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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简直跟喝水似的。
喝完之后买聂凡将酒坛倒过来晃了晃，一滴不剩。
“好！哈哈……”柴绽见聂凡这么痛快，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
“好酒，有山水田园的风格！看来柴老也是爱酒之人，听姑姑说这是柴老亲自酿制的酒，找遍整片大陆仅此一家。喝完柴老这酒，小子也有一坛酒，整片大陆也仅此一家，而且数量有限。”
聂凡将一坛龙荆烈拿出，酒坛外面看上去很普通，但其实里层是用血荆棘上的材料制成。
一开封，凭借在座几人的修为，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变化。周围都透着一种烈日炎炎下风沙的躁动，但并没有灵气从这里面溢出。
为众人都倒上一杯，聂凡拿起自己的杯子，“先干为敬！”说完便仰头喝下。
其余五人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见聂凡喝的那么爽快，自己等人作为长辈。也应该爽快一点嘛，于是就这么一杯直接仰头干了。
烈！
暴烈！
仿若狂暴的风沙带着炎炎烈日的灼热在体内掀起一阵阵风暴，每一粒沙尘就仿佛一团不灭的火焰，烫至骨髓。慢慢的，月亮代替了太阳，沙尘平息，一望无尽的沙漠，温度由炙热的极端骤降到冰点之下，周围偶尔飘过的一片片冰冷的火焰，几乎将人冻结，而后，月光渐渐变得朦胧，变淡，天幕中被群星代替，璀璨的星辰一眨一眨俯视着大地，平和，宁静……
日、月、星辰……
这酒中竟蕴含着这三种纯净的天地灵气！而且在开盖的时候竟然丝毫不曾溢出！
相比从前的龙荆烈，聂凡将它们又加工过一次，于是才有了这样的效果，可以说，整片大陆，不，这两片大陆都没有其他人能够拥有这样的酒了！
回过神来，柴绽深吸一口气，放下酒杯。
“再……来上一杯！”
从没有一种酒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似乎，离那一层壁障又近了。
只是，意外总是在人们满怀期待的时候来临。
不待聂凡倒酒，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推开，一个人影闪身进来，抢过聂凡手里的酒坛仰头灌下。
能够如此坦然进入这里，应该也是柴家的熟人，聂凡也任由他抢过去，反正酒坛里只剩下半杯的量了。
那人喝下之后，面色顿时涨红，腾起身在屋内跳了一圈，体表冒起一层蒸汽，待蒸汽平息下来，那人舒畅地呼了口气，一脚踏在椅子上，左手叉腰，右手往桌子上一拍：“好酒！”
将酒坛放回聂凡面前，理直气壮，中气十足地道：“再来一坛！”
看这人的穿着倒是一派儒雅，偏偏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子散漫的放荡不羁。
柴绽脑门上青筋突突直跳，抄起酒坛就甩过去。
“寂须臾，带着你的花草树木给老子滚蛋！”
“哎，我可是千里迢迢跑来为你孙子庆生的。”接住酒坛，将柴绽施加在上面的力道全部化解，寂须臾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说道。
“啊呸，不稀罕，慢走不送！”
“唉呀，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啥，你这老不休真不讲道理。”
柴绽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朝门外吼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外面的守卫苦着一张脸，老爷子，不是我们不想拦，实在是拦不住啊。
没等门外的守卫进屋，又是两道极快的身影奔进来，见到寂须臾后紧挨着站立，指着门外陆陆续续追过来的人，“师傅，麻烦您老跟他们说，我们真没干坏事！”
看着这两人嘴边尚未抹干净的酥饼糕点碎屑，柴绽突然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没干坏事？你们师徒五人什么时候做过好事？！
花草都在这儿了，树木还远吗？
“花自在，草上飞？”看着这两人，聂凡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花自在和草上飞头一歪，这时才发现原来聂凡也在这里，立马手指一转，指向聂凡齐声道：
“师傅，就是他！”
第五卷 占地为王 第六章 花草树木
“师傅，就是他！”
就是他？
刚才没太注意，寂须臾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聂凡，然后又在聂凡肩上和周围看了看，转向花自在和草上飞。得到两人肯定的点头后，寂须臾露出一脸儒雅的笑容。
