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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兄弟,你在给谁写信?能不能告诉我?”尤憨早就把兰水芙当亲兄弟,兄弟有什么事,当兄长的义不容辞。
“尤憨大哥,我在给我亲大哥写信,因为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又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所以在那儿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字。这不,你叫我吃夜宵,我就放下笔跑到你这儿来吃夜宵了,反正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寄,干脆就不写了。”兰水芙满不在乎地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似的,听得尤憨直点头。兰水芙很高兴和尤憨在一起,尤憨心底纯良,没有坏心眼儿,相处起来没有压力,很轻松!
尤憨担心兰水芙伤心,连忙安慰道:“李四兄弟,不用太担心了,你迟早会见到你亲哥哥的。现在不要想太多,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们一起赶路,我家在景云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到了景云城,我们就回到家了。”
“谢谢你!尤憨大哥,谢谢你收留我。”兰水芙感动的热泪盈眶,在自己亲大哥满世界追杀自己的时候,眼前这个对她一无所知,萍水相逢的尤憨,却愿意收留自己,兰水芙的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世上还是好人多,真的!兰水芙等了片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推到尤憨面前,“尤憨大哥,这张是木浓大公子写的欠条,放在我身上,我担心会弄掉了,不如放在你身上,你比我细心稳重些,比我收着安全。我这人做事太冲动了,要是一怒之下扯烂了,那可就划不来了,收下吧!以后我俩一起去讨债。”
“行!既然李四兄弟相信我,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李四兄弟放心,我尤憨不会把欠条弄掉的,就算是把我弄掉了,也不会把欠条弄掉了,人在欠条在。”尤憨担着胸脯像向水芙保证,他非常高兴兰水芙如此信任他,人生难得一知己,士为知己者死!
“尤憨大哥,你这话说过了,我不需要你为我死,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钱乃身外之物,没有了可以再挣,命若丟了,有钱又有什么用?”
“嘿嘿嘿!李四兄弟,我一定好好活着,我们兄弟俩还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呢!我怎么能轻易去死?”尤憨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他又说错话了。
“尤憨大哥,你这么想,就对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找人
“请问里面有人吗?有人就请开一下门,有官爷要查房。”客栈的伙计站在门外敲门,一边敲一边问,其间还伴随着官爷的叫骂声和伙计的道歉声,非常吵闹。兰水芙一听说有官爷来查房,心里咯噔一声,整个身子就像跌入了万丈深渊,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深深的绝望,一种对淡漠亲情的绝望。来!来的真快呀!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好歹也让她跑远一点再追杀也不迟,何苦这么咄咄逼人?六亲骨肉不但不能依靠,反而还想将自己置于死地。
兰水芙顺手弄了点辣椒面在眼睛里,顿时整个眼睛像着了火似的,疼得她眼泪直流,这正是她想要的。准备好了之后,兰水芙笑吟吟地跑去开门,门刚打开,就冲进来几个官兵模样的人,伙计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兰水芙一脸无所谓地说:“几位官爷,你们有什么事吗?我们兄弟俩正在吃夜宵呢!你们要不要来点?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才多大的事呀,嘿嘿嘿!我们兄弟俩一顿素饭也是请得起的。”
尤憨在一旁随声附和,这样的场面,他在江湖上经常看到,不知道官府又想干什么?许多管兵趁着查找为名,到处顺手牵羊,趁机发点小横财,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几个官兵也不客气,一边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你们俩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我是说可疑的姑娘,年龄大约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五官端正相貌堂堂,非常漂亮。我们这儿有张画影,你们兄弟俩仔仔细细瞧瞧,有没有见过?”管兵把手中握着的一卷纸扔在桌子上,指了指,让兰水芙和尤憨看一看。
“什么画影呀?我先看看。嘻嘻嘻!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什么漂亮的姑娘。每天看见的尽是一些村野乡姑,不要说什么漂亮了,就是能够把脸洗干净,就算是不错的了,实在是看着难受。虽然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是我怎么一点也找不到感觉呀?”在众人无良的嘲笑中,兰水芙像色中饿鬼似的。一把打开了桌上的画影,当画影打开的时候,兰水芙顿时被画影上的人惊呆了。这分明就是她恢复女儿身之后的样子,不知出自什么人之手?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好像画影的人,画画的时候就坐在她面前,想不到这个架空历史的异时空,还有如此丹青高手,不得了呀!
兰水芙唏嘘不已。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她,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知道她本来面目的人又非常多,一时她还真是无法判断什么地方出了错。与其慢慢试探,不如主动出击,(兰水芙一直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官爷,这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哦对了!好像是暗探馆的兰水芙兰馆长,我在栖台城里见过。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她?你们要找她。何不直接到栖台城里去找她?”兰水芙这招投石问路用得非常巧妙,既摆脱了自己的嫌疑,又回答了官兵的提问,还可以直接了当的了解一些东西,一举三得!
官兵一听见兰水芙的话,顿时就乐了,用抓了糕点的那只油腻腻的手。拍了拍兰水芙的肩膀说:“小兄弟,你真是一个实诚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这点我喜欢。不瞒你们兄弟俩,我们这次要找的人,正是暗探馆的兰水芙兰馆长,她在前几天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现在全三国的人都在找她。白道、黑道、官府、市井老百姓。全都在找她,找到她就可以领到赏金一千两。是黄金一千两,而不是白银一千两。”官兵说完之后,又着重强调了一下,生怕在场的人不知道赏金是金子。
“黄金一千两?”兰水芙和尤憨异口同声的问道。
尤憨的口气是无比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只要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就会有这么多的赏金。不是开玩笑的吧?一千金黄金也太多了吧!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哈哈哈!要是自己知道这个小姑娘的下落就好了。李四兄弟所说的暗探馆,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怎么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呢?
