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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巫邢对面的红衣男子视线落在巫邢手中的那张符纸上。
魔尊大人目光中闪过一抹兴味,握着符纸的手动了动。
果不其然,坐在对面的男人目光紧紧的随着他的动作而动,跟廖晓啸找到了捲宝犬一族的遗物似的。
巫邢将手中符纸放到身前的桌面上,道:“玉骨传来的。”
“他在川弥?”那人开口道,声音冰冷。
巫邢动作悠然的喝了口从青岩房里翻出来的茶叶煮出来的茶水,满脸惬意。
“你说他已经重塑肉身了。”
“我没说他在魔界。”巫邢懒洋洋的应了声,看着陡然站起身向外走的男子,一句话让对方停住了动作,“你现在去了,他也不认识你。”
男子动作僵了僵,“他肯定记得我。”
“他记得的是那片湖,可不是那片湖里出的血怨。”巫邢敲了敲桌面,“而且……他如今可是青岩的器灵,血乌,你若是想要将玉骨带走,可得问问青岩同不同意。”
血乌身上猛地炸出一股浓烈的杀意,他回头瞪着巫邢,“若是不是你与那人突然出现……”
“若不是我们,你现在还在浪宁镇海底下被压着。”巫邢嗤了一声,打断了血乌的话,“你大概搞错了,玉骨那样的大妖跟你这种原本就因怨而生的鬼物不同,他身上沾染的业障太深可是会被天打雷劈的,跟在青岩身边可比呆在你身边要好得多。”
血乌死死的盯着巫邢,看那架势似乎想要将他瞪出个洞来。
巫邢对这个喜怒现于面上的血怨勉强还算友好,至少比起面对鬼界那群阴气森森怨气缭绕又圆滑狡诈的老油条来说,这一次鬼界派来洽谈的人是血乌对巫邢而言简直就是天上砸下来的大馅儿饼。
“坐吧,你到得这么早,先喝几杯茶,等妖界那个老家伙到了,咱们再仔细谈谈。”巫邢指了指对面方才血乌坐的椅子,略微一顿,又补充道:“当然,不会是关于玉骨的。”
血乌看着巫邢那张脸,抬手握成拳就挥了过去。
拳风呼呼,让人丝毫不怀疑这一圈能够轻松的打爆一个人的脑袋或者洞穿人的胸膛。
而这拳头,却在即将触碰到巫邢之时停住了。
巫邢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眼睛微微眯了眯,挥了挥手手中被他挡在脸前面的玉骨传回来的符纸。
血乌紧紧的咬着牙。
巫邢看着他把拳头收回去,随手将符纸放在桌上。
血乌面无表情的将符纸收好,动作极其轻柔。
比逗廖晓啸好玩多了。
巫邢看着这样的血乌,左手托着腮哼笑了两声,视线略微一偏,提笔在一张崭新的符纸上写了不少东西,看着符纸燃尽,这才抬头看向迈步进来的人。
“当真好久不见,没想到身为妖界之主,你尽然会亲自过来。”巫邢目光中露出一抹讶异。
那人进来时脸上笑容满面,极为温和的模样,看了一圈之后面带疑惑问道:“白泽呢?”
“在川弥。”
那人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了,眉头紧紧皱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捲宝犬在川弥丢了还不够,你还想弄丢白泽吗?”
巫邢随手将身上掩盖气息的禁制解了,笑眯眯的看向眼前一妖一鬼,道:“这个……当真丢不了。”
、80·谷主亲笔
身为妖界之主自然不会认不出白泽的气息,而血乌虽然并不能马上辨认这样的气息;对巫邢也有着不满;却也是会敏感的掌握大局的人。
“白泽跟你缔结了?”大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起来颇为不满。
血乌闻言;不由的看向巫邢,眼神却变得有些诧异。
巫邢看着这一妖一鬼;微微颔首。
大妖敲了敲桌面;沉默了半晌,最终开口直言道:“你打算跟夏侯直接对上?”
夏侯;便是仙帝的姓,只是敢于直呼的人在这五界之中寥寥无几。
巫邢看向坐在对面的大妖;视线自似是若有所思的血乌面上一扫而过,挑眉道:“上五千年天道怜他;这五千年天道眷我,将他推下来,有何不可?”
