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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吃水困难,那百姓才反的。
只待兵器粮草一到,便出兵一举荡平逆臣贼子。
幸得户部郎中是父亲早些年的门生,一向与江家交好,父亲也特特嘱咐了几次,这平叛用的兵器粮草,断断要供给充足,沿途重兵护送,绝不能出了差池。
转眼离武安侯讨逆已经过了半月余,江韫玉的心也愈发焦虑起来。那一日一早,天气沉闷,不一会便下了濛濛细雨。江韫玉在花园中寻了个僻静避雨处,一壁倚在美人靠上绣着出嫁要用的鸳鸯枕,一壁胡思乱想着。
不一会菊颂却远远的跑了过来,伞也未打,发丝零星沾了雨珠,见了她笑嘻嘻的,随便一行礼便道:“小姐,菊颂今日要讨个喜钱!”
菊颂年岁尚小,说话也不拘礼,江韫玉微微一笑:“何喜事,你说说看!”
菊颂也不答话,把手一伸“喏!给小姐的信,小姐躲在这里,让奴婢好一阵找!”
江韫玉接了,一看写着:韫玉小姐芳安慧雅。顿时面上一红,瞅了瞅还笑嘻嘻立在那里等着打赏的菊颂,说到:“你不一直想吃那油糖果子?等会你让竹枝姐姐给司膳的说了,下午让他们多送些来,让你吃个够!你且先回吧!”菊颂听了大喜,福了一福便去了。江韫玉叹了口气,曾几何时,她也是一碗汤圆便开心满足。
待见菊颂走远了,方才展开信。此信正是武安侯寄来的,仔仔细细看了,大意说,他在那里一切尚好,近期如无意外,便可一举攻城。待讨得逆贼,便携了父母同去都城。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小姐多等些日子了。又说地处偏僻,通信不便,请小姐莫要担心他云云。末尾还谢了岳父对兵器粮草之事多多费心。
江韫玉心里一块石头突然就落了地,又将信反复看了几遍,方收好了。这一封信颇让她意外,只是觉得虽然岳明渊远在西南,又兵务繁忙,依旧能鸿雁传书,如此体贴细致,倒让她为以后的日子略放了下心。
那日父亲早朝后也红光满面。着人喊了江韫玉去了书房。一见了她便笑呵呵的说:“我儿啊,为父听得,那兵器粮草已平安运至裕州,想来不日明渊便可平叛成功。如此,我儿的好事也就近了,呵呵~”
韫玉听得父亲一说,便想到今日岳明渊信中也写了不日攻城,想来,这讨逆成功之时,也指日可待了。顿时羞红了脸,把早上收到的信也取了,羞答答的递于父亲瞧了。
江敬修见那信也吃了一惊,忙打开看了,频频点头,看完将信递于韫玉,面上笑容更甚:“我儿啊,你这次寻了个好女婿啊,呵呵,父亲我以后哪怕去了地下也好给你母亲交代!明日我便让张管家将那陪送之物都细细盘点了,你也去看看,还缺什么赶紧置办!咱们江家,好久没有这等喜事了!”
第16章 浴血攻城之生死未卜
韫玉总是觉得有些不对,沉思片刻,对父亲说:“归师勿遏,围师必阙,那裕王被困的久了,加上这谋逆之人都报了必死之心,想来这一仗武安侯要打的格外艰辛。女儿想写封信回给武安侯,请父亲托驿站快马加鞭的送去。”
江敬修看着女儿的眼神颇为宠溺:“我儿说的是,为父也有意提点一二,你且把信写好拿来,我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了去。我儿放心,武安侯自幼征战沙城,这次必能全身而退,你安心等着便是。”
裕州离西南不远,地处边境,周匝大山环绕。临近夏季,地气卑湿,雾多风少,如今正是黄梅瘴气肆虐的时期。武安侯幸得一直驻守西南,对这种瘟病也有了解,随兵带了不少当地医师,整日煮了防病草药,命军队从上而下一应每日喝了,以防瘟疫肆虐。
武安侯日日揪着心,据探子和招降的说,嘉裕王起兵之前已在这西南大山中秘密练兵锻造兵器多年,准备充足。那些士兵们裕王都分赠了土地良田。西南地区山地多,可以耕种的良田很少,得了土地的士兵更是骁勇善战,视死如归。
这嘉裕王姓萧名士衡。是先帝第十七子,算起来,当今圣上要老老实实喊一声皇叔。长的白白静静,似一书生,却是膂力过人,有勇有谋。
当年先皇开国伊始,都城一带多有前朝余孽活动,几次对先皇不利。嘉裕王那是还未封王,自请护卫都城。凡是抓住的前朝余孽,须经他亲自核实,一旦确认无误便统统剥皮塞了稻草,放在府衙门口。一时弄的人人自危,那些前朝余孽被打压沉重。
有日得了暗报有了那领头的行踪,他自己亲自男扮女装,却是浓妆艳抹扮了一青楼女子,弹琴吹萧,在牡丹阁将那人一击致命,听说那剑透了胸,把那人钉在柱子上,随后那人被剑活活分成两半,掉在地上。
至此,都城大定。
先皇封嘉裕王,镇守裕州。因那裕州穷山恶水,蛮夷之地教化未开。先皇欲以嘉裕王之勇力,保一方之太平。谁料近三十年了,这嘉裕王也四十有余,竟然反了!
