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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伊心里那个恨啊,老爹这是要转移注意力吧!为了一个婢子,一个小三小四发火发到她头上,值得吗?难怪老娘早早的两腿一蹬走了,不走也得气死。
说起来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而失败的男人,多是因为背后有一群女人。
如今的内宅,是二夫人张婉儿管家,没有乌烟瘴气已经很不错,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来司夫人在的时候的下人,通通基本都换没了,除了那个左伊跟前的老妈子和贴身丫鬟。说起来,这样的内宅,面上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其实也不一样,以前那些比左承仕大很多的官,夫人之间都会相互走动,而如今,相互走动的要么是平级或者是下级。
张氏也很郁闷,看刚刚老爷那紧张的劲,她恨不得把晚歌打死,这就是她身边带着的人,从小□,也没有让她吃过一点苦,居然勾引其自己男人来了,说起来,更让她心痛!
但是此刻老爷居然对左伊发起火来!虽然她是一万个不喜欢那女人的女儿,但是想到老爷平日那么喜欢这个丑丫头,居然会为了晚歌教训她,又让她心里更难过一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和平日泼辣的样子大不相同,也别有一种风情!
“跪下!”左承仕一声大喝,屋里就静悄悄的,一下子像被调了静音一样!
左伊这一刻,心中有点不屑,更有点微微的疼。老爹还是那个老爹,记得初见时,那黑发方巾,笑颜温柔,怎的一个风流倜傥的老爹,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那教她执笔写字的时候,更是小心爱护,如今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一声“跪下”!
第二十一章:临时站队
“爹爹,不知女儿犯了何错?”左伊没有跪,却直直的站着,面不改色的看着老爹问道。
她这个样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还是身穿男装,比起女装更加俊秀些,是的,至少能显得俊秀。五官还是平凡,但是那双眼,不知道是继承了左承仕自己的,还是阿莲的,漆黑如墨。
左承仕居然被这个简单的问题,问的无话可说。他本来脑海里灌着一股气,若有若无的,在柳倾倾的引导下,都指向了这个女儿,左伊。
一个女孩子,自己允许她女扮男装上县学,并不等于可以容忍他日日晚归。看看天色,如果不是她这么晚回来,晚歌又是如何会被张婉儿逮着施行家法。问题又回到了晚歌这里,左承仕却开不了口。
一时间局势僵持着,柳倾倾一看不好,那丑丫头,容貌平凡,气势却像极了那女人,这个样子,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开口不轻不淡的说了句:“左伊,你怎么可以对老爷这么无礼,做女儿的,难道连个礼数都没有吗?”
左伊笑着看了一眼插嘴的柳姨娘,现场属她最悠闲了,一副事不关己,洁身自好的模样,比起那个气冲冲的张姨娘更让人讨厌。
“柳姨娘说的是,不过女儿和爹爹说话,闲杂人等乱插嘴,是不是也很没有礼数?”左伊一步也不让的顶了回去,说的柳姨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没有想过这丑丫头,居然敢顶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俐了?
左承仕没有开口,她当作老爷默许了她的批评,怒道:“你,你,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我就算是个姨娘,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女人,什么叫闲杂人等?”是的,柳姨娘当初也是个大家闺秀,虽然家道中落,当也是正经的大小姐,这时候没有平妻之说,却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她不管家,但是地位还在那。
“柳姨娘多虑了,左伊只是说闲杂人等,并没有指名道姓,姨娘请不要对号入座。”说完就不再看她,彻底的把她忽视了,还是直直的看着老爹。
左承仕看着那边坐着的张婉儿,一脸苍白,也显得娇弱万分。地上的晚歌,虽然被施行家法,但是也刚刚开始他就过来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样子狼狈一些。柳倾倾这个平日知书达理的女人,却被自己女儿说的无话可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倒是那个惹祸的,还是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双眼……有着倔强,有着委屈,有着失望,是的,左承仕感觉到女儿对自己的失望,这种感觉不太好。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伊儿,你说说,今日为什么这么晚归?”
