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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丫头们上错菜了吧,我这就命人去换别的汤来。”柳伊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上钟离妙菡笑意盈盈的眼眸顿时觉得惭愧地无地自容,也只好吩咐下人换个汤来。
“不必了。”钟离妙菡此刻却是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既然都端上来了,就喝起来吧。也免得换来换去的碍事。”
“是,夫人。”正要动手的侍婢们得令只得悻悻然地退下。
柳伊这时也坐下了,见钟离妙菡有这兴致,只好讪笑道,“夫人既然想吃些清淡的,那这汤便留着吧。”
柳伊话音刚落,钟离妙菡便示意身边的侍婢替灵眸和柳伊各盛了一碗汤并递送到了灵眸和柳伊的面前,随后才拿起小勺,送入自己的口中开始喝起来。
灵眸见钟离妙菡已经喝了起来,自己生怕被主子抓到什么把柄似的也立刻端起碗大口喝起来,不一会儿碗便见了底。
柳伊仔细看着这汤始终觉得不妥,却又碍于钟离妙菡的身份,只能低头小抿一口。
“对了。”钟离妙菡突然抬起头,笑呵呵地看着柳伊,“今日我也带了些仙域国特产的花草茶叶,命人煮上,等会儿子吃点心的时候也好配上。”说完转头吩咐了绿珠几句,绿珠连连点头应诺,随即转身离开取了些个小袋子便朝小厨房的地方走去。
“夫人真是有心了。”柳伊在一旁虽然不明所以,但该有的规矩礼仪还是知道的。坐在最边上的灵眸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瞪大着双眼看着绿珠一步步离开,也不知道是在担心些什么。灵眸略有焦躁不安地伸手抚上了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虽然强装镇定,却依然还是瑟瑟发抖。
谁也不知道钟离妙菡今晚究竟要做些什么,但她所做的一切却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柳伊心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灵眸如此紧张,心下更是为自己和灵眸的处境感到担忧。还有那来历不明的汤,看起来钟离妙菡对那汤十分赞赏的样子,莫非是她自己浑水摸鱼带进来的?
越想越是理不清思绪,柳伊冷静了一下,决定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定夺。
钟离妙菡对灵眸的害怕和柳伊的质疑丝毫不在意,继续吩咐人替她夹菜,她自己也是吃得不亦乐乎,也不再多关注灵眸和柳伊了。
灵眸看着空碗,害怕和担心让她没有了一丝胃口。方才那碗汤,她原先是不想喝的。但看钟离妙菡都喝得如此爽快,同样是身怀六甲,显然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心的将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柳伊虽然眼见着钟离妙菡喝下,却也不敢对汤太过放心。看见灵眸如此狼吞虎咽的喝下去,心里也一直是提在嗓子眼,唯恐会出什么事情。好在,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生什么。只是眼前这碗汤,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吃了许久,钟离妙菡总算是遣退了侍婢,并命人去小厨房让绿珠带着煮好的茶端上来。
原本柳伊有准备的茶水也只好暂时忽略了,当菜色纷纷撤下,小点心端上来时,绿珠也刚好端着茶走了进来。
绿珠并没有端着暖茶的壶一起进来,而只是三杯已经倒好的茶。
当一杯杯茶摆放在钟离妙菡、柳伊和灵眸的面前时,柳伊仔细看了下茶杯本身,确实三杯茶所用的杯子是一样的,只是……为何单单只有三杯茶?
