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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示不可,你却不能自作主张另辟蹊径。当下也不便阻拦。
待那一身衣服都去了干净,江韫玉忍不住羞红了脸,有个领头的宫女一边将那柔细丝绸在江韫玉身上缠了几道,一边说:“娘娘肤白胜雪,奴婢好生羡慕,这赐浴是莫大荣宠,除了太后和皇上皇后,只有正二品以上的娘娘才在大婚时有资格沐浴。若是以后妃子们有了恩典,也会来沐浴,娘娘可要好生努力,奴婢期待能多伺候娘娘几次。”
江韫玉对她的一番话颇为诧异,问到:“你叫何名?”那宫女微微低头:“回娘娘的话,奴婢名含碧。刚才多言,请娘娘赎罪。”韫玉深深看了一眼,只见这宫女虽穿了奴婢服饰,却品貌端庄,不由的心里暗暗赞了一下,随即向她道:“本宫多谢你提醒。”
含碧微微一笑,便引了江韫玉出了这隔断,前去沐浴。这丝绸虽薄薄几层,只及到膝,又赤足行走,韫玉却并不觉得丝毫寒冷,想必这宫殿外侧墙壁内有火炉,烧的屋内温暖如春。
此时江韫玉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殿里地砖具是用了白玉铺就,上面雕刻了龙凤牡丹花纹,想是为了防滑的,殿内几个柱子也是白玉做成,行至汤池边,那池子却是成太极形,池水也是一处深黑,一处乳白,中间那两个太极圆点却是清澈透明,水气氤氲,微微冒着热气,这袅袅热气衬了这白玉雕屋,却显得分外像是仙境了。隐约有丝竹入耳,轻柔缓慢,如仙乐飘飘。
江韫玉奇道:“这黑白两色?究竟如何?”那含碧答道:“回娘娘,这黑色池水是御医专配了中草药,冬日驱寒暖身,疗效甚好,那白色池水大半却是羊乳,草药泡后肌肤略干,这羊乳正好可以润泽肌肤。那无色池水一处凉,一处热,除了可以净身,凉热交替也可促进血液循环,娘娘若是不喜凉,那羊乳池内无色池水是凉的,娘娘不碰即可。”
江相爷辅佐三主屹立不倒,正是因清正廉明,府中一向不求奢靡,江韫玉见了此等情形,也暗暗叹息不已。有两个宫女扶着江韫玉踩着那白玉雕成的台阶慢慢入草药池了。
那草药闻着味道淡雅,有辛夷紫苏清香气息,池内也有一白玉雕的卧榻,有个宫女取了丝枕摆放好了,扶着江韫玉在榻上躺下,将丝枕轻轻在她颈后垫好了,那卧榻设计甚为合理,头部正好露在外面,如玉般的身体浸润在草药水中,愈发显得肌肤雪莹,卧榻有扶手,被池水泡的温润热滑,池水温度十分适宜,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韫玉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不时张望一下。含碧见了,轻轻跪在池边道:“娘娘放心,圣上此时不会过来,请娘娘安心沐浴。”
江韫玉一下被戳中心事,眼睛微闭脸色红润,未敢应答。那含碧是个机警的人,说完也悄悄退下了。
那两个宫女取了玉瓢为她清洗头发,手势温柔,一边洗一边轻轻按摩头部,江韫玉疲惫了一天,此时几乎要睡了过去。那两个宫女最后取了清水把头发冲洗干净后又另外拿了干净的绢布把江韫玉的头发包了起来,轻声的道:“请娘娘换了池子沐浴。”
江韫玉一下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便由那两个宫女扶着,换到了羊乳池中,那池中亦有个卧榻,依着原样躺下了。一个宫女取了一略大的象牙盒,打来乳香扑鼻,给江韫玉说:“这是羊乳膏,奴婢给娘娘按摩,请娘娘安心躺着。”另外一个宫女用玉棒取了一些乳膏,用手温热了,自肩部给江韫玉按摩起来,那羊乳膏随着宫女按摩,慢慢在皮肤上滋润融化没入水中,皮肤变的各外柔滑。
那宫女按摩的各外细致,就连一些敏感部位也轻柔的按摩了,手柔软轻滑如云,前后无一不按摩到了。最后扶了江韫玉在中间那清澈热汤水中略略浸泡,便扶着上来。含碧等人拿了厚厚的丝绵把韫玉厚厚的裹了起来,又扶着去了那隔断,方才撤去那厚丝绵,韫玉身上的水被那丝绵吸的干净,此时撤去不觉得冷,倒是闻到身上有羊乳清香的气息。
含碧在那梳妆台上取了一个檀香木的盒子,打开之后满室柔香扑鼻,韫玉看了一眼,那盒子中盛了也是一种香脂。含碧道:“这种香脂取自迦南山上一种动物,除了让皮肤莹润,与那羊乳清香气息混合,却是圣上最爱。”
江韫玉脸又一次红了,待全身涂完这种香脂,宫女又服侍着一层一层小衣穿了起来,待穿上中衣,含碧并未把江韫玉脱下的礼服拿来,倒是拿了一件红色深衣,滚了黑色仙鹤边,也是庄重非常。除了皇后大婚时候可以穿与皇上同色的黑色九凤袍服,这贵妃与皇贵妃只能着红色。这深衣是隐喻女子“德贵专一”。韫玉知道,今夜是要穿了这衣服等待圣上宠幸了。
可能是觉得韫玉还不够羞涩,含碧此时引着一个人进了隔断。
第22章 欢喜佛
令韫玉吃惊的是,此刻进来的却是一约莫四十上下的女官,头前盘了高高的回心髻,穿了一件绿色深衣礼服,手中拿了一本书,一个箱子。这女官品阶应不低,含碧等一众宫女见了均低头躬身到:“姑姑好!”
