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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大家敢怒不敢言,皆对丁家怒目而视。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是那个负责人。
在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丁员外说:“阿贵,把契约给叶老太看看。”
被叫做阿贵的负责人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恭恭敬敬的递给叶老太。
叶老太不明所以的觑了丁员外一眼,才低头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这、这竟然是张婚书,上面一应全是霸王条款,而下面有两个签名,一个是叶川,一个是丁家小姐丁慧,还盖了手印。
从字迹看得出来,签名是别人签的,可是红手印呢?叶老太蹙着眉,望着一直被叶蓁紧紧拉住的叶川。
“阿川!你什么时候摁过手印?”叶老太抖着那张薄纸颤抖着声音问。
如果真是叶川按的,那么根据契约,叶川必须娶丁家小姐,否则叶家家产尽归丁家所有。
叶蓁放开叶川,拿过那张契约看了一下,然后望着叶川,同样不可置信的目光。
叶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奶奶和妹妹这么看着他,他开始不安起来,搅动着双手踌躇着开口:“就那天他,”他指着负责人,后者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他说我得了第一名可以拿很多奖品,只要摁个手印就行了,然后我就……”
“什么时候?”叶老太粗暴打断他,声音陡然大了几分,在场的人听了皆是一抖。
局势一下子逆转。叶家处于下风,在座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叶川被吓到了,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委屈的任泪水夺眶而出,这么多人在,他又不敢哭出声,只得压抑着咬着自己的手背。
那副模样,叶蓁心疼急了。她走过去,抱着叶川哭的颤抖的身子,拍着他的背,哄道:“乖,不是你的错,是坏人的错。不哭了,我们不哭了。”
闻者心动。在场的女眷都情不自禁的抹起了眼泪。
丁员外嘴角狠狠抽了抽,这是什么戏码,苦肉计吗?呵!叶川那副软弱样子,他当真瞧不上,可是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他从来不是善人,更不是输家。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黎修本来不想掺和进来的,可是自己的喜欢的女子被这么欺负逼迫,他不忍心。
他以一个宾客的身份漫不经心说了句公道话:“丁伯伯,人小两口情投意合,这棒打鸳鸯的事,做了可是要折寿的。”
是黎家那小子,丁员外一见到他就想起他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板着脸说:“这是丁某的家务事,黎公子还是少管为妙。”
然后看着叶家催促道:“考虑好没有,不然我们上衙门。”眼底闪过深深的不耐。
妇孺就是麻烦,拖拖拉拉的。
叶蓁转头看了一眼叶老太,那眼中有挣扎,有不甘,可是叶老太低着头没看见。
她苦笑了一下,对丁员外说:“契约是我们签的,我们认了。刚才你说的二女共侍一夫,我也认了。但是我不同意做小,只做平妻,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丁员外讶异她的魄力,果然是叶老太选的继承人,他也不能太小气,爽快的答应了。
“还有,丁家小姐要嫁到我们叶家,我知道她有眼疾,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叶蓁说。
“不行!”丁员外一口回绝。他自知自己在叶家闹了这一通,叶家肯定恨死他了,怎么还会善待她的女儿。
丁员外的拒绝在叶蓁的意料之中,她并不急着跟他周旋,而是慢慢走到丁慧面前,握着她的手,说:“姐姐,我明白你的苦楚,也心疼你。你放心,叶家绝不会亏待你。我叶蓁今天当着众人起誓,有生之年一定尽我所能照顾好你和哥哥。你相信我吗?”
丁慧早已泣不成声。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她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反握住叶蓁的手,头一回坚定的对丁员外说:“爹爹,我要留在叶家。”
“慧儿,你……”丁员外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其实他心里也是信任叶蓁的,很奇怪,这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就是让他很放心。
“罢了,随你吧。叶老太,是不是可以行礼了?”
