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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我不由得握紧了手机,终于,在我忐忑了三十秒后那边响起了他低迷而慵懒的一声“喂”。
“越十里……我……”
“还不睡?”
我顿了顿,“嗯……不是很困……”
“注意休息。”那边传来他微微的喘息,像是在叹气。“什么事?”
我猛地一闭眼,“我爱你……”
今晚,就是我升仙的大好时光……
第三十三章
风卷尘沙起,云化雨落地,刀剑穿梭急。
我感觉到的气氛便是如此。
手机在我手掌温热的爱/抚下变得潮湿,我的心脏在因他的沉默造出的低气压下跳动得沉重而艰难。
越十里,请你说话,骂我也好,损我也罢,只要别沉默。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沉默很可怕……就算你什么都不说,直接挂断我也感恩戴德,就是不要续着电话却一言不发……
终于,他开口了。
“早点回家。”
我怔了怔,早点回家?!难道猜出来我在玩大冒险了?我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继续装傻:“我就在家啊……”
“今晚联欢会,我知道。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我一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底气,但是他没有发脾气实在不在我预料的状况内,而且依着口吻我听不出他的情绪究竟如何,这让这两年来一直看人脸色过活的我不禁慌张起来。难不成是赛程太辛苦?让他无暇顾及我的肆意妄为了?
“四班和十班的全在。”
他冷笑了声,“那就把刚刚那句话,说给他听。”
说完他便断了通话。我一直呆愣到忙音持续了十几秒才缓过神来。听越十里讽刺我已经是家常便饭,尖酸刻薄,精简毒辣,无论火力强不强都能一击即破命中要害,没想到我麻木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败在了他寻到的新雷区——沉骁。只要他随意一点,我的心脏都像被拖拉机来回碾压了一般疼得死去活来。
应该送他一个绰号——新时代犀利哥,他即将引领的是毒舌的尖端时代,大家拭目以待。
大家看我挂了电话,立马问怎么样,我颓然地说被越十里猜到我们在玩游戏了,他说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就这样。大家原本不打算信我的话,但是多番寻思,越十里如此一个连佛都要曰“不可说”的天才能猜出来也是自然,于是游戏便又继续,仅有安深情不自禁地翻我一眼,念叨了句:“扯。”
还好安深从来不似亿桐那个小脑残做拆我台的事,于是风波便这么过去了。
沉骁和历颖萱的表情很僵硬,也不知是为了刚刚的矛盾还是为了那通电话……
此游戏在没有私情的前提下终归会很无聊,纸条上出现的内容除了祝你学习进步外,就是那天我吃了你一颗糖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孙尚乡同学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天生的好事者又安排了个抓阄玩大胆的游戏,男男女女分成两部分,男生拿黑牌女生拿红牌,被抽到的男女生被杀被剐悉听尊便。
轮了几轮都是些握握小手喝喝交杯等无伤大雅的动作,看着大家那么纯洁我也就放心许多。安深看我如此安生的模样又翻了我一眼,说:“九君,一定有猫腻,你悠着点,完毕。”
果然,下一轮,就真的出了问题……而且这问题,几乎毁灭了我们联谊的初衷,以致四班和十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个没眼力见儿的,没注意到历颖萱和孙尚乡之间狼狈为奸的眼神交流,他们发牌的时候,孙尚乡手一抖,我和历颖萱的牌便齐齐掉到了地上,我快她一步弯腰去捡,捡起来就犯了难,两张牌哪张是我的?当时我天真地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底牌所以随便一张都行,于是便随手把一张牌给了她,历颖萱神色不对地接过我递给她的牌,翻开后更是诡异,看我的眼神几乎快喷出三味真火了,像是恨不得把我的魂也烧净了般阴狠,我不由得一怵,无知地收起了自己的牌,安分地端坐好。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便超出了她这尊大佛的控制。
也怪孙尚乡和她没默契,否则怎么会没发现历颖萱那些警告和提醒的目光……
孙尚乡兴高采烈地宣布,红桃八和梅花七接吻!
全场唏嘘了一阵,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开放吓坏了,低头一看牌上又大又红的八以及八下边显眼的爱心,我的背上冷汗蹭地冒了密密的一层。
这下……该如何是好?
