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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尚黛琳竟愧疚起来。
柳伊看着尚黛琳面上的泪水,心中却是冷笑。尚黛琳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竟对下人和后宫众妃都宽和了不少。以前对柳伊争锋相对的劲头,也在今日被磨光了。
“尚妹妹太客气。”柳伊含笑替尚黛琳掖好被子,“初入宫中犯错是在所难免的,妹妹也不必太过自责。如今,你能替皇室延续血脉,却是大功一件,应当奖赏才是。”说罢看向宇文轩,接着道,“皇上自尚妹妹有了身孕以来还没有嘉奖过她。虽然肚中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但总算是替皇家开枝散叶了,皇上应当嘉奖才是。”
“皇后说的有理。”宇文轩点点头,“今儿又是除夕夜,刚擢升了不少妃子的品阶,朕看也该轮到你了。”说着用手细细摩挲着尚黛琳的手背,“依朕看,也该给你晋为皇贵妃了。”
“谢皇上厚爱。”尚黛琳欲起身谢恩,被宇文轩压了下来,“若是将来生得一子,再给你个封号。你母亲家,朕也会赏赐的,你就安心养胎。”
“是,皇上。”此刻尚黛琳已是双目含泪,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宇文轩安抚好尚黛琳后,命人好好照看,便自顾自走了。柳伊和尚黛琳说了些体己的话,并让梧桐也小心盯着,这才和玉漱一起回了凤宁宫。
虽已深夜,可凤宁宫中依然灯火通明。宫人得知柳伊去看望尚贵妃的情况,都不敢早早熄了烛火。也怕尚贵妃有个万一,要起来办丧事,准备祭奠的物品。
“娘娘,今晚是白玉守夜。”玉漱一如往常将守夜的宫人的名字告诉柳伊。
听得是白玉,柳伊愣了下,“你让绿桃也一起来,白玉睡在本宫旁边本宫不放心。”
“不如换个人罢。”玉漱提议道。
“不必了,若是换人必然会引起白玉的怀疑。”柳伊抬手将头上的簪子一一拔下,“你就说让绿桃好好学学该怎么守夜,让白玉教教她。”
“是,娘娘。”
是夜,绿桃和白玉睡在寝宫门口的榻上。柳伊睡着却觉得不踏实,偶尔醒来也会看看白玉还在不在。就这样,睡了一夜,倒是更疲倦了。
第二日一早,尚未鸡鸣,绿桃便跳了起来,吓得白玉从榻上滚落下来。
“我的小祖宗!能安分些么!”白玉不满地揉了揉眼睛,说话声音也因为被绿桃吵醒而不自觉地响了几分。
柳伊听到动静忙起了身,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后娘娘,绿桃这小蹄子一大早便吓人一大跳。”白玉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柳伊的不悦,照样耍着性子抱怨道。
天已微亮,柳伊也不想睡了,挥挥手示意白玉和绿桃来伺候自己。
绿桃大大咧咧惯了,忙冲到柳伊身边,差点又将柳伊撞回到床上。
“哎哟,你这丫头真是作死呀!”柳伊被绿桃撞得头晕眼花,“得了得了,赶紧下去罢。让白玉伺候本宫就成了。”
绿桃一听这话,又满脸歉意、眼中含泪地离开了柳伊的寝宫。白玉见此也忙上前将柳伊扶到桌边,并让外头的人赶紧准备洗漱的东西送上来。白玉还挺细心地替柳伊拨了拨炭盆里的火炭,让火好旺一些,驱一驱清晨的寒气。
趁着白玉拨炭盆的功夫,柳伊自己梳着头,又从镜子中看着白玉的一举一动。自从得知白玉和皇甫家族较为深厚的关系后,柳伊对白玉的提放心越来越重。
随着宫人端着花水、盐罐、铜盆、布巾等纷纷入内,白玉便不再管那炭盆,替柳伊漱口、洗面、梳理发髻。
玉漱不太放心白玉,便也跟着梳洗的宫人一同入内,帮着白玉一起替柳伊梳妆打扮。柳伊原先因为只有白玉在时,略显得警惕。见玉漱也来了,倒也放松了些。
想起昨夜和洛哥哥说的话,柳伊思绪繁杂。白玉在自己身边始终不放心,可皇甫霞飘又没有什么错处,实在找不到扳倒此人的路子。而白玉,则要尽快调开此人才行,不然只怕上次灵位的事情会再发生。到时候,宇文轩是否还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就不好说了。
“娘娘,想些什么呢?”白玉的话将柳伊的思绪拉回。
“没什么,昨夜没睡好呢。”柳伊笑了笑,将话堵了回去。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三十五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3)