钟离妙菡端起眼前的茶杯,先是低头闻了一下,随后笑笑,道,“绿珠煮茶的手艺真是越发地好了。”说完便喝了一口。
柳伊和灵眸见钟离妙菡喝下,也纷纷端起眼前的茶杯。灵眸此刻手已经抖得不像样子,却还是努力镇定下来,抬手喝下了一大口茶。柳伊就和方才喝汤一般,只是小抿一口,不敢多尝几口。
“夫人,这些都是宫里的点心,不妨尝尝。”柳伊尽量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点心上。
“也是,柳姑娘的一份心意。”钟离妙菡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看着几盘精美的点心,思忖了一会儿,钟离妙菡伸手拿起一个绿色的小糕点。轻咬一口,钟离妙菡赞赏地点点头,“确实不错。”
“夫人若是喜欢,可以让侯爷找宫里的御厨讨些做法儿,日后想吃便可以直接命人做了。”柳伊听到钟离妙菡的赞赏,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这点心,难得吃上一次自然是好吃的。”钟离妙菡放下了手中的糕点,“若是天天能吃到,早就腻烦了。只怕是御厨的绝妙做法儿也难再勾起食欲。”
柳伊听完点点头,心里想想也是。自己之前在宫中的时候,对这些个点心是毫不在意的。也就是这次被贬出宫,才觉得这点心令人回味。
“夫人说的在理,是柳伊糊涂了。”柳伊谦逊地低头说道。
钟离妙菡瞟了柳伊一眼,“今儿也在这里消磨了不少时间了,大家也都累了。丫鬟们还要收拾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妨就散了吧。我呢,也乏了。”
柳伊看出钟离妙菡要走,立刻起身,半跪着说道,“夫人走好。”随后立刻上前搀扶着钟离妙菡一直送到门外,最后又目送着一行丫鬟和绿珠消失在夜色之中才放心地转身回了阁楼。
灵眸一直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甚至连钟离妙菡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灵眸?”柳伊方才就注意到灵眸的不对劲了,就连钟离妙菡走了,她居然都没有行礼叩别,“你怎么突然这么没规矩?!”
柳伊有些恼怒了,这个灵眸,一整晚都不在状态。慌慌张张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灵眸犹如突然惊醒过来一般,立刻从椅子上滑下,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防止肚子撞到冰冷的地面,却还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声泪俱下,“奴婢知错了,姑娘,奴婢知错了。”
柳伊见灵眸着实怪异,又不好发作,只得低头看着她,柔声说道,“今儿个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多谢姑娘。”灵眸听闻柳伊的话语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地上了楼。
柳伊看着灵眸地背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却又不知能发生什么,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
“姑娘,这些剩下的点心该如何处置?”一名侍婢上前怯懦地询问柳伊。
柳伊看了眼,也委实没什么心情留待日后再食用了,只一甩手吩咐道,“拿下去,给你的小姐妹分了吧。”
“多谢姑娘。”那名侍婢听了心里是一阵欢喜,就连答谢都透出阵阵高兴。一转身便将那些点心像宝贝似的捧在怀中,一溜烟似的溜回自己的住处。
不一会儿就听见侍婢的房内传来阵阵惊嘘声和互相争夺的打闹声,柳伊听了更是无奈地直摇头。
当侍婢们收拾完一切,已经是夜半了。柳伊揉了揉自己酸乏的后颈一步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只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吓得柳伊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痛煞我了!痛煞我了!啊啊啊!!!!”
柳伊赶紧抚着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听了下这声音,似乎是灵眸的。
柳伊急忙赶去灵眸的房间,一路上,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也惊动了侍婢。整个阁楼的灯都点亮了起来,侍婢们也纷纷上来询问情况。
柳伊一把推开灵眸的房门,只见灵眸脸色惨白,原本躺在床上的她此刻因为剧痛已经滚落到了地上。
然而,最触目惊心的,却还是她身下的那片殷红。
“怎么回事?”柳伊上前扶住灵眸,手紧紧握住灵眸已经冰凉的手指,“这是怎么了?是要生了么?”
灵眸摇摇头,死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而剧痛却依旧折磨着她,让她在地上止不住地蠕动。
侍婢们此刻也赶到了灵眸的房间,看着眼前的景象个个都吓呆了。
“快去告诉侯爷。再让人去找几个稳婆和大夫来,快去!”柳伊见侍婢们都醒了,即刻吩咐道。
低头,只见灵眸已经因剧痛而抽搐起来。模样甚是吓人,柳伊紧紧将灵眸揽在怀中,丝毫不敢乱动。过了许久,灵眸总算停止了抽搐。
看这样子,只怕是撑不过去了……
柳伊突然这么觉得,看着灵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死死抓住灵眸的手不愿放开。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定是钟离妙菡搞得鬼!
柳伊突然想通了,所谓的聚一聚,只是想借着这个场合除掉灵眸,除掉灵眸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钟离妙菡。
这一切,本就是她一手精心策划的,不是么?