女官面色肃正,嘴唇微抿,只是向那写宫女略一点头,那些宫女行礼后便都退了去,这位姑姑向江韫玉跪拜:“奴婢名易晴,是宫中的教习姑姑,依着规矩,奴婢今日逾越了,需得向娘娘交代些事项。”
韫玉听了,微微笑着道:“即是如此,姑姑请起来说话。”易晴喏了一声,起身将携带的箱子送到韫玉面前,“请娘娘过目了。”
那箱子周身黑青,未刻任何装饰,一尺有余,沉甸甸的,铜锁扣被摸的光润亮滑,韫玉轻轻打来了,只一瞅,面色突然红涨了,“啪”!的一声将那箱子扣上,语气慌乱带了些愤怒:“本宫请问,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那姑姑许是见得多了,口气平淡却不容动摇的说:“这是欢喜佛,娘娘需看仔细了,等下奴婢才好继续与娘娘指点。娘娘没什么害羞的,宫中多少年所有的娘娘妃嫔都是那么过来的,这是规矩。若是伺候皇上不周到,不仅是娘娘的过失,亦是奴婢失职。”
江韫玉闭眼凝神景静气了片刻,在一次的把那盒子打开了,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佛像面对面拥坐着,交合在一起。女佛娇小,长发披着,右手握佛经,左手托元宝,右腿搭在男佛腿上,左腿外张后翘。男佛却是高大魁梧,头戴法冠,面目狰狞,双臂自然张开,双脚箕坐,分明慢慢被融化的样子。
易晴姑姑道:“这男女之事,却是人伦天理,这欢喜佛是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因此释迦牟尼佛祖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欢好,才引得沉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观世音化身的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江韫玉听了,忍住羞意看了片刻欢喜佛,心中翻滚半天,对那姑姑道:“本宫看仔细了,多谢姑姑指教。”易晴姑姑听了这话便上前收了那箱子,江韫玉暗想,这尴尬之事总算过去了。谁料那姑姑又将手中的书递了上来,“请娘娘翻阅此书。”
韫玉依言接了,一看书名,顿时头部一阵眩晕,面色绯红,双手都不知如何翻开那书,这书上写着《七十二秘戏》。易晴姑姑见了韫玉这等神色,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到江韫玉的背后,伸手替她把书翻开了。口里道:“娘娘虽是初经人事,但圣上确已有子嗣,这些事情,娘娘还是早些懂得,今夜里才不会太难受。”
第一页却是一男子赤身,榻上一女子,只带了一肚兜,被那男子将腿分开扯住,又翻一页,却是一男女在那花园石凳上,那女子上身全露,男子一手将那女子一条大腿如那欢喜佛一样缠抱在腰间。。。。。。。
一页一页翻过,至于易晴姑姑说了些什么,江韫玉完全没有听到,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入目多少,只觉头大如萝,面红的不敢扭动,只盼这姑姑赶紧讲完。
不记得约多长时间,易晴讲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慢慢从江韫玉手中抽回,看着江韫玉低头红润的脸,此刻她那严肃的脸上,倒是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娘娘,无论以后您进不进位份,进了宫奴婢只有这一次给娘娘讲的机会。望娘娘把今日奴婢讲的都记牢的,才好让圣上隆宠不倦。”
说完这姑姑便行礼带了那箱子和书回去了。韫玉触目那铜锁扣,忍不住感慨,一位妃嫔入宫只这一次机会摸了那锁扣,也不知这深宫之中,多少芳华女子才将那锁扣抚摸成那般光可鉴人。芳魂何处觅,只是一点空。
此时含碧领着那退去的一众宫女进来了,给韫玉奉上一杯清茶,韫玉此时方觉得口舌干的似要起火了一般,但依旧端了仪态,一口一口慢慢进了。
含碧等人神态依旧,待撤下那茶杯,便上前摸了摸韫玉的头发; “差不多干了,可以梳妆了”。此次装扮倒是简单了不少,只将她的头发梳成百合髻,两侧带了金凤步摇,长长流苏垂下,江韫玉尚红热的面颊感觉到丝丝冰冷。粉黛也是较之早上薄了不少,只是朱唇嫣红,描做桃花瓣。唇角两侧点了鹅黄。装扮完毕,含碧忍不住道了一句:“越女出新妆,娘娘果真是国色天香。”
