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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手擀面”,温柔笑了,手擀面是谢宁枫的拿手活,且他只会做手擀面。
“好,你等我半个小时”,电话那头传来重物撞门的声音,温柔笑得更欢了。
吃了面,门外的人进来。盛老询问了燕宅的武力部署,温柔见到明面巡逻的,可暗地里就说不准了。
盛老转移话题,谈及上面对燕文北的处理,由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连老不得不屈服,所以燕文北不仅不会有事,而且要活得好好的,实在太气人了。
“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他的把柄”,谢宁枫乐观地安慰他们,“人在做,天在看。”
“对了,婚礼还举行吗?”温柔还是挺在意此事,虽然她没有忘记最基本的信任,可和别的女人结婚已超出了基本信任之外。
“当然不/举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盛老不忘瞪了外孙一眼,“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温柔的心先凉了半截,预测另外一半也会凉。“外公,我……”
“温柔,我和连老商量好了,他收你做干孙女,你可以以连家的名义嫁给宁枫”。盛老小默默地,期待温柔哭出来。
温柔心口却冒着火,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外公想得很周到。”
这下,盛家和连家正式向世人宣告,他们穿一条裤子。
不过,他们婚礼前夕,是燕文北的结婚宴。很奇怪,婚宴临时改了地点,在B大。
婚宴的客人不多,寥寥几人穿着黑色衣服,板着脸,严肃的风格把喜庆的婚宴衬托地仿若葬礼,温柔和谢宁枫带了不少人,预备燕文北整出什么幺蛾子。
音响循环播放结婚进行曲,温柔顿时有种鬼哭狼嚎的感觉,暗忖她的婚礼上放国歌都比这好听。
新郎出现了,他的右手边空空的,却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
“感谢你们来这,我会热情招待你们”,燕文北鞠了一躬,高高在上的他眼神透着怜悯的意味。
宴会开始,主人家说话的同时,地里蹿出不少黑影,果然是一场花费了时间精力的宴会。
这群人擅长钻土,温柔就把他们称作了土拨鼠,一群见不了光的人。
土拨鼠的眼睛很细,像一条没有闭合的伤口,但他们听觉灵敏,全靠听觉躲过一次次的袭击。
利刃穿过他们的胸口,温柔费劲地拔出来,
这还是从燕宅拿的水果刀。
还好,土拨鼠的武力值不高,他们一群人花了时间把人解决。
“开胃菜而已,放心”,燕文北好心提醒他们,他一定会让客人们尽兴而归。
接下来,是一群红衣人,口吐火焰,手掌也会冒火。温柔翻了个白眼,没用到正途上,开家烤肉店,保准客人多多。
喷火的,他们有会放冷气的,棉布带领遗民村的人上演了五秒冻人的表演,气得燕文北捶地。
“你不会把金木水火土各来一场吧?”谢宁枫讽刺他的招待方式老土,“来点新花样啊!”
“呵,你还真说对了”,燕文北赞赏地望向谢宁枫,“客随主便。”
剩下三关,谢宁枫他们一一化解,燕文北的耐心逐渐告罄。
“到我和你们交流了”,燕文北跳下高台,“不然我就不是一个好主人了。”
“你……”温柔嗤笑,一个需要保镖保护的人,不要添乱了。
“我把你送我的话赠送给你,不要用以前的眼光看一个男人”,燕文北慎重道,“不然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们都不看好燕文北的身手,尤其是温柔,她记得她死时,燕文北依旧保镖不离身。
燕文北拔出一把古刀,刀身上仿流淌着一条河流,亮地刺眼。
温柔下意识地避开,光芒照射他们身上,一声惨叫响起。
“退后,快退后”,谢宁枫大喊,“这见鬼的东西。”
这刀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亮地惊人外,还能隔空取人性命。
“肯定有杀人范围”,温柔也不信这刀真如此邪乎,“我们退到安全范围去。”
“你们后退也没用”,燕文北遗憾地摇摇头,“通金古刀是用上古奇石锻炼而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今日,你们的性命注定要终结在我手里,想想,燕文北就觉得热血沸腾,手里的通金古刀发出鸣叫,它急需鲜血填补寂寞的百年时光。
