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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柳碧月防备之意太明显,华年眨了一下漂亮的睫羽,露出一个自以为纯良无害的表情,在柳碧月看来却是狐狸忘了藏耳朵,只听他漫不经心道:”我刚才发现我们正好同路,结个伴岂不更好?”
“不好!”柳碧月下意识驳斥,却再看到少年微眯的双眼,急忙改口道:”现在三更半夜,华公子此般前来实在不太合时……”
柳碧月说着,一面用手呜住了小小地呵欠,道:”我们明日在说好吗?”
逐客之意已不言而喻,华年原本只是想来作弄她,但想起两人男女有别,自己的行径的确太过唐突,也不知道之后柳碧月会不会一怒之下回去跟慕莲告状,
“那就明日吧。”华年看着少女单薄的身形,点点头道。
听到纸门关起的声音,柳碧月如获大赦,空气中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她的贞节意识来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点,
她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有铃铛装饰的手绳,用牙齿咬断了绳子,在细心地将绳子挂在门边的两侧,这样一来,在有人不请自来的话,她才能实时做出反应。
回到了被窝,柳碧月用被子将自己死命裹紧,再将一把匕首藏进了袖里,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柳碧月一早就上了马车,当然,马车盖头上多了一个人,楚翰见柳碧月不反对,只能继续驾车,而柳碧月自然不介意让少年在上头日晒雨淋。
离柳家还有至少半天的路,柳碧月算算也差不多,果然,大概到了中午,她开始出现手脚无力,面色苍白的病状。
楚翰注意到她的异状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暂时在一处县城城门附近歇息。
“小姐,我去找大夫!”楚翰等不到柳碧月出来,急得不得了。
待人走远了,一个俊朗的身影才从车盖头上晃了下来。
隔着素色的车帘,隐约能看见少女单薄的身影。
“苦肉计?有必要吗?”他勾起嘴角,语带嘲讽。
在车厢里装病的柳碧月懒得理他,八成是昨天被他看见自己偷服药了。
“我不懂啊……”华年故作胡涂,一对本该温柔的桃花眼却狡诈地玻穑惶镜溃骸眾呉桓銮Ы鹦〗悴缓煤米鳎思彝嫘募谱安 巡怀赡愕募胰耸敲褪蘼穑坷湍阏獍愦蠓研幕俊
柳碧月没有出声,她自然不可能将柳家的隐密告诉给一个未知杀手。
其实,当初不只是马车上的茶被动过手脚,之后柳碧月又在紫烟替她准备的几件贴身衣物里发现了被拆线过的痕迹,剪开一看,里头竟是干燥过的草药泥灰,她立刻将所有证据交给慕莲检查。
记得那时,慕莲皱眉道:”这不是毒,是中药,莲子、桂支,麻黄……。拆开来都很常见的中药,可合在一起就有问题了,长久服用会造成脉像浅弱、病症杂乱,制造出一种重病的幻觉,事实上只要一停药,所有病症都会消失,这应该是假病之药吧?师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柳碧月很聪明,当下就整理出了来龙去脉,柳长老果真好打算,自己女儿身不方便不说,若又成了一个病秧子,未来柳家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这比要她命还要阴险!
此次回去,为了怕柳长老他们看出端倪,她便重新调配出那帖药,在柳家马车上混入三餐服用,成功营造出自己中计的错觉。
柳碧月认为戏要演就演全套,所以这事连楚翰也不知情,被华年瞧见纯属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準備要進入新階段了~~角色屬性提示很重要喔~~ 3
、第十一章 回家
楚翰请了大夫,却被柳碧月推拒了。
柳碧月一版正经的告诫楚翰道:”若旁人问起,你就说我水土不服,一直都是这样。”
楚翰虽然不明就里,但基于对柳碧月的忠心,他还是默默应下。
华年见了不屑道:”听话又省事,怪不得柳小姐那么喜欢狗。”
柳碧月拉开车帘,呼吸着外头的空气,一张脸苍白着懒得回话。
大概是今日的柳碧月异常冷漠,华年心里竟升起一股焦躁,他面色别扭道:”我说阿,好歹咱们也相处了半年,一会就要分道扬镳了,妳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柳碧月淡淡瞥了他一眼,现在药性上来,她忙着调适,哪有心思去想什么离别依依。
她拿起绣帕,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对自己下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阿……
“喂!”