第三十五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3)
“娘娘,今晚可是家宴,皇上都吩咐好了。”玉漱拿着凤袍走过来,“虽说是家宴,也要穿地正式些,不让其他妃子比下去了才是。”
柳伊接过凤袍,细细抚摸过凤袍上的每一丝绣线,“凤袍果然精致得多,难怪那么多女子都想要。”
大年初一,皇家家宴。如果除夕之夜是请百官同后妃一起众乐乐,那么大年初一就是皇家独乐乐了。
在宇文轩的再三邀请下,娴太后总算肯出面此次家宴了。听闻娴太后会参加,后宫妃子们都有些紧张和焦虑。娴太后严厉之名在外,虽说在病中,可光凭着过去的传闻就足以令那些未曾了解过娴太后的女子们心惊胆战了。
柳伊每每被人提到娴太后,都会想起那噩梦般的密室场景,不由得面色一白。
“娘娘,今夜娴太后也会出席,不如打扮得庄重些,也别抢了太后的风头让她老人家不开心。”白玉一边替柳伊挽着发髻一边说道。
柳伊点点头,默认了。
这一天宫中都忙上忙下的,直到夜晚宴会开始,宫人们才偷得几个时辰的闲工夫。
娴太后因病已多月不参与后宫事务了。今天王妍冉扶着娴太后出席时,后宫众人皆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柳伊正坐在娴太后的右前方,想着娴太后在自己的身后,柳伊有些微微的紧张和害怕。
在王妍冉的搀扶下,娴太后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娴太后今日也是正装打扮,一身双凤戏龙袍比柳伊的更为气派。只是娴太后气色并不好,眼睛也是要睁不睁的,似是乏得很。
“母后。”宇文轩看见娴太后也只是略行了礼,并不在有多余的关注。
王妍冉自从待在太后身边之后,性子也恬淡了不少,丝毫不见曾经张牙舞爪的样子。很难想象,曾经那样一个鲜艳的人儿竟愿意这样淡泊地过日子。
“众人不必介意哀家,各自吃开罢。”娴太后凤眸微张,看了一下座下,复又闭上。王妍冉在娴太后身边伺候的久了,知道太后体弱禁不得久坐,忙让跟来的几人将准备的垫子铺上,好让娴太后歪一歪。
整个宴会因为娴太后这样歪在椅子上,使得众人都不敢大声玩闹,吃得也颇为郁闷。
柳伊让玉漱暗中观察着娴太后,看娴太后的病究竟是真是假。玉漱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能偶尔侧身偷瞄几眼。
在众人吃喝时,娴太后的确是很乏支撑不了的样子,只歪在椅子上打着盹。偶尔会惊醒,看到王妍冉在身边便又放心继续打盹。看起来只是个嗜睡的症状,并无其他不妥。
筵席散后,宇文轩破天荒的决定陪柳伊回凤宁宫。当宇文轩的手拉上柳伊的手时,那股温暖瞬间包围住了柳伊。
“走罢,让朕陪陪你。”宇文轩用手圈着柳伊,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偶尔转头,鼻子呼出的热气刚好能吹到柳伊的脸上。
一路上,柳伊怔愣地走着。多久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玉漱和段景宏紧紧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自己的主子相拥而走,心中又惊又喜又心酸。
到了柳伊寝宫,玉漱安排人准备了香汤沐浴。众人见皇上也在,便纷纷退了出去,不敢多有叨扰。
霎时,二人竟尴尬了起来。
“伊儿~”宇文轩柔声呼唤道,伸手抚上了柳伊的脸颊。
许久未曾接触过这样的温度,柳伊竟是身子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向后退了一步,淡淡道,“皇上若是累了,早些休息便是了。”
说罢,未等柳伊转身,宇文轩却上前一步将柳伊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当年朕让皇弟救你出章府,你的命、你的一切便都是朕的。”
柳伊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绯月镇边关城墙上,柳伊已经将一切都还给您了。”
这话犹如当初那支射向柳伊的利箭一般射进了宇文轩的内心,宇文轩愣愣地松开了手。
就在柳伊想要转身的那一刻,宇文轩又收紧了手臂,“伊儿,朕寻了你半年。这半年朕一直后悔,一直愧疚,只希望你能平安回来。如今你回来了,原谅朕好么?”
