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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去学校的路上，走到幼儿园的门口时，三月看见了若冰，他手拉着一个小孩，面对面碰上了，已经来不及躲开，三月只能打招呼，嗨。若冰笑着点头。三月很快地走了，就像后面有什么追着似的，她不敢回头，她又怕若冰追上，跑吧又显得小家子气，只能飞快地走。若冰也走得很快，在走过一条街时，若冰从街的那边已经赶上了三月，三月只能迎着若冰的目光，两人同时说话。
那一刻，三月相信是有心灵感应的。她知道，若冰是故意追上她的。三月有些不好意思，神情有些不自然，说刚才那是你妹妹啊，其实三月压根就没看清那小孩，只是觉得应该是个妹妹。若冰说，不是，是我侄子。啊？三月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很没智商的问题，竟然连人家是男孩女孩都没看清就问。
他们一起走到学校，步子自然比之前放慢了很多，但并没说很多的话。三月觉得不说比说更好，说什么都多余。
之后的很多个午后，都会在那个幼儿园门口遇见若冰，有时三月和别人一起，一个人时三月躲得远远的，再也没和若冰搭话。
三月越来越害怕见到若冰了，在楼道里，在校园里，在那个幼儿园门口，三月逃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羊。偶尔看见若冰，三月的心会一紧一紧地发疼，可是又能怎么样？她没有条件接受若冰的感情，至少在这个时候。她更不能拒绝若冰，那不是她的本意，也会伤害到若冰的。
三月这样的逃着，以为这样可以不伤害到若冰，以为这样可以让他们的感情不遭到破坏，她想等到毕业，她希望这一切会尽快地过去。毕业了，他们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那一天，三月为了不碰见若冰，比平常提前了十分钟，到了幼儿园门口，没有看见若冰，正在三月暗自松口气的时候，若冰骑着单车从对面过来，他看见三月，就很快地停车，让小孩下来，自己走过去，离幼儿园也没有几步了。若冰的慌张全都落入三月的眼里，三月更加慌张，他到底要干什么？三月没打招呼就开始跑，路过一个胡同时，就钻进去了，直到看见若冰骑着车子飞快地追过去，三月才靠在墙壁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她甚至都不能给若冰一个笑脸。
若冰有那么容易放弃吗？可三月的心里真的不想让若冰再这样了，她只希望若冰好好学习，等着她毕业。
那天早自习结束，三月刚走出教室，就听到走廊里一声，若冰。三月真的是吃了一惊，慌忙走开，她听见若冰和那个男孩走过来的脚步声，下楼的时候竟然跑起来了，一口气跑下四楼，跑出校门外，后面还是有个男孩也在跑着追她，三月不知道是若冰还是另一个男孩，只是不敢面对。
跑过校门的拐角时，三月累了，突然觉得为什么要跑啊？她应该停下来和若冰说。三月停下来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男孩气喘吁吁地跑出来，他看见三月愣住了，他叫了声若冰，可若冰没有出来，那个男孩也就走了。三月这才觉得难过极了，可眼泪再也没掉出来，心想她怎么能这样子对若冰呢？若冰一定失望了，就没有再追过来了。
三月是拖着脚步走回家的，自从上次考砸，三月再也没敢在妈妈面前笑一下，她总是匆匆回家吃饭，仿佛回家只是为了吃饭和睡觉。
若冰再也没来看三月，走廊上再也没人对着三月叫若冰的名字，三月也再没站在窗口看外面的若冰孩子气地奔跑。
课间休息的时候，三月甚至都不会看窗户，她把脸对着墙壁，她不想想起若冰，若冰悲伤的脸庞只能让她更加没法原谅自己，她曾经说过，永远都不会伤害若冰的，可她还是无意间伤害了若冰。对于这她没有任何办法，连辩解的能力都没有。
三月仿佛变成了木头，她想好好学习，等考好了向妈妈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差，那只是一次失误。而在这之前，他只能狠着心让若冰难过。
若冰真的是彻底伤心了，他只想问问三月为什么那样对他？三月不知道，那样对若冰来说简直是折磨。若冰想三月，但三月对他的无情和冷漠让他一次次地心寒，他常常没有办法学习，上课就是睡觉，有时会梦见三月温情的笑脸，醒来他再一次去三月还是冷冰冰的面容，若冰不明白为什么？可三月连说话的机会都么给他。
那天，他不顾自己的尊严，追了那么远的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觉得心都没有了。他就蹲在那个墙角里，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他却没有任何表情。