武安侯此战也十分谨慎,围困了那么久,城内虽有几次暴动,但很快就被平息了,那几次也是因吃水问题百姓才反的。基本上,这裕州城算是井然有序,这嘉裕王果真是有能力的。
他在耐心等待,主要不是等粮草,而是等兵器。攻城若来硬功,敌方居高临下,城墙修建的厚重,很难取胜。但是他上次从扁只带来的能工巧匠,却是能制一种火器,可以远攻有大杀伤力,在这攻城之战中,能有效保存实力。
如此劲敌,不可小觑。
明日运送的兵器即可到了,他已经详细的列了总攻计划,为了犒劳士兵,杀了几十只羊让厨子炖了,米饭也蒸足了,让弟兄们吃个饱饭,只一样,不能饮酒。今日要格外小心。
入夜士兵们吃饱喝足都早早歇息去了,明日便要卖命了,不养精蓄锐是不行的。今夜只是多列了些放哨的卫队。岳明渊在大帐里点了烛火,看今日收到的信。
那信是八百里加急送的。初见那信使,岳明渊面上不动声色,却担心的很,生怕明日那兵器有何差池,才派了这急信。见了那娟秀小字,心里一暖,收好了,这时刻方细细看了。
江韫玉美貌端庄,难得的是骑射也行,想来以后也能一起纵马驰骋,不似那一般官宦小姐,只知拿针绣花。岳明渊在都城走了那些繁文缛节,一部分是因这些免不了,一部分也是自己对江韫玉也动了心,自然而然对她也颇为重视。
写信给她,那种感觉虽有点陌生,但心里还是甜的,从此以后,便有一人,与他生死相交。虽远隔万水千山,却丝丝缕缕关联不断。
那信是嘱咐他要小心,切勿轻敌。言辞恳切,其意拳拳。信的末尾写道:明渊切莫挂念妾身。岳明渊心里一动,这妾身一词,说明她心里已然把他当成夫君,当下一笑,身心舒泰。
第二日一早,兵器粮草已运送至营地。岳明渊仔细检查了,确定无误。决定在傍晚攻城。
裕州守城的士兵,在酉时见有大部队密密匝匝的将裕州城四周围了水泄不通。忙急急点了狼烟,守城的弓箭火器手一层一层训练有素的上城楼列兵布阵。此时落日昏黄、暮野四合,群山威峻,两军之间煞气弥漫。
攻城的信号兵挥了几下令旗,军队的队列发生了变化,缓缓向两侧移动,从后方推出一列火器,那火器巨大,每个需六个人方能推动。裕州守卫的士兵从未见过,双方沉静了片刻。
裕州那些守卫的士兵反应敏捷,守城将领一声令下,那挟了火球的弓箭如密雨一般向武安侯的军队射来。城楼上亦有大块大块烧红的石块如怪兽一样砸了过来。
这时,武安侯带来的火器也准备完毕,突突的开火了。开火时声震如雷,巨大的火球越了高空直冲守城的士兵而来,被击中地方的俱是伤亡一片。裕州守卫的士兵训练有素,一有倒下的士兵,就立刻有下面的接应了来,有条不紊,训练有素。
这血雨腥风之中,岳明渊面色冷峻,黑金盔甲,骑了一丈二骏马,手持画戟如战神一般立于攻城的队列中。
攻城的士兵又挥了几下令旗,前方的士兵具穿了象皮做的保护盔甲,架了云梯,开始强行登城。后面火器轮流发射,远攻弩涂了毒液向裕州攻来,势必要一举得城。
裕州城守卫虽拼死杀敌,怎奈那火器太厉害,渐渐已支撑不住,天,也慢慢黑了下来,这时双方已经厮杀了两个时辰。此时烈火燎原、呐喊声与残叫声交织着,血光与火光辉映。到处都是残戈、没入土地的箭羽、死去士兵的尸体。
武安侯的军队里已有人陆续登上了城墙,岳明渊密切注意这前方的战况,觉得此刻,裕州守卫应该也耗的差不多了。
谁料此时,突然后方火光一片,嘶喊打杀声音由远及近,岳明渊急忙调转了马头,只听有人凄厉的喊:“敌人攻了后方了,粮草被烧了!”
