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两父子很有逼迫我暴露人之本性的本领,我真的很想骂粗话。不然我文明一些吧……
……氧化钙……
医生遵循越南君这个大财主的话,让我多休息一晚,如果他不交代一句,说不定因为觉得我是个穷酸学生然后一眯眼把我赶出去。有了他轻描淡写的嘱咐,这里的人便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直往我这里跑,医生常常走着走着就很自然地拐进我的病房嘘寒问暖几句外加端茶送水,小护士们隔三差五就来量个体温削个水果。他们的心情我了解,在这种地方,多在大股东面前露露脸总是好事,何况还是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的披着姣好样貌的禽兽。
很可惜的是,晚上越南君没有出现,他们失望而归,我倒乐得清闲,这种特殊时期对付他这个祖宗我感觉吃力得紧,不在我该烧香拜佛。
正当我自顾自地沾沾自喜时,一个电话催来,我赶紧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看到不是越十里我深深呼了口气,然后接了。
还没等我说话,那边就传来了亿桐式标准绝世海豚音。
“你完了你选一个吧你是要死还是不想活还是华丽地死还是悲惨地不想活?!!!”
我愣,慢悠悠地回答,“你又是抽那个方向的风了?今晚晴空万里,咱不吵吵。”
“你今天算是出了大风头,被越南君的人马亲自送走,而且越十里后脚搭着他的专用坐骑保时捷跟上,我和安深追上去的时候金光闪闪的帕加尼和黑亮华贵的保时捷居然双双消失了??你说奇怪吧?来,丢解释,我接接看,‘接受不了你就等死’,此是安深原话。”
我猛地大翻了下白眼,这个越南君是要变相地害死我吧?越十里那莫名其妙的高调足够让我把刚刚他给我那句“你笨,也没有境界”狠狠地甩回去给他!
“唉,想想你应该在养身体我也就不逼你了,先判个死缓,不过……学校的那群没有良知和人性的后卫队恐怕就没那么好打发了,自己小心,一切保命要紧,放弃了一个越十里,还有千千万万个路人甲乙丙丁供君挑选,但一个秦九九倒下了,哪里还有千千万万个秦九九呢?”
我听着她没心没肺的话,做了个深刻痛心的决定,今后三天,我打算就这么赖在医院了,反正运动会也就三天,我做三天缩头乌龟然后遁逃回自己娘家,虽然不温暖,也算个避风港了……
“我回来了。”
这句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话,只有在我真正回到曾经和妈妈一起窝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所谓的“家”才会冒出来。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我最心疼最愿意放在心口去呵护的人的存在,但遗留的气息,还是我为自己充电的唯一选择。
祖母刚刚好端着刚做出来的菜从厨房出来,原本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我倒也习以为常,她要是哪天给了我好脸色,也许就是秦晖改邪归正之日。
我朝祖母鞠了鞠躬,把书包放进房间里,再出来的时候汤也上齐了,秦笙坐在餐桌上,看见我的时候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很快暗下去。
“瘦了不少。”
秦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秦晖在当年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飞在外面的彩旗都够遮住整片天了。而秦笙的母亲普通却也特别,普通在她同样不是那面能挽留住秦晖的旗帜,特别于她敢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尚未谋面的秦晖的正妻身边,尽管是因为她得了绝症不得已而为之,但换做是我,宁可把骨肉往孤儿院里送。
看到他的脸时,我就想,他的妈妈,真是委屈了……那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就毁在秦晖手里了?不过这孩子倒没怎么遭到秦晖那些个基因的荼毒,长得相当隽秀好看。
我对他一直有种很微妙的感情,怜悯,同情,却也有些难隐的抵触,毕竟他的母亲,也算是毁了我和妈妈生活的第三者,好吧,之一。但这样别扭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不在意。这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坎,永远架在我和他之间,消除不去。
但是其实,说来说去,我们都一样……
他从不喊我姐姐,我也从不叫他弟弟,就如同对待秦晖那般,生疏远离。
我在餐桌边坐下,“嗯……可能是最近忙吧,没怎么好好吃饭。”
“你不是为了学习辞工作了么?怎么还忙?”
我想堵他的嘴都来不及,一想到祖母即将到来的大发雷霆我就觉得头痛。
祖母的脸色更差了,“你为什么辞工作?”
