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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叔叔温酒呢,君叔叔口味挑着呢,冷一点烫一点都不合意。”
败家爷们,真难伺候啊!
洛梨儿不屑地撇撇嘴,又问:“爷爷在里面做饭吗?!”
香味儿都飘出来了,听着声动静不小啊,肯定做了不少好吃的!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去了,却瞬间被震了出来,惊恐地拽住小念的衣服,哆哆嗦嗦道:“里面……里面有刺客!”
谁能告诉她里面那四个一身戎装蒙着面的黑衣武士是什么人?
一见她进来,顿时齐刷刷地拎着菜刀、抄着大锅铲子恭敬地行了礼,然后继续淡定地洗菜切肉炖汤,一旁埋头烧火的黑伯完全对眼前诡异的情景熟视无睹。
刺客?小念怔了一下,很快笑了,“这些人都是君叔叔的手下,平日里暗中保护守在这里。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君叔叔可爱吃的她做菜了。自从前年……爷爷一辈子没做过饭,我也是刚学,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合君叔叔的胃口,后来这些人到饭点时就会突然出现。”
洛梨儿再次震惊了,这年头连拿着刀杀人的护卫都要精通厨艺,太……太丧心病狂了!
这让她这个只会动嘴皮子的吃货情何以堪?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的时候,谁知,竟是小念直接端到韩君夜房里来的!仔细一看,傻眼了,她居然还要吃清粥?前面的那碟绿绿的没有一点油星儿的是什么,当她是兔子吗?
大家在一起吃多好多热闹嘛!
洛梨儿忍不住腹诽,人家南越王嘛,自是要保持他高高在上的神秘感,不能和“下人”一起吃饭的。可小念说她的君叔叔爱清净,不喜欢外人打扰。
再看一眼那个正慵懒地执着银樽轻啜的男人面前,那一碟碟精致素炒点心就不说了,粗陶碗里的红焖野兔,干笋烧鸡,还有一个陶罐,里面炖乳鸽的味勾得她魂都没了。
“我要吃肉!”
韩君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朗中说了,染了风寒不能吃荤腥……“
“明明昨天你也冻到了,你怎么能吃?还有,难道没人跟你说日日饮酒对身体很不好吗?生下的孩子会变傻子的!”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郎中,洛梨儿很有一种现在就拎颗白菜塞他的嘴里的冲动!
“咳……”韩君夜差点将酒樽给吞了,这笨女人伶牙俐齿的嘴巴一点倒是都不饶人,早没了小时候闷葫芦的影子。
这些年,那邋遢老头子到底都教了些什么啊?察言观色,欺软怕硬的,让人哭笑不得。过多饮酒是不好,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至于孩子……
他瞥了一眼正伸长爪子准备偷吃的某女,会有的。
到了晚上,还是看别人大口吃肉,自己苦命吃草的非人待遇,洛梨儿终于崩溃了!迫于淫威无耻地屈服一次也就算了,可不能真的不让她三天不沾荤腥吧?她会死的!
馋死的……
韩君夜依旧漫不经心优雅地执银樽轻啜,司药坊的郎中是说过染了风寒少食荤腥,却不是不能吃。不知为何,他看着这丫头急得抓心挠肝的样子,就心情大好,樽中的烟花醉入口都比往日要甘洌许多。
说来也奇怪,有些人明明又笨又懒又馋,一无是处,可见了之后心里就会莫名的开心,就像荒芜的沙漠中开出一朵朵美丽的小花儿。
若是洛梨儿知晓身旁这个道貌岸然恶劣的家伙心里真实的想法,绝对会拎起滚烫的陶罐扣到他头上,可惜这会儿她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一桌子的肉,流口水啊……流口水……
日暮时分,韩君夜披上大氅去湖边。
洛梨儿捧着一本厚厚的大书趴在暖和的毯子上“专注”地看着,那小眉头皱的,仿佛天下苍生的命运都需要她来拯救一般。
“吱呀”一声门响,人前脚刚走,她就立刻蹦了起来,伸长了脑袋向门外看了张望了一会儿,确定人真走远了,披上狐裘贼兮兮地跟着出去了……
韩君夜一直走到湖的最西边,垂柳下,枯瘦的枝条上垂满了晶莹的雪,夕阳的余晖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温馨安宁。
不消片刻,从天际落下四个黑色身影,整齐地跪地,“王上。”
“那件事查清楚了吗?”韩君夜淡淡地挥身,让他们起身,虽心中早有了预料,却仍存着一丝期冀。
其中身量最高的黑衣人缓缓抬头,正是多日不见的牧野,神情肃杀道:“如王上所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的阴谋。死的老者并非帝都皇宫旧人,那些被杀的妇孺都是近处虏来的无辜村民……”
“我关心是,千朗月可知此事?”韩君夜冷冷地打断了他,那些如尘土一般消失的卑贱生命,他见过太多太多。
这个世上胜者王、败者寇,弱肉强食,物竟天择,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算过了千代万代,只在有人存在的地方,欲望、利益、杀戮、战争,就永远不会消失的。
想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牧野沉默了片刻,“据我推测,她并不知情。”
韩君夜不再看他,望向另一个人,“子轲,你那件事处理的如何?”
