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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过来，有件事情跟你商量。”秦离对子缄说着，已经伸手去拉子缄的胳膊。
子缄奇怪地被拉着往旁边走了几步，嘴里说道：“秦大哥，我还要去迎亲哪，有什么事这么急吗？”
“是啊，可急了，我怕我如果来不及说的话，会被你二姐踩死。”
“二姐？她怎么了？她不是在大哥那里吗？”子缄听了急道。
“诶哟，瞧你这着急的样子，真是贴心的好弟弟啊。”秦离嘲笑他道，“怪不得能为了默默牺牲自己的幸福呢，真是傻瓜。”
子缄闻言挣脱了秦离的手说：“秦离大哥，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等下误了迎亲的时辰可就不太好了。”
秦离一脸轻松地抱着胳膊：“放心吧，不会误的，我拿项上人头担保。”
子缄失笑道：“到底什么事啊，还要拿人头来做保证。”
秦离先是作努力思索状，然后像下定决心的样子，一脸坚毅地望着子缄：“小三，我决定了。”
子缄很是莫名其妙：“你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不让你拜堂。”说着，秦离举起手，把子缄劈晕在地。
那边的家丁见状，抄起东西就要往这边来，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群女的全部敲晕在当场。念思得意地看向秦离，后者笑着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堂主。”夷光一身短衣走到念思面前，等待她下一步的吩咐。
念思看看秦离，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迎亲队伍，随意地说道：“把他们弄到百味居去休息。然后，你把工作跟相宜和双栖交接一下，你就可以撤了。”
“堂主？”夷光闻言惊讶地瞪着念思，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念思褪下手上的碧玉镯子，递给夷光：“交接完，你就走吧。忘掉逐鸱夷的事情，去和白满川重头开始吧，”
“白满川……”
“我做了手脚，现在在官府那里他已经是被处决的人了。他现在新的名字叫莫忧，在清流县的那间小茅屋里。”
“堂主！”夷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走吧。念多年的情分，过去你和慕容璞之间的事我不再追究。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和莫忧一起，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说到最后，念思有些哽咽。夷光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三拜在地，然后站起身来，指挥大家把迎亲队伍里的人弄走。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秦离微笑着摇摇头，低头看向子缄。
第四十八章 你幸福所以我幸福
更新时间2011915 15：43：20 字数：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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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缄在一片朦胧中醒来，被袭击的脑后还在隐隐作疼。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微弱的月光从窗户中流进来，照在榻前一双鞋子上。
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子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顺着鞋子往上，看见子语正一脸坏笑地站在自己的前面。
“二姐！你怎么会在这！这里是哪里？”然后他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想起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摇晃了几下就要下地。这时，一双手伸出来，把他按在当地。
“秦大哥？”子缄惊讶地叫出声。记起白天时正是他把自己敲晕，子缄飞快地看了一眼子语，开始试图挣脱，“放开我，现在什么时辰，我还要回去成亲呢！”
子语咂着嘴：“放心吧，吉时早就过了，你现在回去，也只能面对悔婚的残局而已。”
子缄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子语：“二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家不能悔婚，绝对不可以！”
子语奇怪地看向子缄：“弟弟啊，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那个顾媚啊。”
子缄还在挣扎，无奈在即使是和子言对打也丝毫不落下风的秦离面前，他的努力实在很难成功。子缄着急地看着子语，连声说道：“顾家、顾家……”