“我以为你与白泽缔结之事早该在第一时间五界皆知。”大妖看着一派悠然的巫邢,哼笑道:“扮猪吃老虎可不是你的风格。”
巫邢摊了摊手,对大妖的话不置可否,视线在血乌身上转了转,偏头向妖界来的贵客道:“鬼界已经与我魔界联手,我以为妖界至少要比鬼界热情一些。”
言罢,血乌抬眸扫了巫邢一眼,目光之中隐隐透出一丝纠结。
巫邢好整以暇,丝毫不担心血乌会不会拆他台。
大妖瞅了瞅一脸坦然的巫邢,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垂着眼的血怨,略略一顿,问道:“这血怨……我没见过。”
言下之意就是,血乌在鬼界能不能说了算这个事情,还有待商榷。
巫邢看也不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魔尊一点儿都不担心妖界对白泽的事会放手不管,即便压下白泽这一缘由不说,与魔界合作推翻了上鸿天界,重新洗牌五界地位一事,对一直与仙帝过不去的妖界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如今妖界所在意的,不过是在这个初显端倪的联盟之中的话语权罢了。
鬼界向来是亲仙帝的一方,若是连这个初出茅庐敌我未明的血怨地位都不如,他妖界是绝对不干的。
而血乌能当上鬼界一方城主,除了他背后有几位血怨大能撑腰之外,其己身的能力也不可小视。
血怨这一族虽然人丁稀少,却实力强横,他们始终被鬼界各方势力所忌惮针对,但几个血怨抱成团同仇敌忾,在鬼界却称得上是无冕之王。
但还不够。
血乌想了想来魔界之前那些前辈说的话,略一思忖,便道:“别的不敢说,但若是血怨一族,倒是无甚问题。”
前辈们先前就与他说过,他们不要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无冕之王”,要将其他盘踞一方的大能踩下去,获得天道承认这一脚,再有力不过了,足够让那些捧上鸿天界臭脚的城主一蹶不振。
大妖闻言,嗤笑一声,张口语言却被巫邢截住了话头,讥讽道:“你当了这界主几百年,还没一个小辈来得干脆。”
大妖一哽,瘪了瘪嘴。
巫邢又道:“果真白泽属妖这话,不过是说来听的罢,当年他在位之时,也没见你们为了白泽献身上鸿天界。”
事实上,上五千年妖界表现得极为低调,低调得几乎让人忘却了他们的存在。
大妖翻个白眼,“夏侯与白泽缔结之时可没邀我妖界共商大计。”
巫邢挑眉瞅了一眼血乌,血乌抬抬眼皮,颔首道:“他找了鬼界。”
所以并不是妖界不想跟仙帝联手,而是仙帝没有去找他们,反倒是把一向中立的鬼界给拉入了阵营之中。巫邢搓了搓下巴,估计是妖魔两界常年合作的缘故,以至于当初人家根本就没动过妖界的心思。
“闲话少说。”大妖不客气的拍了拍桌面,直言不讳道:“要帮忙也行,廖晓啸和白泽一个都不能少,至于这个血怨,我不相信。”
巫邢笑了,他看向妖界的王者,慢悠悠道:“我信就行了。”
大妖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半晌没说出话来。
血乌一点都没被这句话感动到,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符纸,上面有这清晰的属于玉骨的气息。
他的眸子柔和了一瞬,再抬头又是一片冷硬。
“若是当真要有动作,你可有什么计划?”血乌问道,他知道巫邢就是吃准了他不会拒绝,他仅仅只是为了玉骨也不会拒绝,更何况如今得知巫邢与白泽缔结,鬼界那群老家伙也是很好说服的。
毕竟来来去去,最终还是只有“天道”二字最有说服力。
巫邢垂着眼,似是思索,许久,他抬眼扫过桌边两个盯着他的人,脸上荡出一个颇为轻佻的笑来:“你猜。”
血乌:“……”
大妖:“……”
猜你妹!
呸!贱。人!
