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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米没管谢地见她过去而眉头皱得更深眼中防备更甚,依旧面带笑意转着轮椅向他行去。
而谢地,仿佛也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残废的老女人没啥可怕的,索性站在原地静观其变。他需要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妹妹最为喜爱的叮当猫会出现在这个不可能知道叮当猫存在的地方?为何她会用“月上柳梢头”这句话来邀他前来相见?这些事情只有曾经与妹妹在那个时空生活过的他、大哥谢天以及爷爷三人知道,而显然,眼前这位根本就不在此列。除非,除非妹妹是落入了眼前人之手,那么他倒要看看敢抓了他亲亲妹子的人今晚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早的太阳!
然而,谢地怎么想也没想过会是眼下这个情状。
轮椅上的老女人慢悠悠到他的跟前,用那枯瘦的手轻轻扯住他的一片衣角,在他未来得及躲闪之前抬起头来软绵绵地轻声唤道:“二哥……”
“哄!”谢地的脑袋一下就炸了,炸得他晕头转向。扯衣角这动作确实是亲亲妹子喜欢做的动作没错,抬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也是她撒娇时的招牌表情没错,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轻轻喊她“二哥”也是她在捉弄或着讨好或者有事相求时的调调没错。可是,可是,他只是一年没见那丫头而已,如果说这是开玩笑的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恐怖?
谢地颤抖着手求证似的往古米枯皱的面庞摸去,却又像害怕得到不好的印证转而往那花白的头顶摸去。事与愿违,入手一片干枯粗糙……
“米儿,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谢地内心一痛,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开玩笑,说出的话却沙哑颤抖不已。即便是看到古米衣袖下特地露出的那条缠绕着的雪蚕练,他仍旧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然而眼前人靠在他怀里时给他的亲切熟悉感却又是那般无可替代地真实。他想好好看看她,却又怕见到那令人心痛的容颜,他想好好抱一抱她,却又怕抱得太紧这具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住,他想好好问一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又问不出口。
“二哥,莫不是嫌弃米儿老了?”虽然声音苍老嘶哑,可那委屈中带着点撒娇,撒娇中带着点俏皮的调调却依旧没变,听得谢地心头一阵阵抽痛,他突然明白缘何宴会上谷主大人会出现那样的神情,想来父女连心,在他们几个完全不知谷中有异的时候,谷主大人已有所察觉。随即他又隐约明白了古米约他却不直接见谷主大人的用心,心下不由更是酸痛。他喃喃道:“不管怎么样,米儿都是二哥的亲亲妹子,就算七老八十也依旧是二哥心中最漂亮最可爱的亲亲妹子。”
究竟是谁做的好事,让我谢地揪出来,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月光下,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双双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而那站着的男子,眼神中却蔓延出无边的杀意和愤怒。
钟山之巅(一)
“谢弟弟!哈哈!快过来,你猜玉儿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一个青衫人影快速奔来,伴随着阵阵欢欣的呼喊声。
谢地郁闷地皱起好看的眉头,他甚至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何人,这么欠打的称呼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喊。虽然看上去是一翩翩佳公子,但每每性格却像个没长开的莽撞少年,经常一惊一乍大惊小怪,尤其在遇见了杨回之后,这种症状更为严重,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百鸟国少国主却殷。
古米靠在椅背上,双手拢在袖中,颇有兴致地望着兴冲冲奔过来的却大公子,心想一年多未见,这公子哥的性格倒是愈发活泼跳脱了。
“谢弟弟!快猜猜玉儿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却殷眨眼便到了二人近前,意正浓时,不期然与在谢地身后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的古米对上了视线,随即俊眉微蹙,纳罕道,“请问这位是?”
古米假装听不懂,朝却殷眨了眨眼,殊不知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采以及周身散发的气息让却殷感到一阵阵莫名的熟悉感。
谢地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古米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身份的心思,身子动了动,巧妙地阻隔了却殷探寻的目光,淡然道:“有何好消息?”
