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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嘴角轻轻扬起,眼底浮现点点失落,一闪即逝。
跟随在他身边多年,陈才早已将他的心思揣摩的七七八八。
放走离疏姑娘,是不想让她身陷瘟疫之地吧。
为瘟疫病人诊治最忌讳的就是身上有伤口,更何况公子伤在手上。
只可惜这二人都太固执,谁也不愿跨出第一步,哎!
“何事唉声叹气?”萧若之放下玉笛,示意陈才坐下。
“女人都那般酷爱权势么?”长睫掩去了某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为了权力,可以放弃一切。”
陈才默默地听着,他深深的明白,忠心的手下不会对主子的话妄加议论,过了今夜,他会干干净净的忘掉不该记住的东西。
萧若之说着轻笑一声,看着手上的伤口,仿佛看到了那个傻傻的女人,“支离疏,我该如何让你迷途知返呢?”
另一手摊开,掌心躺着一张绘有奇怪图形、以狼皮包裹的青铜,正是那半张虎符。
“笨女人。”他勾唇露出好看的笑,“还是那么笨。”
神剑山庄这头,支离疏感到身后一股森森冷风,难以抑制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小姐,天凉多穿件衣裳,可别病了。”
小莱终于瘦出身材了,这都要感谢肉团团当初那几针。
支离疏有点沮丧,枉费她抱着伟大的决心跟在萧若之身边,到头什么也没有学会,还不如人家团团。
“快吃饭了,平常你可不会这时候离开厨房。”
“小姐,求你啦!千万不要提吃饭的事儿!”小莱痛苦地哀嚎几声。
支离疏看着她:“别告诉我你今天也没吃!”
小莱摇摇头,她已经好几天没食欲了,一点儿也不饿,要不是怕被饿死硬塞几口饭菜,简直可以不用吃啦。
看着兴奋中的小莱,支离疏全身鸡皮,“奶娘!今儿还有大夫过来吗?”
“小姐有所不知,迄今为止,前来给小莱瞧病的郎中已经有十几位了,几个有名的大夫也请了,可都瞧不出她得了什么病。”
当初她的病不也没被瞧出来,最后还是萧若之……
对呀,当初是肉团团帮小莱施针减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可有法子请萧神医前来?或者我们去,只要他肯救人,要什么我都给。”
“小姐……”小莱感动的眼眶一红,以前这个表情看着很是滑稽,如今人瘦了,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动人。
“是我不好,让小姐担心了,我还……我还开心来着,终于可以瘦下来了,险些忘了好好伺候小姐……”
“你我情同姐妹,说这些干什么?”支离疏拍拍她的脸:“所以这几日你无论如何也要按时吃饭,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吃货小莱。”
“嗯!我这就去吃!”
奶娘去了一会儿,回来对支离疏道:“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去了,很快就会有信儿。”
“嗯。”回头见奶娘还在屋里,“奶娘,还有事儿?”
“小姐……有句话,奶娘不知当说不当说,可是为了小姐的将来。”奶娘上前握住支离疏的手:“小姐,萧公子气度不凡,又深受世人尊敬,是许多姑娘求都求不来,做梦都不敢想的理想夫婿,小姐为何不好好把握机会,让盟主的心意就这么白白浪费……”
“爹的心意?”爹爹送她到萧若之身边,果然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我爹不用这么着急吧?萧若之也太……奶娘,你没看到他有多无赖,经常趁给我诊脉的时候对我……算了,不说这个,总之此人不适合嫁。”
“为什么不适合嫁?”支霸天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步跨进门槛,“莫不是萧公子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爹,你怎么老爱偷听我和奶娘说话呀!”支离疏红着脸埋怨。
支霸天伸长脖子,笑得别提多开心:“你倒是说说,萧公子对你是怎么个无赖法?”
“……呃……那倒不是很严重。”支离疏有点无言以对,“他只不过是……是……”亲她,脱她的衣服,咬她……说出来爹爹也不会相信吧?
“小姐,送信的人回来了!”
支离疏松了口气,“回来的真及时,快让把信拿进来。”
支离疏皱了皱眉,进来的信使两手空空,“萧公子没有回信?”
“回小姐!萧公子说,不到垂死挣扎的病人他不治!”