原谅……
呵呵……
柳伊在内心冷笑着。为了政权不惜血洗章家满门,却又假惺惺的救了自己;当初自己被悬挂在城墙边上,是谁不顾一切射了一支利箭过来想要至人于死地;寻了半年,半年后回宫却让访枫白白牺牲了一条命。
如今,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竟在这里求自己原谅?若不是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又岂会让宇文轩在这里虚情假意?!
柳伊紧紧闭上双眼,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伊儿,别哭。”宇文轩伸手抚上柳伊的面颊,轻柔地拭去那缓缓留下的泪珠,复又添上一个轻吻。那个吻极轻、极柔,顺着脸,顺着鼻,顺着唇,顺着颈,到了锁骨处……
“不,皇上。”柳伊伸手紧紧握住了宇文轩不安分的手,“皇上,不。”
“既然朕救了你一命,又夺了你一命。那么,算两清了?”宇文轩呼吸沉重地说着,避开了柳伊试图阻止的动作,将柳伊打横抱到床边,细细地看着她的一眉一目。
柳伊静静地躺在宇文轩的怀里,看着宇文轩深情的目光,借着酒劲未散,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访枫那双深情的眸子。
“你……”柳伊伸手抚上宇文轩的脸,另一只手又紧紧勾住了宇文轩脖子,将脸埋在宇文轩的怀中,“你终于回来了……”
宇文轩再也把持不住,欺身压下,将自己的深情倾泻而下。
翌日鸡鸣时分,玉漱带着众宫人进来伺候宇文轩和柳伊洗漱,段景宏则是奔去了帝宇宫拿该上早朝的龙袍等物品。
柳伊对镜梳妆,并不再多看宇文轩一眼。临走前,宇文轩附身轻轻吻了吻柳伊的额头,“等朕回来。”
柳伊点点头,却还是没有再看宇文轩一眼。
宇文轩倒也不在意,由段景宏陪着便去了早朝。不少在旁的宫人都对柳伊又羡慕又嫉妒,看着宇文轩离开了,又纷纷将恭喜的眼神投向柳伊。
“娘娘能重获皇上的恩典,是好事啊。”玉漱替柳伊理着发丝,“若是能再有龙胎,再好不过了。”
柳伊抬眼看了看玉漱,道,“准备热汤,本宫想沐浴。”
“额……”玉漱一愣,“是,娘娘。”
待宫人们备好澡盆和热水,柳伊独自泡在盆中,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宇文轩,你害了章家满门,那么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柳伊这几天看着宇文轩对尚黛琳的关心,心中暗笑不已。宇文轩早已知道太子和公主是长孙凤露和胡太医的孽种,但当时碍于没有证据只能勉强立为太子和公主。如今尚黛琳有了身孕,宇文轩自然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尚黛琳的肚子上。只不过宇文轩必然不知道,尚黛琳腹中的不过是一个死胎。
尚黛琳经过除夕的折腾之后,更不敢出门了。昨夜的皇室家宴便没有参加,而是乖乖地待在自己宫里休养生息。宇文轩唯恐意外会再次发生,便留了医女和药女照看,命令她们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许离开。并且为了尚黛琳还破了例,说是医女和药女有不能解决的可以直接宣宫中专给皇上和太后看病的太医来看。
这么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当然让尚黛琳了得意了好久,尚家也因为尚黛琳怀有龙胎而沾了光,得到了黄金千两的赏赐。尚家中有青壮年的,也都略封了几个小官做做。
如此宠爱,必然招来后宫非议。一时间打破醋罐子的后宫众妃可不少,谣言也纷纷四起。不少妃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直说尚黛琳怀的是怪胎、鬼胎,是来讨命的。这些风言风语尚黛琳虽是没听见,可在后宫里却传了遍。
柳伊向来深信谣言止于智者,故而对谣言从来不管不顾。正如当初自己与元访枫的谣言,越堵越汹涌,直到最后让访枫白白牺牲了性命。
早朝过后,宇文轩看过了尚黛琳便往柳伊这边来。经过昨夜的缠绵,宇文轩对柳伊更是腻呼了。似是对柳伊有了信心一般,宇文轩一进来就拉着柳伊坐到了一边,亲昵地嘘寒问暖。
“妾身无碍。”柳伊低着头,“身子好多了。”
宇文轩只当柳伊是害羞了,并不提及昨夜的事情,反而将话题转移到了尚黛琳的身上。
“再过三月不足尚贵妃就要生产了,朕真希望她能产下皇子延续皇室血脉。”宇文轩叹了口气,“也算是朕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皇上已有太子,无须担心江山无人继承。”柳伊故作不知,莞尔道。
宇文轩一愣,“毕竟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与太子毫无干系。”柳伊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宇文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