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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越十里此时正在梦游周公,我都可以预见我回去后会遭受怎样一番波澜壮阔的教训。
伪娘组长接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摁了下免提键,顿时嘟嘟的待机声放大了许多,以至于全班都能听见。他貌似没意料到这个意外,于是尴尬地对已经满脸死灰的我笑笑,“大不了一接通我就立刻说话,不会让大家知道他私下都是怎么叫你的,放心咯喂。”
我呵呵地干笑。这下倒好,无论越十里直接挂断还是接了后抛来一顿狠训我都注定要丢脸丢到老外婆家了……
大家对这个全面开放的电话似乎都抱有很高的兴趣,至少我在他们眼里看出了闪烁的贼光。
“‘越十里给女友的亲切昵称今日大公开’,真是个无极限给力的爆点八卦标题。对吧?安君。”亿桐笑意盎然地倾过身子去和不远处的安深寻找调侃我的共鸣。
“嘘——”安深拍走亿桐贼兮兮的脸,正经八百的模样真是让我一度错以为她会站在我方战线,可惜她说的是:“桐君,关键时刻不要发音,完毕。”
我回过头想以睥睨的眼神对这两只妖孽般的小美娘彰显我的不满,但是却发现历颖萱在旁边定定地注视着我,漂亮的眉眼间尽是怨毒和嫉恨。
我一怔,然后果断调整好自己的脑袋扭转的角度。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对我那些深不可测的敌意和痛恨的?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那些龌龊不堪肮脏难耐的过往和如今的呢……
而前有狼后有虎,沉骁此时此刻也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然后眸光微动,往伪娘组长手上摊开的手机上移去。
电话一如我所想,也一如众人所想地响了很久很久。现场的气氛不知何时被调动得很紧张,如弓把上的弦,微微一丝颤动都会划开深远的涟漪。
终于,电话“滴”诡异地响一声,大家都出神了般等着电话那头的反应,我摇了摇伪娘组长的衣袖好心提醒:“老师啊,他接了,快说正事吧……”
伪娘组长不耐烦地朝我摆了摆手,皱着眉小声说:“等等,听听他先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那边才传来了他隐约的咳嗽声,和明显不耐了的一句:“说话。”
大家的身子都一僵,然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凑得更近去听,似乎是想确认什么。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很想像驱赶看热闹的管制人员般对他们说“嘿,散场散场!”,不要怀疑了,越十里平日就是这副王者不可侵犯的死样……你们好奇的东西,我也挺好奇。
越十里又咳了咳,然后声音变得更低沉,虽然虚弱却暴露着威胁的气息,“真是出息了,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吧?”
我心一颤,赶紧上去抢手机!我的妈呀!他和我的约法三章!一不准随便打电话,二不准打了以后故意不说话,三不准打了后说没必要的废话。他这千金之脑壳受不了手机辐射,所以手机常常处于关机或强制挂断的状态。他现在一定以为我在开他玩笑!
伪娘组长避开我的熊扑后,慢悠悠地说:“是我,你什么时候来?明天就要出发去上海了,今天得去登记跟校组委把假请了,还要办期中考延期考核的手续!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咯喂,我的祖宗!”
大伙皆不知死活地笑出来。我敢保证,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定能听见,而且已经猜出此乃外放的公开通话……否则就不会再次陷入漫长危险耐人寻味的沉默。伪娘组长貌似很为自己能让越十里吃瘪感到骄傲,嘴咧到了耳根想掩都掩不住。
你们倒是斗得欢乐,回去以后要我怎么面对这只修罗?
他出了糗,还是因为我……怎么会让我好过?阿门……
半晌过后,越十里叹了叹气,“知道了,下午就去。还有,我是你师兄,不是祖宗。”
伪娘组长愣住,班里响起一阵质疑声,大家都在面面相觑。
亿桐倒是很不客气地捅破了这层不可明说的纸:“靠啊!原来他是越十里的师弟!老师是学生的师弟?!这学校的老师水准真是伤害了我的骄傲!”
话说世间轮回,因果报应,报应来得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遇上越十里,真是他的一大劫数……
“秦九九,过来。”
听见电话那边传来指令,我赶紧靠过去支吾着:“在、在呢……”
“我的衣服你放在哪?”
我皱皱眉,“……什么衣服?”