“在朝中人脉很广，上下都有人，对平息咱家的事情很有帮助是吧？”子语抱着胳膊，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子缄，“你是傻瓜吗？就为了这个理由娶那种女人？拜托，你不知道她以前怎么勾搭你哥，怎么勾搭别的男人吗？就算这些我们都不说，你没和她相处过吗？她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跟这种人过一辈子你是嫌命长吗？”
听着子语毫不客气的数落，子缄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没错，我知道她水性杨花刁蛮胡闹骄奢成性。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他努力地吼道。
子语蹲到子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弟弟啊，你心里喜欢的人是Jam吧？”
子缄把脸别向一边，不回答。
子语继续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今天要走？”
子缄嘴唇翕动几下，还是没有出声。
“那就是知道了？好吧，那你知不知道，他没打算回波斯？”
子缄猛地看向子语，眼神锋利似乎要把自己的姐姐穿透。
子语无视他的目光，说：“那个傻瓜说，他的心死了，回国继承皇位什么的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他打算向我当年那样，也走一次大漠戈壁……”
想起今天在小坡上看到的身影似乎的确只有孑孑一人，子缄几乎要抑制不住那个从心底不断涌上来的念头：“他要去哪里？”
子语耸耸肩：“谁知道呢。他只说在那个漫天黄沙的世界里，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归宿。”
“不可以！”子缄再次剧烈挣扎，秦离几乎按他不住。
子语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子缄，后者狠狠地瞪着她：“他会死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
一直保持沉默的秦离突然说道：“你不是不爱他了吗？他死不死管你什么事！”
子缄闻言停止了挣扎，但不一会儿又再度扭动，而且力气比刚刚更大：“不，关我的事。我爱他，他绝对不可以死！”
听到这句，秦离和子语相视一笑，前者松开了手。子缄不管不顾，桎梏脱开了他就要冲出门，又被子语轻轻拦住：“不要心急嘛，看谁来了？”
虚掩的房门缓缓开启，Jam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Jam……”前一刻还在发狂失控的子缄此刻停下来。喃喃自语，呆在当地。Jam看着他，眼神炽烈而欢喜。子缄忽然推开子语，向门口冲去。Jam见状张开双臂，迎接失而复得的爱人。
“你这个傻瓜！”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子缄忍不住泪流满面。
“谁更傻，为了家庭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却反过头被家人摆了一道。”
子缄听到这句才想起向后面看去，才发现子语被自己甩到一旁，正在秦离的搀扶下站起来。他赶紧又跑回二姐身旁，紧张而又愧疚地叫道：“二姐……”
子语一手撑着腰一手挥着，道：“别二姐二姐的叫，我没有你这种笨到死的弟弟。”
“二姐……”子缄蹭着子语，撒娇道。
子语一把把他推开：“滚！我没有你这种笨蛋弟弟！什么？为了这个家？这个家哪个人叫你这么干？……什么，为了我？为了我去娶顾媚，信不信我踹死你！”说罢子语抬脚作势，Jam立马冲上前来护住子缄。
看到Jam紧张的动作，秦离和子语忍不住都笑了，尤其是子语，抬着脚都忘了收回来，就指着紧张的Jam笑得前仰后合。
子缄红着脸说：“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是太着急了，才干这种傻事。看在我受了这么久的煎熬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
子语一边笑一边拍着子缄的肩膀：“弟弟啊，你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以后可别再干这种事情。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好，但是你想想，如果你为了我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即使最后我们家真的平安度过这次莫名其妙的危机，即使最后我和子言能顺利成婚，我们可能开心吗？我们一辈子会过得安乐吗？你不幸福，我们也不会幸福。记住，如果想让身边的人幸福快乐，你自己首先就必须那样子生活着。子缄，只有你幸福了，我们才会安心。否则一切荣华富贵都没有意义，你明白吗？”
“二姐……”
秦离这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对话：“好了别说了，夜快尽了，得赶紧做准备。”
子语点点头，对子缄和Jam说：“走吧。”
Jam心领神会，子缄却一头雾水。但由于时间紧张，谁也没有对子缄解释什么，只是拉着他快步离开了小屋。
在黑暗中，他们登上了马车，随后来到一处灯火明亮的营地。
他们走进其中一顶帐篷，在里面焦急等待的坦坦立刻迎了上来。
“王子……”
