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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草坪,茂盛的梧桐树叶将头顶的阳光挡住,但细碎的光点还是从叶间漏过,落在聂凡身上。
看看身下的木质长椅,这是公园中常见的设备。聂凡此刻,便躺在公园的长椅之上。
起身看看周围,印象中有这样的场景,但却又有一些改变。
拐角的竹林,原本没有那么大的。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这片竹子并不是平常的那种,而是佛肚竹,是居住在公园周围的一个退休干部种下的,当年聂凡觉得新奇,还偷偷砍了一棵回去玩来着。
公园中的花坛又经过改造,摆成与印象中不同的造型,两旁的树也变高了,这边,过了多少年?
走到一个水池边,养得肥肥胖胖的锦鲤迅速聚拢过来,习惯了路人游客们的喂食,与对聂凡的靠近,这些锦鲤都很欢快。只是,聂凡并没有给他们喂食。
看着水中的倒影,那是属于战小六的面孔,但浑身却带着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真不知道无极那个家伙从哪儿打劫过来的衣服。
淡蓝色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运动鞋,若是再背个包,看上去更像一个大学生。
缓缓走在这片熟悉的草坪,聂凡突然有点近乡情怯。
沿着熟悉的鹅卵石铺成的路,看着公园各处的景象。秋千上笑得乐呵呵,露出掉了两颗门牙的牙齿,看起来天真无邪,旁边有父母拿着相机时不时拍上两张,手臂护在秋千旁边,避免小孩掉下来。
不远处的大樟树下,一对年轻的情侣牵着只萨摩耶在那里,女孩将头靠在男孩的腿上,两人都拿着书,像是在复习功课,不知男孩说了什么,女孩呵呵直笑,还用手肘撞了男孩的腹部,男孩作疼痛可怜状,但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旁边的萨摩耶看到远处迈着轻快步子跳过花坛的猫,挣开男孩牵着的绳索冲上去。
一阵喧哗。
聂凡笑笑,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气息,不同的幸福。
公园不远出有一所大学,全国有名的大学,曾经,他也在里面读过。
院墙经过重新的粉刷过,颜色与记忆中有些改变。新建了几栋高楼,但大体还是曾经的格局。
在聂凡走过一栋教学楼,来到全校有名甚至全国有名的“院士坡”,青色的草地之上,一个个带着书生意气的学生们捧着一本厚过一本的书籍在那里,埋头苦读。
当年还有人嗤笑,“一个个书呆子,这样读下去就能当院士了?还真当在‘院士坡’呆过就能当院士?”
只是,事实上,这里还真出过几位大名鼎鼎的院士,对于这个,聂凡清楚得很。
学生宿舍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张张广告和宣传单。这些总被青牙他们鄙视,他们每次来这里看望聂凡,总会找事情批斗一番,若是让那些“院士坡”的人知道,这其中就有他们崇拜景仰的院士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狩猎者”中,不仅有院士,所谓的专家,知名学者还有与这些相反的地下社会暗组织的大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为了各自的目的兴趣,大家走在一起,用青牙的话来说:“明里不行就暗里来。”
聂凡就是在这里,表面上的好学生,暗地里的“狩猎者”,除去乖乖学生的外表,其实也是一个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的“猎人”。
狩猎者,不是纯粹的杀手,而是猎手。
沿着熟悉的道,聂凡走到离“院士坡”不远出的一个小草坪,那里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带着黑色框架眼镜,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捧着一本世界名著在那里静静看着,安静,儒雅。
但令聂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原因不只是这样,因为聂凡从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曾经,属于狩猎者的气息。
第五卷 占地为王 第九十六章 三十年之后的那些老朋友(上)
第九十六章 三十年之后的那些老朋友(上)
草地上,背着阳光静静看着书的男孩,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更显出一份宁静与祥和,看上去充满书卷气。