“黑色阿迪外套。”
“那个……前天陈嫂把我们的衣服都收去干洗,可能帮你晾在二楼阳台了,你……”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已经在嘟嘟地响了……我瘪瘪嘴,把手机收回自己的口袋,一抬头,然后惊住。
班里全部人都张着嘴看着我,仿佛难以接受什么一样表情纠结。亿桐身先士卒,举起双手比了比,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们……住一起了?”
我眼一瞪,这才回过神来,越十里这是在打击报复!他们看我一时语噎,于是纷纷做出领悟的模样,伪娘组长边摇着头边叹道“越十里就是比我时尚”然后朝沉骁招招手示意撤军。
沉骁转身后停住脚步,忽地回头,眼角扫到我的身上,看得我一阵心凉。
他的眼神……终归是对我失望了么……
罢了,反正……都已不抱希望。
第三十一章
到了下午,越十里果然来了,但是见了我连招呼都没打,放下自己的书包后就往教务处的方向去了。我留意了下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有点苍白,但比起昨晚实在好上太多。
我应该欢呼庆祝,他这个反应对我算是最大的恩赐,起码没有一些实质性的伤害……但好不容易我这边消停了,安深这对最恩爱的模范夫妻倒闹起了矛盾……
听亿桐说是今天早上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外校女孩又来找安然了,安然还特意翘课跟那女孩出去了一趟,下午的时候安深去找他,正巧赶上此二人在班级门前难舍难分拉拉扯扯,安深一怒之下连剩下的课都不上了便气冲冲地回了家。这是据我们所知他们两人的首次开战,虽然硝烟不怎么滚滚,但是也足够桥林苑八卦杂志大侃特侃一回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亿桐这厮又因为这个星期五的欢送毕业生晚会被人拉去指导彩排,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抱怨说沉骁今天不在彩什么彩。我笑呵呵地安慰她说你该庆幸沉骁不和越十里一个赛程,不然明天就得飞上海,话剧都排到得差不多了临时找替身演员才是最麻烦的,知足吧。她听了觉得在理也就踉踉跄跄地挎着她的LV跑走了。
我又是自己一人……唉……这万里无云的一个大好天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一想到昨天的厕所惊魂我就后怕得紧。但是今天他们明显安定了许多,也许因为中午沉骁主动给历颖萱送了便当,看着他们二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模样,再加上今早越十里在电话里对我那恶言相向和来了以后对我粗鄙的态度消除了他们心底的怀疑和不平衡吧……
唉……这样一看,我的生活的安定与否似乎与我无干,而完全由越十里和沉骁对我的态度决定……活得这么窝囊我也真是够失败的了。
也不仅是失败,我还是个让人极度懊恼的主……从邱湘姐在话筒那边的语气我就听得出,她失望又无奈,恨铁不成钢。
“医生把事情告诉我了,好吧,你说说看,你留下孩子的原因。”
我叹口气,颇不自然地撒着谎,“我最近在忙中考了……不能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先休养一阵子行么?”
“休养?你是在做充足的准备好安胎么?还是打算抱着大肚子招摇过市?”
我一听这嘲讽的话语就忍不住从灌木树丛后探出脑袋来望向桥林苑大门处的那辆银光闪闪的奥迪A8,和此刻慵懒地倚在车前正大大地翻腾自己的白眼球的邱湘姐。我要是现在出去被她抓到她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用那双dior的黑色高帮靴狠狠地踩扁啊?可是我好饿……最近食欲大增,更挑嘴了,晚饭我都只吃在学校五里开外卖的煎饼果子。偏偏今天邱湘姐莫名其妙地大驾光临,还死死地堵截在大门,要我如何是好!?
我咽了咽口水,斟酌用词,“邱湘姐,你听我说……”我正打算以构造历史剧般恢弘的气势想出一个滔天大谎,但当我遥遥地看见安然提着书包走到邱湘姐跟前的时候,我便硬生生地帕金森综合症了……
安然刚一靠近车上就突然下来了个着一身干练白衬及短裙,长发飘逸的漂亮女孩,她一脸窘迫地看着脸色沉暗的安然,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捏着衣角沉默。
以现在的形式看,这孩子应该就是这些天安然背着安深私下里见面的那个绯闻女主角。
邱湘姐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捂住,但是她的话还是隐隐约约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臭小子,如果不是我逼你这助理小妮说出你的行踪,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隐居到生老病死啊?!啊?!”
