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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晨:“……”
她真想送个大槽给负心汉卧!双倍罚银简直太便宜他了,就应该罚到他倾家荡产才对,看他还怎么去找小三!
钱楠攸听傅兴涵这么说,神色也是变了一变,“你和佟小姐真的就结束了吗?”
傅兴涵笑了笑,道:“婚约都取消了,还能怎么样?”
钱楠攸顿了顿,对傅兴涵道:“早上佟小姐来书院告假。”
傅兴涵瞟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位,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晨晨皱了皱鼻子,回过身去不再看傅兴涵,倒是傅兴涵看见了晨晨,主动打起了招呼,“陈晨晨,你的病好了?”
晨晨回头过来对傅兴涵翻了个白眼,“是啊,不过你的药还不能停。”
傅兴涵:“……”
他抬头看了钱楠攸一眼,钱楠攸苦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晨晨翻完了白眼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便趴在桌上补起觉来,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吃午饭。
悦来书院管饭,而且还是十分豪华的饭。
因为收了高昂的学费,夫子又消极怠工,所以书院在设施设备上是下足了本钱的,就连厨子,那也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御厨。
晨晨早在闻到香味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跟着大家去了隔壁的杜鹃阁。
杜鹃阁里站了几个长相和身材都堪比模特的丫鬟,手里提着做工精致的四层食盒,正等着晨晨他们。
晨晨被一个丫鬟引到了一个位置上坐下,丫鬟便笑盈盈地将食盒打了开来。
最上面的那层是白乎乎软绵绵的大米饭,第二层是蟹黄豆腐和蜜汁糖藕,第三层是珍笋小椒兔和冬菇烧蹄筋,第四层……是一整只烤乳鸽。
晨晨看着眼前的菜色,嘴角抽了抽。
这特么的是在养猪么?
她好奇地往四周望了望,发现每个人的菜色都是一样的。
隆重地举起筷子,晨晨正准备开工,丫鬟又端着一个汤蛊走了上来。
“陈小姐,今日的汤品是宫廷养生汤。”丫鬟说着便训练有素地将汤蛊揭开,里面的浓汤还在冒着热气。
陈晨晨:“……”
这绝对是在养猪。
含糊地应了两声,晨晨低调地吃起饭来。突然旁边横插|进一个白玉勺子,载着一小勺蟹黄豆腐到了自己碗里。
晨晨微微抬起头,朝左边看了过去。钱楠攸的嘴角微扬,一双眸子柔软似水地注视着自己,“晨晨,你喜欢的蟹黄豆腐。”
晨晨的嘴角动了动,最后吐出两个字,“谢谢。”
钱楠攸脸上的笑容扩大,又勾了一勺蟹黄豆腐到晨晨碗里。晨晨埋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白饭。
其实她不喜欢蟹黄豆腐。也许以前的那个陈晨晨喜欢,可是,她不喜欢。
为了不浪费粮食,晨晨愣是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了,连那只烤乳鸽都啃得只剩骨头。从旁边路过的花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晨晨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怪物,“晨晨!你竟然吃这么多!那套广袖流仙裙你还怎么穿得下!”
晨晨打了一个小饱嗝,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广、嗝,广袖流仙裙?”她竟然还有这么高级的宝贝?”
花慈嫌弃地皱了皱眉,退后了一步,“去年我们去京城的时候买的,你忘了?”
晨晨认真地想了想,根据她现在掌握的情报,她去年应该只去过一次京城,还是去偷看皇上祭天的。
……
原来这就是一起溜去京城的小伙伴啊!
