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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凰凌随意的拿起桌上子曰为大公主编写的菜单,淡淡道:“你有多少把握能让这个人活下来。”
子曰一愣,还真的被她猜中了,放下手里的纸,她道:“看得出太医对这个人都束手无策,若是要调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顿了顿,又道:“假如这个人心情放松一些,或许会几率更大,他这是心病,宽心才是最重要的。”她医术虽然是半吊子,但看到那上面写的郁结于心等字眼,她还是能猜出来的。
赵凰凌‘恩’了一声,道:“你最近若是无事,就像大公主那样,按照这个病例写出相应的方子,写好之后拿给我,尽量写详细一些。”
子曰默然,顿了好一会儿才道:“皇上,您不能告诉臣妾这个人是谁吗?”
赵凰凌俯身在子曰耳边轻轻吐了个名字,子曰神色微微一怔,他顺势亲了她侧脸一下,道:“你若是将这件事办好了,朕可以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答应你一件事。”
子曰歪着头,看着赵凰凌眨了眨眼,道:“皇上也知道臣妾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翻书研究,您可不可还答应臣妾一个请求?您允诺的那个先欠着,好不好?”
赵凰凌挑了挑眉,道:“你倒是会狮子大开口,还跟朕谈条件起来了?”
子曰‘嘿嘿’一笑,道:“臣妾的要求不会很过分,只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你先说给朕听听。”赵凰凌勾唇看着她。
子曰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直言道:“臣妾给这个人开出调理的方子,请皇上给臣妾相应的金子。”顿了顿,她又解释道:“大夫给人治病也是收诊金的,太医也是有俸禄的,您就舍得苛待臣妾?”
她才不会那么傻,给他做白工,既然可以找人报销,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赵凰凌嘴角微微一抽:“要是朕不给你金子呢?”
子曰瞬间像是被扎破的气球,泄了气,提不起劲儿答道:“臣妾还是会给皇上想要的东西,不过,臣妾会一辈子都记得皇上小气。”
霎时间,赵凰凌想到刚才自己说她小气的事情,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太医有俸禄,可你也别忘了,你每个月也有。”
“那是臣妾伺候皇上、给皇上孕育后代、孝敬太后所该得的,治病不再范畴之内,皇上怎么可以将这二者混为一谈呢?”
赵凰凌揉了揉微微凸起的额角,道:“巧舌如簧,你成日在宫中,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她宫里的人都是他的人,平日也没见她赏赐什么,至于外面更加没有什么要打点的地方,她可以说是有钱都没什么地方用,但她却逮着机会就讹金子。
自从知道她喜欢金子后,每次赏赐都按照她的喜好来,尽量给金器类的,按摩也是开价的,他真的费解她要那么多金子是干什么的?!
子曰眼珠子一转,看了摇篮里的安安一眼,巧言笑道:“臣妾攒着给安安以后娶媳妇用。”
赵凰凌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突突,板起脸说道:“安安是朕的儿子,未来娶妻还用不到你的私房钱。”
子曰一‘哼’,从赵凰凌的怀中起身,往安安那边走去,道:“臣妾才不管这些,皇上给多少也和臣妾没关系。臣妾给的,是臣妾身为娘亲的一份心意。”
说罢,子曰将摇篮一边的围栏给打开放下,然后坐在边上,看着安安小手还纠结于九连环。
安安见了娘来了,耷拉下双眼,嘟着小嘴,两只手提了提手里的九连环,软软糯糯道:“娘,开开,开开。安安,不开。”
此时,赵凰凌也走了过来,坐在安安身后,顺手接过那九连环,耐心的给安安演示怎么解开。子曰靠着摇篮的柱子,含笑看着父子俩有爱的互动。
教会安安一种九连环的解开方式后,赵凰凌便离开了,子曰看到书桌上的那叠纸后,恍然想到刚才她和赵凰凌谈判,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想不通,她再次看着那病例,心底疑惑,这个人居然能让赵凰凌亲自这么对待?看来有些传闻还是不可信啊。这份病例的时常有点长了,赵凰凌来找她,应该是太医那没希望,让赵凰凌这么关注,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晚上的时候,子曰收到了赵凰凌送来的金子,开开心心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反正这件事赵凰凌没瞒着她,想来对她也没什么妨碍,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当即,她就在智能空间里得到了关于治疗的方法,只不过这个人病根深,她需要长时间来掩护,这段时间,她也变得十分忙碌。