却殷仍有些疑惑那股莫名的熟悉从何而来,却也成功地被谢地转移了注意力,忙又恢复兴高采烈的模样道:“玉儿说繁云那小子找到小米粒了,现在正在有熊帝都呢。”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对面那位听众浑身一震,邪魅的双眸中猛地迸发出凌厉的光芒,在他尚未注意到前又迅速收敛了起来。而谢地身后之人闻言亦是浑身一僵,握住谢地衣角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也不知是愤怒还是不安。
这一切,沉浸在喜讯中的却大公子毫无所觉,他自顾自说着话,语气却转了转,带了些许忿忿然和酸涩感:“不过那小子也太猴急了,想咱们找了一年多,也不给个时间让大家伙聚聚,他小子倒好,这月二十就迫不及待要封后,只剩七天时间了,咱们要再不赶回去,小米粒就被直接煮成熟饭了,哼!”
谢地微微垂了眼眸,怕自己一时克制不住怒吼出声,因为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身后人越来越僵硬的身子,以及那浑身散发出的无奈和伤痛。
“谢弟弟,你怎么一点都没反应?难道你不想见到小米粒么?”却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然而谢地背对着月光,脸上的神情有些模糊,只是他感觉到对面的人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没多少喜悦之情流露出来,反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稠的哀伤和愤怒。
“没,我这是太高兴了,怕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就飞回去见见米儿。那臭丫头,一声不吭消失了这么久,回去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哼!”谢地努力地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装作平静地说道,他倒要看看那个冒牌“米儿”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却殷虽然觉得谢地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或许他是太过担心古米,对于她消失了一年的举止颇有愤怒,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也未曾多想,只附和了一声。
“走吧,既然妹子要大婚,我这做哥哥的怎么说也不能迟到,没几天了,还是尽快启程得好,免得夜长梦多。”谢地淡淡说道。
却殷眉头微蹙,没说什么话,率先往回走去。
而此时,杨回也恰好刚向谈话很久的西陵轼与黎媚儿报完这个喜讯。西陵轼闻言几乎有些无法控制情绪,语无论调地恨不得立马飞去有熊帝都。杨回看着都忍不住有些酸楚,天下父母心啊,一向沉稳如山的谷主大人在遇到大小姐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微微撇开眼光,却恰好看到西陵轼身后的狐狸谷主人黎媚儿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担忧和慌乱。
许是察觉到杨回那探寻的视线,黎媚儿立马恢复了神色,朝西陵轼笑道:“恭喜西陵谷主得偿所愿寻回爱女,今儿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咱们一道出谷前去有熊国,也顺道让我这老太婆去看看如今年轻人的幸福时光,沾点喜庆。”
西陵轼闻言总算从寻回爱女的惊喜中回神,耳听得黎媚儿一番话,转身问道:“听黎国主的意思,真的肯随我们一道出谷了?”
“是。”黎媚儿点点头,脸上笑容清浅惆怅,“正如西陵谷主所说,如今天下已经不同往日,那些曾经害过青丘国的人多数早已在去年的五族大战中消逝,而我们青丘国的子民,却是不该永远隐在这个小山谷中。逃避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回家去看一看了。”
西陵轼点头:“黎国主想通了最好,事不宜迟,咱们明早就动身回去吧,轼某先行告退了。”
黎媚儿淡淡一笑,目送西陵轼和杨回离去,耳边听到二人隐约传来的话语。
“玉山,少典家那兔崽子真要娶我儿?”
“是的。”
“是这个月二十么?臭小子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声,少典也是,父子俩都这么乱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我的孩儿,这九尾狐族秘术真的是你下的么?可是除了你,还有谁懂咱九尾狐才会的“换红颜”。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咱们九尾狐如此痴情,为了情之一事居然用如此损人不利己的秘术……我该怎么做才能从得知了真相后暴怒的西陵谷主手中救下你……惹到了隐谷,我青丘就真的彻底万劫不复了。可你毕竟是我的子民啊,这世上就咱们两只九尾狐了,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就算要得罪整个隐谷,我也必须将你拉出这个泥潭!