众人懵了,这怎么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叶家又来了个瞎子,小妹更难为了
、洞房没有花烛
一直想做个局外人的黎修,发现自己压根不能置身事外。眼见自己喜欢的女子受如此委屈,他心如刀绞。
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执起叶蓁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阿蓁,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带你走。”什么世俗,什么伦理,他都可以不管不顾。
众人又是一惊。今日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来一桩,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增强了。
叶老太艰难的闭了闭眼,她已经快要虚脱了,由着容姑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她扶着桌子,对于眼前混乱的场面,她也无力去管了。她相信叶蓁能处理好,不管怎样,她都接受。
那样好强的叶老太如今只落得任人摆布的地位,她老了,一颗斑驳枯萎的心再也经不起折腾。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叶蓁身上,这个娇小的女子会怎样处理这么复杂棘手的难题?
尽管黎修不想为难她,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入火坑,如果可以,他愿意拉她一把。
如今这样,叶蓁别无选择。如果她够自私,够无情,她大可脱了喜袍,离开叶家。可是她做不到。叶家就是她的责任,她的牵绊。她尚且不清楚自己对叶川是爱情还是亲情,可是无论哪样,她都割舍不下他。
所以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对黎修缓缓摇了摇头。黎修苦笑,早就知道会这样,不是吗?
他望了一眼大红的喜堂,觉得很讽刺。
“阿蓁,我要走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视线中是黎修离去的落寞背影。叶蓁愧疚,却无可奈何。他们缘分太浅,注定无法在一起。
叶蓁抹了把脸,干的,她竟然没哭,她还以为自己会哭呢!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好了,拜堂吧!”叶蓁对司仪说。
就在这时,新郎官似乎明白了什么,推开叶蓁,转身跑了出去。叶蓁被他推得踉跄了两步,竟摔倒在地。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陈佳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叶蓁眼尖的看见丁员外要命令打手去追叶川,立即制止他,“今日这场婚礼虽然没举行,但是作数,丁小姐从这一刻起是叶家媳妇。”
丁员外斜视她,口气甚是轻蔑,“你说话有用吗?”眼睛望了望歪在椅子里的叶老太。
叶蓁也看向叶老太。
叶老太头也没抬,说:“叶家当家人是叶蓁,她说的话做不做数,你自己掂量。”
丁员外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跟自己女儿丁慧说了番话,带着众人离去了。大家也没心情再留下喝喜酒,悻悻然走了。几个往来亲厚的邻里主动留下帮叶蓁收拾残局。
一场好好的婚事闹成这样,叶蓁心里的悲苦无处诉说,只得尽数吞下。她先把丁慧扶进新房,拿了些吃的给她。
“姐,叶家简陋,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丁慧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叶蓁知道,她在哭。
这间新房本来是她的新房,现在多了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该住在哪,应该还是原来那间屋子吧?
她本来已经认命了,可是命运又跟她开了个玩笑。
眼下,她还要去把叶川找回来,就没再多耽搁。
她身上还穿着大红嫁衣,走在路上甚是养眼,可是她无暇顾及大家的碎言碎语,只是快步向后山走去。
路上碰见王伯,得知叶川果然又跑到后山躲了起来。叶蓁居然觉得好笑,他总是这样,一有什么他应对不了的事情,就躲起来。
王伯拉着她,关切的问:“丫头,你想好了,这往后怎么过日子啊?”