一个月匆匆而至,马上到了二皇子的满月,养在皇后名下,就算只是个良人生的孩子,满月宴也无法马虎。只是皇后经不起折腾,即便盛大也早早的结束了。
至于柳良人那件事,居然扯到了已逝的林婕妤,以前伺候林婕妤的人替主子抱不平,见柳良人怀孕以来一路平安,更加愤愤然,然后在贤妃赏赐的贵妃里掺杂了那些东西。
对这个理由,不管别人的想法,反正子曰是一点都不信的,柳良人生了儿子,位份却一点没动,这不符合常理。美名其曰是没保护好二皇子,但好歹生了个儿子,位份应该是要动一动的。
这件事是贵妃料理的,子曰直觉告诉自己,贵妃可能掺和了一脚,为什么要保住柳良人,这个就是以后需要探究的了。
或许跟皇后有关吧,二皇子被皇后抱养,这对贵妃来说,是个冲击,若是二皇子的生母在,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多得多了。
满月折腾的晚上,皇后带着二皇子道了茗慈宫,这也是二皇子抱道凤栖宫后第一次来见圣慈皇太后。
圣慈皇太后见皇后时神色淡淡,声音略显嘶哑道:“你来了。”
皇后如常请安,淡淡微笑着说道:“今儿是二皇子满月,结束得早,臣妾趁着还有些精神,便将二皇子抱过来给姑姑看看。”
圣慈皇太后‘恩’了一声,对二皇子不算冷淡,也不是很热情,抱着看了一会儿后,夸了几句,正到喝药的时间,便让人抱下去了。
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圣慈皇太后摆了摆手,让嬷嬷先放到一边晾一晾,嬷嬷劝了劝,她恍若未闻,抖心抖肺的咳嗽了两声,望向皇后问道:“多日未见,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有了孩子,也是有了主心骨。”
说话间,她挥退了伺候的人,房内就剩下她和皇后两人。
这个孩子突然给皇后抱养,她也即刻懂了,最近这半年自己身体的问题。失望,疏忽,她居然栽在自己人手中!
皇后唇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道:“有事情做,精神也确实好了一些。倒是姑姑,脸色又……太医来看过了吗?”
圣慈皇太后转头,牢牢盯住皇后的眼睛,心头浮现出一丝犀利的狠意,一闪而逝道:“你觉得太医现在对哀家还有用吗?”
皇后含着淡薄的笑意,道:“好过于无,看了太医,也让关心您的人放心一些。”
圣慈皇太后面上浮起一个凄凉而明悟的笑,含着隐隐的怒气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对哀家说吗?!”
皇后垂眸,嘴角慢慢下沉,端起药碗,用玉汤匙将黑乎乎的汤药喂到圣慈皇太后唇边道:“姑姑还是快些将药服用了吧。”
圣慈皇太后下意识的一别头,露出几分抵抗的神色,泛紫的嘴唇因怒气而干涸,皇后幽幽一笑,道:“姑姑。”
皇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圣慈皇太后神色淡然,依旧别过头去,她无奈放下手中的药碗,眉目低垂,十分温顺,道:“既然姑姑不喜欢,就不要喝了。”
圣慈皇太后面颊上浮出一个黯淡败落的笑容,涩然道:“到现在你还跟哀家装模作样?”
皇后淡淡的笑了笑,起身半跪在床前,柔声道:“姑姑是臣妾十分佩服的人,可臣妾做不到姑姑那样,臣妾无法像姑姑那样,为了许家,为了利益,而抛弃一切。”
圣慈皇太后目光一点点的冷下来,声音抖擞着:“你,你,你好啊!”这三个字费了好大的气力从她口中说出来,有着说不准的心痛。
皇后慢慢抬头,无声无息的温柔一笑,带着恭敬道:“臣妾想过自己的生活,做梦都想。请姑姑成全臣妾!”
圣慈皇太后倏然暴起,喘着粗气道:“许家将你养到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对待许家,对待哀家!”
皇后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圣慈皇太后犹不甘心,狠狠拍着床榻,气愤道:“一条狗养上二十多年,都熟了,你就是个白眼狼,许家的耻辱!这就是你回报给许家的方式,回报哀家对你的好!”说着她怒目相对,一副要扑上来掐死皇后的模样。
皇后慌忙起身退开数步远,冷眼看她暴怒,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宁愿自己不是许家的女儿,这些年,我为许家牺牲的还少吗?”