月光下,白衣银发的女子满脸复杂神色,可全身却抑制不住地散发出无尽的哀伤,草木皆悲。
第二日天还没亮透,一夜辗转的众人带着被控制住的赤帝姜炎不约而同齐齐集中在洞府前庭,黎媚儿倒也没有拖延,带了胡三爷以及一两个谷中人便带着众人往狐狸谷通往外界的密道走去。
兜兜转转了没多久,众人来到一处绝壁前,壁立千仞奇险无比,怎么看怎么是条死路。众人纷纷停住脚步望向黎媚儿,只见她嘴唇微微张合,双手结了个印,凝成一个银白色的光球,随后轻轻往两边一拨,光球散开后,面前的千尺绝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如黛远山。
众人稍稍一诧异便也没多做语言,跟着黎媚儿出了狐狸谷。
“真是钟山。”西陵轼低低叹了一声,众人恍然,回头望,狐狸谷出口早已消失不见。早前西陵轼等人无意落入狐狸谷的时候,以为狐狸谷与钟山之间除了高空飞入之外别无他途,此番一出谷,方才知道竟是有路相连的,只不过被隐居的黎媚儿上了结界。
钟山位于洪荒中心,属于土族管辖,位于土族黄帝所居的有熊国之北,距离不算近,不过以这一行人的灵力程度,两天一夜即可到达。而从狐狸谷去往有熊国,必得横穿钟山,众人为了节省时间,不管脚下是否道路,依旧坚持直线前进,行了两个时辰左右,便到了钟山中心地带。
“轰!”埋头赶路的众人只闻得一声巨响,循声望去,见钟山中心山顶处立着一根一人环抱粗的炫黑色圆柱,高约莫十丈,此时那黑柱周围缠绕着一圈白色的光芒,黑柱受到光芒的冲击,发出轰天巨响,但柱身却只轻微震动。
“老匹夫,被万年玄铁神柱压住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哈!我让你再尝点甜头!”张狂的声音清晰传入西陵轼一行人的耳内,伴随着紧接而来的声声轰响,那玄铁柱一次比一次震动地厉害,每一次震动都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极为细微的闷哼声,貌似十分痛苦。
西陵轼与黎媚儿听着那人的话语,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随后却殷、杨回、谢地及被控制住的姜炎以及被包成粽子般趴在谢地背上的古米也纷纷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西陵轼袖袍一甩,一个迅疾的瞬移,人已消失在原地,黎媚儿紧随其后,其余众人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只见钟山山顶上为一方较为宽阔的平台,平台中心立着粗壮高大的万年玄铁神柱,一端埋入地下,不知深入几许。玄铁神柱边十步开外立着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众人双手划动,向玄铁神柱发出一波又一波有如实质的白色光芒。
“无风老贼,一如既往只会落井下石。哼哼!我道你有多大能耐,居然连一个后辈小生封住的玄铁神柱都移不动。哈哈!咳咳咳……”在白衣男子发招的间隙,地底下传来一个有些虚弱有点瓮声瓮气的声音。
“老匹夫死到临头还嘴硬,多让你活了这么些年头白某已经仁至义尽了,想不到你不知恩情反而要将我赶尽杀绝,那就休怪我斩草除根!”白衣男子边恨恨地说道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消失了许久,就连之前因痛苦而发出的闷哼声也消失了。
白衣男子见状停了手上的动作,哈哈大笑道:“今天就是你玄武老匹夫的死期!你放心,我会派人把水族打理好的,至于你那两个娇滴滴的义女,我也一并笑纳了。嘿嘿嘿……左拥右抱风雨双姝,这滋味定当销魂至极呐!哈哈哈哈!”
“呵呵……”地底下又传来那瓮声瓮气的声音,白衣男子听到声音面色一沉,嘀咕了一句居然没死,然后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的!”
“哼,我是笑你不仅无耻,而且还可悲的不以自己的无耻为耻,别说我水族,你能抓得住金族就不错了。至于我那两个乖女儿,她们早就在大战之前被我送走了,任谁都找不到,你的白日梦终究还是白日梦而已。”
“你……”
“白无风啊白无风,已是强弩之末了何必再强撑。如今的洪荒人才辈出,你即便是拿来飞也追不上了。呵呵……我倒是很有兴趣看到你这老贼被少典家那小子按着打却丝毫还不了手的那一天,那画面必定动人至极呐!哈哈哈哈!”
“玄武老匹夫……”
白衣男子即是白无风,也就是那自从水族开战之后没多久便逃入昆仑山深处躲起来的金族白帝,听到那些话后整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还未待他反驳,便听到啪啪的拍手声,随后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精彩!好一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