叶蓁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简单的给了王伯四个字:“得过且过。”
唉……
在后山上很快就找到了叶川,他的红色新郎袍子很惹眼。他坐在一棵大树上,眼神忧郁的看着远方,蹙起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叶蓁在树下叫他,他不应,连看她一眼不愿意。他这又在闹哪门子脾气呢?叶蓁无奈靠着树干坐下,等他下来。
现在静下来,叶蓁才能好好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慢慢理清了所有思绪。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这件事受委屈最大的是她,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憋了一天的泪水无声淌了下来。
她怕吵到树上的叶川,把头埋在膝盖里,压抑的哭着。
叶川知道今日是他成亲的日子,虽然他傻,但也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当奶奶告诉他,今日后,他就没有妹妹了,只有媳妇。
开始他还不知道媳妇是干什么的,后来奶奶跟他说了些让他脸红心跳的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和小小早就是夫妻了。
本来挺欢喜的一件事,突然又冒出个媳妇。他困惑了,难道他有两个媳妇,可是别人都只有一个媳妇,为什么他有两个。他在心里一直纠结啊纠结,就是纠结不出个结果。
然后,他就跑了。
如果叶蓁知道他如此单纯几乎白痴的想法,估计得气哭了。
很多时候,在碰见难题时,在需要她为叶川做决定时,她都会想,假如叶川是个正常人,他会怎么做。
今日这事,她确实有些欠考虑了,不过她当时已经懵了,强撑着做了个决定。而且她想不出正常的叶川会做什么决定。
叶蓁哭了一会儿,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抬起头看树上,叶川已经不在了。她急忙起身,发现腿麻了,眼看又要栽倒,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叶川就在自己身边,激动的搂着他的脖子,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哥——”
叶川搂着她的腰,问出他纠结了半天的问题,“小小,我有两个媳妇吗?”
“……嗯。”叶蓁不知道哪来的酸气,一口咬上了叶川的脖子,恨恨的说:“你有两个媳妇。”
也只有在叶川面前,她才会展现自己的委屈,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疼——”叶川倒抽了口凉气,可见叶蓁咬的够狠。
渐渐的他不感觉疼了,取而代之的是痒。叶蓁吸着舔着那块肌肤,长长的睫毛刷着,带起别样的痒。
“哥,有两个媳妇你开心吗?”叶蓁埋在他的肩窝里闷闷的问他。
“嗯,开心。”脱口而出的答案惹怒了叶蓁,她推开了他的怀抱,死死瞪着他。
叶川这个时候就像丈二和尚一样,不明白她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到底几个意思。
瞪了他一会,瞧见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叶蓁转念一想,他根本不懂,自己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和他对话。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也许以后的日子真像她和王伯说的得过且过了。
看着两人身上的大红喜袍,叶蓁想到今日的婚礼还未举行,她不想留下遗憾。就拉着叶川在这后山山顶拜了天地。
拜天地叶川懂,他十分虔诚的模样逗笑了叶蓁。之后,叶蓁准备和他回家,他却说:“小小,礼还没完,拜完天地,该入洞房了。”
他说得认真,一本正经的。叶蓁听得却很随意,打趣道:“不入了,早就入过了。”
“不行!”叶川很坚持,“奶奶说了,你是我媳妇,其他事我得听你的,但是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他抱着叶蓁不撒手,固执得可爱。叶蓁不知道是笑好还是气好,羞恼的捶了他两下。
“在这里不好吧,荒郊野外的,天都黑了,我害怕。”叶蓁说。
“那我们回家吧再入吧。”
叶蓁想到家里还有个新娘,心里一紧,咬了咬牙说:“还是在这里吧。你快点。”
其实在哪对叶川来说没差别,他只是想抱着自己的媳妇而已。
——
彼时,叶家很安静,原本热闹的喜堂没了,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恢复如常。就仿佛今日就是一场梦,什么也没发生过。
容姑早早伺候头疼的叶老太歇下了。然后去新房看了看丁家小姐,想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天,只问了句:“你饿吗?”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少奶奶?叶川又不是少爷。丁慧?别扭开不了口。
容姑也觉得头疼了。
丁慧似乎很爱哭,从下午到现在都是哭哭啼啼的,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容姑见她还盖着红盖头,走过去说:“那个,阿川他智力有限,很多事都不懂,你就担待一点。不知道那孩子跑哪去了,叶蓁也没回来,要不你先洗洗睡吧,等他们回来我再叫你?”
丁慧抽抽搭搭的掀开盖头,一张脸都被泪水泡胀了,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五官普普通通,不漂亮但也不丑。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点丁员外的影子。所以说女儿像父亲不好,尤其当父亲长得不怎么样时。
这会儿,容姑有点同情她了。伺候完她洗漱睡觉,然后守在门口等叶川他们回来。
叶蓁真要气死了,跟他说快点,他非要磨磨蹭蹭的,完事都已经半夜了。两人悉悉簌簌的摸黑下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