恐,弓着身子赔罪似的道谢。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懦弱的女人敢卖女儿。
他故作贴心地提议,晏晏的墓地远坐车不方便,天寒地冻的,坐他的车去看看小女儿。
车里音响正放叶子翔初出道时发行的一张专辑,瞥着她苍老的脸上没有异样,陈旭加重语气说:“叶子翔,挺红的明星,我就喜欢听他的歌,不过听说现在演电影了。”
高蔚妈象是云游天外,过了一会儿,喏喏地说:“陈师傅,刚才应该拐弯。”
一路上,无论陈旭如果努力把话题转到叶子翔身上,也不见高蔚妈有何变化,给人的感觉,她似乎根本不关心什么明星,更不认识。
为了孩子,高蔚开始去北京,陆少只陪着去了第一次,后来换了刘姐和高蔚妈。
每隔一段时间,陈旭送她们去机场。这天,不巧尿急,要进厂子方便一下,可保安死死拦着,急得陈旭好说歹说就是不行,双方差点动了手。高蔚从厂里出来,对这边的纠纷视若无睹,刘姐也不发话,气得陈旭对着厂门口的铁栅栏,足足浇了一泡热尿。
然而,从这天后,他又对材料厂留了心思,其貌不扬的小厂,门卫制度却极其严格,堪比市政府大楼了,到底里面藏了什么?陈旭总觉得高蔚这女人不简单,背后似乎蕴藏着无数的秘密。
功夫不负有心人,破绽终于浮出了水面。从高蔚大学同学的口中得知,大一开始,她就在酒吧打工,其中有家他还熟悉:五月花。老板阿标是以前老邻居的儿子,论起来该叫他一声陈叔。
一进酒吧,墙上贴了数张叶子翔的海报,指指问:“跟你有关系?”
“我捧起来的啊,”看他不信,阿标笑嘻嘻补充,“在我这唱了半年,多好的锻炼机会,没准是谁看上了推荐去参赛的呢。”
陈旭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可在阿标嘴里,俩人并不认识,平时也从不交谈。
“高蔚是我这最漂亮的吧妹,不少人冲着她来,姓叶的肯定也喜欢她。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
“怎么讲?”
“有一回更衣室丢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手机,不值几个钱,高蔚嫌疑最大,当时她正好在屋里换衣服。她哪承认,吵吵嚷嚷地闹半天。后来,叶子翔找我承认是他拿的,赔了钱完事。怎么那么巧,几天以后,调酒的小兔崽子撬钱柜被我发现了,送派出所就招了,还偷过同事的手机和钱。我回来一说这事,高蔚立马辞职不干了,臊得他没趣也走了。”
陈旭对此情节大感兴趣,“他在你这唱一场多少钱?”
阿标得意地奸笑,“提钱多没劲,他求我给个锻炼机会,我多爱才,当然得成全他了。”
事实证明,陈旭的猜想完全正确,随后查的几家酒吧,有高蔚的地方总有叶子翔的影子,但没人认为他们相识。
出了本命年之后,陈旭的好运逐渐显现。在调查高蔚的学生阶段中有了突破性进展。大学同学一致反映,上学期间的高蔚沉默、孤僻,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值得人记下的地方。她所在的化工专业,男多女少,象她那样的美女更是稀有动物,不少男生围追堵截,即使这样也没得到她的半眼垂青。
但总有锲而不舍之人,裴姓同学韧劲堪比狗皮膏药,却在无意中见到高蔚带着妹妹给她爸送饭后,毅然宣布放弃。
陈旭噗嗤笑了,她爸已经做了鬼,哪用吃人间的饭?
裴同学却很认真,“她说是她爸,在停车场值夜班。我还见了一面,我是很喜欢她,可是不能买一送三吧,这家老的老、智障的智障,将来哪养的过来?”
好象一扇门,打开之后不是房间,而是更复杂的路径,需要你选择破解迷宫的方向,指向何处?没人知道。高蔚的复杂超出了陈旭的想象,在老家同学的嘴里,那是个热情、有主见、勇敢的女孩,在哪道路口产生了变化?
他被勾起了无穷的好奇心。循着时间的轨迹,找到了高蔚高中同学,从她嘴里找回了原来的高蔚。
“你认识叶子翔吗?”
“见过,他和高蔚很早就认识,他们俩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讲的那个话我听着可土了。”
终于对上了,陈旭倍感欣慰,可女生下面的话打消了他的喜悦,“不过,高二的时候高蔚生了场病,休息了半个月,从那以后,她就象变了个人,对我们爱搭不理的。后来,分文理班,我们也不怎么来往了。”
陈旭接着找到了高中时的班主任,老师还记得高蔚,对那次生病却没了印象,“好象是她妈过来请的假,是老家有事还是什么?时间太久了,哪记得清?”
老城区的面貌还是那样杂乱,小食店老板对高蔚父亲做了最简单的描述:老实木讷的男人,一直未婚,在停车场工作时,高蔚妈扫街,一来二去有了感情,搭伙过起了日子。高蔚对继父很孝顺,常带着妹妹去送饭。没想到后来继父在停车场值夜班时被撞死了,风高月黑连车牌照都没记下,至今无处索赔。
“怎么倒霉成这样?”陈旭似乎难以置信。
小食店老板也是一脸无奈,“就倒霉成这样,咋办?”