持着梅花七的沉骁把牌往桌上一放,起身要走,一听见我缓缓站起来说的那句“这局能不能作废啊?尺度太大了……”就站住了脚步,回身定定地看着我,然后朝我旁边一直捏着拳头的历颖萱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居然失算了?”
我发誓,这句话是沉骁说过的我至今为止听的最犀利的一句话。
孙尚乡慢半拍地发现意外后,想圆场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瞪着一双眯眯眼颇无奈地看着历颖萱,“接下来……怎么办?作废?”
众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后,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个欠扁的声音说着:“为什么要作废啊?继续啊!”
于是气氛变得很窘迫,按理说我和沉骁都是有了家眷的非单身人士,陪着这群男女光棍玩这类游戏是很不理智,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拒绝这样无理的要求,可是大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饶有趣味地盯着我们往下进行这场尴尬的惩罚。我下意识地探究沉骁的反应,他嘴角含笑,不言不语,中庸的态度让历颖萱更加火冒三丈。
僵持了好一会儿安深说:“众君,继续吧,规则如此,完毕。”
沉骁回身坐下,“没意见。”我一惊,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这么犀利,完全是越十里那个妖孽的分/身……
“沉骁,你……”
他低低一笑,忽地扯住我的手臂往下拉,我没站住脚步便跌进他的怀里,他顺势抱住我,倾下身来吻住我,吻得轻浅,在我还云里雾里时他贴在我脸颊边轻声说:
“对不起……”
我身子一震,晃眼间便被他放开了。
历颖萱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指着我开始谩骂:“你是故意的么?!不要脸!”
经过她这么一指点,众人的目光便倏地一下冲我甩过来。可能联想起前段日子学校里有关我和沉骁的谣传,那些目光瞬间染上了一层明媚的嫌恶……
沉骁拾起桌上的红桃八和梅花七,往历颖萱那边一扔,冷冷道:“你很清楚,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心底发颤,面对这样的场面突然觉得无措。历颖萱现在恨我入骨,应该不适合再多添刺激,所以经沉骁这么一说,她觉得脸面有失,气不打一处来便冲我疾步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生生受了凌厉的一巴掌。
掌风甩在我耳边,和这始料不及的一掴一起震得我耳根发烫脑袋轰鸣。
“贱人!勾引别人男友的事就你做得出来!先是越十里再是沉骁,接下来的目标是谁?说啊!”
大家全都呆若木鸡,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般混乱的境地。而更混乱的出现了……
安深眼一压,起身以更迅疾的速度和更精准的角度趁大家还没缓冲好刚刚的刺激回了历颖萱一巴掌。我完全呆住。以安深那武术世家锻炼出来的后天怪力,历颖萱的脸还要不要了?!绝对青肿了!
亿桐嫣然一笑,拿着一杯冰块靠近我,帮我敷脸,“安君,再给她一巴掌吧,不够的。”
历颖萱捂着脸,神情变得更加可怕,像被锁在城堡里癫狂了数年的女巫般尖锐危险。但比较悲剧的是她没有意识到安深的恐怖,还在叫嚣:
“贱人!全是一群贱人——!”
安深头一歪,神色晕开一抹曼妙的不解,漠然,和决绝,“没有学乖呢。”语毕拳头紧握,抡起手臂直往历颖萱捂着的脸冲去。
我刚要喊不要,沉骁却已挡在了历颖萱的身前,硬是挨了安深认真的一拳。
终于,彻底乱了……女生的尖叫声和男生的抽气声混沌成了一片,还参杂着隔壁不知天籁为何物的极品一直在高亢地歌唱青藏高原……
我掩着嘴,看着沉骁嘴角渐渐淌出血丝,拿起手边的冰块踉跄地跑过去帮他捂住脸,眼前模糊不清,忙问:“要紧么?啊?要紧么?!”
历颖萱惊魂未定,但看到我不知廉耻地跑过去时眼里又闪起怨毒的光,扬起手又要朝我甩来。我本能地往后躲,沉骁却一把抓住她纤长的手臂,厉声道:“你闹够没有!跟我出来!”