言下之意,只要你说清楚,我就不追究了。柳姨娘对这样便宜了左伊很不甘愿,她本意是希望老爷不再让这丑丫头去县学了,但是却不敢再贸然插嘴了。
张婉儿平日也不喜欢这个丑丫头,但是她也不傻,这个场景,自己要是再为难这丫头,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以她决定,不管这丑丫头说什么,自己也会帮忙说说情。
“爹爹,是程先生约我下棋,误了回家的时间,请责罚。”左伊心里多少对自己这个老爹实在是无语,甚至很失望,可是多年的习惯不是一日可以改的,否则怎么可能落水淹死便宜了自己,家里他说的算,所以这个时候佐伊也不得不摆出了一个软的姿态。
程先生?左承仕也以为女儿只是还小贪玩,可是却扯出了程先生,怎么可能?
说起来泉州府的县学,和所有的县学一样,但是又不一样,除了易文章这尊大神,还有一尊就是程公。他无实职,却比有实职的更有名。
放到现代,这种人就是在野党。皇帝诏书来三次,恳求道,老头,你来给我做官,我给你个大学士当当。程老头,扣扣脚趾甲,又挠挠脸,想了想,还是不去了,没意思,天天要定时上下班,辛苦的很,我还是当老师吧,于是程公成了县学的老师。
于是不少汴京名士,骑马、走路、坐船,千里迢迢来找这老头下棋,想看看这个皇帝下诏还不去的人有什么特别,顺便参考学习一下,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皇帝惦记着,并且拒绝了皇帝还逍遥的很。
但是大伙都注定会失望的,就是这个老头么?一脸褶子,除了胡子比较长,比较白,看不出有什么特点,当然,老头棋艺很好,下棋很牛。而且老头很挑,他下棋不挑棋艺,挑人。据说他愿意下棋的人,回去之后,管路亨通,事业顺利。
于是更多人屁颠颠的跑泉州来,要左伊来说,这老头就是穿了一身皇帝的新装,大伙慕名而来,实在不好意思空手回去,于是越传越悬乎!他就不觉得老头有啥牛叉之处,如果真有,那就是老头敢悔棋,皮厚的很。
但是左承仕不是这么想的,他是官场中人,对那句和“程而明之,存乎棋人”非常的心动。这句话的原话是出自《易·系辞上》的“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本意是要真正明白某一事物的奥妙,在于个人的领会。
可是却被时人拿来活用,意思也变成,和程公下棋,既是程公看好的人。无数人求这一机会,证明自己是被看好的人。
就如某著名男明星,给粉丝签名,签竖着和横着两种,据说签竖着的,说明他觉得你是美女,于是无数女粉丝涌上去,都想要一个竖的签名,证明自己是美女。
左承仕身为泉州府同知,一市的副市长,对官路是非常渴求的,也曾到县学去过,可惜,程公别说和他下棋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可是女儿却说程公留她下棋,怎么可能。
虽然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但是左承仕还是问道:“伊儿可否说说,程公为何留下你下棋?”不知不觉中问话已经没有刚刚的大声,反而有一丝的期待。
柳姨娘却忍不住了,她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程公是谁,她还是知道的,别说是左伊这个丑丫头,就是她娘家最有权利叔父,想和他下棋,都被拒绝了,他怎么可能会和这样一个小儿下棋,简直就是笑话!
“想不到上学两天,别的没学,吹牛的本事倒学了个干净。”她一手拖着下巴,貌似自言自语的说着俏皮话,可是声音大小却刚好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左承仕听着,也是脸色一红,是了,程公怎么会和伊儿下棋呢,是自己想多了。居然相信他这样的话,实在是。
还没有等左伊开口,他又严肃的说道:“爹爹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为何晚归!”语气之重,空气中都有一些威压,这就是官场中常用的官威了。对待上级,要像春风一样和煦,对待下级要像北风一样刺骨。
胆子小的人,被这样一威压,说不定就开始喊,我招,我招,我社么都招。
这也是文人被无限拔高的原因之一,读书能当官,当官能让别人对你磕头,爽啊!
