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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因为,他的弟子,总如灾星一般为他们带来了战争,带来了家破人亡。所以,在四十年前,再也无人敢称是宇文颜的门下。
而相传,宇文颜也在四十年前,归隐在逸国的“览星台”下,对外声称,从此不收徒!
所以,风神獠就说,如果花木淳品承担得起这个面临其他强国敌对的困境,就四处张扬宇文颜的名字吧。他相信,不需要一刻,那些卧虎藏龙的异国刺客和看似平庸厌恶战争的村民就会突然向他发难,把花木淳品凌迟至死再说。
花木淳品懊丧地跌坐回矮几边,惶恐不安。箫万山却气壮地问:“那你到底是不是呀?”
风神獠却反问他:“我是不是,就对你们那么重要吗?”
“绝对重要。绝对的重要!”箫万山忽然眼睛一亮,激动地盯着他,连声地说。
风神獠望望他真诚的渴望,又瞟了一眼花木淳品迷离的期待,无奈一笑地说:“我不是。”
那两老一听,顿时泄气地垂下头。
转而,花木淳品又抬起头,冷声地说:“你不是的话,就不要阻止我们。”
风神獠听了一怔,怎么明明是他们横加一脚,倒成了他阻止他们了?他也强硬地说:“你们私底下搞什么阴谋都可以,就是不能动我的蝶月。”
“嘿嘿,你的蝶月吗?是你生出她的吗?”花木淳品忽然阴阴一笑。
风神獠不理他,转向箫万山,也严厉地说:“从今以后,蝶月就由我来守护了,就算是你,也不可以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箫万山也耿直地说:“我的女儿不用你守护!”
风神獠不理,又向花木淳品说:“你要是真想不设立米粮铺的,就尽管来吧。我不怕。”
说完,风神獠捧下肩膀上的蒲菲鸟,念了句“地人物气天”,蓦地消失在两老的眼前。让他们面面相觑了许久。
“这年轻人真是爱蝶月的啊!”花木淳品忽然感叹地说。
箫万山微微点了点头,“嗯,这年轻人像我。”
花木淳品又说:“蝶月真幸福!这么快就遇到个这么好的人!”
“唉……”箫万山忽然满脸悲怆地嗟叹一声,已经无语凝哽了。
走廊上忽然袭来一旋儿凉风,轻摇着他们面前那盆火红嫩苗,顿时吓得他们脸无血色,两老连忙站起来,撑大衣袍,护在盆栽的周围,挡开那一阵儿微风。
动作却显得相当的滑稽,两人相视一眼,苦笑一声,最是抹不去那一脸的无奈!
*****
回到庄院,风神獠放开了蒲菲鸟,让它自己飞回后院去。自己这才如一个戳破的灯笼一样,叹息一声,倚着柱子,卸去了刚才憋屈的一股劲。
花木淳品厉害啊!他不得不感叹地想。
他这次去找他们,不仅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事情还一点转变也没有。还让花木淳品趁机把事情升级为镇民与蝶月的二选一选择!
他不再让风神獠和花木良好好竞争,而是用权借势地把形势转移到对他有利的方向。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一下子扔出一个残局给风神獠收拾!
风神獠目前孤军作战,怎么也无法一下子与已经积聚各方人脉及财雄势大的花木家作对。
他沉重地沿着走廊的台阶,踏上走廊,却瞥见有一张檀木摇椅横放在走廊上,像个安详的老人。他走过去,虚弱地翻进了那张摇椅上,斜看着外面院子的花草树木,假山流水,又陷入了思虑如何化解花木淳品的对策上面。
他想起刚才对花木淳品他们最后说的那两句话,现在想想,这是个还不太有把握的事。如今,他面前就有一个阴险毒辣的花木良,一个老奸巨滑的花木淳品,还要加一个耿直火爆的箫万山。要他一个人从这三人的手里把蝶月兵不血刃地抢过来,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时,钱小雨从屋里转出来,却看到风神獠已经抢先躺在摇椅上,不由得惊呼一声:“主人?你回来了?”
风神獠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地背着她。她连忙转到他的面前,却发现风神獠气定神闲地托着脑袋,眼神深远,似乎正在和遥远的天空在对话。
不由得摇了摇头,由得他继续躺着,自行悄然地走开了。
风神獠想,经过刚才自己那样一闹,的确是把问题公开了,把事情弄明白了。可是,那也就是等于以后都得和他们对着干了。从此,他不仅出门得注意有没有杀手刺客潜伏在墙角,还要注意不要采取过于偏激的策略,逼使花木淳品使出那招“破釜沉舟”的杀着,要是他真的以一族的荣耀来威逼他,以整个国家的民生来威胁他,他可就得背着国家的罪人,民族的耻辱了。那时候,蝶月还会喜欢这样一个遗臭万年的他吗?