岳明渊纵马过去,有一士兵满身血污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马前,噗通跪下,说:“敌人烧了粮草了!”岳明渊立目怒喝:“扰乱军心!斩!”
手起刀落,那士兵嘴尤自在说话,鲜血溅出,喷在马腿上,骏马一声嘶鸣,那人已然人头落地。
这生死攸关时刻,最怕扰了前方士兵的意志,岳明渊来不及细想,为何在此守卫月余,未见有部队出来,怎如今有人包抄了后方?带了一队亲兵与那后方敌军奋勇厮杀。
火光映红了天,岳明渊杀红了眼,黑金盔甲已经破损不堪,三十个亲兵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在拼杀,敌军却好似越来越多,映入眼中最后一幕,便是那烧了粮草的火映红他的眼,一杆缨枪打斜方过来,力大无比,碎了他的护心镜,深深扎入他的胸膛。。。。。。
于此同时,远在都城的江韫玉正在灯下绣花,针尖突然扎破她的手指,心陡然一惊。
第17章 马革裹尸还
三日后,朝堂之上,几位大臣正持着朝笏说的慷慨激昂。
新王陈景然广为纳谏,是个明君,如今武安侯在外平叛,依着兵部的奏疏,近日武器装备一到便会向裕州发起总攻,向来不日即可班师回朝。
诸位大臣这两日纷纷上了奏本,请圣上务必平叛结束后去先皇陵祭拜。
右平章事张大人出列禀报:“这反臣亦是皇族血脉,依这旧例,圣上须待平叛后立即祭拜先皇方可,臣以为应派礼部立即着手祭祀事宜!”
江相爷位高权重,朝堂之上一向谨慎,并无多话,深思熟虑后才开口:“陛下,如今天下已太平,周围小国多已归顺,臣以为平叛之后,那裕州不能再做封地另赏他王,应设立州府,由吏部、户部管理,才能下达陛下恩泽,彰显国威啊。”
陈景然面色不动声色,心里却非常认同。如今天下大定,的确不需要骁勇之人驻守了,设立州府朝廷统一管辖,不仅皇权也扩大了一步,而且地方命官五年一换,这等谋逆之事很难再成气候。
正在此时,突然明铁甲胄的御前守卫急急进得殿内,步履焦急,声音也变了样:“启奏陛下,西南战事有变,殿外武安侯亲兵持令牌求见!”
殿上一片哗然。
陈景然扶在龙头宝座的手突然握紧,“速速进殿!”
只见一身血污的一个士兵进得殿来,浑身伤痕累累,面上灰黄,口唇爆裂,腥臭之气甚重。一干大臣兀自从预备庆功的欢喜直落到冰川之底,心急若焚,顾不上其他,只焦急的望着这个士兵。
陈景然微微沉了一口气,问到:“何为西南战事有变?”
那士兵屈膝下跪,从怀里取出武安侯的令牌,双手举过头顶:“启奏陛下,我乃武安侯亲兵,三日前兵器一到,傍晚武安侯便率我等攻城,直至亥时,眼见我们士兵已经陆续强行登上裕州城墙,本以为不久便可攻入城去,谁料。。。。。”那士兵一条汉子声音呜咽起来,陈景然忙问:“怎样?”声音亦是微微颤抖。
那士兵把脸一抬,声音悲切:“谁料想离裕州不远的彰州,抚定王也反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一时石化在那里,彰州地处西南与中部交界,若两王一起谋反,则大片土地恐怕此刻都已占了去!
那士兵尤其恨恨的说:“我军在那驻守月余,武安侯日日派了人四处巡逻打探,裕州四周未探得有异像。困了裕州月余,也未见抚定王前来支援,只攻城当日,他们在城墙燃了狼烟,我等以为通知城内守卫,谁料到,却是给抚定王报信!”
他面色阴沉痛苦,努力回忆那时的情景,话语有些凌乱:“那日攻城即将得手,抚定王却突然派了大军在后方烧了我们的粮草,包抄至前方,我军已与裕州城守卫奋战了近三个时辰,突然腹背受敌,前后夹击。。。。。。。。。”
江相爷只觉得手脚冰冷,忍不住向前一步:“你如何逃脱,武安侯何在?”
那亲兵看了一眼,答道:“粮草被烧,武安侯心知事情有异,给了我这令牌,派了四人助我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