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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说她。清秋,你等等,我去去就来。”南时月飞身而下,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当他再回来,手上多了两埕酒。
他把其中的一埕递到宫清秋手上:“试试!”
宫清秋犹豫了一回,摇头:“我不能喝酒,不可以喝。”
南时月将酒埕递到她的巧鼻跟前:“你闻一下就知道了。”
宫清秋蹙眉,没敢吱声,因为她……
“怎么了?”南时月看出宫清秋脸有异色,关切地问道。
宫清秋看起来很不妥,她一向自信,怎么一遇到只是装了白开水的酒埕,她的脸色这么奇怪?
“要不你试这一埕。”南时月将自己手上的酒埕递到宫清秋的巧鼻跟前。
宫清秋试问道:“这是水?”
南时月只是试探,这一试,结果便出来了。
他俊颜微沉:“你没有嗅觉?”
看来,宫清秋还瞒了很多事,这些事,只恐连凤长歌都不知道。
宫清秋是聪慧的女子,她知道流霜是凤长歌的人,定是将所有事都瞒得很好,凤长歌才不知究竟。
宫清秋默然,把酒埕递回给南时月:“没有嗅觉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到底还瞒了什么事?!”南时月沉声喝问。
宫清秋摇头,扬眉浅笑:“没什么大事,我还是觉得蓬莱岛好。这里风景如画,住一辈子也不会腻烦。”
“你是不是感官尽失?”南时月目光灼灼地看着宫清秋,紧揪方才的话题不放。
宫清秋紧抿双唇,眉心微蹙,没有作答。
南时月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个女人如此要强,她定是不愿意让凤长歌知道她失了所有感官,这就是宫清秋不愿上京的理由。
这时他犹豫了。
如果宫清秋这样跟凤长歌进京,即便他们二人在一起,双方都会有压力。
凤长歌将是皇帝,宫清秋如果做了皇后,便身处后宫。后宫之中,一向危机四伏,若是有人存心对付宫清秋,她失了感官,很容易遭到算计。
他怕这样会害了宫清秋。
“这件事除了小婉和独孤隐,没有任何外人知道。汐儿心细,她倒是很快发现我的小秘密。南时月,你别把这件事抖出去,尤其是凤长歌,若让我知道你嘴不严实,以后有我没你!”宫清秋沉声道。
、对她下药
“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说!”南时月忙不迭地应道。
这件事没难度,难的是另一件事,他要不要对宫清秋下手,把她拐出蓬莱岛,这才是大事。
“我信你一回。”宫清秋满意地罢手。
南时月松了一口气。
左思右想,他还是觉得应该让宫清秋和凤长歌凑在一起,有困难一起解决。
再者,就算他今日不下手,凤长歌还是会想办法把宫清秋拐进宫,如今他只是加快凤长歌计划的进程罢了,何错之有?
当下他再无愧疚,若无其事地拿起装了白开水的酒埕递给宫清秋:“清秋,陪我喝一杯。放心,这埕是白开水,对你的身子没有影响。”
宫清秋不疑有它,和南时月碰埕之后,爽快地喝了一大口。
南时月暗爽在心里,却不动声色,他不着痕迹地又劝宫清秋喝了一些。
不多久,宫清秋便打了个哈欠,晃了晃头道:“奇怪了,我怎的这么困乏?”
乏得睁不开眼,就算想睡,也不至于坐在阑杆上就想睡觉吧?
她陡然睁眸,怒视南时月:“你敢对我下药?!”
“没有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药?”南时月无辜地反问,这一招,他是向冷汐儿那个女人学的。
关键时刻装伤准没错!
可惜他不是冷汐儿,宫清秋也非南时月。
宫清秋拔剑,怒喝道:“南时月,你该死!”
“清秋,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咱们动口不动手。”南时月边说边闪。
只是宫清秋中了药物,一样强悍,她的每一招都刺往他的要害,完全不顾及朋友的情面。
南时月闪得飞快,偏生宫清秋的剑气如影随形。
他下了那么多药,这个女人早该倒下才是,为何至今还能生龙活虎?