桃花缤纷的时节,高蔚停止了去北京的行动,上车、走路添了几分缓慢。一贯板紧的面孔,飘着似有似无的淡笑。这份神态是陈旭没见过的,那股活死人的气息随着严冬消失,虽然还是黑色在身,反而轻盈、端庄。
陆局夫人知道了喜讯,高兴得派车送来营养品。每次下楼时特意送到车门处,嘱咐陈旭慢开、不要急刹车。陆少还是玩他的,任务一旦完成连父母也懒得应酬,很久不见人影,陈旭汇报的电话都不接了。实际上,陈旭也没的汇报,高蔚更加深居简出,变成她妈每周从新城过来探望。
陈旭打电话约老婆出来吃饭,想谈孩子的抚养权,被她一口回绝。
他胸有成竹,“你开个数吧,咱俩痛痛快快的,你拿钱走人,孩子给我。”
“怎么几个月不见,倒象发了大财?听说你现在沦落到给人开车了,最近手气好挣了几千?”
陈旭没空周旋她的冷嘲热讽,“简单点,你要多少钱?”
女人一咬牙,“少三百万别谈。”
高蔚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明显,婆婆希望她减少工作量,留在家里安胎,她似乎也分外小心,提出趁身体不笨呢,去北京采购些婴儿用品。陈旭和刘大姐受命一起陪着。
陈旭心里鄙视到家了,燕都要啥有啥,北京卖的东西特殊?高蔚什么底子他不清楚?装什么高贵!
商场里,却看她没挑一会即说累了,回酒店休息。陈旭心里警惕的弦‘嘣’地响了。
黄昏时分刘姐过来招呼陈旭下楼吃饭,见到高蔚暗呼奇怪。与上午的萎靡不同,她化了淡妆,月白色的孕妇裙衬得黑发愈加墨染般闪亮,怀孕焕发了其隐藏至深的青春。她年龄不大,二十七岁,可陈旭从不认为她与青春二字有关系。
以为是在酒店内解决,没想到出了大堂沿着街边走起来。陈旭悄声问刘姐,“她不是累了?这是上哪?”
刘姐也不知道,只说跟着吧。
三人步行了七八分钟,转进一条幽静的小路口。他们住宿的酒店在使馆区本来就肃静,虽然到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晚高峰也不见喧闹。再走几步进了一间掩映在藤萝后的小餐馆,地点很隐蔽,如果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忽略了。
餐馆雅致而有情调,三人落座后点菜、吃饭。高蔚的胃口似乎很好,眼皮不抬,专心地吃,干掉一整条鱼,又喝了数碗羹汤。
陈旭想抽烟,刚拿出来就见刘姐向墙面努嘴,原来这是无烟区,只能忍着。
吃到一半,隔壁处传来细细的讲话声,邻桌客人有新发现,偷偷拿出手机拍摄,安静的空间放大了声贝。陈旭好奇转过头,一株凤尾竹挡住了视线,话题指向的中心依稀是个男性独自端坐,看不清晰。
陈旭何等敏感,高蔚大老远从燕都跑来,不会简单地买几件婴儿服装,一定有其它目的。他借口抽烟,想起身,却听高蔚说:“恶心,吃不下了,走吧。”说罢,放下筷子,已施施然起身离开。
刘大姐哎呦一声:“炒饭还没上呢,等等我,小陈,你结账我们先走了,别忘了打包炒饭。”
拎着打包的饭,陈旭绕到凤尾竹后,嘴角轻翘起来,这对野鸳鸯倒会想办法,凑低身子对男子笑道:“先生,有火机吗?”
端坐的男子戴着黑框眼镜深埋着头,手指向墙上的牌子,并不答话。
陈旭非常想知道小明星与以前相比变化大吗,但苦于对方不给机会,只得离开。走过收银台,听到侍者交头接耳声,“一会你去结账,跟叶子翔要签名,四个,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欲壑难填的贪婪
从北京回来后,高蔚减少了去材料厂的次数,每周只工作三天,余下的时间参加孕妇辅导班,象每个静心迎接新生命的妈妈一样。
送她回家的路上,陈旭从新装的后视镜中审视后座的人,光洁的肌肤、沉静如水的眼眸,怀孕后的她宛如鲜活滴水的花朵。她改变了坐姿,用最舒展的姿势倚靠在位子上,手中捧着一本育儿手册,读得正专心。
到了楼下,陈旭叫住欲下车的高蔚,“这话应该跟陆少说,但是,跟您讲最合适。明儿开始,我就不来了。”
高蔚似是没听见,缓缓拉开后门,慢慢轻挪身子。
“您认识叶子翔吧?”
果然,她的身体稳住了,但保持着欲下未下的姿势。
“我恰巧知道点他十五岁那年的事,听说,高总跟他是老乡,您听说过吗?”
高蔚依旧不动,陈旭好象自言自语:“如果卖给记者肯定能换不少钱。”
她合上了车门,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相遇。
陈旭一笑,“三百万,不还价。”
目光并未纠缠很久,明显是厌恶这样的对视,高蔚转回头,拉车门,波澜不惊地,“账号给刘姐。”
陈旭在这边赢了一仗,在老婆面前却输个精光。眼见着巨款打入自己账户,她却冷笑一声,“姓陈的,区区三百万想换我女儿,瞎了你狗眼。别说这点钱,一千万、一个亿也休想!”
“别给脸不要脸,抚养权我要定了。”
女人强悍得象个母兽,“从哪蒙的钱?翻翻你身上还余的下几百块吗?我早看穿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女儿跟你,我死了也不甘心。听好了,打官司我奉陪,到哪也奉陪!”
撕破了脸皮,陈旭连每周见女儿的机会也被剥夺了,只能在孩子上学的时间看几眼。他恨自己心太善了,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法制进行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