这样子的话,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输家。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冷汗如流。忽然感觉脊梁上满是粘乎乎的液体。
这时候,夕阳西下,正好如血地照在他的脸庞上。
他想,花木淳品的断粮策略真是狠呀!或真或假都让他不得不招架。就算是假的,他也不得不认真去思想这个可能性。并且尽量去制止它的发生,从而让他少去理到他接着下来如何用策略争取蝶月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更加不得了。当初是他把附近村民的地和村庄买了下来,重新建个新镇的,如今,租房已经用最低租让给了他们,但是食物呢?如果占全国八成的粮食都不买给他们,他们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这样,他也成了一个罪人,从本质上完完全全脱离了蝶月的理想,慢慢变成了蝶月的敌人,蝶月也就自然会靠到花木良的怀里……
这时,白银太刀叨着根草签,哼着小调,身边跟着几个随从,游手好闲地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风神獠居然坐在摇椅上,不由得冷哼一声,走过来调侃一下他。
“搬运仔,怎么整个下午也不见你了?”
“……”
“你该不会是有病了吧?”
“……”
“突然哑了?”
“……”
“傻了?”
白银太刀绕着风神獠不断地挑逗他,但是,风神獠一如既往,一动不动地盯着西山的夕阳,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白银太刀忽然说:“就凭那么一句话,一个变疯了,一个变傻了,那么蝶月不就是我的了?”
风神獠的眼珠才向右上角转动了一下。
白银太刀盯了他好一会儿,摇了摇头,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三百万两银票,扔给了风神獠,“穷小子,这是给你买糖的房租。”
说完,继续快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回自己的厢房。
风神獠不理他,继续想,花木淳品的策略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完美了。随随便便把粮铺一抽空,就让他不得不跟着他的策略走,并且快速地让他陷入了僵局。看来,在他解决西宁战事期间,他们就可能把他当作象棋一样,下过一番苦功夫研究了。
这时候,钱小雨从外面提着一个精致的三层饭盒进来,看见风神獠仍然在痴痴地躺在摇椅上,好像动也没有动过,不由得怔了一怔。
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轻声地说:“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见风神獠仍然没有吭声。她轻叹了口气,取走最上一层饭盒,拉出第二层饭盒,里面是一些五鬼山上的野山笋片炒猪小肚和一些火浦红米饭,钱小雨打开来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
“你都想了一个下午了,吃点东西吧?”钱小雨把饭盒伸到风神獠的面前,低头又从饭盒的第一层找出了一双筷子,一并递给风神獠。
风神獠手指动也不动,一样都没有接过去,还是傻傻地看着夕阳像一块烙饼一样慢慢沉落西山。
“算了,我来喂你吧。”钱小雨见风神獠不接,叹息了一声,开始用筷子挟了一片竹笋,送到他的嘴边去。
第101章 览月居
夕阳像个呵呵笑的老人一样,对着风神獠眯起了眼睛,慢慢在西山上只留下一道嫣红的缝。
风神獠把嘴边的竹笋片用舌头卷入了嘴里,就像是西山吞下了那个夕阳一样。
钱小雨看着风神獠小孩般托着头咀嚼的样子,真的和蝶月一模一样,不由得都错觉把风神獠看作蝶月了。
“唉,难怪你这么喜欢她。”钱小雨轻叹了一声,又扒了半口饭到他的嘴边。
风神獠轻轻一啜,那半口饭又含在嘴里面,左右腮地咀嚼。
半晌过去,钱小雨喂完了一盒饭,看见风神獠依然一声不吭的。便摇了摇头,自己进厅里吃去。
不一会儿,她又端了一盆水来替风神獠洗刷去满脸的风尘。顺便替他胸前那三百万银票拿走了。
午夜,她从房间走出来,看见风神獠仍然一动不动,便只得进房里,取来他的锦被,替他严严实实地包裹了一层。
蹲下来,心疼地问:“主人,你在想什么,是天大的烦事吗?小雨能够帮得到你吗?”