而这一份宁静祥和没有持续多久,被不远处走过来的三个同样年纪的年轻男女打破。
中间那个青年衣着光鲜,一举一动都透着不羁与放浪,眼神之中带着邪佞。左右胳膊都各搂着一位身材高挑比例完美的美女从边上走过。两女其中一人指了指草地上的男孩,三人轻蔑的看了过去,不知那光鲜青年对两位美女说了什么,惹得两人娇笑不已。
接过美女递过来的纸巾,光鲜青年将嘴里的泡泡糖吐在上面,然后将纸巾搓为一团,往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过去,只不过,在垃圾桶壁上弹了一下,落到旁边,不过三人也不在意,光鲜青年有说有笑的搂着美女远去,双手在两女身上的丰腴游走。
聂凡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自觉露出笑意。
这样的配合,真是怀念啊……
半晌,坐在草地上的男孩合上书本,托了托黑色框架眼镜,站起身,走到那个跳在垃圾桶旁边的纸团,弯腰拾起,扔进垃圾桶内。
而不为他人所知的,在男孩的指间,夹着一个细小的纸条,纸条上是一个个莫名的字符,若是不相干的人拾到,绝对不会注意,也看不明白。
男孩夹着书,来到学校的图书馆,将书还回,然后进入了文学类藏书楼那层,翻了几本书之后,来到古代文学区,抽出一本书,看了几分钟,合上,继续翻看其他书架上的书。
在男孩离开后不久,一个穿着运动装,看起来很是保守又有些怯懦的女孩来到这里,抽出刚才那本书,看了看后,便拿上书,拿去登记租借。
图书馆内是要刷卡进入的,而对于聂凡来说,并不需要那些东西,一个闪身,无声无息出现在刚才女孩拿书的地方。即便刚才隔得比较远,但与普通人不同,凭聂凡如今的能力,倒是看得清楚。
拿出同样的一本书,目的性的翻了几页,眼中笑意更盛。怀念的手法。
那些字符的含义聂凡相当熟悉,青牙教过聂凡,而将这些字符转换过来则是一个个数字和字母,将这些组合起来,就能找到书本里面的对应页数对应行数的某个字,连接起来便是所隐藏表达的信息,听起来简单,但要做起来却不容易。
聂凡也在不同时机瞄到过那三人的学生证。草地上看书的那个男孩叫温卫,光鲜青年比前者高一届,叫顾绍辉,而那个有些怯懦的保守女孩与温卫同级,名叫言菁。但在聂凡的印象中,没有三人,直到聂凡看到壁上的电子日历,才发觉,原来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三十年,与他在那个世界的年纪相当。
而在两个小时后,聂凡目睹了这三人的合作。
温卫没有了白日的温和,眼中的犀利令人不寒而栗,甚至还带着一丝邪气。顾绍辉倒是稳重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哪还有白日的那般放浪不羁?至于言菁,黑色的紧身衣,短皮裙,将火爆的身材显露,眉眼之间全是冷傲。三人看起来与白日在校园里的气质截然不同,经过细微的装扮,即便是熟悉的同学站在他们面前也难得认出来。
行动之前,三人在身上都喷了特殊的药水,这些能够将身体的气味掩盖,甚至是汗渍也难以留下,而在一段时间之后,这些药物会自动分解,挥发,不留下任何痕迹。
一如曾经聂凡和青牙等人的配合,温卫、顾绍辉、言菁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看到温卫指间飞射而出的薄刀片擦过血液,聂凡有种重回记忆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在城市的另一处,三人碰头,各自点上一支烟,这是青牙的习惯,而跟随青牙的人无一不将这个习惯延续。
这些烟也是特制而成的,不会留下能被人追踪的痕迹。
温卫看了周围一眼,皱眉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但我设下的陷阱却根本没有人动过。”
“这就是说,要么这个人运气好没有碰到那些陷阱,要么……”顾绍辉弹了弹指间夹着的烟,吐出一个烟圈:“要么,那个人就是对我们的行事风格十分了解。”
不会怀疑直觉,不会怀疑是否真的有人跟踪窥视他们,而只是从存在的角度来分析。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从今天在图书馆开始,只不过一直没抓到过蛛丝马迹。”言菁吸了一口烟,抱臂靠在墙上,看着头顶的天空。
“呵呵,有意思,真要说起来,今天在给卫子传信的时候我就有类似的感觉了,同你们一样,没抓到那只老鼠。”
聂凡眼角挑了挑,这个臭小子竟然说老子坏话。
“但是,很奇怪,没有危机感,说明那人对于我们并没有恶意,但绝对不会是老爷子,老爷子没那个时间,毕竟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温卫说道。
老爷子?聂凡心中揣摩,难道说的是青牙?不过“特殊的日子”又是什么?