通金古刀一落,满地尘埃飞舞,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眼看人越来越少,他们又逃不出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似乎进了一个怪圈子,只能跑着,一走出界限,就会被自动送回中央。
鲜血落在地上,沁入了土地里,他们没有发现土地正贪婪地吸收着血液,而且他们身上的内力被无形的东西削减着。
温柔望着眼前的场景,忽然想到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这是B大的一片林子,很多心生自杀念头的学生会跑到树林里上吊,一般学生是不会跑这里来的。
“温柔,你停下来做什么?”谢宁枫拉扯温柔向前跑,温柔却不动。
“清风要出来了”,温柔喘了口气,清风能凝成实体,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或许清风有办法。”
“但……”谢宁枫很着急,清风如何出来,破体而出,还是破脑而出,谢宁枫不敢问下去,他宁可掐死温柔,也不愿温柔死得痛苦。
明显,他想多了,清风犹如九天上的仙人,白衣飘飘,冠戴巍峨。这出场方式震到了所有人,太拉风了。
“清风”,温柔不习惯实体化的清风,她犹豫着是否伸手去触摸。
“我是真的”,清风调皮地眨眨眼,他拿起温柔的手往他肩膀拍,触感真实,活生生的人。
温柔点点头,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嗔怪道,“吓死我了。”她以为她要死了呢!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谢宁枫从中间插入,硬生生把二人分开,“清风,你看他的剑真的天下无敌吗?”
“哼,一堆破铜烂铁”,清风连正眼都懒得施舍一眼,“我用的比他那破玩意高级多了。”
“小心闪了舌头”,燕文北睨了他一眼,眼里的不屑让清风十分火大。
清风祭出他的灭神剑,此物是他祖传的宝贝,和空间一样。此剑通体发白光,与燕文北的通古金刀不同,这光很温暖,像极了高瓦数灯泡发出的亮光,使人忍不住学扑火的飞蛾抓住那一丝的光芒。
“你这刀怕是连我一剑也挨不得,我这人不恃强凌弱,呐,由他替我出手吧”,清风指着谢宁枫道,“这剑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珍惜它。”他语气透着放心,更多的却是严肃。
“我懂得”,谢宁枫开玩笑道,“待会就还给你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清风勾了勾唇,温柔察觉他似乎伤心着呢!
谢宁枫以前学过剑,勉强算作懂些。他做了个提起式,把内力运于手上,一剑劈过去。燕文北拿刀来档,相碰时,光束简直要把人的眼睛刺穿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忽然温柔听到了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入耳很动听,像是敲击编钟,古朴而悠长,一圈圈扩散,使人的心境旷达起来。温柔感觉自己久未松动的内力有了上升的迹象。
“不可能,通金古刀怎么会……”发出凄厉喊声的人就是燕文北,通金古刀是他千辛万苦找来的,为什么会比不过一柄烂剑?
“呵,我早说了”,清风抬高下巴,如玉般的手指点着劈成两半的通金古刀,“破烂一堆。”
燕文北快速调整好心情,冷笑道,“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了,我真正的实力还没展现出来。”
他做这么多,为拖延时间而已,现在时间到了,他自然要退到一边看好戏了。
大地突然动摇,他们几个人东倒西歪,身边没有能攀住的东西,他们手拉手,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惊地跳起来,下面有东西。
“用内力撑住”,清风艰难维持着,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些人要出来了。
“哈哈,我们出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让人疑惑。
风觞界里的人出来了,这才是燕文北真正的目的。
“清风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个灰色头发的老头子笑声狂妄,震得温柔他们堵住了耳朵。
风觞界里共关押了九个人,逍遥三老死了,驾鹤和擒鹤被他们关起来,他们的敌人有四个,分别是灰发长者,赤发红练,紫发鬼丑,金发碧眼。
长者祭出他的烧天幡,里面有五味地狱火,能烧毁人神鬼,魂飞魄散。