“谈妥了。”胡子轲扯上蒙上面上的黑布,露出浓密的大胡子,神情却是喜忧参半,“王上,恕我多言,既然联结之心,之前又何必羞辱,生出诸多的波折?那位东齐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孤傲,爱名如命,他手下的那帮天罗堂的杀手,就连晟帝尚忌惮三分,难道王上就不担心他……”
“清高孤傲不过是给世人看的假象而已。”韩君夜转身望着被晚霞染红的湖水,“柏舟公子是个聪明人,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敌人。若是连这点屈辱都不能忍,日后也难成大事。”
胡子轲默然,话虽如此,就算是为了迷惑帝都的那位,也不必冒如此大的风险啊?这根本不是向来沉稳谨慎的南越王的行事之风。不过他没有多问了,退到了一旁。
此时南越王城禁卫军头领宗越将军,上前一步道:“王城一切安然,没有异相。”
没有异相……
韩君夜脸色骤沉,越是平静反倒越感到不安。从眼前看来,一切似乎正按照计划尽在掌握之中,可他总觉得有哪地方不对,到底是哪里呢?
“王上,小念和爷爷还好吗?”站在最后林惊弦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半年没回家看看了,站在家门口却不能进去,心里着实有些焦躁。
“很好。”韩君夜从沉思中回神,“你那边情况如何?等这件事处理完,你就回来和他们好好聚一聚吧!”
林惊弦刚刚雀跃起来的心情顿时垮了,“千琴姐还好,姜阳大哥他……唉……”
说到这个话题,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毕竟是多年患难与共的兄弟,即使姜阳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却没有谁愿意眼看着威风凛凛的一名猛将,落得如今这等凄凉的境地。即使韩君夜不杀他,以他固执的脾气,不过是多一日少一日的事。
哀,莫大于心死。
不过,有一人想得更深远。
“王上。”胡子轲迟疑了良久,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姜阳之事,那些人可以拿他的家人作威胁,逼他就范。那么下回呢?与其让他再受此等煎熬,不如……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并阴谋着!
、第五十四章:一纸情愫
这话说的未免过于绝情,可在这位南越前朝王族的心中,任何事都大不过南越国的安宁。
“牧野,姜阳家人的消息查得怎么样?”
这个道理,韩君夜何尝不懂?不过这些话,胡子轲可以说,他说了,只会寒了跟随了多年的将士的心。
“暂未查到。”牧野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韩君夜麾下的诸多势力中,神火将军宗越所率的十万火云大军是南越国精锐王牌之师,镇守南疆。虎威将军姜阳是追风骑的大统领,御前护卫。龙飞将军牧野手下有一支罕为人知的幽灵战士,负责暗中行动。
果如所料。
韩君夜平静地挥挥手,南越幽灵战士不过才训练了不到十年,哪里比得上有着数百年根基的轩辕家族的暗卫军团以及庞大得惊人的情报侦察体系?轩辕雪山断然不会再为了一颗弃子,花费气力。所以说,姜阳的家人能找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他有些期待,下一颗被动用的棋子,会是谁呢?
“王上,梨儿她还好吧?”牧野到底不放心那个鲁莽的丫头,雪山的那一夜,应当吓得不轻。
“她,好着呢!”韩君夜唇边浮上一丝笑意。想这到,他的心动了一下,小丫头这时不知在做什么呢?
“对了,狩猎之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诸事安排妥当,韩君夜依着原路折回。
大老远就见小念在门口心神不宁地转悠,见他突然回来了,顿时慌了神,紧张道:“君……君叔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嗯。”韩君夜大步走来,“梨儿呢?”