我讪讪地回答,“……高三了,学习有点忙……”
“你不工作难道要靠我这社会低保供你么?我供秦笙已经很辛苦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啊?现在的孩子养着就是费劲,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祖母的思想古板不化,重男轻女的意念根深蒂固,妈妈生了我这个女儿自然不合她的心意,所以对妈妈和我一直冷言冷语,后来妈妈一直没再怀上,她一怒之下干脆在我九岁那年连同秦晖一起把我和妈妈赶出了家门。
说不恨她全是TM的狗屁,一想到我和妈妈相依为命那些日子的艰苦,妈妈腹膜炎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我们都没办法医治,我就想立刻将她扫地出门。但……
妈妈的临终嘱托,我又怎么能弃之不顾。
我忍了忍心里不断腾跳的怒火,慢慢回答:“我不会花你的钱,你照顾好秦笙就行。”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你要是饿死了人家该怎么说我?啊?你是存心要我难看是吧?白养你这孩子了!良心被狗吃了你!”
我要是还能镇静地恬着脸去回答她那些问题我真就是脑子被挖了坑了!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地看着她,口气冷漠而尖酸,“我什么时候用你养了?你给过我一分钱还是给我买过衣服?你不要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担起来了一样,要不是妈妈……”
她眼一横猛地站起来将碗里的汤泼洒在我脸上,“你个良心让狗给吃了的孬种!”说完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嘴里还是不停地冒出难听的词,当然,轰击的对象舍我其谁。
我抖了抖刘海上滴滴答答的汤水,一脸狼狈的模样。
一只小手伸过来,掂着张纸巾,“擦擦。”
我抬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擦拭着脸,看见他黑亮耀眼的眼眸和精致微陷的嘴角,苍白地笑笑。
他瞪我一眼,站起来收拾自己和祖母的碗筷,“你不跟她吵,她就不会找你茬,傻子。”
我静静地听着他在厨房里洗碗的流水的声音,和耳边汤水滴落的声音混淆在一起,心里又莫名地烦躁起来……
上学的时候在越公馆不安宁,周末回到自己家,一样是硝烟四起。
到了晚上,祖母邀了一同去散步的人,早早就出了门,我看着她离开,紧张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些。
她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我火冒三丈,不在倒省了我的心烦。
我给秦笙烧了洗澡水后就埋在沙发里看电视去了,看着他安静地在房间里写作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一点一点地涌上心头。
他,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妈妈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他,成绩好也算懂事,在很多方面都有超人的天赋,尤其是画画……这点,我虽然很由衷地高兴,但偏偏和越十里那家伙有了交集。
其实,我很为他骄傲。
奇怪的是,他这么优秀一个翩翩少年,年芳十二,怎么一个崇拜者都没有?现在的孩子不是都很开放么?
正当我想着,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我明显看见秦笙的背颤了一下,转头过来想对正要去扒拉话筒的我欲言又止,然后继续镇定地写自己的东西。
我犹豫地接起了电话,小心翼翼道:“喂,哪位?”
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爆发般地来了一句:“你是哪根葱?!”
我愣,是个稚嫩的童声,“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才不管你是谁!我以后才是秦笙的老婆!识相的都给我闪边!听到没有?!”
我一抬眼,发现秦笙黑着一张脸,握着手里的碳素笔紧紧地盯着我。
我恍然理解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终于开荤了?!本来想好好地跟那因为以为秦笙有了外遇正在跳脚的小女孩侃一侃,但在秦笙幽深暗淡的眼神里,我读懂了迫及生命的威胁……所以我妥协了……
我咳了咳,一本正经道:“秦笙不在家……”
不甘心啊!这么大的八卦!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写他的大业。
我捂好了耳朵,她的声线尖细得听了后我的背不停地起鸡皮,我想听到我这句话她一定会歇斯底里一番后重重地挂电话,但那边却出乎我意料地沉默了,这诡异的寂静让我更是心惊,我刚想问一声“你怎么了?”,窗外就响起了经过大喇叭放大后却依旧尖细刺耳的女娃娃的声音:
“秦笙!!我知道你在家!你房间的灯亮着你居然骗我!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小三!!?你打算抛妻弃子了是吧?下来!!你下来——”
我和秦笙皆被这划破长空的嚎叫吓坏了,我们立刻趴到窗前往声音的发源地探头。
一个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白皙漂亮的女孩眯着眼睛看着在地处二楼的我们家,跟个圆规似的叉着腰,拿着大喇叭小嘴一张一合,说的话把我雷得顿时找不着北了。
我朝身侧眼眉紧蹙的秦笙投去悲哀的目光,“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不给我发个喜帖?”