圣慈皇太后见她猛然退远,越发怒不可遏道:“牺牲?你牺牲了什么?皇后的位置,生活无忧,锦衣玉食,你牺牲过什么?这一切都是别人争抢的东西,而你却说这是牺牲。”
觉得和她说不通,皇后将药碗再次端起,道:“我的选择,是对许家最好的选择。姑姑,你太执着了,许家会因为你的执着而衰败。”
一把拍开皇后端着药碗的手,哐当一声,碗碎药撒,圣慈皇太后撑在床头,喘着粗气,揪着胸口的衣襟,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气色也越发虚白。
皇后心中微微叹息,抖了抖下唇,道:“姑姑不想见到臣妾,臣妾便告退了。”
离开茗慈宫后,皇后深深的叹口气,心中放松了些,心情却不见得好了许多。
当皇后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听正逗弄着二皇子,一名宫女却猛然闯了进来,她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那宫女脚下一软,慌忙跪下,急急道:“娘娘,茗慈宫的太后娘娘去了。”
皇后闻言愣怔住,全身的力气向是被瞬间抽走似的,虽然这个结局是她所要,可当真正听到时,她依旧会难过,心痛。
襁褓里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咿咿呀呀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房间格外明显,皇后回神看了二皇子,嘴角荡起一丝极淡的微笑。木已成舟,她还有这个孩子,还有未来,她要振作!
第070章 丧家犬
圣慈皇太后的葬礼是庄严肃穆的;一整套流程下来;子曰差点没脱层皮。不是不能用强身健体丸,而是一群人里,都非常疲惫没精打采;就你一个精神抖擞,是在是太异类了;若是靠化妆来营造疲惫之态;李嬷嬷那边是瞒不过去的。
不管在哪里;孝字当头,何谈是古代;而且身边这么多人看着。就算她和圣慈皇太后没有交流过,圣慈皇太后还害过她;她的表面功夫也得做好了。
子曰是大人,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安安还是小孩子,也得受这种漫长的过程,看到那累得惨兮兮的小脸,回到寄畅园倒头就睡,看得她心疼死了。
在圣慈皇太后的丧礼上,皇后挺着虚弱的身躯哭得肝肠寸断,晕过去了好几次,但每次醒过来,都坚持守着。而且她还在当众请求皇上让她去寺庙三年,为圣慈皇太后守孝,为皇上祈福,为天下百姓祈福。
皇后苦苦哀求,道出一大堆无法拒绝的理由,让大臣们都不知道说什么,赵凰凌迟疑了一会儿后就答应了。
二皇子现在养在凤栖宫,皇后离宫去寺庙,他也理当跟着一同前去,这可就急坏了柳良人了。
柳良人心知皇上必然知晓她生二皇子时动的手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贵妃给她挡了挡,但她依旧不敢贸然去求皇上,只能辗转来到了贵妃的漪澜宫。
其实柳良人更想去的是宁昭媛的寄畅园,贵妃与宁昭媛,明显是宁昭媛比较心软,而且同为母亲,宁昭媛更加能体会她这个做母亲想见孩子的心情。可惜,宁昭媛闭门不见,她又怕碰上了皇上,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贵妃。
贵妃懒散的半倚在榻上,看着柳良人坐下后,语调悠然道:“柳良人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情吗?”
柳良人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忐忑,踌躇了好久,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臣妾求贵妃娘娘让臣妾见一见二皇子。”霎时,她红了眼眶,略略哽咽道:“二皇子出生臣妾就没有见过,此番皇后娘娘出宫修行,一去便是三年,臣妾……臣妾实在是四思念二皇子。”
贵妃目光清澈如许,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柳良人要见二皇子该去凤栖宫,不该来求本宫。”
柳良人眉心一跳,脸上却平静无波,以求的哀求道:“贵妃娘娘容禀,臣妾何尝没去过凤栖宫,只是皇后娘娘均以身子不适,推诿了,来求娘娘您,臣妾也是没有办法。”
贵妃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道:“柳良人还是起来说话吧,有些事情本宫帮不上忙,就算你跪多久都是一样。”
尽染伶俐的走到柳良人身侧,将她扶了起来并安置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回到原处站立。
贵妃轻轻瞥了她一眼,叹道:“本宫怜你爱子心切,但你也知道,二皇子如今在皇后那里,皇后不想见你,就算是本宫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柳良人心中本是慌乱,此刻却平静了下来,静声道:“贵妃娘娘如今执掌后宫大权……”
“放肆!”贵妃笑意顿敛,冷冷道:“柳良人,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