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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犹豫地炸毛了,趁着他看不见恶狠狠地剜他一眼,就差抡起拳头送他一记大暴栗!
不知道女生都喜欢口是心非么?给我点台阶下会掉大爷你的肉不?斜眼!
他一边细心帮我检查是否有哪里没有包扎好,一边淡淡地说:“早就提醒过你,离沉骁远一点,不然全是自己受罪。”
我呆了一会儿,看着他在灯光下线条神俊的脸庞和狭长漂亮低垂着的眼眸,有点慌乱。终于还是提起这件事了,虽然和我想象中的氛围不太一样,但是柔和很多。
我低低地应着:“嗯……”
终于处理好我的爪子后越十里上楼把我们的书全部取了下来,摊在客厅的椅子上,朝我招招手。我握着受伤的右手踌躇着走过去,看着他拉开凳子坐下然后摊开书,说:“我落了很多课,你来帮我补补。”
我傻了,要我个处于中游而且随时会溺死的小人物帮这个和安深一个臭德行,连连翘课却年年排前五的怪物补课?
也罢,他最近忙,没有花心思在学业上,落了些课程也是自然。于是我畏畏缩缩地坐下,开始和他讲起化学。
但是我这个决定在半个小时后终于以我的无奈的咆哮声鉴定出是个历史性的大错误。
“啊啊——不知道不知道,高锰酸钾怎么会褪色的!?”我抓狂地翻答案,然后继续咆哮:“我勒个去啊!哪里来的乙醇?!一定是答案错了答案错了!”
越十里饶有趣味地撑着下巴看着我,“你确定么?”
我一激动没有顾及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多胆肥,所以很自然地便拿起厚厚的课本砸他,“不然你说说看是为什么啊?!笑什么笑?”
越十里貌似也没介意我那些个不要命的造次之举,指了指卷子上的酒精灯,“在燃烧的时候酒精挥发,顺着导气管进到试管里,遇到高锰酸钾溶液发生氧化还原反应,高锰酸钾褪色。”
我愣了十几秒,然后转了转眼珠子,选择沉默。
貌似……是这样……
后来便发生各种各种关于物理压力压强恒流湍流以及数学几何代数上的激烈研讨,基本上结果全是我把课本上的知识传授给他后他教我做题……
我真是忍不住深情骂女娲,你那玲珑心都快从太阳系偏到河外星系去了,难道你在捏越十里这个泥人的时候没想过应该公平一点么?
我终于在无数次打击后拍案而起,“不教了!你明明都会干嘛让我教你啊!”
越十里轻笑,合上书,“后天我就要去参加比赛了,你中考能平安无事地过么?”
我这才恍然,他……是在变相地……帮我补习……?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挠着头支支吾吾道:“不、不要太小看我……”
他看了看高高挂在墙上的摆钟,“十点半了,你休息去吧。”语毕拿起书往楼上去。
我匆匆叫住他,“你呢?不休息么?”
“我还差一幅图样,明天要交,你先睡。”
他上楼没走几步,突然有些脚步不稳地往后跌,我破天荒地反射弧急剧缩短,迅疾地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着急大喊:“喂!你怎么了啊?”
