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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来了，那么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就一起了结吧。”，说完凌厉的眼神扫过了罗玄三人。玄霜别过了头，不想再看到这一幕，她本来是来祭奠她的，可如今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却又是那么的无法接受。她渴望母亲的爱，可聂小凤给她的爱她却一次都承受不起。
罗玄还是不言不动，方兆南看着这些，心中只有无奈，但既然要解决就不容许自己拖沓。他看向聂小凤，故作平静地说道，“只要你放下屠刀，不再乱杀无辜，我不想伤害你。”聂小凤淡淡的看着他，笑着吐出三个字，“可能吗？”，此时罗玄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但下一刻又松开了。方兆南叹了口气，道了声“得罪了。”，然后拔出龙蛇剑直直对着小凤，可眼神还在看着玄霜，他真的无法在玄霜的面前伤害她的母亲。玄霜双手紧握着、低着头，看不到她眼里到底装着什么，她真的还没有做好见她的准备。小凤摇头笑着道，“既然你们无法做出决定，那就由我来做吧。”，说着运起双掌扑向了方兆南，在小凤闪身向前时方兆南就不再有顾忌了，他剑随身走达摩三剑环环相扣，两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但小凤明显逊于方兆南，招招受制。如今小凤用的完全不是邪天罡经的武功，招式有些生疏，但还不至于立刻落败，两人越打越是惊险重重。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罗玄说话了，“够了！”一个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霎时镇住了二人。
方兆南和聂小凤同时止住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商量好的一样。罗玄转头看向小凤，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你走吧” ，就这么两个字似乎也带走了聂小凤最后的一丝留恋。这时的小凤没有质问，没有纠缠，只是礼貌地一笑，似乎这笑容已经抹掉了一切的前世今生。小凤无悲无喜的捡起身边的包袱，轻轻的看了一眼玄霜，可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从玄霜和兆南身边走过。他没有向他们告别，因为真的已经无话可说，这一刻小凤的心真的冰冷了，比那个雪天来的更彻底。她只想快点离开，至于去哪儿，都已经不重要了。罗玄依旧站在那，自始至终，他一动也没有动，除了那几个字他什么都没做，因为此时那恶心的感觉远比他见到小凤时的震惊来的更加猛然。他希望小凤立刻离开，走得越远越好，然后永远忘记他，哪怕是恨也好。
第15章 第十二章 冥主异位 凤凰涅盘
小凤正准备迈出院门，一阵鼓掌声便突兀的响起，接着就是一串大笑，“精彩，果真精彩，没想到刚一踏入哀牢山就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随着笑声的停止，一个身穿黑衣的消瘦老者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干枯的身材配上那张凹陷的脸，任谁见了都会以为是一个骷髅。
小凤实在不想再看一眼这院子里的人，包括这个丑陋的骷髅脸，于是冷冷的说道，“阁下有何贵干啊？”。老头笑眯眯的看着聂小凤答道：“在下新任冥狱右护法，奉狱主之命特来请聂小凤聂狱主到府上一坐。”，只是那最后一个狱主二字咬得重了几分，分明是带着嘲讽之意。小风不动声色，反而是方兆南追问了一句，“冥狱，新狱主？”，老者一眼也没看方兆南，只是眯眼看着聂小凤道，“聂狱主，意下如何啊？”。聂小凤懒得看那老头，冷冷一笑，“我要是不想去那！”，老者似笑非笑地回道，“不想去也可以，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样，只要一天之内你能走得出这哀牢山，老夫定不会再讨扰聂狱主的清净，如何？”说着拍了拍手，二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跳入了院子，将聂小凤三人团团围住。老者大笑着转身向门外走去，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小凤叹了口气道，“你们找的是我，我们出去说话，别扰了别人的清净。”，说着优雅的向外走去。玄霜一脸焦急，可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小凤已经走出门外，只能向罗玄投来了求助的眼神。罗玄等到小凤和黑衣人都走了之后，看向兆南和玄霜，嘱咐他们把冥狱复苏的消息尽快传出去。说完这些罗玄看向玄霜，温和地道，“小凤的事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去处理，如果日后见到绛雪替我报个平安。”，然后摆手示意两人快走。深深地望了一眼下一秒空空的院落，罗玄希望可以记住这里的一切。
