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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答得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真真是犯了王法还不知法网无情,真是让凌藏头疼。
“那些可都是马上就要出嫁的新娘子,新娘子不见了,要急死多少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在山里呼风唤雨的山大王,或许还真不知道。
“知道。”
凌藏惊得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为什么要劫人?”
“因为你娶了我还想娶别的女人!”才乖顺没多久,暴烈的心性又起来了,“明明是你负我在先!怎反倒你来问我话了!哼!”
凌藏愣在原地,定定看着眼前举止泼辣的颜烟,竟不知如何形容此刻他心里的感觉。
她仅为了他曾说过的一句谎话,就敢做出如此毫不顾忌后果的事,就因为他,她不怕引火烧身。
浑身血液在滚烫地涌动,让他无以言喻。
“我没有要娶妻。”
“哼!你明明说了你这个月末要娶妻才不能娶我的!你还想骗我!哼!不对,等等,你是在骗我!”手扬鞭动,又想动粗了。
“打死我你就要守寡了。”
“你!哼!”
“还不赶紧把那些姑娘们全放了,你还要急死多少人才心甘。”
“是你先急我的!”
颜烟带凌藏所往的目的地居然是京城,一座极不起眼却又优雅的院落里,六个妙龄女子正围在一起嬉闹,好不开心,女子们一见到凌藏进得院落,立刻停止了嬉闹,均红着脸盯着他看,双眼一眨不眨,恨不得要将他活吞了一般。
一时让凌藏觉得,他所见的是假象,难怪她会觉得,他是真的要娶妻了。
将众女子遣散后,凌藏与颜烟也出了院落,可脚步才刚踏出院门,便蓦地听见一声气势汹汹饱含恨意的怒喝。
“狗官!还我佳儿!”
“方藏小心!”
手起刀落,纵是两人身怀武功,也躲不开这突如其来的一袭,却是颜烟替他生生挨上了这一刀,瘦弱的背上,银亮的锋刀分外刺眼。
痛在她身,疼在他心,天空突然阴霾,似有暴雨要来袭。
八、
颜烟再睁眼时,看到的是满脸胡渣,眼圈发黑,正死死盯着她看的凌藏,忽然觉得鼻子一阵酸酸的。
“你干嘛,样子这么难看。”其实颜烟问得有些心虚。
“没干嘛,只是担心某个野丫头要死了而已。”一醒来就出言不逊,真枉费他这半月的悉心照料。
“要死也是负心汉先死!哼!”还嘴硬,“佳儿是谁?”她可没忘记,那个男子举刀向他们扑来之时,所喊的那句话。
“那男子的未婚妻,就是被你劫走的六个姑娘中的其中一个,听闻是她说她这辈子只想嫁兵部侍郎,不愿嫁她未婚夫。”
“那是人家兵部侍郎的事!关你什么事啊!等等,你是兵部侍郎!?”
“嗯。曾经是。”
“那这是哪儿?”诧异。
“我家。”用得着这么诧异吗?
“你家这么烂!?”和破庙有什么差别!?还兵部侍郎呢!
“本来是好的,可是为了某个野丫头,连家也没了。”事情最后还是闹大了,圣上降罪,本是要处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子,用以杀鸡儆猴,却是他以武状元及兵部侍郎这两个令人艳羡的官职,换回了她的性命,以致连府邸也被官家收了回去。
不过,她性命无忧,他也知足了,那些个名号,他也不想要了。
“是我害了你了。”她有些惭愧了,“不怕,以后有我呢!”山大王架子又出来了。
“那你现在没有要娶的妻子,那就只剩你爹娘那一关了,你爹娘呢?”敢情她才刚清醒过来,还在惦记着这事。
“我没有爹娘。”爹娘死得早,他现在没有爹娘。
“你你你!你又骗我!敢情你是真的要负我!我们可是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的!”
那天地可是他拜的她,酒可是她自己喝的,她还好意思说了!?
“那你为何一定要嫁给我?”这是他始终不明白的问题,性野如他,怎会在只见过一面之后就定要将她的终身托付于他。
“因为你背后的那只鹰的图案,嫁给你,我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她那样的病,是活不过二十年的。
他一直痛恨这个鹰的图案留给他的回忆,那是流落他乡被人凌辱强用刀锋刮上去的图案,没想到,却是它,牵起他的一世姻缘。
“我还有一件事骗了你。”
“你你!骗子!负心汉!”
