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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好,恰好是吴将军一眼看中了她,不知道要被那些士兵如何。
如今虽然不免要侍奉吴将军,吴将军年纪大了点,人又太粗鲁不文,但总好过被普通士兵玩弄。
侍奉好了他,也不至流离失所,沦落至贫贱,那崔家给自己说的亲事,恐怕那家人早在乱军里家破人亡了,幸好自己逃出来了。
繁丝看到姑娘被绑过来,立时眼泪便下来了,叫了声:“姑娘,你怎么这么傻?”
旁边那四个侍卫,便有老周和老朱,少了一个,却是昨夜动手时被杀了。老周和老朱看到陆芜菱被抓来,都是眼神一黯,老朱直率些,受伤也轻,便叫道:“陆姑娘,你这般我们也对不住罗将军……”
陆芜菱看着他们微微笑了笑,道:“没法子,我也实在跑不动了。”
紫燕却是含泪道:“二姑娘,大奶奶她……”
这时吴将军已经蹿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眯着眼,笑道:“陆二姑娘好啊,不知道你姐姐呢?”
他除了升一级,还想着陆芜蘅和孩子能从崔家换到什么好处。
陆芜菱端详了一下吴将军和李曼娘,不动声色,平静道:“我姐夫找了过来,昨夜找到的,我姐夫只有一匹马,所以先带了姐姐和孩子走了,说他们到了安全处就回来接我。”
吴将军大为懊丧,想,走了一夜多了,又是骑马,恐怕是抓不到了,谁会为了个小姨子回来涉险?顶多派手下仆从来救她。
别人听了,也都信以为真,紫燕神情欢愉,泪中含笑:“阿弥托福,我就说大爷不是无情之人,定是独自偷偷出来寻大奶奶的!”
老朱却气哼哼低声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子们护着陆二姑娘也没抛了他媳妇,他竟然就只管他老婆孩子,把陆二姑娘一个小姑娘扔在虎狼窝里!”
陆芜菱没想到自己信口胡诌,不过为了让这个吴将军不要再搜捕姐姐,竟替姐夫招了骂,有点哭笑不得,道:“老朱,姐夫也是没办法,他只有一匹马,姐姐才生了孩子几天?总不能顾我不顾她和宝宝吧?”
吴将军失望一过,看眼前这姑娘也如宝藏一般,毕竟是四殿下喜欢的,就算将来成不了正妃,也能当个受宠的侧妃,倒是要跟她交好……于是立马换了满面笑容,又回头斥骂那些士兵说:“你们捆着陆姑娘作甚?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经得起你们捆!”
士兵们解开陆芜菱背后绳索,吴将军笑嘻嘻道:“陆姑娘,四殿下一直很担心你,好在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也放心了。等见了四殿下,也好交差。”
陆芜菱见到他如此前倨后恭,先兵后礼,也觉诧异。想想也明白为了什么,不禁心生厌恶。
但不管如何,眼下他有所忌惮总还是件好事,便点头道:“请吴将军不要为难我的侍从婢女,将他们放了吧。”
吴将军又不是傻瓜,想着四殿下恐还要用这些人胁迫陆芜菱呢,怎么能放?便笑嘻嘻道:“陆姑娘还要人服侍呢,怎可放了他们?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服侍姑娘的,放了他们叫他们去哪里?实话说,我也不敢擅做主张,要待四殿下示下。”
说着,令人给那三个婢女解开绳索,让她们服侍陆芜菱,又叫将那四个还活着的侍卫抬下去。
陆芜菱急了,道:“你要把他们弄哪里去?”