马车一阵摇晃,少年沉着一张俊脸,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面前。
柳碧月不禁蹙起眉,男女有别,两人此刻的距离有些踰矩了,她几乎可以清晰地观察他瞳孔的颜色,浓黑如墨,容不下任何光彩,就如同它的主人。
不过剎那的分神,腰间一紧,柳碧月迅速退开,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着华年手上的东西。
黑色紧致的袖口上,修长白皙的手掌像是一个精致的托器,本该系在腰间的淡紫色素纹香囊被他合在掌心里。
“这个送我作个纪念可好?”
少年勾起淡绯色的嘴角,一边随意地把玩起香囊,淘气天真的模样让人很难开口责怪,柳碧月却是勃然大怒,女子贴身之物怎能随便夺取!?
她暗暗运起内力,刚想起身抢回,却是力不从心,身子一阵虚晃,整个人无力地斜靠在马车上。
“阿呀,那药下得真猛。”华年掩嘴轻笑,一双黑瞳晶亮有神,十足挑衅。
柳碧月气急败坏,只是没等她破口大骂,对方却先面色一变,远方的苍林间隐隐传来未知的鸟鸣。
“啧,看来得走了。”他将香囊抛至半空,又不慌不忙地接住,收进了袖口,一举一动自然流畅,柳碧月看了,只能暗恨他不知礼数,没脸没皮。
楚翰送走了大夫后,一回来就见不着那个奇怪的小公子,又见小姐脸色不好看,想来是不舒服,楚翰不敢多问,立刻上马继续赶车
在一整天的奔波下,二人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柳府,柳碧月假借身体不舒服,一到府就躲回自己的房间,谢绝了所有外人的探访,只让陈姨过来。
“真不是东西!连自家人也下得了手!”陈姨明白了事情的头尾,气得把茶盏往桌上一敲,发出一声哐当。
柳碧月想起紫衣刚才在房外探头探脑,急忙劝道:”幸好月儿早有防备,就是一些马脚得麻烦陈姨替我掩饰一下。”
许是药效的关系,她的面容白如薄纸,在昏暗的视角下更是没了生气,陈姨难掩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面颊,轻声道:”放心,老狐狸那有我看着,至于妳父亲……一定要找个时间向他说明白!”
“也好……”柳碧月表情瞬间黯淡,父亲一向敬重柳长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还有,你二弟那……”陈姨蛾眉轻蹙,柳青岚是柳长老亲手领进门的养子,包不准也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我会在试探看看,青岚还小,还有机会。”脑里闪过那张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笑脸,柳碧月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陈姨点点头,知道柳碧月已经奔波了一日,就先离开让她独自休息。
“小姐。”熟悉却微弱的女声
声音落下不久,青色的床幔上随即剪出一片纤细的身影,柳碧月听到声响,不慌不忙得睁开了眼;她拉开床幔,外头站着正是陪伴她多年的贴身婢女,紫衣。
亦如往常,她梳着乖巧的双ㄚ髻,打扮得清爽怡人,只是脸上的表情却略为僵硬,感觉不太自在。
“小姐……妳昨晚歇息早了,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紫衣说得小心翼翼,时不时抬眼偷打量着柳碧月,只听她诺诺道:”请允许奴婢为妳梳妆。”
柳碧月皱眉,下意识开口想赶人,但想到柳长老的计谋,立刻改口道:”那就麻烦妳了,紫衣。”
虽然表面上同意了紫衣的服侍,但柳碧月暗里还是十分排斥她的近身,就像当紫衣准备替她换上一件月白色的素裙,柳碧月借口不喜欢,拿了一件湖蓝色的湘裙,以便自己亲手换上;又或者是当紫衣准备替她梳好一个严谨的发髻时,她借口头痛,随便用一条细绳将乌发系在肩后,就是不让紫衣有碰触的机会
反正,她受不了紫衣的触碰,哪怕是一根头发也好,她都受不了。
“小姐……”
她抬头,就看见紫衣红了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唉呀,作得太过火了……
“小姐若是嫌弃奴婢,奴婢今后不会再出现在小姐的面前……”
这话与其说是叫屈,不如说是指责吧?柳碧月暗下眸子,轻声道:”紫衣,妳误会了。”
“我只是在外头待久了,一时不太适应,没有嫌弃妳的意思。”说完,还不忘抬头安抚一笑,柳碧月容貌本就纯净秀美,难得一笑更彷佛如雨过天晴,冬去春来,所有的不愉快似乎都能在这一笑中彻底忘怀。
眼前动人的笑靥似乎是太刺眼,紫衣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妒嫉,但同时面上像松了一口气,破涕为笑道:”是奴婢多虑了,奴婢还以为小姐不要奴婢了,太好了!”
