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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侍卫从一旁走上前,皱眉瞅着女孩对弘德帝说道:“王爷为何救下金关之女?”
“金关含冤入狱,满门抄斩,这个女孩承载着数百条人命的恨意,日后,定可以成为对付明昌帝的一把利剑。”弘德帝蹲下身,摸着女孩的头顶:“我教你报仇,你把自己交给我,你不愿意吗?金嫡。”女孩咽下口中的肉片,嘴角露出一丝浅薄的笑。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缘起。
突然,乌云压顶,刮起一阵凛冽的风雪。白麟化作人身,变出披风罩住花菱,为她挡去风雪。花菱眯了眼,看不清前方发生的事。
等风雪过后,眼前春光明媚。他们看到了老汉故事中狩猎的一幕,所不同的是,女孩并不是弘德帝带回来的,而是受了一箭,奄奄一息的被明昌帝驮在马背上。明昌帝勒紧缰绳,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促侠的语气对弘德帝说道:“这个女孩出现的很是及时,王弟!”弘德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接住被明昌帝扔下来的女孩。
“王弟,如你所愿,这个女孩将会成为孤的王妃。”明昌帝的眼神瞟过女孩苍白的脸颊,露出一丝不知明的笑意。弘德帝紧握的手掌骤然一松。
四年后,一名唤作蕊的少女被送进宫。她捂着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透过轻薄绛红的纱帘瞅向外头。明昌帝进来时,她将毒药咬碎在牙齿间,她想着,如果他吻她,她就可以将毒药送进他的口中,最后自己再以金关之女的身份自杀,拖累不到弘德帝太多。
可没等她将毒药送进明昌帝的口中,明昌帝已一把捏紧她的下巴,嘴靠得她耳朵很近:“灭你金氏满门的是孤,可你想过是谁诬陷了你的父亲。是孤那亲爱的王弟呀!哈哈!不信吗?没关系,我们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证明。现在,你是孤的了。不要想着毒药的事,你的毒药早就被我换掉了!”
蕊妃震惊的看着床顶,感受到颈间传来湿热的气息,她颤抖得拽紧床单,闭上眼,一滴泪挂在眼角上,垂垂欲坠。
此后,蕊妃宠冠后宫。那日,她坐在长廊之下,挥着蒲扇,明昌帝无声无息的从后面环上她的腰,将一封信摆在她的面前,语气玩世不恭:“孤那弟弟的把戏着实拙劣了些。”蕊妃无声的浅笑,她其实已经失去了复仇的兴趣,因为此刻,她的肩头越来越沉,她转过身坐在廊上,将明昌帝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过明昌帝乌黑的长发。明昌帝喘了口气:“孤与你这样也很好,孤若是死了,你当如何?”蕊妃看着远处,笑了笑:“陛下薨,妾亦死。”明昌帝闭上眼,手紧紧拽着蕊妃的手:“好。”
永安十六年,明昌帝于寝宫暴毙,景王登基号弘德,登基那日,蕊妃穿上五彩凤袍,于殿上迎接新帝,递上先帝遗召后,自溢于朝堂之上。朝堂一片哗然,弘德帝从高达九米的高台上跑下,抱起蕊妃的尸体冲入后殿。将其封印在冰窖里。密不发丧。
花菱与白麟从弘德帝的神思中出来时,弘德帝已然离去。黑无常还未归来,他们便决定先回客栈。
第二日,花菱一行中多了个白胡子老头,他抚着垂地的胡子,一边翻看着司命薄,一边用浮尘甩在白麟身上:“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尽给为师找事,哦,这!有了!若清上仙于仙归之日自请命于玉帝前,自愿堕忘川三百年归位,司命薄上记载着清清楚楚的,无常,为师平日看你稳重,这次怎的没弄清缘由就动用了‘三生’呢!还有你这条白蛇,还不好好修炼,跟在我徒弟几百年了,还是个妖,丢人不!你再不化仙,别想和我徒弟在一起,想我徒弟当年,水灵灵的小眼睛……”
白蛇羞愧的窝在花菱的腿上,想着化仙的事儿。可怜了黑无常,他此刻脑中就只剩下“自请命于玉帝前”一句话!他擅自动用“三生”石窥探若清上仙在凡间仙迹一事,该如何算账?
客栈里,说书老汉拿着竹板“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继续着昨天的故事:
“话说,蕊妃于弘德帝的一段孽缘,便要从蕊妃进景王府那日说起……”
【尾声】:
夜间的忘川,依旧鬼声凄厉。黑无常因私动“三生”石一事,被阎王勒令在八层地狱受鞭刑十年。十年于三界转瞬即逝,忘川却不能没人引渡,黑无常的茅舍住进了一位新人,唤作白无常。
“你现在好了,不必再在芙芷山虚度阴华,还在阴间谋了个差事,也算是鬼仙了。”一条白蛇盘踞在“三生”石旁,嘟嘟囔囔的对身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腰间挂一面花屏,屏上牡丹开的正艳,他淡淡的笑着:“陈秀有如此造化,多亏了二位。”
白蛇咳嗽一声,对他的话颇为受用,重要的是,以后,芙芷山就只剩下他与花菱了。他直起身子,朝远处大声喊道:“花菱,我们何时回芙芷山?”