南时月逃得狼狈,不时被宫清秋的剑气击中,好好的一件衣袍被宫清秋刺得肢离破碎。
就在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宫清秋的剑势终于缓了下来。
宫清秋身形一顿,觉得身体不听使唤,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眼前一片灰暗,不甘就此中招,她一咬牙,拔出一根银针,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
剧痛令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南时月在一旁看了,摇头劝道:“清秋,别再作无谓挣扎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下的药量不少,足够对付你……”
他话未说完,宫清秋突然甩出一排长针,袭向他的全身要穴。
南时月第一时间闪退,却还是慢一步,最后臀部中了几支银针,疼得他呲牙咧齿。
接着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南时月回头一看,大松一口气。
还好,终于倒下了。
他不敢确定宫清秋有没有睡着,远远试探了几回,确定宫清秋确实昏睡过去,这才敢上前,背着她飞身而去。
一个时辰后,宫清秋醒过来,一睁眼便怒不可遏地朝凤长歌的背影破口大骂:“凤长歌,你就这点能耐吗,只会用龌龊手段!有本事跟我单挑!!”
“娘娘,要不再睡一回吧,睡醒后就到京城了。”春花谄笑凑近宫清秋。
、进宫(上)
“娘娘,要不再睡一回吧,睡醒后就到京城了。”春花谄笑凑近宫清秋。
宫清秋美眸冰冷,看得春花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是什么娘娘!”
凤长歌远远看着,知道宫清秋不可能乖乖就范,他冷声道:“让小皇嫂睡一觉,即刻启程回京!”
语罢,他转身出了客房。
宫清秋在身后大嚷:“凤长歌,你敢——”
“春花,你活腻了……”
女人嚷了两嗓子,终于变得安静。
凤长歌脚步一顿,深眸染过一抹笑意。
不得不说,还是南时月这个方法最有效,对付像宫清秋这样的固执女人,只有用这种方法最奏效。
“看看你,笑得这么龌龊。就算你如愿带她进了宫,她也一定不会乖乖就范,以后有你好过。”南时月处理好臀部上的伤口,终于有力气说话。
为了凤长歌,他经过浴血奋战,差点命丧宫清秋掌下,好不容易才把宫清秋这个女人送到凤长歌手上。
“进宫再说,只要她进了宫,便无法在宫外那样无法无天,最好是把她的那些属下都给处理了,眼不见心不烦。”凤长歌计上心头,觉得要趁早处理这些事。
让瘦猴胖猪那一伙人有事可忙碌,便不会进宫去捣乱。
至于独孤隐,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
“长歌,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可不能反悔。”南时月想起自己的正事。
“要不要我把冷汐儿扔到你的榻上?”凤长歌好心情地反问。
“我对她的身子不感性趣,我要的是狠狠羞辱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南时月不以为然地回道,眸色兴奋。
凤长歌懒得理会自娱自乐的南时月,径自命人准备启程回京。
蓬莱岛。
在宫清秋消失小半天后,众人终于确定一件事,宫清秋不见了。
冷汐儿分明记得宫清秋是被南时月带走,这件事找南时月准没错。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正要出蓬莱岛去寻找南时月,谁知南时月被人抬回了蓬莱岛。
“清秋被长歌带走了,正在回京的路上,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南时月好整以暇地看向独孤隐和冷汐儿,想知道这二人有何反应。
“我就知道你这人不安好心,是不是你对姐姐做了什么?若不然,姐姐怎可能心甘情愿地跟凤长歌回京?”冷汐儿说着,下意识地看向独孤隐。
独孤隐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变化,像是早料到宫清秋会离开。
“清秋和长歌本就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她随长歌回京是水到渠成的事。”南时月艰难地去至冷汐儿跟前,垂眸问道:“你要不要去找清秋?若去,我带你前往。”
“你会这么好?”冷汐儿疑惑地反问。
南时月一向恨她恨得要死,总说要报复她,谁知他现在是不是在酝酿报复她的诡计?!
“清秋若进了宫,以后想出宫不容易。我知道你和清秋的感情好,只是问问罢了,你若不想去,当我没问。”南时月说着钻回马车,作势欲离去。
、进宫(下)
南时月说着钻回马车,作势欲离去。
以为自己以退为进,便能令冷汐儿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地跟他走,孰知他上了马车,身后没有动静。
他探头一看,只见冷汐儿跟其他人在合计什么。不多久,一堆人都出来,冷汐儿冲到独孤隐跟前问道:“独孤大哥要不要进京?”