“我不姓方,我姓凌,我叫凌藏。”
“骗子!凌藏?为何不叫壹藏?”
“我姓凌,非姓壹。”不要再用这种问题折磨他了行不行?
“我觉得壹藏比较好听。”
“……”
天边,红日暖暖,暖尽人心。
44。染血叠加荆鞭重
愈往白澜军营而去,尸陈愈多,血腐味愈甚,连天,都好像染上了血黑,不展一丝阳光,夜,渐渐降临。
“呜哇!”一茉再一次弯腰呕吐起来,她已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呕吐了,而这次,就连胃里酸水也吐不出来了。抬头看看天,夜要来了,再转回身,还能远远看见漠白城的外西门,自己走了这大半日,竟是才走出了这么一点距离,原来。自己依旧是那么无用,却也难怪王爷连看她一眼都觉嫌恶。
王爷,王爷,那个冷傲的王爷,此刻是不是在忍受着屈辱的折磨,那样高贵的他,怎么能忍得?按住自己不断痉挛的胃部,一茉在尸路上缓而艰难地移动着步子。
“来人,将齐良这位高贵的王爷绑到操练场中央,示众!”蒙格落看着地上受他一重箭伤仍能挺住的钟离玦,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赞许,而后看见其身后折断的箭,谨肃的面上多了丝凌厉与厌恶,“徐将士,本将军只记得答应与你们的合作,并没有答应给你在我白澜军营有擅自做主的权利。”
“是,是我逾越了。”坐在木制轮椅上的徐略顺声应道,心底却是不屑,若不是自己的里应外合,还有你蒙格落现在如此嚣张的气势,还为此废了老子的一双腿,可想是如此想,徐略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大皇子答应过他,事成之后,让他飞黄腾达,却叮嘱他切不可与白澜起任何的冲突。
“如此便是最好!”冷哼一声,蒙格落继续道,“还愣着做甚!还不将人带到操练场!”
“是!”一干士兵应得极其响亮,而后粗鲁地架起钟离玦,将其拖出帐外。这可是齐良堂堂王爷,齐良帝王的皇子,是他们蒙将军掳获的战俘,他们知道,这将给他们蒙家军再次增上无比的荣耀,也可以此作为对齐良的筹码,斛旋两年,终是让这战事有了进展,而不是空耗粮饷,也因此,蒙家军的士气顿时高涨得如日中天。
从一见到蒙格落起,钟离玦便将注意力全部凝注在蒙格落身上,这就是仅一箭便将自己胸骨射穿的人,早闻白澜的蒙格落大将军神勇无比,却不料还真真是个人物,从未见其领过任何一场战事,还以为其不过是浪得虚名,没曾想他的隐没是为了压这个大轴,却倒是自己看敌太轻才落得这般下场。钟离玦感受得到,即使钟离墨阳开出以城池换回自己皇儿的条件,白澜也不会答应,白澜该是早已做好将他慢慢折磨至死的打算。呵!即便如此,若让他有得生机会,他也定将捣破这所谓的蒙家军,让白澜再次匍匐在齐良的脚下。
胸口的疼痛撕扯着钟离玦,鲜红的血液自嘴角流出,竟映得他污浊的面颊有些凄楚。
原来,夜已降临了。
“卸了他的盔甲,绑!”蒙格落一声令下,引来众士兵的纷纷高喝,钟离玦就这样只着一件淡蓝色单衣在白澜万千士兵的注目下被狠重地绑到了刑架上。
“参见太子殿下!”钟离玦才被绑到刑台架上,便听到齐刷刷震耳欲聋的参拜声,钟离玦这才懒懒抬起眼皮,看着蒙格落身后缓缓而来,身着黑衣绸裳的叶习未,由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手下败将!竟敢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看不过钟离玦如此轻蔑的模样,随同叶习未一道而来的青鹰一声怒喝。
“青鹰勿怒。”抬手打断青鹰的话,叶习未朝众人道一声“请起身”,便径自走到刑台上的钟离玦面前。
“璋王殿下,别来无恙?”叶习未眼里是深深的寒意,紧紧盯着钟离玦的双眼,在钟离玦的眼里,他看到自己所没有的绝与毅,令他不得不钦佩,如若不是他白澜违背祖训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要在这样一个冷绝之人的手上夺下漠白城,怕是难上加难。可一想到万年遭到的惨遇,一簇想要为其报仇的火苗就在叶习未一贯温柔的心里慢慢燃起火焰。
直视叶习未的双眼,钟离玦攫取到他眼里的那丝变化,不由一记冷笑,如此心善之人,竟是白澜的未来储君,任由他有通天本领,若是遇事只怀一颗慈心,根本不配做一介帝王。