晨晨突然对花慈产生了一股战友情谊。
犹豫实在吃得太饱,晨晨在午饭后进行了一场为时半个时辰的散步。花慈一直陪在她身边,对她暴饮暴食的行为进行了强烈谴。晨晨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了解到,原来溜去京城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花慈逼的。
而花慈非去京城不可的理由,只是因为坊间传说,皇上是盛宁第一美男子。
晨晨觉得,这还真是一个人如其名的世界。
散完步后,贾夫子象征性地来芙蓉斋讲了一课,书院便早早地下了课。
晨晨和桂宓一起往芙蓉斋的外头走,钱楠攸几步追上她们,对晨晨道:“晨晨,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去游湖吧。”
晨晨眨了眨眼睛,道:“我晕船。”
钱楠攸:“……”
桂宓看了一眼一脸失望的钱楠攸,对他笑笑道:“既然钱公子这么有兴致,不如我陪你去游湖吧。”
钱楠攸沉默地看了桂宓一眼,便抬脚走出了芙蓉斋。
晨晨不知道最后钱楠攸和桂宓去游湖了没有,因为她一出书院的门,就被兰心和车夫接走了。因着有些事情想跟兰心打听,晨晨特意让兰心跟她一起乘坐法拉利。起初兰心死活不肯答应,后来在晨晨以陪她走路回家的要挟下,终于屈服了。
兰心忐忑不安地坐在晨晨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有什么事想跟兰心说吗?”
不愧是蕙质兰心啊。晨晨点点头,道:“兰心,我跟钱公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见晨晨只是问这个,兰心松了一口气,“是老爷和钱老爷一起定下的啊。”
果然是包办婚姻!
晨晨皱着眉头不说话,许是看出了晨晨的情绪低落,兰心主动宽慰道:“小姐,钱家是江南首富,小姐嫁过去以后,钱家一定不会亏待小姐的。”
这话引起了晨晨的兴趣,“江南首富?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呀?”
兰心道:“卖茶叶蛋的啊。”
……
卖茶叶蛋的啊……叶蛋的啊……的啊!
晨晨,卒。
4、突如一夜回到解放前 。。。
茶叶蛋作为新一代炫富神器,其江湖地位是原子弹都不可比拟的。
正所谓——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一颗茶叶蛋。
茶蛋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公子,你的茶叶蛋!不,是你的茶叶蛋。
……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其实还挺带感的。
晨晨猛地甩了甩头,将满脑子的茶叶蛋甩了出去。
她决定换个话题。
“对了,那个贾夫子上课一直在摸鱼,我可以去找院长告状吗?”罚了她一百两银子,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兰心小声的啊了一声,对晨晨道:“贾夫子是我们这里很有名的夫子,很多人挤破头想进书院,都是为了看他呢。”
晨晨的眉毛抽了抽,眼里满是怀疑,“他有这么优秀吗?”
兰心理所当然地道:“他长得好看啊!”
陈晨晨:“……”
肤浅,真是太肤浅了!晨晨痛心疾首,“当夫子的首要条件,难道不该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吗?”
兰心道:“贾夫子也是中过状元的。”
陈晨晨:“……”
难道说这里的状元就像现在的大学生一样泛滥吗?
没有发现晨晨瞬息万变的脸色,兰心还在继续吹捧着贾夫子,“不仅花家的大小姐倾心于他,就连承亲王府的郡主也对贾夫子情有独钟,三番两次想进书院读书呢。”
陈晨晨:“……”
花慈就算了,这样才符合她的人物设定,可是承亲王府的郡主……这么眼瞎是为哪般?
“那郡主怎么不来呢?”堂堂的郡主想进悦来书院,应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吧?
兰心道:“一来是因为承亲王不同意,虽说能进悦来书院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但郡主堂而皇之的来书院读书,承亲王仍是觉得有失身份;二来,这悦来书院只招收八个学生,因为老板觉得这个数字吉利。”
陈晨晨:“……”
那他怎么不叫发发书院呢?广告词就叫,只要888,英俊夫子带回家。
……
晨晨给自己的脑洞跪了。不过既然说起了悦来集团的老板,晨晨忍不住想再深入地扒一扒,“这悦来书院的老板是个什么人?”
兰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悦来书院的老板很神秘,见过他的人很少,大家都只知道他姓尹,称呼他为尹老板。哦对了,说起这个尹老板,还有一段风流韵事呢。”
晨晨顿时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早些年,在江南一带有一户姓金的大户人家,家底比如今的钱家还要殷实。金老板的妻子方氏,是江南有名的大美人,只可惜金老板命短,和方氏成亲没几年就过世了。方氏没有子女,金老板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了她。”兰心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那方氏年轻漂亮,又继承了这么一大笔财产,很快便有她不守妇道的流言传出,而她的那个姘头,就是如今的尹老板。”
晨晨惊讶地张了张嘴,没想到这么牛逼哄哄的悦来集团大老板,竟然是靠寡妇发家致富的。
“后来呢?”
