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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踌躇了一会儿,将娃娃放下地,古米忙蹲下身张开手臂,娃娃乖巧地靠在她臂弯里。
妇人见一向不主动与人亲近的儿子如此动作,对古米倒放下了戒心:“不知古姑娘家住何处,我看云儿与古姑娘如此投缘,如若方便,不知可否留下几日陪陪云儿?”
妇人温柔地问道,古米仍自逗弄着娃娃细滑的小身子,头也没回答应道:“方便方便,我可喜欢娃娃了,小住几日也无妨。”
彼时古米兀自将昨夜说的话抛诸脑后,欢欢喜喜地在娃娃家小住了起来。
娃娃姓繁,单名云。家中从商,日子过得倒是相当小康滋润。
娃娃的爹倒难得,年纪轻轻,长得又好看,经济条件又好,愣是只有娃娃娘一个正妻,平时为人也和气,繁府上下都对其尊赞有加。
自从古米在繁府小住后,娃娃每日里都要与古米同吃同睡,惹得一干子喜爱娃娃的丫鬟婆子个个眼红不已。
别看娃娃小小年纪,女粉丝一抓一大把,一直排出繁府外。
可见古米的出现粉碎了多少娃粉心。
古米却不以为然,每日里带着娃娃逍遥玩乐。娃娃住的院子逛遍了就逛繁府,繁府逛腻了就出去逛大街。
娃娃一直乖巧地跟着古米乱窜,古米却在乱窜之余猛吃娃娃豆腐。
“娃娃少吃点糖葫芦,小心牙齿还没长齐就蛀光光。”古米不喜欢像娃娃的娘或者丫鬟婆子那般用手擦他嘴角的糖汁,觉得擦在手上粘糊糊的很是不爽利。她改用舌头将娃娃嘴边的糖汁舔干净,既将娃娃嘴角清理干净又甜了自己的舌头,两全其美不是么?
“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如此轻薄于我,怎可如此轻薄于我。”娃娃面上终于有些羞涩的意思,说出的话却让古米更加猖狂。
吧嗒吧嗒,古米猛亲着娃娃粉嫩的脸蛋,笑嘻嘻:“就轻薄你,就是要轻薄你。”
娃娃无奈,做视死如归状。
古米抱着娃娃爱不释手,却没注意到娃娃何时开始不再叫她神仙姐姐。
这一幕幕落入京城街头人们的眼里,纷纷私语不已。
古米不以为然,依旧可劲吃着娃娃的嫩豆腐。娃娃除了口头上意思意思反抗几句,身子却稳如泰山坐在古米怀里任她上下其手。
古米爱死了娃娃这种任君采撷的配合态度,极度满足了十五年来在两个强大哥哥的淫威下缩着脑袋生存而从未得到的虚荣心。
娃娃爱吃甜食,尤喜糖,真正的每日糖不离手。
古米身无分文,买不起糖,每次面对要糖吃的娃娃总觉得有些面热。
娃娃倒也乖巧,每次跟古米要糖未果后就不再纠缠着非要吃到,而是自觉地将次数累计下来,提醒她 “欠糖第几次”。
古米甚感欣慰,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娃娃从小就这么有奸商品质,前途甚是光明。
一日娃娃又掰着小指头提醒古米:“欠糖第十五次。”
古米拍拍娃娃光洁的小臀:“乖。”
娃娃皱眉:“说我乖为何不摸头?”
古米道:“头上有头发,不如光屁屁摸着舒服。”
娃娃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有理。”
古米感动,多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这么好的苗子,好在当初没有错掐断了他,要不就罪过了。
红肚兜与招财猫
第二日一早娃娃主动要求穿了一整套衣服,古米张嘴望着衣冠整齐的娃娃,惊叫道:“天气越来越热了,你穿这么多要捂出痱子的。”
娃娃波澜不惊:“无妨,你说男女平等,既然你穿着衣服那我也穿。”
古米忙摇头:“不对不对,你只能算小孩子,小孩子就应该穿小孩子的衣服,像之前那样穿成肚兜就好了。更换方便,清洗容易,清凉不挡风,还像善财童子般讨喜,多好。”
娃娃不解:“那为何你不穿肚兜?”