丹阁。
夕阳将天边漂着的云烧的通红。
青岩含着笑将领着他找到住处的人送走,回头看着玉骨带着勉强习惯了人类躯壳的阿甘进了一旁的厢房,垂首看着手中戴着的戒指,面上笑容微敛。
不多时,他抬头瞧了一眼天色,神识扫过外边确信无人之后,转身进了主卧,阖上房门。
房内有些暗,即便修真之人并不需要多少光亮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但青岩还是习惯性的将桌上摆着的灯烛点亮。
橙黄色的温暖光亮与外面夕阳的色彩辉映,青岩将灯罩盖上,看着手中被滚成一小卷的皱巴巴的纸张,小心的将之打开。
这便是先前那不小心撞到他的小童趁机塞给他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小童如今在丹阁的地位,但青岩还是没忘了在离开正殿之前顺口为这个冲撞了客人的莽撞道童求了句情,以免那么可爱的小娃娃因为他的缘故被罚。
青岩自问,在这川弥之中,传递消息还需要如此隐蔽的,恐怕只有如今只能听到传说却寻不见踪影的谷主了。
就像当初在浪宁镇之时一般,不着痕迹的透露一些信息给他。
虽然上一次看到谷主的时候对方仅仅只是象征性的报了个平安,并没有更多的机会说其他的事情,不过现在再一次有了消息就好。
想是因为修为到了出窍期的缘故。
皱巴巴的宣纸被青岩小心的铺开,纸上的字已然被揉得有些变形,似乎是极久远之前的东西了,上面的墨迹有些晕染的痕迹,大概是不小心沾上了水的缘故。
然而上边儿的字并不难分辨,入目的是熟悉的字体,与养心诀上的字体一模一样,隐约还能感受到消除了不少但依旧存在的熟悉气息。
是谷主的亲笔,几乎要被揉烂的宣纸上只写了简单的三个字。
登天梯。
青岩眉头微蹙,脑子里盘旋的关于这三个字的信息却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直扑而来。
登天梯这三个字,在川弥和其他各界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
青岩看着手中皱巴巴的宣纸,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对自家谷主的嫌弃。
但再嫌弃还是得想办法把人给找出来。
这消息看过之后最好便是销毁,以谷主先前谨慎的态度而言销毁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宣纸在烛火上方停了停,青岩略一犹豫,又怕谷主是不是在这张纸上留了什么玄机。
毕竟从巫邢那边的情形来看,上界之人想要下来的方式其实是很多的,再不济传个消息也并不多么困难。而显然,谷主是有这样的手段的,却并没有光明正大的用出来,甚至一次都只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青岩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谷主的考验或者是其他什么,他心中越来越倾向的想法是当初巫邢提过一次的,谷主是不是被囚禁在某处了。
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那张破旧的宣纸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青岩在丹阁之中呆了不短的时日,与丹阁的交流不少,收获颇丰。
自然,他也没吝惜回答那些前来求教的丹阁弟子的问题,只要不是涉及某些不能说的秘辛,他一向都是颇为慷慨的为之解答的。
丹阁的老头子们对此表示乐见其成。
在看到青岩的大方之后,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私藏许多,便将丹阁之中一些并不算绝密的丹方与医书大方的给了青岩一份,更甚的是在炼丹阁中为他开辟了一处炼丹之所,内里药鼎和灵药颇为齐全。
这样的待遇让青岩受宠若惊,而在与丹阁几位长老交流过数次之后,青岩略做犹豫之后便接受了对方伸向他的橄榄枝。
医圣传人成为了丹阁的客卿。
丹阁几个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为这个消息而哗然的川弥,完全能够预料到下一次丹阁招收弟子时的盛况了。
而这个消息传出去不过短短三天时间,便有了一些在川弥之上称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蠢蠢欲动了。
一日,青岩正在房内整理着自己所知的关于登天梯的信息,正入神时,被敲门声惊醒。
“何事?”
门外小童听闻里边有了动静,便放下敲门的手,道:“东方先生,大长老请您去瀚星殿。”
青岩应了一声,将手中录入了不少东西的玉简收回戒指内,轻轻拍了拍在一边啃着灵石的阿甘的脑袋,推开房门。
“师兄要去?”阿甘含着灵石,含糊道。
青岩喊了在厢房内呆着的玉骨一声,回头看向阿甘,“怎么了?”
“有人带了个神魂都快散了的人来,大概是来找你治好的。”阿甘道,嘎嘣几下把灵石嚼碎了,迈开小短腿跟上青岩的步子,“阿甘跟师兄一块儿去。”
“神魂都快散了?”青岩愣了愣,“我猜……我救不了。”
“救得了的。”阿甘抓着青岩的手臂,八。九岁的小孩子口齿还有些不清楚,摇头晃脑说话的样子尤其可爱,“只是师兄用一次锋针,恢复起来肯定要花上一段时间。”
“锋针……”青岩想了想,“还是先去瞧瞧吧,说不定丹阁长老能够将之救回来。”
青岩自学会锋针之后,使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因为锋针这等逆天之术几乎称得上是以命换命,救了别人,便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暂时的健康或者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