支离疏失望地坐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玉指神医一言九鼎,说不会记得,就真的忘记她了。
“爹爹可有办法?”
支霸天苦恼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再是风光的人都怕得病,到头来什么名利都是一场空,让你嫁给萧公子你偏不信,现在倒好,你爹上哪儿给你物色这么一个长生果?”
支离疏下意识地将萧若之与长生果对比一番。
着实有同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事实证明,怀揣这种思想入睡要不得。
漫山遍野的长生果树,一颗颗让人口水直流的果子鲜嫩清香,支离疏擦着口水,举步艰难地靠近那片树丛。
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使不了轻功。
脖子上有湿湿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走开。”但是她不得不拍开这只不知名的东西。
很快又有微痒的感觉从面颊上传来。
她失去耐心,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准备抓住这个打扰她流口水的东西。
觉得时机成熟了,她扬手,狠狠拍向那只肉肉让人痒痒的东西身上,刺痛的感觉一下子将她惊醒。
睁开双眼,为什么她的脸这么疼?
屋里的蜡烛还亮着,窗户关得好好的,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第二天,小莱帮她梳妆时惊恐的目光定在她脖子上,大喊:“小姐你的脖子!”的时候,支离疏才发现身上的吻痕。
“小莱,此事不可张扬,否则你家小姐我清誉不保,知道吗?”
“嗯!”
她一向浅眠,很少睡得这么沉,就算她这几日太累睡得特别沉,能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支离疏冷静下来分析,此人可以避开神剑山庄护卫和大将军派来保护她的大内高手,也绝非普通采花贼。
除非……
他是可以催眠让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瞬间丧失意识,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她闺房中躺在她床上的——玉指神医萧若之。
莫名其妙的在齐国丢下她,回到大周对她的求医视而不见,她以为他已经忘记她了。
抚着让人羞涩的印记,“萧若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莱眼睛一亮:“小姐,萧公子肯帮我治病啦?”
支离疏扭头的时候突然看到床头一侧挂着的字条。
字条上写着:“此生不救其他女子,唯你支离疏一人而已,颈上印记乃是拒绝之意,不必放在心上”。
咬完她,然后告诉她这是表示拒绝医治的意思?
“混蛋!不安好心!”
“小姐,我觉得……”小莱的语气有些飘忽。
“我不是说你啦。”
“我觉得头、晕……”小莱两眼一翻,晕倒了。
支离疏的生活节奏一下子被打乱,大将军留在他身边的人除了很能打之外,要么像只僵尸不会动,要么像根木头不说话,连探探口风请大将军出面打压萧若之的机会也不给她。
于是她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当即嗑下几片醒脑丸。
但是当天晚上支离疏等啊等,等啊等。
萧若之却始终没有出现。
计划以失败告终。
顶着两只黑眼圈亲自出门,打算把城中所有大夫包括药铺的郎中都召集在一起,开个小莱病情研讨会。
街上人声沸鼎,城东有名的铺子外头有将军府的人把守,里头应该是将军府后勤购置布匹的人。
支离疏灵机一动,何不找将军夫人打听打听,当年她可是出了名的施针高手,先问问购置的人,看夫人是否在府中。
将军府的人一听是神剑山庄大小姐,立刻客客气气有问必答。
买布的大娘为难道:“夫人刚刚怀有身孕,大将军有令,不许夫人碰那些个东西,您看……”
“这样啊,那好吧,多谢大娘,我再去别处问问可有其他高人。”
将军夫人要是有个闪失,她可没办法赔大将军一个小宝宝。
临走的时候大娘想起什么似的快步上前拉住她,“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情!”指着城南的方向:“找吴良!抢药!”
“吴良是谁?”还抢?
支离疏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您是说城南那个恶霸?”
大娘一摇手绢,“对呀!~就是他!这个吴良什么没有,还是恶霸一方的大土匪,但是他有两颗能治百病的神药!”
支离疏忙问:“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一准儿可靠,一百一千个可靠!”
大娘,您不是在打广告吧?
“嗨!大小姐您别不信,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情,两个月前,就在城南庙会,我亲眼见他被几个剑客刺伤,那血流的,好家伙快要断气的时候手下人给他拿来两个药丸子,喂他吃了一粒,抬回去以后啊,半个月不到已经可以出门沾花惹草,当月还娶了个小妾呢!”