“这位就是聂凡聂队长吧？久仰久仰！”
柴绽斜了他一眼，哼哼道：“寂须臾，他是我儿媳妇的侄子，战无道。还有，你那老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就别再穿一身羊皮自欺欺人！”
寂须臾没理睬柴绽，兀自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聂凡，道：“若是聂队长有时间，还请到极乐谷做客，我们一定欢迎之至！”
柴绽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地看着寂须臾和聂凡，寂须臾这个家伙基本上是只进不出的货，除了吃别人的就是拿别人的，还没听过会主动请谁去极乐谷做客。
极乐谷离山水田园虽不算近但也不算远，双方之间的关系也还算融洽，极乐谷是什么样子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不请而入的人都没再出来过，而从极乐谷出来的人虽然少，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比如明日忧，再比如寂须臾他自己，而如今这个老混蛋又带出了四个小混蛋去祸害人间。
“好！”聂凡微微一笑，接过令牌，令牌上有一个羽毛状的花纹，与小黑变身后的尾羽倒是极为相像，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聂凡大致可以猜到寂须臾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这趟极乐谷之行能有怎样的收获。
“小黑。”聂凡朝外叫了一声。之前小黑和小天嫌屋里太闷，抓着一盒吃的就飞出去享受了。
听到聂凡的叫声后，小黑金色的身影一闪便飞进屋落在聂凡肩膀上，看了看周围的人便不再理会，跳上桌开始吃东西。
小天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屋，也没理睬其他人，跳上一把没人坐的木椅趴下接着睡觉。
自小黑进屋后，寂须臾三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盯着直发愣。
整了整衣着，寂须臾一脸肃然地走到正在吃东西的小黑旁边，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双手递上去。
“极乐谷寂须臾恭请您前往极乐谷做客！”
恭请？还“您”？柴绽使劲眨眨眼，这老狐狸没喝醉吧？若是认真的，那战家小子也太有能耐了！
小黑扭头看了寂须臾一眼，又见聂凡点头，便道：“知道了。”一口吞下寂须臾手上的令牌，继续吃东西。自从那天聂凡的突破使它血脉又有些松动之后，食量越来越大了。
寂须臾恭敬地退后几步，然后鸡冻地跳起，朝外叫道：“木木，师傅我立功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看起来略带腼腆，如邻家小弟弟一般的男孩，进屋后朝众人礼貌地行了一礼。
这就是“花草树木”的“木”？聂凡好奇的看了看，总觉得有点怪，有种披着羊皮的狼的感觉。
战希歌嘴一撇，“无声啊，你有手下留情的吧？”
木无声腼腆一笑，转了转手中的界石戒指，“有留一碟百草鸡。”
聂凡注意到木无声并没有张嘴，所发出的声音完全是靠体内元力的催动挤压空气振动发声。
木无声，是个哑巴。
嘭！
柴绽脚边的凳子列为碎屑。
“徒弟们，开溜！”
寂须臾冲出门外，提起某根横梁上正在打瞌睡的家伙，带着另外三个徒弟打劫了一番柴家的厨房后开溜了。空中只留下一句话：“聂队长，我们师徒五人在极乐谷恭候大驾！”
柴绽已经冲出去教训守卫的人了，像寂须臾师徒这样的，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来打劫厨房。
柴绽想法是好，但一次都没成功过，这师徒五人简直堪称妖孽！
战希歌笑着对聂凡解释道：“明日忧你应该听说过了吧？在大陆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在无相天的时候就敢跟一些太虚一重境的高手叫板而不落下风，而寂须臾则是明日忧的师兄，他的实力不在柴绽之下，甚至还要高出不少，偏偏柴家的一些老前辈们并不出手阻拦，以至于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从前只是自己一个人来厨房溜一圈，发展到后来带着四个徒弟联合打劫。”
说道这里战希歌也叹气，“虽然他们都不是三大王朝的血脉之人，但天赋却一点都不在我们之下，没人知道原因，极乐谷的存在就是一个谜，当然也许一些顶尖老牌人物会知道一些事情。