他朝我翻个电力十足的白眼,倏地一下窜下楼去。
我好奇地想着,琼瑶版的秦笙爱情记将是怎样一般演绎?
雷人女(声嘶力竭,泪千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啊!说啊!”
秦笙(拽住她的肩膀,悲情状):“你听我解释……”
雷人女(捂住耳朵,悲情状同上):“我不听我不听!!!!”
一把马景涛那个咆哮先生青筋四伏的脸和秦笙重叠到一块我就笑摊了……真想立马做出条横幅来挂在窗口那个勇敢表白的小女孩可以看得见的地方,上面深情祝贺: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第十三章
秦笙下去以后我一直在观望,他急急地拍掉那女孩的大喇叭,然后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后来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少女突然睁大了眼睛朝匍匐在窗口的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赶紧跟她招手,笑眯眯地以示友好。她懊悔万分地转回去,捂着头蹲下,我清晰地看见秦笙那厮嘴角浮起奸诈的笑意,后来不久,他便抛下那瓷娃娃般的漂亮女孩上来了。
他一进来我就故意叹着气,“唉……玻璃心啊,人家的玻璃心。”
他还是很不客气地瞪着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刚想上去八卦一下那个女孩的信息,却被他生生一个摔门阻挡在了外面,扼杀了我蓬勃的好奇心。
我敲了一会儿门,最后无趣地回到了沙发继续看《孝庄秘史》,看着看着居然觉得困倦,眼皮不断地和下眼睑亲密接触,半晌后,我便沉沉地睡着了。
在梦里,我承认我相当猥琐。
看见沉骁一身清装绒帽貂裘,朝我大敞开怀抱的俊俏模样,我自动忽略了他的光脑门,奔跑着朝他飞去。
嘴里矫情地喊着:“多尔衮,你不要动,让我飞奔过去——”
他笑意满面,宛若春风般令人心醉,只是看着我,便让我微寒的心被呵护地滚烫。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一词果然不假。平日里看着那些在电视上蹦来蹦去的大光额头我就觉得相当碍眼,恨不得随便抓起一堆毛堵住那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但这回看起来,除了养眼一切都被我抛之脑后。
可惜,命运向来生狠而利落,掌管命盘的猎手深情地告诉我,在他的眼皮底下的游戏,就不可能没有程咬金。于是,在我这个“大玉儿”向多尔衮泪奔的时候我们中间突然□来了个持着剑一脸冷漠决绝的伪皇太极——越十里。他一剑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丝,然后高声嘲笑我们的愚蠢……
后来我醒过来时耳边已经响起了屠洪纲雄厚有力的声音,我睁眼,才看见秦笙刚刚帮我关了电视,正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回想了下,我好像是笑醒的……因为越十里那一身龙袍的诡异模样还真是我接受不了的造型……因为是第一次看见他那副模样,所以干脆直接喷了。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大脑,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秦笙却开了口:
“我参加全国青少年油画大赛了,但没有画笔了……”
我顿了顿,回头笑道:“好,明天我陪你去买。”
看见他僵硬的神情缓缓舒展开,我心里却像重重地砸了一块硕大的石头一样沉重。
回到房间我掏了掏存钱罐里的钱,东拼西凑起来也只有八十块左右,应该是不够的吧……他是学油画的,以前看越十里那一整套画具全加起来大概要上千,但他是个公子哥,买好的自然贵,我们平民用一般的也差不多要一百多吧……
第二天,因为下午我就得回学校了,所以我们早早起了床,草草吃了早饭后我就带着他去了这附近最大的学习用具市场,瞎逛了半天,问到的画笔叫价都要两百多,无论我怎么讲老板就是不肯再便宜,无奈只好走了。
我知道秦笙一定很失望,但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跟着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