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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自由不爱弄权之人,先前当个火族赤帝已是日夜寻思着脱离苦海,早日去那山野间尝草种桑,做一个快乐的走医游农。不料一场天地间最为惨烈的战争席卷了洪荒大陆,看着那在战乱中苦苦哀嚎的民众,他终究不忍继续袖手旁观,接下了神帝之职,却又趁机辞去了赤帝一位,专心调理起破烂不堪的洪荒。
经过千年的修生养息,五族再次生机蓬□来,神农这才逐渐投身于自身的兴趣志向,开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闲帝生涯,直至帝台坍塌,五族之人这才知晓神农帝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人传他修为至臻,早已到了神人之上的境界,去了另一个层次的世界;有人传他为编纂《神农佰草集》尝遍百草,终究在哪个旮旯里被尚未面世的毒草毒死;有人传他找到了此生的伴侣,却又不好意思借此推脱神帝之位,是以来个神秘失踪,实则与那女子双宿双栖,再不理会洪荒杂事;有人传他已私自收了关门弟子,将帝位传与那弟子便潇洒离去,之所以不向天下公布此事,则是为了给那弟子在登帝位之前一次考验。
各种传言纷至沓来,说得煞有介事。不过不管是哪种版本的传言,神农帝已经退出了神帝之位这已是铁板砧砧的事实。
言归正传,当却殷与杨回再次踏上十日国的土地时,那内乱的气息已扑面而来。仿佛连长在土里的绿树红花都渐渐分了派系,当然这是某公子杯弓蛇影的夸大结果。
不论哪朝哪代,不管几度春秋,挑动纷乱的几乎都是人。当自家人与外人发生冲突时,往往希望掌权获胜的是自家人,而当外患不存在时,就变成了是自己掌权获胜还是家人掌权获胜的问题了。所以,人,其实是最为自私的一种生物。
果不其然,当二人来到东海边想去往汤谷时,发现以汤谷与十日国之间相隔的海域为界,木族分成了两大派系。其中一派自然是支持青帝的保帝派,以木神句芒为首,而另一派无疑就是推翻青莲重立新帝的革新派。这种问题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人们总见不得某人霸着权利与地位不放,却又长期隐蔽不出,通俗一点说就是见不得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却殷与杨回到来的时候,保帝派与革新派已大大小小战过了无数次,直到保帝派去到汤谷中以东海为屏障,这才形成了目前这双方胶着的局面。
诚然,占据十日国岸上的革新派是不可能放任何外人进去汤谷的。目前这微妙而僵持着的平衡,很有可能就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人物而打破,尤其是当对方是个外族人的时候,不论是革新派还是保帝派都一致地不希望对方掺和进来。
于是却殷与杨回只得在暗处行事,在花了些精力摸清了革新派受谁指使了之后,这才借着月黑风高的天时地利之势以及杨回化身三青鸟的人和之下悄无声息地上了汤谷。
汤谷依旧是木族神树扶桑与木族神鸟十日金乌所在之地,尽管目前形势紧张,但仍掩盖不住那弥漫的仙气,仿佛一处万俗不侵的仙家圣地,依然固我地矗立在东海上观着日升月落。
“小贼,哪里去!”
淡化了气息步步朝扶桑树靠近的却殷与杨回正走得专心,忽闻一声尖喝,二人心下一颤,要知以他们俩目前的修为,在刻意淡化了气息的情况下着实不容易被发现,当下立即凝神蓄力,做好防御准备。虽说二人此次上汤谷并非生事而来,相反是前来相帮青帝一派的,但在双方尚未挑明的情况下可实在不希望被人误伤。
当却殷望见那发声之人时,心头有些震惊与绝望,那厮并非他人,而是火鸟毕方,蚩尤之“子”,古米之“侄”,红帽小霸王是也。
当日南焱城外蚩尤与屏翳飞涟两姐妹相别,在十日国内恰与穷奇黑纱相遇。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不把除了蚩尤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小红帽竟然看上了穷奇,一神鸟一神兽欢欢喜喜地大打了一场。