红练身上绑缚着一条充斥雷电的铁链,铁能引雷,威力无穷。
鬼丑长了一张丑陋无比的脸,他一出现,真能止小孩啼哭,然后哭地更大声。狼牙棒拖在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碧眼是四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一颦一笑,皆有自己的风度。她手里拿了一把扇子,此扇是金色的,用经纬之法织成,利刃皆不能伤。
“我百年前能把你们封印起来,今日也同样可以”,清风拿过灭神剑,一剑挥出,火花四溅,四人皆飞起来,停留在半空里。
“你内力将尽,还能杀我们”,碧眼挥着扇子,如闲庭散步的姿态走到清风面前,“我们这一百年每时每刻都在练功,你是打不过我们的。”
“还有我们呢,即使身灭,我们也不会让你们跑出去”,温柔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安下心来,虽然对不起很多人,可能和宁枫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拉着手去阴间报道,怎么样都值得。
“凭什么,不要开玩笑了”,红练绕着头发,紫色的唇角扬起,“我们一根指头就能把你们碾死。”
燕文北望着他期待许久的一幕,不由笑了,好戏上场,他要睁大眼睛记住每一个人痛苦的挣扎。
狐狸和几个人一块合攻碧眼,温柔对上赤练,谢宁枫和鬼丑,清风一人解决长者。
一时间,像个真正的战场,没有炮灰却有烟火纷飞,电闪雷鸣,他们的实力不弱,和四人打了一轮又一轮。
温柔的手麻了,刚刚雷电穿过她的手臂,噬骨的疼痛,痛得她连针也握不住。好在,赤练也吃了她一针,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谢宁枫活动双手,一脚把鬼丑的狼牙棒踢开,鬼丑挨了他一脚,吐了血。谢宁枫的脚隐隐作痛,鬼丑的肌肉似乎
有点太结实了。
“那不是我的肌肉,而是我的护甲,用一百只鬼刺猬的皮所制成,你的脚怕是废了”,鬼丑一笑,谢宁枫惊愕的表情让他很开心。
“那我也在彻底不能动前,把你杀了”,他说话时格外霸气,把鬼丑震住了。
“好,好,好”,他拍着手,眯着眼歪头打量,一甩头发,“我可以留你一命。”
不用你留,谢宁枫在心里默默道,他侧头望着不远处战斗的那抹倩影,生同床,死同穴。
一个小时下来,两方人马早已气喘吁吁,清风大笑,这是他打过的最痛快的一场了。
“我们的实力远高于他们之上,为什么会和他们打成平手呢?”长者不敢置信,百年勤练武功,竟然打不过一群毛头小子,他们以后不必混了。
“风觞界里灵气很足,是吗,很适合练功,是吗?”清风哈哈大笑,“都是假的,你们的武功非但不会有突破,反而会慢慢枯竭,逍遥三老和驾鹤尊者他们修炼法门特殊,方才能保持住,他们肯定没和你们说过。”
“他们……你们……”鬼丑气得脸变形了,可他没有办法,总不能现在去找人算账。
其他三位淡定,不过脸色都不好看。“既然是你毁了我们,我们死前定要把你们拖下去。”
存了死志的人,拼起命会特别凶猛,温柔他们马上就笑不出声了,四人一改方才逗猫似的慢吞吞,招式凌厉,招招带有万钧之力。
“还能撑得住吗?”温柔喘了口气,她抽空看了看清风和谢宁枫,一个只能举剑硬抵抗,一个腿一拐一拐的。
谢宁枫挥手示意,清风却倒在了地上,白色衣服上沾着血迹。
温柔快步跑向谢宁枫处,赤练立即追她而至,她和谢宁枫交换了位置,拦住的鬼丑,“你的敌人是我。”
此时,盛老带人到了,他们冲进圈里,一起加入了战斗里。长者把清风踢到边上,和盛老交上了手,盛老感觉这人似曾相识,再仔细一瞧,却是他师傅的朋友。
“长先生”,盛老退后拉大距离,“您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长者记得,一个白白净净,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小孩,“你也老了。”
“您能和他们说停手吗?”盛老不愿见到昔日的长辈血溅他面前,“这百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应该出去看看。”
长者有些心动,逍遥三老和驾鹤他们一去不复返,可见外面红尘世界有多美好,他们也想去一趟。
“我们停手,你们能不把我们关起来吗?”长者有疑虑,他们以前都是恶人,纵使有心悔改,也害怕别人不信使计抓他们。
“好,我答应你,以我将军的名义答应你”,盛老语气慎重,长者很认真地听着,长出一口气。
燕文北没有想到他布置已久无懈可击的棋局居然被人用三言两语化解,他的心情无人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