越十里站住脚步稳住身子,脸色好像从刚刚开始就不好,但是在灯光下不是很明显,所以我没有注意。但是现在凑近了仔细一看,居然有点苍白。
我扶着他上楼,然后把他放倒在床上。我探手过去抚在他的额上,温度有点高,好像是发烧了……我找陈嫂要来退烧药,给他服下,然后敷了块湿毛巾在他额头上。也是现在我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因为发烧充血了,红得可怕。我给他测了测温度,上面大大的红字“39°4”让我顿时不知所措。
我摇了摇意识不算太清醒,而且有些昏昏欲睡的他,低声问:“你要不要去医院?烧得有点高。”
“不用,休息一晚就好。”
“不行,万一烧傻了怎么办?去医院。”说着我就要去掀他的被子。
他拦住我的手,虚弱的模样比平时无害多了,“我说了不用,你出去,我应该还有点感冒,不要传染了。”
我犟不过他,于是干脆放任他的决定,应他所求,我乖乖地离开了他的房间。心想着大不了我时不时帮他测一下温度,如果高烧不退快歇菜了就直接拨打国民急救电话120。
没过一会儿,我偷偷地打开他的门,发现他早就睡沉了,然后放轻脚步走过去,帮他换了一块湿毛巾。
我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子,正打算出去,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就聒噪起来,我惊得赶紧拿起他的手机随便摁了一个键就往外跑。成功遁逃后我躲在门外探头进去看,发现他还在深睡时深呼了口气。阿弥陀佛真主阿拉还好没把他吵醒。
谁知道电话那头居然响起了某个绝望而狂躁的声音。那个声音在说:
“不要挂!求你……”
我耳尖,一不小心听出了此人乃我现在最厌恶的人物之首:历颖萱。
我心里的小邪恶和小好奇突然泛滥起来,我虽然深知这样探寻别人的秘密不好,但是心里淳善的小天使始终还是被这样的小邪恶和谐了……
于是我缓缓地把电话拿到耳边,细细地听她的哭诉。
也是经过这次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况且我还没猫一半机灵……
“求求你不要挂!你终于肯接了……你不愿意听我说是因为你想逃避!即使你说过秦九九怀的孩子不是你的,她不肯打掉你也愿意把她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可是你要知道!她毕竟是你爸爸的情妇!!这个是雷打不动的事实!你一定不是真的爱她!不是!不要这样对我……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她有什么好!?凭什么沉骁和你都爱她?不要逼我!不然我会把她彻底毁掉!让你和沉骁都看着!看着她死无葬身之地!全都救不了她——!!!”
在她癫狂地尖叫的刹那,我手一颤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瑟缩地倚着门缓缓蹲下,眼前是一片模糊苍茫的白,周围似乎聚集来一股寒气在我身边流转徘徊……
历颖萱知道……她竟然……都知道??!!
第三 十 章
我关机后把电话重新放回越十里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他旁边,细细地看他睡着的模样,意识似浮在天际的霾云,沉沉浮浮朦胧欲坠,但渐渐地,心情居然平复了许多……
我苦笑,真是荒唐的变化。以前只要看到和越十里有牵连的任何东西我都无法保持冷静和安定,心绪像咆哮的困兽,挣扎暴走又无可奈何。但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们相对时,已不再只有飞扬跋扈张牙舞爪,好意外……时间,还真是宇宙最顽强最不可抗力的治愈系。
可是……你始终是我静好年华中最坚毅的绊脚石和束缚锁。就算悲剧不由你直接引起,你还是能成为各种引爆我的悲惨的导火索。总之源头端,你总是能那么安稳如人民英雄纪念碑般风雨无阻地矗立着。譬如现在,历颖萱因为你是多么想置我于死地外加诅咒永世不得超生啊……
但……这样的你,却说……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我还怎么能怨你……
本以为今晚我已经没什么心情睡觉了,但是在思维左右跳跃并且费掉了我不少珍贵的脑细胞后,我看见了周公高高扬起的手,而且不停地说:“来吧,来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我就说,失眠这么文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秦九九了……
隐约间,有人在推搡我的脑袋,我不满地嘀咕,“再推我我就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
“秦九九,起来。”
越十里的声音很神奇,当他高兴的时候便是一股春风,当他认真的时候就是一坛佳酿,当他调侃时便是一汪碧泉,当他愠怒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副旷世绝伦的催死药。
于是我不负众望地在半秒内清醒过来,抬头睁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已经坐起来的他。
他弯腰咳了咳,声音严肃而低沉地说道:“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就离开我房间。”
“知道了,马上出去……”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也不无理取闹,乖乖地挪出了他房间,在出去的一刻,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但是转眼一看他虚弱苍白的模样,便把涌到喉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算了,告诉他,也于事无补……
而脚步迈到门边时还是忍不住停了停。经过昨晚,我突然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自信和笃定……我嘴角微弯,回过头看向同样望着我的越十里,只一眼便移开目光,然后盯着窗外那些叶尖开始泛黄的树叶,低声问:“你知道有幅画叫《恒久》么?”说完立刻将注意力转回他那张唯美得恍如隔世的神祇般的脸上。
越十里的脸边镶了层闪耀的晨曦,眼底的盈光一颤,然后睫羽微晃,尘屑轻轻飘扬,周围因他诡异默然的反应缓缓升起燥热的气流。
但是,他的道行果然是在我永远只能望其项背的高度。
就在我自以为他终于被我弄窘一回而在心底暗喜的时候他笑了笑,说:“见过,你想说什么?”