顺着小凤出门的方向，罗玄追了出去，可走了很远一段路也没有听到半点打斗声，罗玄心里有些急了，他看的出来小凤的武功还不如过去的五六成，而且用的是少林派的武功，招式并不纯属，想必是觉生只教了小凤心法。刚才的黑衣老者隐隐的让罗玄有些看不透，而那些黑衣蒙面人个个有一种劲气笼罩，一眼便知道有几分真本事。罗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焦急了，他似乎都快忘了这种感觉的存在，可一眼看不到小凤他心里就像有块石头堵着。越往西南走，雪地上的脚印越凌乱，想必已经动起手了。罗玄加快步伐轻功已经催到了极致，来到一片树林边上的时候，清晰的破空声已经飘入耳内。罗玄不及多想飞身冲入树林，远远的就看见小凤赤手空拳的与三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周围的蒙面人围成了一圈，像是在看热闹，这让罗玄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罗玄不等众人发现他，悄悄绕到了小凤的附近，就在小凤一个疏忽要被一个黑衣人的掌风所伤时，罗玄翩然落到了小凤身边护住了小凤的空门，然后不等小凤反应便低声道，“跟紧我！”。小风被突然到来的罗玄吓了一跳，可心中却忽然有一种淡淡的暖意，只是那种温暖真的淡的可以忽略不计。小凤鬼使神差的就听着罗玄的话，然后紧紧地跟着罗玄向西南方的一个黑衣人移去。罗玄早就发现了这些人的包围中西南边最弱，只有一个人守在那儿，如果要尽快离开，只能往那边走。果不出所料，以罗玄的武功一个人并不足以造成什么麻烦，罗玄虚晃一掌就骗过了那个没有反应过来的黑衣人。罗玄催促小凤走在前面，自己则紧紧的护在了她身后。两个人的轻功都属上乘，转眼就把一群蒙面人甩在了后面，可两人谁也没有心思放松，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转眼天上又开始飘起雪花了，走在前面的小凤忽然慢了下来，罗玄跟在后面不明所以也放慢了脚步。
小凤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似乎被这冰凉浇醒了暗自苦笑，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对罗玄道，“他们已经追不上了你回去吧，玄霜还在等你。”。罗玄并没有因为小凤的冷淡而生气，只是淡淡地道，“那些人不好应付，等过了前面那片山我就回去。”。小凤闻言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去，罗玄就坠在小凤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夜夜游走在他梦境里的背影。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放纵，也是最后一次的选择了，虽然这段山路不是很远，可他终于可以再一次贪婪的看着这个身影。罗玄就这样拖在后面，静静的跟着小凤。
第16章 第十三章 寒夜情迷 真心难渡
小凤和罗玄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南走着，谁也没再说一句话。雪越下越大，渐渐的两个人的身影都模糊了。罗玄走在小凤的身后，可越是仔细想看清那个背影就越是模糊，雪花似乎和他做对一般，层层叠叠地挡住他了的视线。一直沉默地罗玄不禁有些恼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走到小凤身后又觉得不妥就这样两个人又空出了一段距离。
走在前面的小凤并没有注意到罗玄的迟疑，此时的聂小凤似乎就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那片雪花，怎么飘都飘不到想去的地方。罗玄就在小凤的身后，可她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如今的罗玄又变成了哀牢山上那个熟悉的师傅，只可惜师傅的心中自始至终还是容不下她聂小凤一席位置。越想越是落寞，头又有些痛了，小凤不禁一只手扶住了额头。罗玄看到前面的小凤有些不对，刚要上前脚步却又顿住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再耽误小凤的下半辈子了。有些焦急的眼神马上又变得平静无波了，不过罗玄还是开口了，“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接着就再没声音了。走在前面的小凤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向前走去。小凤真的不想再回头，怕再看他一眼今生就无法忘怀。
两个人就这样从白天一直走到了太阳落山，中间谁也没停过，谁也没在多上一句交谈。罗玄真的有些累了，可他不能停下来，他怕慢了一刻眼前的身影就会永远消失。这个让他二十几年都无法甩掉的影子，如今却变得如此的不舍。这一路上，罗玄似乎把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瞬间都回忆了一遍，如果小凤回头看一眼的话，她会发现罗玄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是上扬的，哪怕并没有太大的弧度。罗玄手里的那块圆形玉佩已经被他握得温热了，本来他是想埋在小凤坟前的，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他只有握着它，让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再次扼杀在萌芽里。