忘川河畔,花菱正与一女子攀谈,红衣女子看着白蛇,声音柔缓:“我答应他,与他同死,共度来世,现在我做不到了,只得以忘川三百年来了结这段缘分。那样也是不错的,你与他也很好。”女子笑着,踏向忘川远处。
花菱望向白蛇:“这就回!”
作者有话要说:
、相携
【前缘】:
“花菱,我回来了。”
花菱在院中远远的便听到隔空有些急切的声音,她放下手里摆弄的仙草,理了理略微凌乱的鬓发,扶到头上的玉钗时,指尖一滞,摇头暗笑自已这样的行为太过于慎重。
抬头间,院中已蹿进一条白蛇,冗长的身躯上托着个菜篮子,嘴里还叨了瓶黄酒。将东西放下后,白蛇得意般的将黄酒瓶子推到花菱面前,吐吐红信,口吐人语:“听下边的人说,这东西放一点在鱼肉里,可以去腥,今晚试试吧!”眼光十分期待。
花菱有些头疼,凝了眉。她做饭并不好吃。
白蛇伸舌舔了舔身子,更是期期艾艾的说道:“花菱,如今这般,我化不了人身。”平日里若是白蛇心情好,便会学着人间的大厨做上一两盘小菜,几百年来厨艺日渐高超。
其实仔细看,白蛇一路过来,身上散着红红的光晕。光晕间,偶尔落下一两片大白蛇鳞。
花菱无奈点头,算作答应,转而抓了几味仙草捣碎,合了药粉涂抹在白麟身上,说:“你天劫在即,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自上次师傅下界以后,白麟遵了师命潜心修炼,新朝交替之时,芙芷山上空紫云密布,那是天劫的前兆,白麟因将受天劫化仙身,蛇鳞掉落,这几日更是虚弱的无法用法力维持人身。
白麟伸头蹭了蹭花菱的手背,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到了件有趣的事。“访间有个传闻,新帝登基之时,王宫上空出现盘龙,三朝元老青光大夫家中现五尾凤鸟,盘龙凤鸟盘旋于天,两相交会,光彩耀人,这可是千年来的头一遭。”
花菱敷药的手顿了顿,歪头想,龙凤同现于世,示为千古明君临世,可千年来,浮生三界皆未有传出这样的消息,再者明君临世,必是婴孩,从未有哪位新帝伴有这样的瑞兆。于是乎,她摇摇头,只当是个笑话:“想来是谣传。”估计是新帝登基,故意用这样的话语诓骗百姓,使百姓更为诚服新朝。
正在此时,空中忽然传来彻响的龙呜,一条金龙窜出紫云,盘旋于天,几圈轮转后,赫然冲向花菱的面门,转眼间,一名身着金黄龙袍的男子立于院中。正是东海龙王扶灵。
他发丝略微凌乱,脸上焦虑,才化人身,便急急问道:“湘悄可有来这?”
白麟爬上花菱的肩头,懒懒的答道:“湘悄拜师于凰王座下,龙王应去凰王处探寻才是。”
“没来这。”扶灵蹙眉,低低嘟囔一句,“她能去了哪里?”他跺了脚,举手间金光乍现,又要变回龙身。
花菱看准时机,抬手施法挡住扶灵去路,金龙在结界内转悠两圈,见出不去,只好回头。
花菱眼中浮起戏谑的笑意:“刚才白麟正巧说起一件龙凤现世的事,不若,你跟我说说缘由。”
扶灵局促了会儿,略微窘迫的说道:“湘悄涅槃之日,恰逢我布雨施雷,不小心手一抖,雷打到了她身上,害她毁了些修为,化成了鸾鸟。”他也是无心的,没料到他施雷的地方正是湘悄涅槃之地。
鸾鸟与凤凰其实形态很是相近,只是鸾鸟不似凤凰,有七彩羽尾,鸾鸟的羽尾仅凤凰一半长短,着五色,按仙阶来算,鸾在凤凰之后。
便如凰王身边的掌灯仙子青瑶,成仙三万余年,因是鸾鸟,终不能自成一派,众人只尊其一声青瑶仙子,未曾有仙君名号。
扶灵此次的失误,生生阻了湘悄进阶仙君的前程,湘悄涅槃重伤坠下云头,扶灵心惊,飞身接住她。湘悄愤恨的绕开他,一翅膀想甩过去,扶灵却出于本性避开了。一来二往,他们也没注意到相互缠斗下了云障,现身凡尘。此后,便有了新帝继位,龙凤相庆的传言。
后来湘悄因元神受损,又在扶灵身上讨不到便宜,更加悲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哀鸣的飞向天际,那速度,竟连修为甚高的扶灵也无法追上。
扶灵反应过来后,即刻请罪于凰王面前。凰王却高深莫测看了他一眼,说:“这也是她命里劫数,不全怪你,只是本王的徒弟一向爱面子,自涅槃后再未回宫。”
扶灵这才知道湘悄竟是自卑的躲了起来,他找寻了很多地方,连阴司都去过了,就是找不到她的人影,最后来到了芙芷山。
【正文】:
新帝登基,天降祥瑞,青光大夫家的独女青冉被封为王后,青府好不热闹,日日窜满了来庆贺的客人。
傍晚时分,待客人落座饭桌后,青光大夫抹了把额头的汗,侧身问身后的夫人“冉儿呢!”
