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榱怂迥辍
她到底写了什么给他,只是些感激的话吗?还是有更多的话,她不好意思开口讲,所以全写在信上了?
从门口吹进了一阵风,案上的灰烟冉冉起舞,碎片四散各地,再也找不到痕迹,
黑眸中冷意顿生,他一手扶着案,一手想去作些补救,白玉的指节却只抓到了几片焦片,案上什么也没有了。
这次回去,柳碧月并没有再服假病之药,不过她身带内伤,面色还是比常人苍白些,柳府来迎接的人也没觉到什么异状
府里内外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交错的回廊上,一个个身姿秀美的ㄚ环,手上捧着各样的瓜果彩器,显然是要到前厅去迎客的。
柳碧月向来不喜欢热闹,借口先回房梳洗,避开了前厅的人群,陈姨派来的侍女夏草已经在院外等候,见柳碧月来了,也不多废话,拉着她急忙梳洗一番。
正当柳碧月在夏草的服侍下换上衣服时,外头有ㄚ环通报道:”小姐,少爷来了。”
柳碧月微微皱眉,她整了整对襟的褙衣,便抬手让夏草去迎门。
柳青岚面若春风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宝蓝色锦缎袍子,上头绣着紫金色团花贵气逼人,黑发束着整整齐齐的玉冠,原本模样纤秀的少年倒有几分高不可攀的气质来了。
柳碧月不禁眨了眨眼睛,她想,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柳青岚看了一眼夏草,夏草立刻退下,临走前不忘与柳碧月对视一眼,见柳碧月微微点头,夏草这才将门轻轻掩上。
房内只剩孤男寡女,柳碧月眉目清淡,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些疏离:”二弟已律志学,日后来后院还是谨慎点好。”既然他不是自己日后的敌人,那她也不需要在与他有太多牵扯了。
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柳青岚表情间阴沉了下来,一改平日乖顺听话的模样,他冷笑道:”怎么?好姊姊作久了,觉得烦了?累了?不想在敷衍我了?”
柳碧月微微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她望着柳青岚,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道:”二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自言自语,那双与柳碧月相似的秀目焦躁地转动,声音低沉中隐藏着愤怒,恍若一只走头无路的凶兽,道:”我不过是柳家的养子,为何伯父要予我家主之位?妳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早就知道我们的打算,所以才把紫衣赶走、所以每次回来都假装中了药、所以才故意接近我、对我好!对不对?”
柳碧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给激怒了,她严厉喝道:”二弟,放尊重点!”
柳青岚天生聪颖,立刻从她的回答中得到了答案,他清秀的眉眼隐隐狰狞,咬牙切齿道:”妳早就知道,这些年却一直把我玩弄于鼓掌!看我像个戏子对妳摇尾乞怜很有趣吧!看我像个乞丐一样捡妳不要的东西很有趣吧!柳碧月,妳真虚伪!”
柳碧月倒抽一口冷气,她不是害怕,而是彻底的气坏了,柳青岚太贪婪了,他什么都要,权力、地位、还要尊严!若是别人忍让给他,便是对他的一种羞辱,只会引来他更大的仇视,而自己的容忍退让在对方眼里就是一种极大的污辱。
柳碧月从没有那么生气过,光是用礼义廉耻四个字,就能把柳青岚和柳长老的所作所为压得死死,而现在对方却反过来指责自己虚伪!?
两耳鸣鸣作响,她想也不想,上前就给柳青岚狠狠一巴掌:”柳青岚!你真让我恶心!”
柳青岚被她搧得身形一晃,嘴角立即觅出血泡,柳碧月气急败坏,用上了些内力,一时半会也喘不过气,只能依靠在墙边压制着隐隐复发的内伤。
她咬着牙根,狠狠瞪着被打茫的柳青岚道:”天地良心,柳青岚你抿心自问,我柳碧月可曾有辱你打你负你伤害你吗?这些年你在柳家过得逍遥自在,如今我父亲赏识你的才能,见我又无心于家业,将家主传让给你,又有何不对?”