所谓不打不相识,穷奇与蚩尤皆是性情中人,一见如故,是以结伴而行。恰逢十日国动乱,蚩尤自然看在家父之面毫无疑问加入了保帝派的阵营,而穷奇本就看不惯那以多欺少的革新派,再加上那怎么看怎么令人生厌的革新派首领之一的木族神女绿裳,故随着蚩尤上了汤谷。
小红帽当日违背本愿被绿裳所制前来偷取青木珠,与十日金乌好生周旋了一番。再次到汤谷,束缚已去,加上与十日金乌有着喜欢火球的共同爱好,倒成了莫逆之交。一个喜欢吐火球,另一边喜欢吃火球,相处得十分融洽。十日金乌虽称之为“十日”,金乌却只有九只,另外那一日则高高悬于九天之上,每日里照耀大地。加上小红帽,十只神鸟轮流值班,共同监看汤谷动静。
却殷天不怕地不怕,连丝毫未曾接触过的时空穿梭都敢尝试,但独独惧火。原因无他,火克金,他与身自带的灵力属金系,火系是他的硬伤。不然当日在天曌皇朝的繁府后院,却殷也不至于连个人都救不上来。所以看到小红帽坏笑着发出红艳艳的火光高高悬浮在他们身前时,杨回瞥见却殷的脸都白了。
小红帽虽未成年,但身为火族神鸟,骨子里带着股天然的傲气。他最喜欢的就是人类对他毕恭毕敬的畏惧样,这极大地满足了他小小的虚荣心。
说来这小火鸟也算遇人不淑,先是绿裳后是古米繁云等人,无一不是当他是小孩子,要么欺负要么斗耍,就连蚩尤也是宠溺大过畏惧,而且在他心底深处也是不希望蚩尤这个他唯一想亲近的人成为一个畏首畏尾的懦夫。是以他那小小的虚荣心直到今夜看到却殷那煞白的脸才得以满足,试问他又怎会不兴奋?怎会不知好好把握机会趁机威风一把?
可怜的却大公子不知,他已遭逢了此生的第二大克星。
小红帽难得碰上一个好玩的,自然不会轻易当做闯入者交给句芒发落。他一边朝却殷吐火球,一边挥舞着带着火焰的炫目双翅绕着满地跳脚的却殷团团飞舞。
在发现却殷暂无性命之忧后,杨回索性收回那没来由的丝丝担忧,追日靴一动,自顾自查探去了。
“哇哇!你个没良心的女人,快把这讨厌的火鸟引开!哇哇!死女人,居然敢抛下本公子独自逃走,本公子要与你绝交!啊!烧到屁股啦……臭鸟!”声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汤谷,惊动了扶桑树下的众人。
当蚩尤、穷奇以及句芒携着整装以待的木族族人赶到案发现场时,却殷早已面黑发焦,狼狈不堪。
“哈哈!白鸟烤成了黑鸟,红帽小弟,真有你的啊!”
却殷不用回头也听得出这幸灾乐祸的话语出自何人之口,他愤愤回应道:“臭飞虎!将你这发疯的兄弟拉走,不然本公子与你绝交!”
这种没分量的威胁话语听多了,穷奇早已当做耳边风,他凉凉抱臂,落井下石助威了起来:“红帽小弟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这厮皮糙肉厚着,经得住烧,给我加大火力!”
小红帽一听愈发兴奋,火势立即猛涨,却殷惨叫声更甚。
蚩尤这才知道眼前这位被毕方烤得焦黑不辨面目的闯入者与穷奇相熟,虽然在神经紧绷了许久的情况下,有这么一幕戏剧性的画面可瞧实在是不错的调剂品,周遭木族族人也看得直乐呵,就连一向严肃的句芒也微微发笑,但身为“人父”,一向自矜自律的蚩尤连忙制止了毕方的胡闹。
众人一笑而过之余,那百鸟国少国主,一向自衬是鸟类的指挥者和掌控者的却殷,与这人生中第二只不受掌控的鸟,华丽丽杠上了。
神农末年初冬,水族终于如那些对洪荒局势拿捏准确的人们所料般发起了战争。并纠集了四海之力,全力向大陆围拢而来。
杨回笑:“这结局,我已猜透。”
却殷愁苦,此女分析的确到位。
此次水族宣战的理由倒是出于正当的守护族严,因何有此一说倒要从南焱城赤帝登基之事说起。
赤帝登基那日,神帝帝台坍塌,五族恐慌。为了稳住各族心神,到场的三帝经过所谓公平公正公开的投票选举,让白帝暂代神帝一职,并约定在三个月后重新选拔新帝。如今三月之约将至,水族人却发现当日前去参加庆典的随从少了那么十来个。
此事可大可小,本来区区大族丢几个随从任谁都不会在意。但如果这些随从是身首异处死在他族境内呢?而这些个随从如果有人还记得的话正是投票时未支持黑帝反而选择了他族帝王的几人呢?验尸结果这些随从死法是有些异样的水族技能呢?