“后来,尹老板开了第一家悦来客栈,接着便有了第二家、第三家,现在,是连书院都开起来了。”
“那……那个方氏怎么样了?”
兰心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金家原先的宅子早就荒废了。只是听说,尹老板并没有妻室。”
人渣啊!妥妥的人渣!骗财骗色完了以后,连个名分也不给别人!难怪会雇贾夫子这种人来教书!
晨晨还在心里数落着尹老板,马车已经在陈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被兰心搀扶着下了车,晨晨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期间陈夫人又来探望了她一次,见她没有大碍,才放心地离去。
中午的暴饮暴食导致晨晨现在还撑着,于是晚饭只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太阳下山以后,晨晨在蕙质兰心蕙心兰质的陪同下,遛了几圈院子,便早早地睡下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不知道明天醒来以后,自己是不是又回到片场了?
对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家是做什么的呢。
陈家是卖古字画的,当然,时下有名的画家和书法家的作品,他们也卖。陈老爷就好这一口,他每天晚上都会打开自己书房背后的那扇暗门,进到收藏字画的密室里。
从锦套里抽出卷好的字画,陈老爷今晚准备欣赏的三幅画皆是出自喵个咪之手。
靠在太师椅上,陈老爷喝了一口酒壶中的花雕,满足地眯了眯眼。
喵个咪是近年来盛宁出的最有名的一位画家,他的那副《月下美人》已经炒得比范大贤的一些真迹还贵了。
陈老爷看着画上那在月光下盛开的昙花,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喵个咪不愧是被誉为百年来唯一一个有望超越范大贤的人,画得确实不错。只可惜明天就要卖给涂老爷那个附庸风雅的人了,真是可惜了。
陈老爷看得入了迷,就连手边的烛台被自己不经意打翻了也没有察觉。烛台点燃了桌上的锦套,刺鼻的焦臭味终于让陈老爷不适地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陈老爷扭头,四处看了看。察觉到桌上的锦套燃烧起来以后,当下大惊,“水,水!”
陈老爷急得团团转,无奈密室的房门紧闭,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更……找不到密室的门在哪里。
急得满头大汗的陈老爷放下手里的那副《月下美人》,顺手将酒壶里的花雕朝燃着的锦套上浇了过去。“轰”的一声,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只顷刻之间,那副陈老爷刚刚放下的《月下美人》,已然有一大半变成了灰烬。
“啊——!我的《月下美人》!”陈老爷捧脸尖叫,这个、这个明天还要卖给涂老爷的啊!
陈老爷心痛不已,然而屋里尽是易燃的物品,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火舌很快便绕上了陈老爷放字画的柜子。陈老爷再顾不得其他,飞奔出密室叫来了下人灭火。
整个陈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了。晨晨的眼皮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兰心,怎么了?”
守夜的兰心立刻走到了晨晨床边,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小姐,听说是老爷的书房着火了。”
“什么?!”晨晨蹭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着火了?那我们快点去帮忙灭火啊!”
晨晨说着就胡乱地套上鞋子,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往外冲,兰心是拦都拦不住。
火急火燎地赶到书房,火势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陈老爷和陈夫人都在院子里。陈夫人捂着嘴站在一旁,陈老爷则是面如死灰地看着地上一堆焦黑的东西,那模样……比对着祖先的排位还沉重。
“爹,你没事吧?”晨晨走到陈老爷面前,担忧地问道。
陈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老爷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却是没有答话。
晨晨蹲下身,看着地上堆成小山似的灰,对陈老爷问道:“爹,这是什么啊?”
陈老爷缓缓回过头来,眼里还包着热泪,“这、这是我们的家产。”
陈晨晨:“……”
该不会是……银票全都烧了吧?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恐怖,晨晨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哒哒哒”的急促奔跑声,是有下人又从屋里抢救出了几幅字画,“老爷,就剩这几幅了。”
晨晨闻声回过头去,看着家丁手里抱着的几幅画,好像有些明白地上的灰烬是什么了。
原来是这些画的……骨灰。
“爹,画烧了就烧了吧,人没事就好。”晨晨的手搭在陈老爷的肩上,轻声安慰道。
不过陈老爷就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