此刻左承仕却连一个女儿都搞不定,还在两个小妾面前,自然是大没面子。
比起添油加醋的柳姨娘不同,今天张姨娘居然站在了左伊这边,她脸色还是苍白,但是并不妨碍她说话,毕竟是出身青楼,待人接物也是极好的,这种场景,她说话也一点都不尴尬:“老爷,左伊不是说了原因了吗?还是小孩子,就不要较真了。”
说实话,她也不相信,程公那老头虽然不可能是她的恩客,但是绝对不会陌生,在古代信息闭塞的时候,青楼除了担任一个娱乐休闲中心的位置更兼具了国家信息中心发布的功用。
但是这样说,是为了给两人台阶下。
左伊虽然好奇,张姨娘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为她说话,但是还是领了她的情,既然老爹不信,自己也懒的说。
左承仕看到女儿,不开口说话,两只眼睛还是黑漆漆的看着自己,让他没由来有些心慌,却又觉得愤怒,自己怎么会连一个十岁小儿都搞不定,看来倾倾说的没错,让她上县学,性子都野了。
“罢了,你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和我说。”左承仕大手一挥结束了今天的事。
柳姨娘一脸窃喜,闭门思过,那就是不能再去上县学了。
张婉儿也呼了一口气,老爷这算是卖自己面子了,这样这丑丫头也算是欠她一个人情,反正一个院子下,要收拾她身边的晚歌,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
于是左伊同志就被禁足了,清雅以为她会急的跳脚,没有想到却云淡风轻的在家里磨墨写字。
还是那一手柔中带钢的瘦金体,虽然易先生说她写的轻佻,可是看他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轻佻归轻佻,他还是喜欢。
对于书法,贪多嚼不烂,她现在才十岁,唯一的优势是有现代的基础,但是如果每日不坚持练习,还是白搭。
所以在姨娘们各自在屋里思考如何拉老爷进屋时,在姐姐们各自在屋里学习掌握大家闺秀必备技能时,左伊也在屋里认认真真的写字。
又是一个挑灯夜战,古人早睡,但是左伊却很喜欢这种夜晚寂静中,醒着的感觉。同时笔下的字也越来越顺,越来越好,既有瘦金体的奇秀,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
写完最后一张,交代了清雅明天把作业转交给沈括,顺便帮她请假,然后她就躺下呼呼大睡了。
而早先左伊让晚歌帮忙交给老爹的字,老爹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已经不知道飘到那个疙瘩,成了一张不起眼的废纸!
第二十二章:先生上门
左承仕最近工作很有劲,自从吴知州给他提示之后,他像吃了药一样,事事抢着做。
但是效果甚微。不知为何,吴知州自从上次提示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谈此事。而其他同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热情。这些让左承仕心中非常忧郁,官场中人是最灵敏的人,对利益的争夺,比那些专业训练的搜救犬的鼻子还要专业一些。
他记得以前自己升任同知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接到消息,但是那一段时间,明显感觉大伙对他比较热情,果然,自己升官了。
如今看同事们淡淡的表情,这件事,看来机会不大啊!可是没有机会,吴知州为何要对自己说那样一番话呢?
实际上吴知州对左承仕说那些话,也是真心,一来他在泉州府天天悠哉也多亏了这个下属,日日辛劳。二来,左承仕这个人平日也算看的顺眼,喜好也很一致。
可是回去之后就被老婆骂了。吴知州很花,但是也怕老婆,家里有一悍妻坐镇,所以花归花,大方向总是把握的很好。
他老婆说:“你这一走,搞不好是朝廷要派人来接替,你贸然许诺,成了他觉得理所当然,不会特别感激你,要是不成,却会嫉恨上你。”
他一听,是这么回事,于是再也不谈此事,装作没说过。
不太顺心的左承仕,也懒得关心内宅那些事了,发配完左伊就把这茬给忘了,连那个美婢也没有及时的去关心。
搞的晚歌同志最近很忧心,很懊悔,早知道那天就直接让老爷上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老爷也再没出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左伊第一天没去县学。
易文章拿着那份比昨日抄写的更加工整的好看的作业,爱不释手,越看越有味道。字体间有各大家的风范,又有独具一格的特点,妙哉,妙哉。
没有那碍眼的小儿在跟前,易文章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轻佻的字体的喜爱。只是独自一人欣赏,总是不尽性,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