古米认真道:“肚兜太小了,容不下我,不像娃娃这般好身材。”
娃娃又不解:“可我光着屁屁老是被你摸,你自己却穿着衣服,甚觉不公。”
古米诚恳地望着娃娃:“摸着摸着就习惯了,等你长大了,你也可以这样摸别人。”
娃娃恍然:“好吧,等我长大了,我就这样摸别人。”
古米反应过来,狂摆双手,流汗:“不对不对,只能摸小孩,大人不能随便摸,不然要被抓起来送官的。”
娃娃妥协:“好吧,我不摸别的大人,小孩也不摸,就摸你一个,你不会把我抓起来送官的对不对。”
古米汗流浃背,不知道怎么将娃娃带出这个逻辑怪圈。
娃娃见古米不答话,怨念道:“难道你会抓我送官?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古米忙摆手:“不不不,我肯定不会抓你去见官,可是……”
娃娃展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古米瞧见疑似面瘫的娃娃首次展露的笑颜,一时被晃花了眼,只喃喃跟着道:“是是,对你最好了。”
古米一个小住,一月光景就过去了。
某日听到府里的丫鬟婆子说立夏到了立夏到了才惊觉自己已经来古代一月有余。立夏前一天是古家春试的日子,立夏当天恰是古米十六岁生日。
以往每年古米的生日都苦不堪言。
古米很受不了考试,不论是古家的一年四试还是普通学校里数不清的大小考试。因为不论哪种考试,她都是稳稳地霸占着倒数第一的宝座。
不是古米不聪明,而是她根本志不在此。
小时候初次看叮当猫的时候入戏太深,一直认为既然大雄可以得到叮当猫,那她也有机会得到一只,只要有了叮当猫,那她什么都可以不用学。
再大一些的时候,古米迷上了穿越。只因在她沮丧无比地意识到叮当猫只能存活于动画世界里后,发现原来叮当猫的时空穿梭机放在现实世界里,那就叫做穿越。
古米立刻转移了奋斗目标,开始向穿越过的前辈取经,学习穿越必备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在她自以为准备充分后便开始创造穿越的契机,跳楼、撞车、自裁、落水……每个穿越前辈试过的法子她都勤勤恳恳地试了个遍。
那段时间可把爷爷大哥二哥全吓坏了,三人每天的任务就是紧紧盯着古米防止她寻短见。
某日沮丧的古米自曝为何如何努力都不能穿越一回,三人才恍然大悟。之后爷爷给了古米一本《古家术法大全》,告诉她只要认真学完这本术法,就能实现穿越梦想。
古米大喜,每日里捧着一米厚的术法大全埋头苦读,这勤奋的模样禁不住让爷爷老泪纵横,暗自后悔以前咋就没想过用这个办法。
那几年是古米有生以来最为勤奋刻苦的时光,她每学一个术法就试验一次,发现不能穿越时空就抛开学习下一个,直到学到最后一个才成功站在了娃娃家的屋顶上。
为此古米曾在后来想起时大呼后悔当初为何不从后面开始学。
不知是那场流星雨太有用还是那本术法大全里真有穿越的法术,总之此次古米的法术不再出现穿越时空之外其他莫名其妙的变化了。
打听清楚后天就是立夏,古米一大早就准备向娃娃一家辞行。
娃娃的爹娘听说古米要回家,都有不舍,但也没做强行挽留,只是打点了一个大大的包裹给她,里面装着换洗衣物、银钱和干粮,以备她路上之需。
古米不好意思解释自己根本用不上这些,只要念个法诀眨眼就可以回家。但看着娃娃爹娘如此热情的份上,只得红着脸收下了。
这副模样看在娃娃爹娘眼里,却觉得古米为人单纯可爱又懂事,不住邀请她有空就回来玩。
古米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随后去向娃娃辞行。
娃娃刚由翠儿换好衣裳抱了过来,见着古米,张开小手扑过来。
古米忙接过,照例亲了娃娃一口,往院子里走去。
来到假山边,寻了处平坦的石头,古米将怀里的娃娃往石头上一坐,蹲在他面前郑重地说道:“娃娃,我今天要回家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好不好?”
娃娃微微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要回天上了吗?”
古米闻言笑了:“差不多,就像那天来的时候一样。”
娃娃低头想了一会儿,对着不远处路过的丫鬟招手。
丫鬟喜滋滋地跑过来:“少爷有何吩咐?”
娃娃正襟危坐:“去我房里将我平日里最爱穿的肚兜拿过来。”
古米热泪盈眶,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在临走前还可以让她揩一把油。
丫鬟一阵风似的跑了个没影,很快就提着裙摆跑回来,将一片红艳艳的肚兜递给娃娃。
娃娃接过,不理会丫鬟热烈期盼的眼神,淡然摆手:“下去吧。”
丫鬟眼里光芒熄灭,磨磨蹭蹭地告退了。
娃娃把手上的肚兜递给正独自感动到忘乎所以的古米,道:“送你。”
古米一愣:“咦?不是要穿着送我走么?”