“误会解开就好。”柳碧月微微一笑,看向婢女的目光更是和蔼了几分。
紫衣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番,接着状似好奇道:”寒穷谷那真的都没人侍候吗?”
柳碧月想将心中的厌恶藏好,自然是有问必答道:”是阿,师父喜静,杂事都是由我们弟子来作。”
紫衣一脸不敢置信,随即打抱不平道:”哈?这太过份了!老爷怎么忍心将小姐送到那种地方!”
柳碧月看她装模作样,暗觉好笑,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这也没办法,一开始不习惯,但想到是爹爹意思,再怎么苦也都忍过来了。”
原来是老爷的意思,看来小姐是不知道那件事了。。。。。。。紫衣目中精光一闪。
柳碧月叹气道:”虽说是学医,可那里的环境实在艰苦,这半年来,水土不服的症状不太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说完,一张脸更显得苍白无力。
紫衣见状,心头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一股莫名的兴奋取代,她压低声音,好掩饰情绪道:”小姐还是别学了,奴婢这半年来看不见小姐,心里实在想念得紧……”
柳碧月无奈摇头道:”傻ㄚ头,我也很想,可这是爹爹的意思…唉…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就让我回去了。”
压下心中的欣喜,紫衣试探道:”小姐真的不想学?”
“怎么?……紫衣能为我分忧解劳吗?”她放轻语调,多了一种引诱的意味
紫衣一时计上心来,她下意识查看了下门口,随即又压低声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法子,小姐既然对学医没兴趣,不如就趁早表现出来,老爷看个明白,自然不会在强迫小姐了。”
“喔………我会试试。”柳碧月轻抚蛾眉,眼角染上了淡淡笑意,顾盼间温婉动人。
紫衣不自觉住了口,突然感到有些奇怪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房里沉寂了片刻,柳碧月眼角打量着紫衣,状似无意道:”啊,昨天没瞧见二弟,紫衣,我去二弟那,妳一会把午膳端去就好。”
“啊?”紫衣心不在焉,随口应了几句:”好、好的,奴婢一会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封面終於出來了(^ 0^)/~~;劇情好像有些慢了;正考懀б灰p更;存稿還很豐渥呢|( _)|
、第十二章 至亲
积雪未溶,暖阳也才初抬眼,柳府高高的石墙内已生起了冉冉的炊烟,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众人开始各忙各得活,倒是一些手忙脚乱的小ㄚ环泄漏了一丝心浮气躁。
众人皆知离家一年的柳小姐回府过年了,不少初到府的仆婢都对这位柳家唯一的姑娘十分好奇,有些大胆的小ㄚ环甚至找了些借口,在厢房附近的走廊上徘徊,期待一窥柳碧月的芳容。
“对、对不起!奴婢该死,请小姐责罚。”
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唉。”柳碧月小声叹了一口气,但看小ㄚ环一双杏目亮晶晶地偷瞧自己,也不忍责罚,只能打发道:”没关系,下次小心点。”
她不经意一笑,小ㄚ环立刻红着一张脸退开了。
柳碧月并没有很在意,却在过了一个弯角,习武得来的耳力听到那个小ㄚ环拉着她的朋友兴奋道:”我看到小姐了!我看到小姐了!真的生得好美!像仙子一样,人也很宽和,好想作她的婢女!”
美?柳碧月眨眨眼有些困惑,她很少听到如此直白的称赞,那些长辈都只是说她长得端正,未来定是个好媳妇,这种话听多了她也不觉得什么。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柳青岚的院子,柳青岚还小,住得地方不大,但翠竹荷池,环境清幽,在夏日应该是种享受,可如今是冬日,院内只剩一片荒芜。
柳碧月走进一瞧,荷花的枝骸大概已经消逝在寒栗的北风中,清澈的荷池上结了一层薄冰,整座小池俨然一片晶莹皎洁的镜子,柳碧月从上头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美丽吗?陈姨曾说自己和娘亲生得很像,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假设娘也很漂亮,人也好呢?
柳碧月想了想,不禁自嘲一笑,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啊……。。
身后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柳碧月回过神来立刻转了过去,蓝色的裙襬荡出一抹动人的弧度。
柳青岚一开门,见到的就是这番景色 ,苍凉的白色天地间,一片晴空在眼前澄澈绽放,他眨了眨眼,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