“姑娘,不好了!”突然一名侍婢急急地奔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夫……人,夫人也情况不妙,只怕现在侯爷无暇顾及灵眸了。”
钟离妙菡也情况不妙?!怎么会?!
突然的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柳伊想通了一切。
这根本是个局,想要自己死的局……
柳伊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她钟离妙菡竟然对自己和自己的骨肉下得了手。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一阵慌张过后,柳伊平静了下来。如今待事情过去,所有的矛头必然会都指向自己。她找不到为自己辩白的证据,所有的菜色糕点,该丢的丢,该发的发。估计那些侍婢们早就吞下去了,自己就犹如坠入深渊般被判了死刑。
怀中灵眸的体温正在渐渐流逝,地上的血迹也正在逐渐干涸。
同样是侯爷的孩子,同样是侯爷的女人,一个正被照顾地滴水不漏,而另一个,却只能躺在这里等着生命渐渐离开……
深宫大宅的女人何其不幸,特别是如灵眸这般唯唯诺诺的女人,到头来,却只能是枉死。
当夜色逐渐褪去,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柳伊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怀中的灵眸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地上的血迹也变成了深褐色,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作呕。
“姑娘……”一旁的侍婢没有柳伊的吩咐也不敢擅自离开,就这样在门口守了一夜。看见柳伊略动了下,才胆怯地试探地问道。
“没事了,去告诉侯爷,灵眸,和她的孩子,归天了。”柳伊无限怨恨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巴不得将宇文瑞剥皮蚀骨。
“是……是……”侍婢看着柳伊的模样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应了诺后赶忙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奔出了门外。
柳伊低头,伸出手阖上了灵眸的双眼。
为什么,纷争永远不能停息……
先是茉,然后是灵眸,为何女人总要为难女人……
当看着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即使自己不喜欢这个人,却也难挡那种无助和无力的感觉。
活着,才能让她们痛苦,笑着看她们痛苦下去;死了,便什么也没了。
很快,宇文瑞怒气冲冲地一脚迈进了灵眸的房间。
侍婢们都吓得不敢出声,甚至连通报都没有传一声。
柳伊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怀中死死抱住灵眸。对于宇文瑞,她既不行礼请安,更没有看他一眼。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柳伊脸孔扭曲地歪倒在一边,灵眸的身体也因为没有了依靠而掉落到了地上。
柳伊倔强地起身,抬手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敢问侯爷有何贵干。”语气冷淡,令人发寒。
“贵干?”宇文瑞冷哼一声,“本侯待你不薄,不曾想你竟是如此阴险之人,害本侯妻子,杀本侯的孩子,你觉得本侯今日是不是该办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阴险小人!”
“侯爷自会秉公处理,无需柳伊之流操心。”柳伊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场面,丝毫不为自己辩解。
“你难道就没有话想告诉本侯么?”宇文瑞见柳伊如此这般,心中更是来气。
“清者自清,柳伊不需要多说什么,免得让别人觉得越描越黑。”心高气傲的柳伊,不屈服地迎向了宇文瑞狠厉的目光,不带丝毫的胆怯。
“来人,把她押下去。听候发落!”宇文瑞怒视着柳伊,不念丝毫的旧情命人将柳伊押入地牢。
其实宇文瑞对柳伊还是有点忌惮的,毕竟是自己的皇兄的妃子,虽说被贬出宫,但皇兄对她的宠爱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了。如今,还是先将她押入牢中,再派人去宫中询问如何发落方为上策。
柳伊一把推开上前准备驾着她走的侍卫,冷冷道,“我自己会走。”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柳伊可以说不比这里的任何人陌生这里。
宇文瑞看着柳伊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究竟是为何,这背影令人倔强地心疼却不敢疼。
无奈地摇摇头,宇文瑞跟着柳伊走出了阁楼。只是柳伊去的地方是地牢,而他,是回去看自己的夫人——钟离妙菡的。
“侯爷。”躺在床上的钟离妙菡见宇文瑞来了,立刻娇嗔起来。
宇文瑞上前一把抱住钟离妙菡,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妙菡受苦了。”
钟离妙菡没想到宇文瑞会这般心疼自己,也不禁羞红了脸,“侯爷说的哪里话,是妾身让侯爷操心了才是。”
宇文瑞笑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