装扮完毕有两个宫女抬了一幅大铜镜让江韫玉仔细照了,镜中人面色绯红,唇角含春,娇媚可人。韫玉抬手示意,那两个宫女便将铜镜又撤去了。
此刻她的心里烦乱如麻,这洞房之夜不知如何熬过。当时给爹爹说自己愿意进宫,其实心里知道,她没有办法抗拒,抗旨不遵只能拖的了一时,怎么能拖的了一世?爹爹是相爷又能如何?圣上陈景然状若文雅书生,但是阵前诛杀两王叔时毫不手软,是那果敢勇为之人。又岂会因她一个女子坏了这堂堂镜离国的体统?依旧将那沐浴前放在妆台的水承悄悄取了,继续握在手中。
未待她继续感慨,含碧上前行礼:“贵妃娘娘,吉时已到,请娘娘移驾宸佑宫。”说完又给江韫玉批了一件红色风衣。江韫玉起身,依旧是来时接她的两个宫女将她送了出去。行至门口,那几个近身女官依旧在那里等着,见她出来一行礼:“娘娘,请移驾宸佑宫。”那紫色帷幔依旧还在,江韫玉随着那几个女官一直行至宸佑宫,才知那高高的帷幔一直延伸到宸佑宫门口,沿途的路,她居然全然不记得。
竹枝和菊颂亦换了宫装,粉色襦裙双丫环髻,另有四个宫女和六个太监一同跪在宫门毕恭毕敬的迎接了。韫玉让他们起身,随即入得宫内,见青砖铺地,庭院开了一片黄梅,暗香浮动,院角有紫竹和荷花池,冬季虽然枝叶凋零,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待进了正殿,外面那寒气顿时退了去,满屋椒香,暖意十足。有两个宫女手脚麻利的上来把风衣撤了,那几个近身女官引着江韫玉去了内殿在雕画描金大床上坐了。
第23章 高烛红妆洞房时
新房的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足见奢靡。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新床用层层缎绣被褥铺就,紫色床幔层层垂垂,床里墙上挂有一幅喜庆对联,正中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在新房东房间的西窗下设有餐桌,放了四碟蚕豆、花生、石榴、甜果子,一壶清酒两只酒杯。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韫玉起身将那个水承放进柜子里,又坐回床上。
韫玉忐忑不安的坐着等着,前尘往事倏然涌上心头。那时所求,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如今却还是免不得这三宫六院共侍一夫。只是愿得一心人,那人却是前朝皇子。惟愿能有一人,能给她名分,为她挡风避雨,安分平淡度此一生,那人,却终生死未卜,想来不能如愿也是命了。
冬夜清冷,月弯如钩,撒一地清辉在窗前,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有人过来,外面一干宫女太监齐声到:“恭请皇上圣安。”一个男声道:“都起来吧!”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以听得到鞋底踩在地毯上那沉闷的声音。韫玉的手顿时紧紧握在一起。
垂着的眼已经给看到那人的靴子,黑色描金底,刺绣了虎纹,一只手轻轻触到她的下巴,手指微微摩擦了几下,就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却见陈景然一拢黑衣,金纹云袖,一双可以一眼望进人心里去的耀眼黑眸正热切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双手拉着她,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拥在怀里。韫玉也不说话,只静静伏在他的胸前,闻到他身上有好闻的青草气息,携这外面一丝凉意,让人觉得心澄明亮。
陈景然抬起手来,将那金步摇取下,顿时满头乌发纷纷而下,随手捞起一缕,笑道:“好香。”韫玉忍不住抬眼看他,却看见他含了戏谑的眼神,忍不住面色一红。
陈景然将她抱的更紧了,声音也带了笑意:“韫玉,孤盼望这一天,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