“我明天要参加市里的竞赛初试。”言菁道。
“我明天会跟新交的女朋友‘鬼混’。”这是顾绍辉。
“我明天要去单独实验室将导师的课题收尾,那家伙就指望这个课题评教授了。”温卫随意的道。
聂凡更疑惑了,到底是什么日子,会令这三人都提前将一切部署好呢?
是的,以上三人所说的事情全都是为了明天的借口,言菁所参加的竞赛初试不过是个幌子,但若是有人去查,会发现言菁的参赛记录,也有相应的试卷和她本人的笔迹。而顾绍辉所谓的“鬼混”没有谁会怀疑,因为,在学校,顾绍辉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至于温卫的实验课题,他早就处理好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他导师。
“三十周年祭日,真想知道当年的‘无道夺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温卫的低语引起三人的共鸣,而聂凡愕然。
三十年了,祭日。
不知道除了青牙外,还有多少人记得曾经的“无道夺魂”。
清晨,城市还没有喧嚣起来。
在城郊的一片墓园,白色的墓碑静静立在那里,放眼看去,每一个墓碑都差不多。
风格低调的黑色轿车慢慢驶过来,温卫、顾绍辉和言菁从车离走出来,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恭敬的请下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纵使花白的头发,拄着拐杖,但熟知他的人没有谁会小看这位老人,谁说拄着拐杖就是行动不便?谁说老头子就一定是无害的?
聂凡在不远处看着走下车的老人,眼中突然一热。
老了,真的是老了。青牙,已经不再年轻,大家都已不再年轻。
扛不住的岁月,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老。与记忆中相似的脸,但却已经带着褐色斑点和皱纹,那是时光留下的痕迹。
青牙住着拐杖,但温卫、顾绍辉和言菁没有一人去扶他,青牙,依旧是青牙,即便是三人合力也不一定能够胜过的青牙,拐杖不过是装饰性武器罢了。
青牙慢慢来到一个墓碑前,白色的石碑之上,带着如学生一般的青涩小脸,正是曾经的聂凡。
放下花,上好香,青牙坐在墓碑旁边,六十岁的眼睛,却仿佛藏着六百年的沧桑。
拿出酒壶,倒上两杯酒,青牙拿起一个杯子,与另一个杯子碰了碰,仰头喝下,然后拿起另一杯,倒在墓前。
“无道,老头子我又来看你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已经老了,但每次想起你,脑中浮现的总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你说不欠我的了,但你又是否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用欠与不欠来衡量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狩猎者’,但你小子依旧没心没肺的自己走了,这算什么?你知不知道……”
聂凡面上抽了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不过听着青牙的话,聂凡这泪就是憋不住。
青牙一个人坐在那里,轻声说着,抱怨着心中的不满,抱怨着这三十年的纠结,也说了“狩猎者”中一些聂凡熟识的人的事情,不过和如今的青牙一样,那些人,都已经是一方大鳄,名利双收的家伙们。
短短一生,不过数十载,太多变化,太多事情无法去预料,无法去抓住。
,命运,真是个玄乎的东西。
温卫、顾绍辉和言菁相继拜祭过之后恭恭敬敬站在旁边,听青牙抱怨着事情,就好像墓碑下的人能够听到一般。自从青牙将他们三人收养,每一年过来拜祭的时候都会带他们来,而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三人才会知道一些关于曾经传说的“无道夺魂”的事情。在平时,不论是青牙,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提关于“无道”的任何事情。
就在青牙抱怨的时候,又一辆看似普通的私家车缓缓驶过来。
车门刚打开,就听到一个苍劲的声音:“青老头,你又在无道面前说我坏话了是吧,这一路上我可打了不少喷嚏。”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下来,与青牙不同,这老者的头发倒是染得黑亮黑亮的,面上也护理的很好,像是只有五十来岁,但聂凡知道,若真打起来,十个这人也不是青牙的对手。
欧阳羲,知名大学教授,他老子是两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