然而,兰水芙的想法和尤憨的正好相反,她听说找到她只给赏金一千两,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赏金给的是黄金,但那也太少了吧?她堂堂一个暗探馆的馆长,就只值一千两黄金吗?是谁给这么少的赏金?太吝啬了吧!尤憨觉得赏金太多了,兰水芙却觉得太少了,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两种迥然不同的表情,然后一前一后问官兵。
“官爷,这赏金好多哟!”
“官爷,这赏金也太少了吧?”
尤憨笑吟吟地问,兰水芙是哭兮兮地说,弄得官兵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愕然,然后忍不住狂笑不已。站起身来指着兰水芙和尤憨说:“赏金多少跟你们兄弟俩有什么关系吗?奇奇怪怪的,用得着你们在这儿说三道四吗?哼!不过我到有一个很不错的建议,你们干脆也帮忙找一找,找到之后告诉我,赏金我们几个平分,怎么样?”
“嗯!这个主意不错,可以考虑。”兰水芙想了一下,认认真真地回答,“但是官爷,不知道这一千两黄金由谁给?不要到时候我们兄弟俩辛辛苦苦找到了兰馆长,又不知道上什么地方去领赏,岂不冤哉?”兰水芙正一步一步把官兵往圈套里带,她面前早就挖好了一个大坑,只等着官兵往里面跳。好像她刚才只是随口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己,根本不是在打探什么军情,想说就说,不说拉倒,她不是很再意这些。
官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神神秘秘地悄悄告诉兰水芙和尤憨,“这件事我也正在纳闷呢!寻找兰馆长的金子不是朝廷给的,是谁?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将军说了,找到兰馆长之后,自然有人出赏金,叫我们不要担心,放心找人。我还听说,江湖上另外还有几股势力在暗中寻找兰馆长,好像有浩月国的皇帝月离,传说兰馆长和他交情非浅。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是兰馆长居然不见了,”
“啊!什么?”兰水芙惊讶的叫了一声,她什么时候和月离那只狐狸谈婚论嫁了?什么时候的事?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一定是弄错了,江湖上以讹传讹的事非常多,很有可能在传话的过程中弄错了,一定是这样的。她和那只狐狸八字不相生,相克,在一起不是月离死。就是她活,怎么可能会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官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听说兰馆长‘云英未嫁,待字闺中’。没有听说她有和什么人私定终身呀!”兰水芙不死心地纠正道。
“小兄弟,你才弄错了,谁说兰馆长‘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全三国的人都知道,兰馆长几个月前嫁给了夜星国的三皇子齐安王爷星极,夜星国皇室公认的齐安王妃。当然,老百姓私下爱叫她‘暗探王妃’。因为她开了很多家暗探馆。因此而得名,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嗨!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算了吧!我看这笔赏金你是没法挣了。我也不耽搁你们兄弟俩休息了,我还要到其它地方去找找,告辞了!”官兵起身离开走了。
兰水芙愣在房间里好一会儿,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暗探王妃”称号了?她什么时候和月离那个混蛋私定终身了?又是谁出了这笔赏金到处找自己?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兰水芙使劲拍了拍自己乱成一滩浆糊的脑袋,想要理出一点头绪来。找不找得出头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怎么样才不露出马脚,平平安安的躲过这一劫,前路难,行路难!难于上青天,有没有高人给她指条路呀?
月离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胡说八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那个人太奸猾了,城府极深,和他接触了这么久。兰水芙一直没有摸透月离的心思。半真半假亦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或许全是假的。
尤憨站在一边看了兰水芙好一会儿了,也没弄清楚兰水芙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窃笑。李四兄弟该不是疯了吧?难道被那一千两黄金给刺激到了?哎!不对!李四兄弟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红彤彤的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李四兄弟,你怎么了?生病了吗?眼睛都红了,脸也在抽筋。”尤憨以为兰水芙生病了,关心地问道。一个人的脸上怎么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表情?一定是脸抽筋了。
尤憨无意间插话,把兰水芙惊醒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想那么多干什么?兰水芙猛地抽了自己两耳光,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得想办法从客栈脱身,尽快离开边城,边城人来人往耳目众多,稍一不慎,就极有可能被人发现。
兰水芙使劲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等了一下才慢慢松开,这时的她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她故意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茫然且无辜地看着尤憨问道:“尤憨大哥,你怎么站着不动?赶紧吃饭,饭凉了不好吃。哦!对了!刚才那位官爷呢?他怎么没有在这儿?什么时候走的?我还有些事想问他呢!”
“李四兄弟,官爷早走了,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尤憨大哥,我这人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不能大喜大悲和被什么东西什么事惊吓,会大脑暂时空白。就是说,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我瞬间就不记得了,这种病叫‘瞬间记忆障碍症’,说了你也不懂。以后你若是再看见我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不要像刚才那样大呼小叫的,会把我魂给惊跑了,知道吗?如果我在大街上发病的时候,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把我周围的人敢走,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明白了吗?”兰水芙给自己凭空杜撰了一个莫须有的病症,唬得尤憨一愣一愣的,他差点害了李四兄弟,尤憨心里愧疚不已。
“李四兄弟,真是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冒昧了,我差点儿害了你,我真是该死。请李四兄弟不要怪我,下次我一定注意。以后只要是你发病的时候,我一定不打扰你,也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李四兄弟,你这病有办法治吗?”
“尤憨大哥,我没有那么娇气,只有保证心情好就行了,没事的!嘿嘿嘿!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不要想太多,吃饭吧!哎!尤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