“在后院呢。”
“又在逗那只鸟!胡闹!”青光大夫低吼一声,急急的转身就走。青光的夫人欲言又止,匆匆跟在后头。
院中,穿着粉衣绣金花襦裙的青冉,手里拽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正重重打击在面前的大鸟笼上。金色的鸟笼足足有三米高,笼子里关着一只五彩鸾鸟,鸾鸟头冠三彩,尾羽流光闪耀宽长,浑身泛着微弱的金光,它的头靠在受伤的翅膀上,喘着粗气,双眼血红的瞪向青冉身后。
青冉转身,撇撇嘴,不甘不愿的把木棍丢给身边的奴才:“爹爹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想弄死这只鸟吗!”青光大夫看着笼中的巨鸟,鼻间冷冷哼了一声。
青冉讨好的挽住青光大夫的手臂,头蹭了蹭他的胸口,撒娇的说道:“女儿哪敢啊,好不容易抓来的鸾鸟弄死了多可惜。”她瞥了青夫人一眼,嫌恶的嘟起嘴,仰着小脸语气颇坏:“她怎么来了!”
青夫人轻轻叫了声:“冉儿……”
青冉躺在青光大夫的怀里,讽刺的嗤笑出声:“冉儿也是你叫的吗?你不过是个下人!”
青夫人的脸青了又白,咬着唇不语。青光大夫淡淡瞄了她一眼,说:“你下去吧!”她的脸更白了几分,肩膀颤了下,终是诺诺的应着退了下去。可她并没有退远,躲在拐角口摒了气息,偷偷看着留在原地的两人。
只见青光大夫用指尖轻轻点着青冉媽红的嘴唇,青冉脸红朴朴的,一双媚眼轻佻的笑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青光大夫,推了推他的胸口。青光大夫会意,接过匕首打开鸟笼,一把将匕首刺入鸾鸟的心口,鸾鸟厮呜着却动弹不得。青冉兴奋的舔了下唇角,低头舔食着鸾鸟的心头血。
青光大夫站在一边,过了一会儿,才抓起青冉的肩膀:“够了。”青冉舔下嘴角的残血,柔美笑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到青光大夫搂着青冉离开院子后,青夫人才从拐角出来,踉跄着跑向鸟笼,双手扶在笼柱上,凝眉看着哀鸣的鸾鸟。
自从这只鸾鸟来了青府,老爷和冉儿就变了,自己虽不是冉儿的亲娘,但冉儿是大家闺秀,对她彬彬有礼,哪像现今这般冷嘲热讽,妩媚妖邪,还有老爷,近日来对自己越发冷淡。
“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青夫人对着鸾鸟说道。鸾鸟点头哀鸣着,她听不懂鸟语,只得扶着笼柱弯了身子抽泣起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哭着走了开去。
鸾鸟哀鸣得更厉害,仰头长啸,声音直穿云霄。恰巧此时,有人踏云而来,那云头被声响震动两下。
来人之中,扶灵眼神一凛,忘却身后两人,先行向下界飞去,单掌凝聚法力劈开罩在青府上空的结界,直冲大鸟笼,看清鸾鸟的情形,他愤怒而心疼的吼道:“湘悄!”
鸾鸟闻声抬起头,厮鸣着伸长脖子,动作引得鸾鸟的伤口裂了开来,淡淡的金光之中隐隐出现银光,仿佛绳子一般紧紧缚住鸾鸟的身躯。
“捆仙索!”扶灵目光更沉,右掌转动,一道白光乍现,一柄利剑从他的腰迹飞出,向着鸟笼刺去,“咣当”一声三根笼柱自中间断裂开来,他冲进鸟笼,双手合十念动咒语,此时,花菱与白麟也踏下云头奔向鸾鸟。
鸾鸟“呜呜”的低鸣,眼中落下晶莹的泪来。花菱见湘悄这般凄惨模样,且痛且怒,脸上前所未有的凶煞起来:“竟用鸾鸟的心头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