读懂钟离玦笑里的意思,叶习未不怒反笑,不若钟离玦的讥笑,而是出自内心的由衷笑容,叶习未没有想到,眼前的敌人竟能读懂自己,他是该悲还是该欢,若不是在这样敌对的立场下相遇,想必两人定能成为知音,“钟离玦,我们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许不定会成为好朋友。”
钟离玦看着叶习未的笑颜有一时的错愣,是,或许换了相遇的时机,他们两人定会成为知音,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倒流的时间。
“不过,我不会一直如你眼里一般的心善,为了白澜,我会让自己如你一般。”叶习未话里有幽幽的叹息,继而道,“来人,扯出他胸中之箭。”
嘴角的冷笑无限放大,好!好!便是如此,你才能成为一介强大的帝王!不知为何,钟离玦的心里此刻不是恨与不甘,却是为叶习未的呐喊。
“太子殿下……”蒙格落走上刑台迎向退步离开钟离玦的叶习未,隐隐觉得他这个外甥儿正在慢慢将自己的善敛起。
“舅舅,我说过,我不会让您失望,我定会成为对得起白澜所有百姓的王上。”话里,是坚决,眼里,更是蒙格落在叶习未身上从未感受到的霸气。
“噗!”随着贯胸而过的竹箭被拔出,腥红的血液喷溅而出,终是挨不过蚀骨的痛楚,钟离玦昏了过去。
“把荆鞭拿来!”叶习未张手往旁一伸,掌心上立时多了一根荆鞭。所谓荆鞭,便是布满利刺的长鞭,这样的一鞭抽打在血肉之躯上,那样的疼痛可想而知,更何况是早已身受重伤的人受如此鞭子。
蒙格落的目光一直紧紧注视着叶习未的一举一动,今日的叶习未,带给他太多的震撼,他在长大,他的心正在朝帝王之心靠拢。蒙格落没有想到,万年的死,竟会让叶习未有如此大的转变。
“啪!”荆鞭一甩,一声撕裂皮肉的清响随之响起,响彻整个因叶习未到场而安静的操练场,而后爆响起士兵们的纷纷呐好声,在这些白澜士兵的眼里,对于这个成功阻止了白澜攻打漠白城两年的齐良王爷,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叶习未眼里满是空洞,他心善,但为了白澜,他只能心狠,更何况他不过是将万年所受之痛还回给钟离玦而已,他不必心慈手软,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那么不自然。
撕心裂肺的痛抽醒了晕厥的钟离玦,“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破口而出,粘稠的血液染红了他淡蓝的衣衫,钟离玦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处疼痛,这样的感觉,又像回到了未离京之前所过的那些明道暗枪的生活。
鞭子道道落下,钟离玦在一次次袭来的剧痛中和白澜士兵的叫喝声中昏昏醒醒。
45。王者威严玉蟠龙
夜色里,身形隐没的白澜侦察营士兵全部将神思聚集到在遍野横尸上慢慢朝白澜军营而去的女子,那女子总是未走得几步便弓身呕吐起来,如此动作反反复复,让齐齐对准她的弓弩一直未射出。
“老大,这女人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其中一人将绑上弓弩的手臂抬直对准目标,做好随时将其射杀的准备,可这老半天都过去了,他的手臂都抬得有些发麻了,还得不到任何命令。
被唤作“老大”的男子,留着满脸胡渣,一双锐利的眼此刻正在沉思,沉思为何齐良会在这个时候放出一个女人,看模样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女人,且以他们侦察营的眼力并未在这个女人身后发现任何一起行动之人,这女人到底是何许人,能在此时走出漠白城的城门,身份必不一般,到底有何意图,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或许留着活口又会从她嘴里知晓些什么。
“射她腿部。”思量半晌,胡渣男子还是决定留下活口一问究竟。
“啥?老大你说射她腿部,而不是杀她?”
“哪那么多废话,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是是是,你是老大。”
“咻”!弩箭离弩,朝一茉飞窜而去。
又刚与自己的胃部进行了一场大战的一茉哪会知晓这远远树丛里的情况,只不过双腿一软,一个踉跄,跌到了尸体夹缝中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