沉骁拉着历颖萱刚要出去,安深“喂”了一声牵住他们的脚步。
“你女人好无聊呢,好好调/教调/教。本以为是朵嘴巴管不住的喇叭花,原来只是颗烂菜叶,啧啧。”
我眼见着沉骁朝安深躬了躬身子面无表情地说着“谢谢提醒”然后转身扯着历颖萱出了门,心像被抽空了一样。
于是,初衷猥琐的联谊会便这样不欢而散,从此四班和十班,便有了这梦魇。考虑到彼此别扭的关系,大家再相见时,都只是擦肩,不再过多言语。
被刘老送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哭,脸肿得毛孔都看不见了。刘老不停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是摇着头什么话也不说,然后嘱咐刘老别告诉越南君今天我这狼狈的样子,刘老看我这般低声下气便答应不说,开车的路上却一直眉头紧锁,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冒,估计是猜出我被人欺负了。
我唯一计算失误的地方是,刘老答应不告诉越南君先生,没答应不告诉越十里少爷……
于是我刚进房间不久,越十里的问罪电话便响起了。
我刚一接起,他低沉且略带疲惫的声音便窜了出来:
“被谁打了?”
“没有……”
“你再骗我试试。”
我的脸肿的又辣又疼,眼泪还不断往眼眶里涌,但是对越十里,我就是无法妥协,所以一直放任自己的倔强,“真的没有……没事,大家玩得很好。”
“是历颖萱?”
我一惊,“不是不是,不是她打的!”我刚要狡辩,那边已经挂断了。我的头一晕,直接倒在了床上。
我只知道今天过得极为风起云涌乾坤颠倒,并不知道,今天的意外,就注定了我即将为了它失去很多很多,然后彻底搅黄我今后的生活,和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而始作俑者,历颖萱,也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三十四章
终于,所有的活动都结束,本学期除了最后一次期末的野炊,学生会便从此风平浪静,学子们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应对期中考了。桥林苑走的是滴水不漏的缜密路线,对于每一次大考小考乃至课堂测试都严格要求,毕竟头上挂着全省首席重点加贵族高校的名衔,锱铢必较不可避免。在此等高压下如果我们出现高挂红灯的情况,后果很严重。在我们这群在桥林苑反手间便能引起新一轮风暴的焦点人物中,就属我和亿桐的境况最堪忧,考试低空飞过的心惊胆战我们几乎每次都要体会,以往安深会不忍心看我们挑灯夜战然后适时地帮帮忙,但这次出了个大意外……
安然在联欢晚会后就失踪了,学校单方面放出的消息是——重病休学。
在最新一期的《桥林苑火辣新八卦》上看到这个令众人悲痛的消息后我和亿桐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切”了一声。
这种事,全世界都可以不知道内情,除了安深。可是,悲剧的事情发生了,安女王心里闹别扭窝在家闭关,以我们对她的了解她最起码会放空两个星期的课,也就是说对于她而言相当于浮云的考试被她无视掉了。于是我和亿桐的期中考就成了眼前最棘手的问题,真是让人不禁悲从中来泪满襟……
当然,在拿到这期新八卦的时候我不是没有问过为什么四班和十班的联谊会事件没被报导,亿桐无奈地瞥我一眼,说:“怎么登?这事波及安氏企业首公主安深的暴力出拳,沉校长的宝贝长公子沉骁的宝贵脸面和省医院历院长的大千金历颖萱的酒后撒疯,除非不想在桥林苑呆了,不然没人会冒那个险。”
听到亿桐这样冷静地分析,我恍然大悟,然后不自觉地叹道:“脑子变灵光了,考试有望及格了姑娘!”
亿桐一高兴,本来面目尽显。她万分正经地说:“对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相同温度的环境下铁就是比木头冰,铁和木头从相同的高度下落肯定是铁先落地。”
我点点头,做领悟状,“原来是这样啊……”
她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忘情地说:“我一直在想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你说凭什么三分之一就是比二分之一小呢?你看你看!我头发的三分之一肯定比小孙老太的短毛的二分之一长啊!还有还有……”
我苦笑。
好吧,我收回之前那句……继续堪忧……
在我俩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期中考试终于在我们的泪海中来临,第一科是语文。
我想过无数次当我孤军在一个考场奋战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悲壮的局面,但是,其实有更悲壮的,那就是和两个同样悲壮的人一起悲壮……
我看着坐在东北角临时抱佛脚翻书翻到快泪奔的亿桐觉得相当同情,再看看位于西南角悠闲自在地趴着睡觉不食人间烟火的伊圣尧觉得幽怨,再看看落脚于中间的自己,居然在冷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