独孤隐摇头:“不了,你若进了皇宫,把这个带给清秋。”
冷汐儿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在看清楚“休书”二字时,傻了眼。
“独孤大哥舍得放手么?”冷汐儿呆怔地看着独孤隐。
“有舍才有得。这两年我是知道她的,她的心缺了一个口,我用两年时间都无法填满。我想,还是要靠凤长歌,清秋才能回复正常。”独孤隐微笑回道。
此前是下不了决心,而今,是下决心的时候。
“那独孤大哥以后怎么办?”冷汐儿嗫嚅道。
“也许以后我还会做我的魔教教主,也许从今往后我流浪天涯,也许我会一直住在蓬莱岛。以后的事,谁都无法预料……”独孤隐笑了笑,回到了蓬莱岛。
最起码,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因为这里曾是他和宫清秋的家,这是他唯一不想舍弃的地方。
冷汐儿怔了好一会儿,看着独孤隐的背影轻叹:“姐姐最幸福的事是遇到一堆真心待她的男子,最不幸的事,是世间只有一个宫清秋,总有许多人要因姐姐受伤。”
小芯在一旁同样有感叹:“想不到公主也有感性的时候。”
“死丫头!”冷汐儿闻言一掌打在小芯的头顶。
她纤手一挥,看着一众人道:“走了,我们进京找姐姐。姐姐在皇宫一定不快乐,我们要想办法救姐姐出那个大牢笼。”
于是,在冷汐儿的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京城而去。
宫清秋再醒,已身在皇宫,而且在足以躺几个人的龙榻之上。
她弹跳而起,下了龙榻,才想出寝房,就有人迎面而来,不正是凤长歌?
在此前,她还没看清楚凤长歌,这回看清楚凤长歌的额头的一缕华发,她怔了一回。
凤长歌循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头发,嗫嚅道:“很丑么?”
宫清秋别开视线,没有作答。
她活动了一回筋骨,一掌挥上前,凤长歌不闪不避,她的一掌便打在他的胸前。
软绵绵的,毫无力道,毫无疑问,她又被下了软筋散。
以为这样她就会老老实实地待在皇宫么?她若不愿意,没人能勉强她做任何事。
“流霜,传膳。”凤长歌见宫清秋不吱声,扬声道。
宫清秋径自推开凤长歌,头也不回地道:“面对你我吃不下,我要出宫,你最好放人!”
她才出寝房,大殿所站的众多宫女便齐齐朝她行礼:“奴婢恭请娘娘金安!”
凤长歌见宫清秋绷紧俏脸,示意众人退下。
众宫女都退下,凤长歌才启唇道:“明日便是我登基的日子,我希望在小皇嫂的见证下登上皇位。”
、新皇登基(上)
众宫女都退下,凤长歌才启唇道:“明日便是我登基的日子,我希望在小皇嫂的见证下登上皇位。”
宫清秋眉心微跳,大概知道凤长歌的固执。
两年前,就因为他不是以凤长歌的身份登上皇位,他便舍弃了即将到手的皇位。
而今,故事重演,他还是固执地不改初衷。
其实,这何尝不是她曾经的夙愿?
“这个问题不大,我也希望你早日登基做皇帝。”宫清秋沉吟良久,淡声回道。
在这个时候,没必要矫情,她也很希望看到凤长歌登上皇位时的意气风发。
“小皇嫂……”凤长歌自身后抱紧宫清秋,倚在她背上低喃,声音沙哑,充满感情。
宫清秋美眸干涩,迅速挣脱凤长歌的怀抱,冷声道:“你莫忘了,我是有夫之妇,你若再敢毛手毛脚,休怪我不客气!”
凤长歌脸色渐冷,眸中有一闪即逝的噬血锋芒:“小皇嫂最好别再我跟前提起任何男人,我不喜欢!流霜,传膳,服侍小皇嫂用膳,务必让小皇嫂吃得开心!”
语罢,凤长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乾清宫。
宫清秋怔在原地,看着凤长歌冷漠的背影越走越远,讥诮地道:“这还没当皇帝呢,摆什么皇帝的臭架子?谁稀罕?!”
“娘娘莫气恼主子,主子面冷心热,不知怎么面对娘娘,这才摆冷脸。娘娘先用膳,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主子。”流霜忙命人传膳。
众宫女鱼贯而行,依次传膳,皆是山珍美味,色泽鲜美,有十几二十道菜之多。
宫清秋看着美食,没有一点食欲。再美味的膳食到了她这里也是索然无味,只是浪费粮食。
她依次吃了一点,形同嚼腊,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装了两年,到了皇宫,还要继续装下去。
“膳食不和娘娘的胃口么?”流霜见宫清秋木无表情,轻声问道。
宫清秋放下碗筷:“在凤长歌的地盘,我怎么可能有胃口?流霜,他胡闹也就罢了,你何必跟着他一起胡闹?”
“主子才不是胡闹。”流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