三月不会知道若冰的难过，而若冰也不会明白三月的无奈。如果三月那天不要跑，或者早一分钟停住脚步，那她就可以和若冰说清楚；如果若冰再往前跑一段，在三月停下来的时候追上，那么若冰也就会明白三月的无奈。
可是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一切都改变了。
没有说话的开始，没有言语的结束。
三月以为她和若冰的爱情城堡很坚固，从来没想到在这么短暂的日子里就要坍塌。是谁摧毁了他们爱情城堡？是谁惊扰了他们美好的爱情乐园？又是谁带走了他们最纯真的爱恋？
第九章 爱是什么
更新时间2012110 16：42：46 字数：2860
暑期在三月紧张的学习中结束了。三月有多么想让自己考好，以弥补上次的失误，她接受不了妈妈那么对她，她想再次证明给妈妈看。
还没等到成绩下来，三月就听露露说7班的梅和若冰好了，顺着露露手指的方向，三月就看到若冰和梅走在一起。三月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冰冻了一般，她挪不开脚，动弹不得。
成绩又恢复了原样，但三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若冰在一转眼的功夫就从原来那么近的位置变得陌生遥远。她知道她是彻底地失去若冰了。
陈玉对三月讲起军的时候，三月只是默默地听着。陈玉问起若冰时，三月笑笑说和别人好了。笑着笑着三月突然就哭了，她趴在陈玉的肩膀上，哭得稀里哗啦，哭得陈玉都不知该如何是好。陈玉骂若冰的时候，三月还不让骂，三月说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
三月只是不知道这算什么？若冰究竟爱过自己吗？怎么转眼间就和别人好上了？尤其是当三月走在走廊上的时候，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言语中都会提到若冰。他们还能说什么？被抛弃了就变成了别人的笑柄。其实，别人怎么说，三月不会很在意，只是她也开始怀疑若冰究竟爱过她吗？还是只是他闲暇时的玩偶？亦或一直都是三月的自作多情？
三月对这没有一点信心，欣悦也觉察出了三月的变化，三月很少笑了，常常会望着窗外发呆，开始小心翼翼地说话，有时一整天都不会说几句话。欣悦以为升高三了，压力大了，所以告诉三月别紧张，要相信自己。三月莫名地说了一句，相信自己有什么用？
三月再也没对陈玉说起若冰，她就当这个人在她心里死了。
若冰有时还会到教室门口来，他会有些愧疚地望着三月，三月看都不看一下他，就像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若冰也会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看三月，三月就拿一张报纸将玻璃封得严严实实。三月恨他，因为若冰给了她美好的希望，却又将她的洗完高高抛起摔得一地粉碎。
那天中午，三月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看见若冰在3班的后门那儿，从玻璃外往里瞅，三月就站在门口，眼光冷的能杀死人，若冰看见三月就赶紧转身走了，三月的气没处消，就一脚蹬开了教室门，响声很大，若冰当然会听见的，三月就是想让若冰知道他有多恨他。
可三月很快就后悔了，她刚才看见若冰憔悴的模样，心就狠狠得疼起来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么快乐的孩子了，他的眼神也不再清澈了。三月想，难道你就那么渴望找个女朋友吗？再连一年也等不了吗？既然你和别人好上，那又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在我眼里验证你的幸福吗？
若冰看见三月那冰冷的眼神时，他就明白了，三月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梅一直都喜欢他，默默地关心他，为他抄笔记，为他擦桌子。那天，若冰实在是觉得太累了，爱得太辛苦了，连三月的一句话都要不得，他真的要崩溃了。他那么渴望被爱的感觉，他想找个人爱让自己不再那么卑微。所以在梅体贴安慰的时候，他觉得梅才是他应该选择的。
三月怎么能不难过？她常常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若冰，夜很静，她好想梦见若冰，问他一句话，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可是从来也没梦到过。三月想，他的心不在这儿自然不会跑到我的梦里。