吴将军笑道:“他们都受了伤,让人带下去医治,放心,陆姑娘,只要您不跑,他们肯定是好吃好喝好好的。”
又叫人给陆芜菱她们准备专门营帐,腾出运军粮的马车,又叫李曼娘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拿出来给陆芜菱换。
把李曼娘恨得银牙暗咬。
行军途中自然不会舒服到哪里,虽然吴将军有心照顾,也不可能舒服,期间虽然老周他们想要偷偷设法跑,却是没成功。
此时四皇子还在济南府,吴将军得了陆芜菱,便日夜兼行,将她护送过去领赏。
不过两天,便送到了济南府。
四皇子和他的舅舅,镇南大将军身边的亲信军事,派来给他督军的郑先生正在谋划军机,听到外头报说吴将军带着陆二姑娘来了,不由微笑,道:“他倒是能干。”又道:“快请进来。”
郑先生和他正谈正事,见他有些喜形于色,又想吴将军虽说前头没什么战事,居然为了给四殿下送个女子抛下军中正事,花两天时间跑过来,可不是什么好风气。想到面前的主子可能便是将来的一代君王,不由进谏道:“殿下,勿使儿女情长,误了英雄大事。”
四皇子闻言笑道:“女子不过是个玩意儿,自然不会误了军国大事。”
、63西疆明月
西疆。
虽是进入了五月;入夜也是寒凉。
风沙漫漫;磨不去铁血男儿纵马奔驰的英姿;冷月溶溶,浸不掉他们的一腔热血豪情。
几千骑兵趁夜满载而归;他们追击胡人中最彪悍凶狠的一个大部落,伏击千里;不死不休,终于将那个部落全歼。
虽然他们也受了伤;死了人,不过胜利的报酬并不低;这个部族是他们的宿敌,如今族中一万多男子大半被他们斩杀;掠得牛羊金帛无数;便是女子也很不少。
骑兵只带了些美貌女子和掠得的金银回来;后头还要上万的步兵队伍压着辎重。
听着非常残忍,可是胡人对待汉人的手段,还要残忍得多。
至少,他们很少伤害孩子,但那些胡人去掳掠汉人边境的村镇,会把小孩都摔死。
仇恨日积月累,双方便都不把对方当人看了。
战争最残忍的,也正在于此。
虽然罗暮雪役下算得严格,不过也只能做到让士兵不扰自己这边的普通百姓,不让士兵们劫掠胡人,在这里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得丰厚的将士们回到自己的营地,高声谈笑,无忧无虑。许多牛羊野味被洗剥了架起来烤,肉香飘荡在营地半空,伴着澄净夜空,金黄明月。
虽然不许喝酒,但还有美貌胡女歌舞助兴。
有的被掠的胡女在低声哭泣,不过大都都开始歌舞和奉承男子。胡人在草原上也是互相掠夺,这些女子经常被抢来抢去,已经习惯了。
罗暮雪受了点伤,一只箭射中他左上臂,好在穿着甲胄,箭头射得不深,这个对他来说,不过是点小伤。军医在一边给他拔箭敷药,他若无其事,准备吃烤好送上来的第一批羊肉。
罗暮雪不在的时候,帮他统军的屯田官是他的左右手,一个叫田礼的青年,此时正在他右手边坐着,笑道:“这次大捷,若是朝廷没出事,咱们封赏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能升一级。”
又道:“将军今晚也挑一个吧?这次的萨莫拉族是大族,族中女子大都是劫掠来的或是小族贡上的,美女不少……”
罗暮雪面上并无笑容。
大皇子和程家打着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无非是等着鹤蚌相争,好最后渔翁得利。虽然未必容易,但是估计胜算不小。
为此,和胡人那边,也几乎停止了征战。
他知道这一仗之后,估计便要暂时休战,先东进了。累军东线,虎视眈眈,一旦太子和四皇子有所胜负,他们便可以一举拿下。
只是恐怕还要等。
他前些日子听说四皇子起兵便派了一队最得力的手下去接陆芜菱,可至今还没有消息,前两天却听说如今四皇子北伐的军队已经占了河东,却叫他心中怎不担忧?
心中暗暗后悔把陆芜菱送去崔家。
可是若留在京中,也是暗潮汹涌,难得保全。
程家家眷逃出来时,便死了程果毅一个寡嫂。
程家有内线在济南府,他派出的人手都是近乎死士,非常忠诚,能力也强,何况陆芜菱身边还有六个侍卫,找到她并带回来,应该不难。
罗暮雪这么想着,略微放下点心来。又想如果过三两天还没有动静,反正这边暂时也不需要打仗,自己跟程老将军说一声,便亲自带人潜入河东去。
他暗自思筹时,手臂上伤口已经处理好,新鲜的肥羊烤完香喷喷的,味道不错,胡女的歌舞很原始,随着音乐,围着火堆,扭动腰肢臀部,尽是诱惑,刺激得年轻的将士嗷嗷直叫,不一会儿已经有好些士兵把中意的胡女带走了,营地里开始有些暧昧的气氛。
罗暮雪皱着眉头。吩咐今晚值岗的军人都不许擅离值守,否则便要军法伺候。
带兵不是一件容易事,士兵也不是奴隶,可以完全高压管理,一群充满精力和野心的粗鲁男子,只能用前程和金银女子来刺激他们悍不畏死,奋勇作战;用严厉的军法来防止他们扰到自己这方的平民;还要联络感情,使他们对主将充满感情和敬服……
一个特别美貌的胡人少女被一个年近四十,酒糟鼻的偏将抓到怀里,正肆意揉弄她尚未十分丰满的胸脯,又当众把她下裳扯脱,露出两条白生生纤长大腿。
胡女虽不似汉女矜持,却也不能忍受这个,那胡女眼泪汪汪的看着罗暮雪,明眸含泪欲滴,宛如明珠带雾,着实令人生怜。
田礼笑道:“看,那个小丫头想让将军你英雄救美呢……啧啧,是三队的统领老方,这人最好色,床第上喜欢刺激的,这丫头看着才十四五岁,刚才跳舞时就总是朝你笑,可惜可惜……将军,您不去英雄救美一个?”