两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有些晃过神来。小凤先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罗玄道：“师傅，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罗玄只是淡淡地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危险。”。小凤独自来到一棵树下踏雪而坐调息起来，不在理会罗玄。罗玄悄悄地避到了一边，躲开了小凤的视线，轻轻跃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上，就这样一边可以看到小凤，一边注视着四周。每天晚上罗玄的腿都会痛，他已经不想尝试那种站在雪地里的滋味了，索性来到了树上，可不知为什么即使这样腿还是异常的疼，罗玄盘坐在粗大的树枝上嘴唇抿得紧紧的，不发出一丝声音，可越是坚持腿越是刺痛。
不知什么时候，罗玄猛地跳到了树下，希望活动一下能让身体暖和一些。于是绕着树林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怎么竟走到了小凤的身前。小凤抬眼看着罗玄，自言自语地道，“师傅你瘦了好多。”，罗玄静静的回道，“是吗？”，小风不再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那样子竟是那么的温婉随和，罗玄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的小凤。罗玄也不自觉的给了小凤一个微笑，小凤被那笑容弄得略微有半刻的失神，马上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竟再看不出悲喜来了。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谁也不问这一年来两人的过往，更没再提那年哀牢山上的一切。
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两个一路奔袭的人本该疲惫不堪，但看他们聊着聊着竟忘记了休息，但是那些没有主题的谈话终究还是会问完的，说到最后，两个人似乎都沉默了，想再聊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小凤问了一句，这一句也预示着今晚谈话的结束，更预示着两个人今后的选择。“师傅，一年前说的话你后悔吗？”，小凤的话突兀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罗玄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接着平淡的道：“不后悔。”，简单的三个字就如同那个“不会”一样让小凤有些站不稳，罗玄默默地转过了身，此情此景竟与那年如出一辙。只是两个人的心境已经时过境迁，片刻之后小凤微笑着对罗玄说，“我明白了，师傅早些睡吧。”，说完了便转过头不再看罗玄。罗玄背对着小凤闭上了眼睛，这三个字他说的很轻松一点迟疑也没有，他的确不后悔，他不后悔喊了那句小凤，更不后悔今生与她相识，只可惜这份爱他如今已经无力偿还，最后也只能再伤她一次，即使心中是那么的不愿。
看着黯然失神的小凤，罗玄的的心又痛起来了，一阵一阵的恶心感让他再也无法这么平静的站在这里了。罗玄匆匆地逃离了现场，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将那些杂念和痛苦全部抛开。
第17章 第十四章 陌路疏途 恩义两断
罗玄裹着长衫在雪中站了一夜，满身满脸的冰碴远远看去就像个冰雕。没有走出这片树林危险就没有解除，只要明天小凤上了大路再想找到她就难了。深吸一口气，罗玄向小凤所在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看着小凤盘坐在树底下同样的一身银白，罗玄很想伸手替她划落身上的雪，可他知道他不能。虽然万般不忍，罗玄还是叫醒了调息中的小凤，“该启程了”，简单的一句话敲醒了小凤的清梦，其实梦早就醒了只是不愿去承认。看着昨晚匆匆逃走的罗玄，小凤其实已经认清了现实。她朝罗玄只是略一点头，似乎又做回了当初那个冥狱狱主。再没有多余的话语，因为真的已经无话可说。树林很密枝叶错综交缠着，显然这里从来就没有人走过。罗玄和小凤并没有被这些枝叶阻隔了去路，在衣袖翻飞中一条路就这么开辟了出来。
越是向前走树林越是稀疏，罗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身后的树林，示意小凤向右边走。右边的山峰下有很多条岔路，往南走是去苗疆的，往北走能绕道中原，西边则是临近玉龙雪山。小凤什么也没说就听从罗玄的话跟着他向右边的山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