‘花草树木’，自在飞花花自在，草上无痕草上飞，风吹不动树眠夜，万木无声木无声，当他们四个第一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就已经比一些大势力大家族所谓的天才都要妖孽的多，相信这些你应该有所了解。”
战希歌也不必说太多，这个侄子与其他战家人不一样，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指画的。
“好了，一顿饭吃成这样真够奇葩的，小六儿你要是去极乐谷一定得参加完天赐的百日宴才能去！”
“那是自然。”聂凡笑着捏了捏小侄子胖嘟嘟的脸，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不知梦见什么，嘴角微微翘着。
若是宗星十三在这儿，不知会不会收天赐为徒呢？聂凡想。
接下来的两天，战希歌也没让聂凡帮什么忙，只是让他多陪陪自己，也好好看看这华天居的风景，风土人情，当做休假，毕竟一旦回到黑锋军就难得再次出来，更别说来山水田园了。
吃过早饭之后，聂凡便出来华天居的街道散步。街道两旁大红的灯笼都悬挂起来，小孩子们都激烈谈论着百日宴那天抢红包的打算。
街道旁边也有一些小铺，来庆贺的外地人会买点山水田园的特产纪念品，比如那种山水田园风格的玉石雕刻，带着药草清香的安神香囊，药草的穗杆编制的小玩意，本土大米等。
不过这些东西战希歌都已经打包好了，聂凡离开的时候直接带上就行，其中还有战奕战天佑等人的礼物。
聂凡正想着事情，一个小身影直直冲过来，快要撞上时，聂凡往旁边一闪身躲过。那小身影因为惯性作用又往前冲了几步，停下后歪着头想了想，转身从聂凡身后再次撞过来。
再闪。
再撞。
再闪。
再……
咦？人呢？
小孩睁大眼睛在周围找了找没见人。
一声轻笑在上方响起。
小孩抬头，见聂凡正一脸促狭的表情，脸一红，抓了抓腮帮子，眼睛瞟向别处，避开聂凡的视线。
这小孩还正是之前聂凡来华天居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追兄的娃娃。
“小豆丁，你这是要干嘛？看我不顺眼？”
“不……不是，有求于人，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嘛。”小孩脚尖戳着地面小声说道。他知道面前这人身份不一般，也被告知过不要去惹面前这个人，但他今天确实要寻求帮助，只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这么个合适的人物，不找他找谁？
第五卷 占地为王 第七章 群英会
“有求于人？那你先说说有什么求我的？”聂凡将小孩儿拉到一旁坐下，把手中买的小吃递给他一些。
小孩咬了一口酥饼，恨恨说道：“这里办了个什么‘群英会’，前来祝贺的人中年轻一辈全都去参加了，我哥他们也都去参加，就是不让我去！还骗我说是来要红包的，还好我聪明伶俐，料到他骗我！”末了还加上一句“我也是年轻一辈”。
所谓的“群英会”聂凡也听战希歌说过，是山水田园的长辈们提议举办的，意在为这些年轻一辈提供交流的地方。只不过战希歌觉得聂凡如今的身份地位实力，去参加这个“群英会”实在是掉身份，以聂凡的能力完全可以参加柴煦这一辈的事情，也算是实权人物，和那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们在一起有什么好谈的。
聂凡看着小孩，心中好笑，你这个五岁不到的娃娃去跟那些最年轻都是十几岁的家伙们混，谁会理你？而且那里各方势力的人聚在一起，关系比较复杂，年轻人血气方刚，动手动脚是难免的，一个小娃娃在那里不合适。像这个年纪，只适合去要红包。
“那你觉得为什么他们不让你去？”聂凡问。
小孩儿咬着嘴，很不甘地道：“我会拖后腿。”
“等你长大他们这个年纪就行了。”
“不行！这是山水田园百年来的第一件大喜事，来了很多大势力，各方豪杰群集于此，风云际会，我辈岂能错过！”
“……这句话是你哥说的吧？”
“我借用一下。”小孩一脸向往。
聂凡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江湖。
在那个世界时他也没想过，即便在钢铁筑成的城市，也会有江湖。无关时间、空间、地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之内，想要独善其身，何其难也。
一入江湖岁月催，只叹江湖几人回。即便在这个世界，即便能将生命拉长，但也逃脱不了时间与空间的制约。
站得越高，越清楚那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浮云世事，谁人能料，覆灭之战……
曾经站在巅峰的人、兽，如今在哪儿呢？
“喂，大哥哥，你也想去的吧？”小孩眼巴巴盯着。
回过神来，聂凡笑着叹了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