“梨儿姐姐……”小念急得一头汗,糟糕了,这可怎么办!
韩君夜的脸色陡然一沉,不过当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叮叮咚咚的声响后,恍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眉梢一挑,对小念摆手,“天冷,你进屋歇息去吧!”
“君叔叔……”
“没事的,你去吧!”
韩君夜在原地站了片刻,轻轻地走过去抬手推开厨房的门,看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躲在角落里的洛梨儿正抱着一只烧鸡,瞪着双眼惊恐望着他,嘴里塞得太满,沾得一脸油光,肉渣子还正簌簌地往下掉。
僵持了片刻之后,偷吃被逮个正着的某女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才啃了一半的鸡腿,哭丧着脸道:“人家实在太饿了嘛!”
不是去泡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怕她再去偷看吗?
韩君夜摇摇头,摸出一片帕子想过去帮她擦擦嘴上的油,可洛梨儿以为他要来抢她的烧鸡,慌忙往后退,一边逃还一边不忘低头狂啃几口,“你别过来啊,别过来啊!不然我可要发飙了!”
吃到嘴里的总不能让她吐出来吧?
越是不让他过来,韩君夜偏偏却玩心大起,一步一步将洛梨儿逼到了墙角。这丫头终于急了,抬手将啃得乱七八糟的烧鸡扔了出去。
然后,世界安静了。
夜幕降临,一室灯光如月。
洛梨儿刚沐浴过,坐在暖塌上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想起刚刚高贵无双的南越王韩君夜殿下玉树临风头顶烧鸡的场景,就笑到肚子疼。唉呦,当时他的那个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趴在塌上笑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劲来。伸头向外面望望,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要把身上搓掉几层皮吧?
活该,谁让不许她吃肉了!
时辰还早,她没有困意,赤着脚在屋里转了几圈,爬到韩君夜的书案旁,捧起一本书学他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才坐了一会儿脖子就酸了,开始无聊地挨个玩挂成一排的毛笔。
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忙取了些水,研了墨,从书架上扒出一本厚得掉下来就能砸个半身残废的大书,翻到第一页空白处,凝神想了一下,开始挥毫泼墨了!
写得正欢呢,冷不丁觉得头顶上笼上了层阴影,抬头一看……
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蘸满墨水的竹制小羊毫轱辘辘滚到了地上,眼见着纯白的羊绒毯子就要遭殃了,笔却凌空被两个修长的指头捏住了。
韩君夜默默地握住笔,清俊白皙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那本价值连城的前朝官印版的《大胤法典》的扉页上赫然写着几个狗爬似的大字。
“韩君夜是——”
后面就是一团乱糟糟,估计是还没有写完。
这下死定了!
洛梨儿如受惊的兔子般蹦了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溜啊!
韩君夜飞快地抬手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拎到身前,提着那只精致的羊毫小笔,凑到那满是惊慌的小脸前,似笑非笑道:“是……什么?”
“韩……君夜哥哥,我……”
死老天,不就是咒了你几句吗?不带这么整人的!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我教你重写一遍。”
“啊?”洛梨儿吃惊地抬头瞥了板着脸的男人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在她脸上画乌龟吗?
韩君夜拉着洛梨儿坐在书案旁,背若青松,摊开一张宫廷特制信笺,提笔,边挥墨边沉声道:“头正、身直、臂开、足安。”
洛梨儿提心吊胆地坐在一旁,看着柔软的笔峰在光洁的纸上如行云流水般曲折蜿蜒,一行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徐徐展现在眼前。
“你也写一遍。”韩君夜表情严肃地将笔递到洛梨儿面前,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
洛梨儿哆哆嗦嗦地接过笔,不明白身旁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要教她写字?不过看他那要吃人的脸色,只得硬着头皮接过笔。看纸上的那行字,再想想自己那蛇走虫爬的字,好泄气。
这种感觉,就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旁边蹲着一位粗俗的抠脚大汉。当然,她就是那个大汉,绝对得风老头的九成真传。
韩君夜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轻声道:“不要紧张,放松手腕,跟着我来。”
“韩君夜,洛梨儿,一生一世。”
原本并不相干的三个词,放到了一起,意味就悠长了。
每写一笔,洛梨儿的心就砰地猛跳一下,男子温热的鼻息萦绕在颈间,带来阵阵酥麻感,再迟钝的人此刻也会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