我怔住。该死的,他能不能不要那么傲娇!把我对他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好感全全毁灭了!
越十里看我如此窘迫的神情貌似甚是满意,然后邪恶地决定让我更窘迫。
“与其想怎么回击我不如看看时间,秦九九。”
我愣住,然后立刻低头去看表,七这数字让我的心着实沉了一沉,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早自习是老孙巡班,于是心直接暴毙。
十分钟后,一辆保时捷飞速开出越公馆华丽辉煌的大铁门……
唉……昨晚实在是应该好好睡觉的……弄得现在这么萎靡真是罪过,不过还好躲过了老孙的火眼金睛,不然老孙一定会让迟到这件事为我残破的人生划上句点。
但是后来,趴了前两节课的我终于在伪娘美术组长出现后光荣觉醒……
伪娘组长扭着他的小蛮腰晃晃悠悠地站定在我们教室门前,吹着气瞪着眼叉着腰,眼里的厉芒在扫过教室里的一群云里雾里中的同学们,然后抚住额趴在门边无奈道:“他果然不在果然不在怎么能不在……”
忽地他的手机咣当咣当地在偌大的教室回响起来,他妖娆的身子一振,然后掏出手机,看到屏幕后眉眼轻舒,当着全班人的面接了电话后欣慰地说:“沉骁啊,终于给我回电话了,真是让我好生心焦啊!对对,你快来四班,我在四班呢,今天就带你和越十里去把手续办了。”
伪娘组长挂了电话后表情愀然一变,继续愠怒,大声问:“画室也不在教室也没有!给他Love call也不接!谁知道越十里到底哪儿去了?”
众人倏地一下将视线齐齐朝我的方向斜来。
我低了低头,眼珠四处转了转,然后小声解释道:“那个……他病了,发烧,所以没来……”
我的话音落地后,教室里骚动得更猛烈了,一个个心疼的模样简直就是“伤在他身,痛在我心”的最好诠释。我不禁嗤之以鼻,此表情被亿桐捕抓到后便是一个“你这是红果果的吃醋啊!”的结论。
伪娘组长锋锐的眼神泛起怀疑的光亮,歪着脑袋朝我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清了清嗓子,扯起他嘤啼般的嗓音高声问:“秦九九是你们班的吧?在哪里咯喂?”
众人再次倏地一下将视线齐齐朝我的方向斜来。
我落在被注视的中心,万分无奈的举起了手,“是我……老师……”
他长长地“咦”了一声,然后兀自以能在班里产生回音的声调嘀咕着:“怎么长成这样,啧啧。”
我无言以对,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再狠毒的无心之言,跟安深知道传言中的越十里女友便是藏龙卧虎的我时那云淡风轻却惊天动地的一句“你完全糟践越十里那张脸了”比起来,简直是牦牛毛一般轻盈的存在,故而我已修炼得淡定至不能再淡定,任何言语已不能再撼动我坚韧的心智和自尊。
伪娘组长直直朝我走过来,因为他离开了门边,视线开阔后,沉骁那厮的修长干净的身影便携着一抹浅浅的光晕乍然出现在我们班前。
我不自觉地驻目了一会儿,发现沉骁也看向我时赶紧抽回跑走的神智,谁知一回头便撞上了伪娘组长兴师问罪般的目光。我惊得停滞了几秒钟的呼吸,然后吞了吞唾沫。
他眯起眼,凑近我摊开手,“把手机交出来。我打电话他不接,你是他的女友,你打的总会接的,给我。”
我挣扎了半天终究被这个长相似弱受实质乃强攻的美术狂人抢走了手机,我清晰地看见他毫不客气地摁了一号快拨键,我瞬间警报全炸,扑上去把手机抢回来,然后弯起身子扶在桌边长长地呼气,真是感受了一番劫后余生般的恐惧……
快拨一号键是通向越南君的死亡直通车。
我在心底狠狠把这个自以为是的渣伪受踩了无数遍后才笑眯眯地回身,找到越十里的号码后拨过去,毕恭毕敬地呈给他,赔笑道:“他对我没什么特殊待遇,平时挂我电话也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今天他还龙体欠安了……”
如果越十里此时正在梦游周公,我都可以预见我回去后会遭受怎样一番波澜壮阔的教训。
伪娘组长接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摁了下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