可是大娘,您真的好像托儿哎……
大娘观察支离疏怔怔然的脸,“大小姐,我在将军府担任管事多年,您真要救人可得信我!”
“您是将军府的管事儿大妈?”
“哎!~”大妈骄傲地点点头,掏出将军府的腰牌,“要不是支盟主当年帮过老身一把,换别人我还不乐意说这么些话嘞!”
“原来是管事大妈。”难怪外出有护卫相护,“失敬失敬!听说当年夫人就是在您的照顾下和大将军重逢的,离疏对你也是敬佩的很,只是没想到大妈您这般亲切,所以有些不敢相信。”
管事儿大妈眯眯眼:“认为我是个托儿吧?”
支离疏干笑两声,“呵呵~失误失误,大妈莫怪。”
管事儿大妈凑到支离疏耳边:“我告诉你啊,你就这么干……”
“这样也行?”
“行!”
“不行!”奶娘神色巨变:“为了小莱,你可以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拿来儿戏?奶娘是不会答应帮你隐瞒盟主的!那个吴良是不折不扣的大色鬼,说什么奶娘也不答应!”
“只是假嫁,洞房之夜灌醉他拿到药我就走,除了这个办法,那个吴良软硬不吃的!奶娘你就帮帮我吧,千万不能被爹爹知道此事!”
“小姐,你这……”奶娘万般为难,出了事儿让她怎么活。
“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万全之策。”倒腾了一会儿,将年前出行时在一位易容前辈那里得来的画皮戴上。
改头换面的速度之快,原本清秀的脸蛋已经变成另外一个姑娘的面貌。
“奶娘,如何?”
奶娘这才松了口气,“还别说,这东西挺见效的。”苦着脸嘀咕:“嫁给那个土匪,还不如嫁给萧公子。”
支离疏无奈地抱住奶娘的手臂摇晃:“人家看不上我等凡人怎么办。”扁嘴被戳中痛处怏怏的样子。
该摸的地方也摸了,该做的事儿没少做,他哪点像是跟她来真的?分明就是调戏她。
还有一个答应他没有兑现的要求,不晓得那厮会不会趁虚而入要她……嗯,太过狡诈,她的情商太低,脑袋暂时不够用,还是不要招惹此人为妙。
“你的意思是……小姐为了救小莱,以身犯险前去城南庄偷药?”
院落一脚,管家错愕的望着奶娘。
“是‘抢’药!”奶娘纠正。
也都差不多吧。
“虽说这吴良已经从良多年开始经商,怎么看都是个土豪,我担心的是小姐的身份一旦被揭穿会难以脱身呐!”
老管家沉思片刻,信得过又身怀武艺的适婚女子不多,神药谁不想要,万一被人调包小姐的心思岂不白费,再说小姐也不会答应让别人去。
思来想去,管家决定亲自去找萧若之商议。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支离疏心系小莱的病情,已经赶在他离开的当天下午就经过媒婆“说亲”准备好“嫁过去”了。
支离疏坐在新娘轿子里,身后送亲的“父亲”和“大哥”都是她花钱雇的。
吴良说到底就是个大色狼,喜新厌旧,虽然抢了不少女人当他的老婆,那日一瞧见支离疏两眼立刻就发直,让支离疏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能从小小山贼做到大土匪再转行当上城南的大土豪,也不是什么好骗的主,唯一的弱点就是好色。
当支离疏走下轿子的时候,他那大嗓门一句“先入洞房”!这就让支离疏满头黑线了。
周围的来客大多是和吴良有合作关系的生意伙伴,虽然干的指不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面子还是要做足的,纷纷恭喜了一番笑新娘美艳吴老板急了,装作若无其事不计较他失礼的样子。
没想到这痞子不按常理出牌,一上来就要跟她洞房,滴酒未沾的情况下很难问出药丸藏在哪里。
支离疏稳了稳心神,甜声道:“既是洞房花烛,自是少不得以酒助兴,不如先喝……”
“美人在怀,还喝什么酒呀!”
透过盖头,那只爪子马上就要碰到她,支离疏往后一闪,正好躺在床上让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