柳青岚死死低着头,抬袖用力擦掉了嘴角旁的血渍,力道像是恨不得磨掉一层皮,柳碧月见状更是愤怒,几乎是有团怒火在劈啪烧着她的脑袋,烧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将目光牢牢定在眼前那可恨的男人身上。
“的确,我早知道你一直觊觎家主之位,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视我为威吓,甚至利用我的侍女,试图操控、伤害我,我本来不想戳破,可如今你如愿以偿,却反过来和我计较,柳青岚,你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吗?你真让我想吐!”她说的话铿锵有力,正义凛然,句句都狠狠砸在柳青岚的身上。
柳青岚心头一震,他其实是知道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无耻,只是意识到柳碧月也是在对自己做戏后,他就是无法抑制那股愤怒 —— 她对他的好都是假的,那是一股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
复杂的情绪压着柳青岚喘不过气,他忍不住抬了一眼,心下不禁一愣,明明被打的是他,怎么她也吐血了?难不成是所谓的气急攻心?
柳碧月太生气了,她气到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流出来的腥红,柳青岚愣愣看着她嘴角那抹殷红,所有的杂念瞬间烟消云散。
“大姊……”
柳碧月吸了几口气,胸口发疼到不想在说话,她背过身,声音恢复清冷道:”你滚出去,去拿那些我不要的东西,日后你我在无瓜葛,我也不在是你大姐了!”
心头有什么正在消失,像是要化掉一块肉似,很疼,柳青岚突然着急了,他像一个失了分寸的小孩,扯过柳碧月的肩道:”是青岚不对!是青岚不对!大姊不要生气!好不好?”
“放手!”他长高了,柳碧月正眼只能瞧见他的下巴,但她威严不减道:”不要叫我大姐!我没有你这种寡廉鲜耻的弟弟,滚出去!立刻!”
她受不了柳青岚的自私,受不了他扭曲的个性,她一刻也不想在看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給柳青嵐加一個戀母情節的屬性;他出場機會真的超少的~(>_<)
、第三十六章 家宴
两人僵持不下,门外夏草适时催促道:”小姐,少爷,前厅的宴摆好了,请快些入席。”
柳碧月一听,用力甩开了柳青岚的手,不想在看他故作可怜的嘴脸,她理了理衣襟,自个儿走了出去。
柳青岚就像一只丧家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跟在柳碧月身后,柳碧月不理他,他也不敢吭声,完全不见之前怒发冲冠的模样。
走到了一处长廊,柳碧月已经能瞧见灯火通明的正厅,四面门窗大大敞开,温暖的灯烛从里头透出,座席上除了柳长老外,还有一些远房外亲,他们大部分都只是些老弱妇孺而已,这并不奇怪,几年前江湖上的那场变故几乎把正派名家毁了一半,柳家子息更是差点断绝,多年来还能维持眼下的财力和名望已经算是不错了。
让柳碧月惊讶的是赵家人也来了,他们是唯一的外客,她在柱子旁远远看着,赵羿和他出于吴家名门的夫人正向柳绛风道贺,后头跟着的一对青年少女便是赵亭君和李小溪,两人似乎比之前还要亲密,不时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倒是引着前面的赵夫人不时回头皱眉。
“规矩点!”赵亭君接到母亲丢来的几记眼刀,连忙正色道。
李小溪不满地噘起菱唇,但声音还是放小了道:”为什么我们要特地来柳家过中秋,难道柳家的月饼特别好吃?”
听她话中俏皮,赵亭君不禁轻笑道:”傻ㄚ头,只懂得吃,我们只是来拜访一下,一会就走。”
李小溪松了一口气,上次在柳府的记忆并不怎么好,她也怕又与赵亭君起争执,坏了常似锦的计划那就不好………脑中闪过那张绝色的面容,她下意识抬头环顾了四周,突然,捕捉住一角,杏目微微睁大。
尽管身后的夜色浓黑,她依旧能清楚地瞧见柱子后头,亭亭玉立的佳人彷佛一轮明月悄然而至,不在是初次遇见的青衣苍白,她上身一件茜红色对襟褙衣,内衬着下摆一件淡紫色的荷叶裙,颜色大方端庄,身姿纤细秀雅,静静站着就是一道娴静至极的美景,浑然不见当初柔弱无力的病态。
柱子后的柳碧月注意到了李小溪的目光,不禁轻蹙柳眉,想了想,便转头向后头的夏草吩咐道:”妳跟父亲说我不舒服,这次就不出席了。”
夏草还没出言劝阻,一直在後頭默默忏悔的柳青岚倒先急道:”姊姊!是青岚不对,你别生青岚的气好不好?以后青岚定不会在忤逆妳了。”
一会宴上柳绛风就要宣布自己是下任家主,柳碧月装病不去,显然是真的气狠自己。
柳青岚这下真的急了,不是怕她,多年的布局,柳家早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她始终是陪伴自己长大的人,他没有母亲,长姊如母,对柳碧月,他的心中自然而然藏着一种連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依恋,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即便是假的,他还是渴望保有她一直以来的温柔和宠溺。
昏暗的屋檐下,本该是宴会主角的人却红着眼睛,一手拉着女子的衣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死活不放,一旁的夏草不禁暗暗摇头,少爷平日沉稳内敛,如今在小姐面前却像一个娇憨无助的孩童,惹人心疼。
柳碧月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累了,放手。”
李小溪眨眨眼,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一双妙目只是轻扫而过,并没有多作停留,她一直站在柱子后打量着远方的宾客,如同身后的圆月静静展颜,暧暧含光,相信只要她愿意,那一身的光彩绝对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李小溪不禁蹙起蛾眉,第一次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胁,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来自女人的直觉亦是……嫉妒。
她偷偷抬了一眼赵亭君,见对方压根没注意到柳碧月,心下一松,便拉着赵亭君的手臂,撒娇道:”我们一会早点回去好不?我要吃红枣和蛋黄月饼!”