风神獠顾不上理她。脑海里仍然在想,为什么他们那么想知道他是不是宇文颜的弟子?他当时只是普通地卖弄一下,就让他们生疑,还设下棋局,让他下这个残局?想从棋艺上,知道他的师承吗?如果说他是,又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会是利用他还是杀了他?
花木淳品实在太可怕了。
风神獠越想越后怕。他手段背后还会藏着什么大阴谋呢?想到这里,他真的后悔那天,一下子心肠软,把钱小雨坑下的那些钱全还给了他。从而让他有机可乘,败露了自己的身份……
翌日早上,钱小雨临出门了,看见风神獠已经昏睡了过去,她又替他拿开了锦被,并梳理了头发。说:“今天,有几个老板要搬迁过来了,我得过去张罗一下。”
钱小雨看见他睡着了,那两道眉仍然八字般攒在一起,心疼极了。
这时,白银太刀也梳洗完毕,从对面厢房走了出来,瞥见了钱小雨,不禁又走过来戏谑一番,“唉,风神獠,看钱小姐对你多好,看你还整天奴才奴才地叫她。一点也不珍惜。”
“白银公子,算了,我们不要吵他,他可能在想一些天大的麻烦呢。”钱小雨连忙把白银太刀请走。
白银太刀却还回头冷笑地说:“嘿嘿,风神獠,我可是要去蝶月那里了,你不去啊?”
风神獠忽然睁开眼,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庄门,穿过官道,推开木栅门,果然进入了蝶月的大木屋。
风神獠这次看着他的背影,却一点也不嫉妒。他想:打铁的,你还不知道花木良爹爹的厉害,还敢栽进花木淳品设下的陷阱里去吗?这不明摆着给我当替死鬼吗?
忽然,心中一动,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令他看着白银太刀的背影,目瞪口呆了半晌。
然后,他心中一阵狂喜:没错。花木老头只研究他的过去,只研究他一个人。如果他找到了别人帮忙,找到白银太刀那些的替死鬼,不就可以让花木淳品防不胜防了?
中午时分,钱小雨领着那位老儒生老板进来,对已经醒来的风神獠说:“鲁老板来了,他说是你要他做的匾额已经做好,是不是现在就挂上?还是要选个吉日再挂?”
半晌,听不到风神獠的回复,她就说:“这样吧,既然鲁老板已经带工匠来了,我就先叫他们挂上,再盖上红布,等你找个时候什么的,再揭吧。”
说完,等了一会儿,风神獠仍然没有回复,她就要领着老板到庄院外张罗去。
“慢着!“忽然,风神獠站了起来,叫住了他们。
钱小雨回过头来,看见风神獠玉树临风地站在走廊上,和以前,不,比以前更加的精神焕发,英姿勃勃。整晚的担心顿时化作热泪,不由得惊喜地跑过去,想把他拥入怀里。
风神獠脚下轻轻一掂,即时如黄雀般飞过廊栏,落在钱小雨的面前,即时碰到钱小雨张开的双臂。
“只此一次哦!”风神獠笑说着,就任她双臂环抱,搂上了一刻。接着又向那老儒生老板示意,要他等候一会儿。
钱小雨得到允许搂住风神獠,泪水就不听话地籁籁往下掉。原来,风神獠不吭声了一天,她就整整担心了一晚。从昨天到现在,对她来说,像是过去了十年那么漫长。没有风神獠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这么寂寞的。
于是,她抬起头,流着泪说:“主人,你还是天天骂我吧,你知道吗,你一天不吭声,是多么的可怕啊。”
风神獠嘿嘿地笑了声,推开她,立即就骂出口:“你看你这奴才,多不会说人话,敢说主人可怕了?”
“呃?”钱小雨黛眉一蹙,转而又笑了出来。
风神獠走到老儒生老板面前,说:“走,这匾今天就挂,不用择日子了。”
“我就是趁今天是个吉日,才送过来的。”老儒生老板也说。
风神獠一怔,随即笑了笑,“嗯,老板你挺会做生意的,居然连这个你也想好了。”
“嘿嘿,目前通涨厉害,都少人上门订字画了,如果不多做些服务的话,更加难糊口了。”老儒生老板苦笑着说。
“嗨,这个你不用担心。薄利多销嘛。你把价钱降下来了,自然就会多人买了。”风神獠安慰他说。
那老板仍然苦着脸,说:“其实,说到底,这里还是人少价低,我想,我也只能租几个月看看了。”
风神獠剑眉一轩,忽然停下来,问:“你总店还有没有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