Jam点点头，然后招呼大家坐下。这时子缄终于开口，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城外了吧，这是你们使团的营地，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离和Jam都把目光投向子语，子语咳嗽了一声，对着子缄说：“嗯……其实我们是这样想的，反正今天这么一闹，你和顾媚的婚事肯定就吹了。如果你继续留在长安城，迟早也得和另一个家的娘子成亲。可问题在于，我们都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Jam。既然如此，我绝对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任何理由，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子缄，跟Jam走吧，不管你们去哪里，去你们喜欢的地方，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好不好？”
子缄看着子语，眼睛里有不明的东西在闪动。但是，他并没有接受的打算。他看了一眼Jam，然后将脸转向子语，并牵过子语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说：“我从小就没想象过自己的一生会是什么样子，一直到我来到长安，进了官府，开始踏上别人称之为仕途的道路，对于未来，我依旧没有任何打算。我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有打算呢，这个样子，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不就很好了吗。呵呵，虽然被大哥骂得很惨，但我并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想法。直到后来，发生了许多事，经历了许多事，我才悲哀地发现，生活，真的很不容易。二姐，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我有了想守护的人、想珍惜的家庭，我愿意为此而努力终生。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子缄……”
“Jam，就像我之前说的，很高兴能够与你相遇、相爱、相知。茫茫人海，我真的很感激。但是，也许我们这辈子真的没有缘分，对不起，你不要干傻事，你还有你的国家、你的子民，他们才是你值得为之付出生命去守护的。不要让他们失望。”
本来一路都处于失而复得的狂喜中的Jam这时听了子缄的话，慢慢冷静下来。相处了这么久，他很清楚眼前人什么时候会妥协、什么时候会坚持绝对不放弃。现在，就是子缄无论如何不会放弃的时候。一天之内从伤心欲绝到充满希望再到失望，Jam已经开始学会看淡——“否则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在心里自嘲。看向子缄充满希冀的眼神，他像给对方承诺般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平安回到家的。”
子缄笑了，刚要说什么，却被子语打断：“我反对。”
子缄和Jam都看向子语，秦离也在这个时候开口：“我也反对。”
“秦大哥！”子缄不满地叫道。
“不管怎么样，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子缄不能再出现在长安城了。”
“‘这个样子’，什么样子？话说回来，今天的婚礼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子缄意识到什么，追着子语问道。
子语和秦离互相对视了一眼，咳嗽了一声。
“哎呀，今晚月亮真不错啊。”
“……可不就是……”
“二姐……”
“咳咳，看什么看，我说就是了。顾媚那边嘛……”
“二姐！”
“啧！知道了知道了。顾媚那边是林涧风负责解决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估计从明天开始顾媚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子缄闻言立刻站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你说什么？林总管到底会对她做什么？！”
秦离伸出手，把子缄强拉坐下，然后才说：“之前你哥曾经弄出了一种药，用了之后人会变得昏昏沉沉却不会记得昏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今天虽然你没有亲迎，但仲先还是安排人把顾娘子接到韦府了。”
“可是我不在韦府，拜堂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面对成亲没有新郎的难堪！”
“她没有面对那种难堪。牛管家找了个理由，新妇进门后没有立即拜堂。仲先趁机把顾娘子以及随身侍女都迷晕掉，然后管家对外宣布新郎失踪，婚礼暂时取消。”子语说道。
“顾老爷子又不是傻的，他难道没有向你们要女儿吗？”
“就是因为他不是傻的所以才没要女儿啊。新郎失踪导致婚礼取消只是暂时的，但如果顾媚出门，那这门亲事就真黄了。”
“你们本来也没有打算让这门亲事成真不是吗？”
子语看向子缄：“没错。顾媚现在的肚子里还有当今太子的种呢，你把她娶进来，是要韦家怎么办？”
“你说什么？”子缄有点失控地吼道。
秦离拦在了子语前面：“默默说的是真的。这件事在前几天刚被逐邸夷无意中查到，所以顾媚不能进门，否则她或者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在韦府里有什么意外，太子会怎么做？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