三月开始整晚整晚地失眠，一躺下就倍清醒，没有一点睡意，三月只能睡晚点多看会书。因为睡眠少，上午上课的时候会很困，三月就开始喝咖啡，也不知心里作用还是咖啡因的作用，总之不那么困了。
为了忘记若冰，三月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她不让自己有空隙去想。早上，三月第一个到教室，晚上三月最后一个走。下午放学三月也不会去，躲在教室里学习。
许是太累了，三月常常会做梦。梦里反复出现这样一个梦境，三月面无表情地走在一条僻静的马路上，很黑很静，有清冷的风吹过三月的脸颊，身边有一个人，三月看不清他的面貌，三月很想牵他的手，可总是牵不着，就这样他们一直走着，那条路好似永无尽头……
三月常常会被梦境的清冷惊醒，满身是汗。她说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喜欢上了这个梦境，没有光没有月，只有幽深的黑暗和静寂。
三月还是决定去找若冰，她不想让自己再猜测，也不想再在别人的指点下那么没有底气。
那天晚上高二举行歌咏比赛，早自习的时候，三月找欣悦一起，到了7班的教室门口。三月不想自己去叫，怕让他们班的同学看见。而他们不认识欣悦，即使认识也不会多想。
三月其实很紧张，并且觉得这样子很冒昧，手一直互相搓着，心里七上八下。
若冰出来了，他没想到会是三月，露出很惊诧的神情。三月的心里开始打鼓，如果若冰拒绝了，那怎么办？随便聊了两句后，三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找你有事。若冰说什么时候？在哪儿？听若冰没有拒绝，三月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变了，七点就在教室这儿。说完三月就拉着欣悦走了，脸烫的厉害，生怕欣悦问什么事，好在欣悦什么都没问。
整整一天，三月都心神不宁。有些许激动，又有些许紧张，她想到底晚上该怎么和若冰说啊。
晚上还不到七点的时候，三月已经到了。楼道里很黑，放假了静悄悄的。三月看见走廊的尽头那边站着一个人，她猜到是若冰了，可她不敢过去，三月就在这边楼梯口站着，心咚咚跳得很厉害，她试着做深呼吸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七点的时候，三月觉得不能够再等了，叫人家出来自己却不出现，算什么事，就过去了。两人也没说话，偶尔有人来到教室，三月怕被别人看到，就说去操场吧。三月走在前面，若冰走在后面，有那么一瞬间，三月觉得很幸福，感觉若冰就像她的王子一样那么小心地守护者她。
本来，三月想了好多的话，可是突然就说不出了。他们站在操场上，离了有五步远，面对着面，三月问他，你和梅好了？若冰没出声，三月一下就觉得心好疼，也没再说话。这边很黑，偶有远处的灯光照过来，但她看不清若冰的表情，她不知道若冰此时是难过还是愧疚？两人沉默了一会，三月忍住眼泪笑着说，挺好的，那个女孩挺好的。
三月依稀记得在高中入学的那天，见过梅，那时她扎着两根麻花辫，辫子放到胸前，三月当时和同学一起聊天等人，觉得那个女孩好清纯好漂亮，还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就是梅。三月当时还想，以后有机会和她认识做个朋友，没想到现在成了自己的情敌。而后来就成了三月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三月最不想记起的人。
那晚，若冰几乎没说话，三月本来想说，让若冰等她毕业的，可说出来就变成了，快高考了好好学习。后来有人看见若冰，叫了一声，三月怕被看见，就说没事了走吧。
回家的路上，三月觉得心都麻木了，再也伤心不起来了。爸爸妈妈不在了，家里就剩下三月一个人，她拿出日记本，那是三月从遇见若冰后记录的所有心情，字里行间全是若冰的影子，三月想起她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可再也生动不起来。三月看一页烧一页，一整本日记都烧完了，三月才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所有的精气都被抽干了。陈玉在外面很大声地敲门，她也没理，就像周围的事情再与她没关系一样。
三月再也不想问那个问题，若冰能答应她出来谈话，就已经很明了了。可是三月也不想再挽回什么了，只是觉得心好累好累。
爱到底是什么？是心灵的感动？是温情的怀拥？还是那个脉脉含情的眼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