娃娃翻了个白眼:“我瞧着你甚喜这件肚兜,这也是最入我眼的一件,看在你眼光同我一般好的份上,送你了。”
古米抽着嘴角,勉强摆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接过肚兜放入背后的包裹:“如此深得我心,甚好,甚好。”
娃娃轻扯嘴角:“不必太感动,你礼尚往来一下即可。”
古米望着未来大奸商,嘴角抽搐地更厉害,上下摸索了一阵,只得解下右手上带着的挂了颗招财猫的红绳。
红绳端头打的是可自由调节长短的收缩结,古米套在娃娃未带银镯的右手小手臂上,调整了下长短。
举起娃娃细白的小手臂端详了一番,觉得红绳配着嫩白的肤色煞是好看,再看那笑眯眯的招财猫,与未来的大奸商也煞是般配,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娃娃望着古米跃上自家房顶,如来时那般立在屋顶一角飞檐。
古米望了娃娃一眼,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默念法诀。黑色披风无风自动,犹如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忽的眼前一晃,屋顶上方的古米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
这是失灵还是显灵?
古米只觉得周围光线亮了又暗了,然后又变亮了。待到睁开眼的时候,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她陷入了呆滞。
为什么?眼前不是穿肚脐装和T恤牛仔的红男绿女而是穿着曳地长裙长发飞扬的古人?
为什么?眼前不是钢筋混泥土的摩天大楼而是红柱青瓦的小木亭?
为什么?眼前不是乌烟瘴气的现代城市而是空气清新鸟语花香青山绿水的古代?
啊啊啊!难道说她的穿梭时空之术失灵了?
除此之外,还能用什么来解释?
望着身边人流如织,三五成群或说或笑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走去,明显已经离了娃娃家的屋顶,古米继续呆滞。
“这位,呃,小哥,怎的在此发呆,流水诗会就要开始了,还不快些往前走。”古米感觉有人在拉她袖子,转头一看,一位年轻男子正笑着与她说话。
“流水诗会?这是哪儿?”古米摸不着头脑。
“小哥可真会说笑,建康才子们哪个不知今日在平顶山举办流水诗会。小哥不是去参加流水诗会的怎会在此?”男子先是讶异,然后就又笑开了,估计是觉得古米实在傻得可爱。
“哦,那请问后天是不是立夏啊?”古米又问。
男子望了她一眼,仿佛看到了史前怪物:“小哥莫不是犯糊涂了吧?这都秋天了,要立夏还得等明年呢。”说完,无限怜悯了望着她摇摇头。
没顾得上男子为何有此表情,古米只觉得脑中轰隆隆巨响,一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的法术没有失灵,即便没有百年一遇的流星雨,终究还是穿了。
忧的是她的法术偏了准头,穿错地儿了。
“这位大哥,那,那可否告知现在是何朝代……”古米硬着头皮望着身边眼神愈发怜悯的男子,越问声音越小。
男子估计彻底接受古米脑子有问题的现实了,摇头叹道:“可怜人呐,身为南朝人居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年代……”说完不再理古米,自顾自往前走了。
建康……南朝……流水诗会……
古米历史学得再烂,也是晓得有个魏晋南北朝的。虽然这段时间朝代更迭动乱不堪,但却出了许多文人墨客,而这个时期的人最是有股子风流韵味,总喜办什么流水诗会、竹园诗会,曲水流觞,好不风雅。
古米心念一动,随着人流朝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所谓的平顶山就像一座山被人削了山尖尖,留下一片足球场般大小的平台,平台顶唯一的八角亭边,有青白色山石,山石中潺潺流出一汪清澈泉水。经人工修凿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水道,顺着山石坡度蜿蜒而下。
此时亭中坐了一个蓝衫男子,男子前方摆放着一架琴。
曲水两旁,许多年龄相仿的青年才俊次第落座,互相招呼寒暄一番。
听说越靠近亭子越靠近泉源的,在建康城中身家地位越高,古米这等时空路人自然只有远远站着的份。
不一会儿,传来优雅的琴声,随着琴声响起,有人往水道源头放了一杯盛了酒的小杯,酒杯随着流水往下一路漂流。
琴声乍停,酒杯停在一人眼前。
如此反复数次,每次琴声停止时酒杯都恰好流到同一个人面前。
古米有了丝好奇。
观之,面容清俊,仪表不凡,脸部线条却阴柔了些,若是女儿身,定当貌美。
那人又推辞了番,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