罗暮雪之前正在想陆芜菱的事,哪里能看到一个跳舞的胡女的笑?闻言嗤之以鼻,面无表情道:“我难道很喜欢和下属争风吃醋?”
田礼笑起来,口中调笑道:“罗大人被赐婚如此佳偶,自然看不上区区胡女,这是要守身如玉呢?”
罗暮雪哼了一声,起身走回营帐。
看到他站起身,那胡女失望极了,本来被掳她并不怕,草原上女子常被如此抢来抢去,反正也不会被杀,她是整个部族最美的姑娘,每天不知道多少年轻小伙子在她的帐外唱着情歌,把她比喻成鲜花,牡丹,百灵鸟……既然是最美的,伺候的也会是敌军的首领。
远远看到黑马上那英武俊美的指挥者,她心里竟泛起欣喜和期待。
草原上崇拜英雄,何况是这样年轻俊美又英武的英雄。
可是,谁知道他竟然瞧不上自己!
身后臭烘烘的老男人揉搓自己的粗糙的手粗鲁得很,揉得她生疼,她的腿光裸□着,谁经过都要看两眼,有的还要摸两下,老男人得意洋洋,拽着她头发回营帐去,和她想象中自己在温暖的营帐里,暗黄的灯光下,被那英俊的首领美丽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彻底征服完全不同……
胡女漂亮的大眼睛流出眼泪来。
罗暮雪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让一个少女绝望,他大步走到自己营帐跟前,掀开营帐的门帘走进去。他的营帐是牛皮所制,坚固但并不奢华,身边亲兵替他点亮油灯,帮他卸下盔甲,他便让人出去了。
他在灯下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纸和笔墨,打算给陆芜菱写封信。
他很想倾诉一下自己的思念,但是又觉得这思念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
难道要傻乎乎地说看到月亮我想到你,看到溪水我想到你,看到路边的小花小草我还是想到你?
说我在去年冬天初雪的时候,在雪地里伏击敌人,一有闲暇,脑子里都是你?
说我在商议军务的时候,因为走神被程果毅公然取笑?
说过年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是和我在一起?
说我寂寞了?
罗暮雪不想用自己的笔写出这些傻话,他有时候很羡慕陆芜菱,如果他也有她的生花妙笔,这时候倒是可以写两首情诗了。
琢磨了半天,他想到如果自己的手下把陆芜菱带过来,写信似乎没有必要了;若是自己亲自出马去救她,当然更没有必要。
他把只落了一点墨的白纸团成一团,扔在了案底。
熄灯睡觉。
外头明月将月光透过缝隙微微渗入,在黑暗的地面仿佛一缕轻纱,营地里男女嬉笑的声音此起彼伏,间或还有些更加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罗暮雪辗转难眠,闭上眼都是她的样子:微笑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侃侃而谈的样子,流泪凄伤的样子……还有,在他的床上,洁白,无助,流泪,又婉转可爱甚至妩媚的可怜模样……
他的心软成一滩水,他的身体却热得像一团火。
自从第一次见了她,他似乎一直在这样的矛盾里煎熬。
以前最难忍受的时候,他也曾自己排解……罗暮雪探手,突然又觉得兴致全无,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强忍着睡觉。
夜夜照着西疆的明月,是否也照河东?
自己思念的人,此时是否也会思念自己?
、64贵妃的承诺
四皇子说完之后;却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他模样俊俏;过几个月才到弱冠之年,从前为了不引起太子过多警惕,喜欢穿华服;作出轻佻少年模样。当着父皇母妃,撒娇撒痴也能做得出来。
如今要领兵,倒是要收起三分轻佻;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
陆芜菱终于被自己所得;四皇子身体里涌起一阵激烈的兴奋,连俊俏的面孔上都微微潮红;这种感觉,除了他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和他年近三十,虽不太年轻;却十分漂亮的乳母初尝云雨之后,已经好些年不曾有过。
他自己都有几分惊讶为什么陆芜菱现在对于他能激起这种强烈得近乎变态的欲望。
当初他遇到她,留意她,甚至动心想求她为皇子妃,心里并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