远处的安然低头浅笑,扯了扯肩上沉重的背包,“我一直在你眼皮底下,没有躲哦,只是没什么回去的想法。”
“你……!!”邱湘姐眉一横正要说什么,忽地发现我们的手机还流畅地传导着信号,于是凑到手机边对我说了一句“有事先挂了,改天收拾你”便啪地一下把我电话给叩了。
我的好奇心蹭地一下腾跳起来,恨不得立马扑过去把事情弄清楚!
我承认我很邪恶,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果断认定安然是邱湘姐包养的小弟弟。尤其是现在,看着安然无奈地上了怒气冲冲的邱湘姐的车三人卷尘而去的瞬间,我几乎都敲定这个我自以为是的臆想情节了……
可是我开始卡壳了,就算安然嫌弃我家安君的暴脾气,但最近安深多会卖弄乖巧啊!还有什么不满?难道是……胃口大了便嫌弃我家安君的小金库奔向强势的邱湘姐姐了?
经过了这天的所见所闻,我对安然就徒生了一种莫名的怀疑,总之无论如何,他的来头一定不简单。于是我开始忍不住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诡异到亿桐都忍不住问我“你行不行啊?越十里还在你手上,又和沉骁纠缠不清,该不会轮到安然了?”我笑眯眯地趁机为伊圣尧试探顺便打个小广告:“不,轮到伊圣尧了,伊圣尧也很不错啊。”说着还不忘咧开一嘴我引以为豪的小白牙。亿桐那双水灵灵的眼眸倏地闪过一丝阴霾。我赶紧讨好道:“放心吧,朋友妻怎么敢欺?”
这孩子,真是不出乎我所料,喜欢伊圣尧就说呗,还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啧啧。
三天后,学校安排筹划了N久的应届生欢送晚会总算要开始了,我被该死的亿桐拖来后勤打杂,看着后台大家风风火火手忙脚乱的模样,我不由得叹气,握紧手里的拖把继续把因为下雨从大家的脚板滴落在地板上的水印擦干,时不时地翻着手机,然后一次一次地抱怨。
越十里忒不懂事了!都两天了,到上海也不知道吱一声么?小气吧啦。
待我磨磨唧唧地做完卫生时舞台的序幕已经拉开了,我刚要回座位,前台就传来了喧哗吵闹的声音。
原来这次的欢送晚会还设置了联谊社交,晚会后为了方便大家发展奸/情,不知道是哪个不安好心地提了个建议,于是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安然便应了那一群饿狼的要求在晚会节目开始前弄了个小插曲:随机抽班级序号,抽到的班级今晚必须一起出去通宵达旦,势必以造出鸳鸯几对为首要目标。
生活就是很巧妙,你看,缘分总在不恰当的时候杀你个回马枪。
灯光炫然的舞台上,安然笑意绵绵地取出了抽取箱里的红票票,淡淡道:“十班,和四班,恭喜。”
我瞬间把眼睛转向旁边正被人七手八脚地弄身上那一身白色衣饰的沉骁,他在听见前台传来的声音后茶褐色的眼睛微微一睁,扑扇的睫羽在灯光下恍惚,蓦然视线便落在不远处的我身上。
我一怔,没有像以前那般退缩,直直地和他在人流攒动的潮涌中对视,目光间恍如已隔数世,苍白了周围的所有。他眼里有定然和犹豫的光线在流动,我居然能懂,而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便一直和他遥望,一眨不眨。
要是我退缩……便是对那天的事不够坦然了……可是这样也不免尴尬……
就在我眼睛已□涩的空气刺激得红成一片泪水流连的时候,他眼一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愣了,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上了台。
我赶紧压低自己的鸭舌帽,从后台的通道跑出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往旁边两处看了看,唉,亿桐在后台大忙特忙,安深这孩子估计还在闹别扭,又只有我自己。
“被奴役回来了?”
我惊得连忙回头,看到身后那个熟悉的面孔几乎要扑上去狠狠香她几嘴巴子,但是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我还是忍住了心底的狂热,故作镇定地埋怨道:“安君,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安深瞟我一眼,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九君,好歹我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安然的苦心,我不负,完毕。”
切,这小嘴,最近肯定把安然溺毙了。
“你找到舞伴了么?”
我呆了一会儿,歪着头问:“什么……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