结合以上几个疑点,这几个随从之死便上升到了为夺神帝位,栽赃嫁祸黑帝,从而让他失去三月后的民众支持的大阴谋。
有人说这是黑帝心胸狭隘,见不得下属在他面前选择其他帝王来当选代理神帝,故杀之而后快。有人则反驳堂堂黑帝,再不济也不可能用如此拙劣的手法杀了这几个敏感的随从,让有心人趁机挑拨民心,何况那杀人手法明显是想学水族术法,但又用得很不凑巧地被眼尖者发现了丝丝欲盖弥彰的味道。加上在选拔神帝这么特殊的时期发生,人又死在火族境内,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借机踩低黑帝除去竞争对手的大阴谋。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多复杂多环环相扣,只要在虚假中透着点真实,在真实中又让人看不真切,虚虚实实间自然就成了一个很妙的好阴谋。何况战争,往往是野心家为了满足一己之私而发起的动乱,无论是打着怎样的旗号都掩盖不住那最初的本质,是以这件小案件的真相如何早已没什么人去计较了,因为战争已然发动。
水族人挥军南下,最先攻打的是号称嫌疑最大的金族。谁叫白帝得意洋洋登上了代理神帝之位,自然会令人联想到他为了巩固已抓住了椅子一脚的这个尊贵位置,自是会施点小手段小阴谋之流趁胜追击,除去实力强悍的竞争对手。而这些年来静静发展壮大的水族无疑是头号大敌,是以白帝才迫不及待需要整点事情出来分裂固若金汤的水族。
不论这个理由是否站得住脚,那刚上任没多久尚未来得及享受神帝权利的白帝便遭逢了这一道考验。假如他能顺顺当当解除此次忧患,这无疑十分利于神帝之选,所以那每日里神帝梦未断的白帝信心满满地开始组织联合其他三族共同抵御水族来袭。
不知是白帝做人太过失败,还是其他三族共同默契地认为水族之事需要有个交代以平息他们的怒火,白帝作为代理神帝当仁不让应该挡在其他三族面前。加上水族并没有公开言明要与整个洪荒大陆为敌,是以明哲保身在此时显现出了极大的作用。而好巧不巧的,三族都遇到了大小不一的纷乱,于是三族各自全心全意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纷乱,只留了个心眼避免成为下一个金族。
金族被彻底孤立了出来。
杨回愁苦:“可惜我没猜对过程。”
却殷笑了。
硝烟弥漫的冬季
兴许是有人乐见洪荒大乱,兴许见着其余人均未施与援手而随大流保持中立,总之这个冬天,金族人民真真是独自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战火中了。然而那些善良却又无权的四族人民,终究有些自责与担忧,所以神农末年这个冬天,五族人民都过得颇为煎熬。不同的是,有的身煎,有的心熬。
白帝的求助信雪片一样从昆仑山飞向四方,又如雪片般被掩埋在寒冬腊雪之下。这位曾经野心勃勃自信满满的西方霸主在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其他三族的挡箭牌和炮灰之后,所有的野心和信心全化作了不甘心。但任他再如何愤恨不甘,金族也改变不了远远不是休养沉睡良久的水族的对手这一事实,何况还有四海相助。毫无悬念,不过两月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白帝在一小队贴身帝都护卫的守护下,一直退入了昆仑深山处,将金族子民弃曝在水族狼虎之师的铁蹄之下任其践踏。
其实不论是哪国哪朝的战争,最最无辜的无疑是黎民百姓。他们无权无势亦无收复天下的雄心霸志,只要求每日温饱安乐,但往往所求最单纯之人在战争中所受迫害最大。是以金族那些被掌权者无情抛弃的民众成了孤苦无依受人欺凌的游民,苍茫萧瑟的冬日大地上,哀鸿声声,饿殍遍野。
昆仑东山脚不远处一方小城郭,名曰东昆城。东昆城城主早在风闻白帝弃族躲避那时起便也紧紧相应领导号召携着一家老少隐遁而去,徒留满城子民犹自茫茫然,后才在水族大军的冲锋呐喊中回过神来。
自古乱世出狗熊的同时也自会出几个有担当的人物,东昆小城在英招、陆吾两位左右城使的英勇保卫下倒也□地屹立在昆仑山脚下,颇有些无畏而又悲壮地顽强抵抗着水族大军一轮强过一轮的轰击。
昆仑山南北两面的城池早已抵抗不住水族大军的轮番轰炸,纷纷失陷。西部是天然大屏障,是以东昆小城在坚持了数月后面临的是来自三方大军的夹击。英招陆吾两位副城使再有勇有谋,在绝对的实力落差前,失守只是早晚的事情。三面夹击,背靠绝地,水族大军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