赵亭君宠溺地笑了笑,又引来赵夫人不满的目光。
赵夫人冷冷给了李小溪一眼,只暗恨当初怎么没狠下心把这个狐媚子打出府,如今儿子痴迷于她,丈夫也渐渐默许了他们的关系,赵夫人想着,心下一阵来气,便对柳绛风道:”怎么还没见到月儿?”若没有那只狐媚子,柳碧月可是她看中的准儿媳!
柳绛风刚接到婢女的消息,以为女儿怕触景情伤,心中对赵家又升起一股不满,赵夫人的话恰好撞在枪口上。
柳绛风觑起眼,冷冷看一眼后头那对亲密的年轻男女,嘴上也不客气道:”月儿是柳某的掌上明珠,在未出嫁前都不方便迎见外客,赵盟主和赵夫人请自便,柳某一会在来。”
外客,两个字把赵柳两家多年的交情撇得干干净净,赵羿和赵夫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其实这次来除了结交柳家新任家主外,还带着一丝登门谢罪之意,赵夫人甚至希望能再提亲事,重修旧好,但眼下对方明显还在气头上,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眼见原先看好的婚事彻底落空,赵夫人心生恼意,她转头对李小溪冷脸道:”先回马车去候着。”
“娘……”赵亭君见李小溪委屈的噘起嘴,心下一疼。
见儿子有意袒护,赵夫人更怒,她沉着怒气道:”一个婢子还敢给主母摆脸色,看来是少爷没好好教妳了!”
“娘!”赵亭君正想为李小溪辩护,但他还没下一句就被赵羿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对这位严厉的父亲,赵亭君没胆也没辙。
“适可而止。”低声一句就让火爆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在众目睽睽下,赵夫人虽是大怒也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转头不看。
赵亭君见父母都不悦了,心下微微羞愧,只好对李小溪安哄道:”先回马车,我一会再去找妳。”
见他还是向别人妥协了,李小溪目中含泪,心里只觉得屈辱难耐,她伤心看了一眼赵亭君,便转身快步离开,再不回头。
赵亭君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双手紧握,但碍于前方警告的咳嗽声而没有动作。
李小溪也不施展轻功,只是用力地踏着步伐,像是要把愤怒传到地心里。
在一次,她体会到古代万恶的阶级制度,她来历不明、无父无母,赵府的人理所当然将她当成赵亭君的婢子,甚至是他未来的小妾,那些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带着轻视和鄙夷,而口口声声说心悦她的赵亭君呢?只会要她忍耐、要她谅解,李小溪不服气,很不服气,原本她还赵亭君抱着一丝丝的期望,但这下看来,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他太软弱了,尤其在赵羿夫妻面前,他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乖儿子,和某人毫无顾忌,张狂邪魅的模样根本是天壤之别
李小溪轻勾樱唇,她不自觉摸了摸颈上的玉佩,温润的触感像极了那人细腻冰凉的手,无形中也给自己打了打气。
她的穿越人生绝不能了结在一家小妾上!武林盟主的小妾和魔教教主夫人,一听也知道哪个比较威!
心绪一定,她停下了脚步,方才乱无章法地走出了大厅,也不知道到哪了,李小溪抓着头东张西望。
离自己不远处,隔着几颗松树,隐隐听到了有人争执声,李小溪好奇心大起,难不成是什么内幕或私情吗?她小心翼翼地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