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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膏粱之夺妻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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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忽道:“别是哪儿来的精怪,迷了驰哥的神儿吧。”
秋嬷嬷忍不住笑道:“老祖宗您这可是听说书的听魔怔了,如今圣君治下,朗朗乾坤,哪有什么精怪,老奴琢磨着,驰哥打小是个霸王,哪有人拘管的住他,莫说王爷,便是见了皇上,也没见怕的,如今这么着,可不正应了那句俗语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王妃听了点点头:“是在理儿,可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应了他吧。”
秋嬷嬷道:“老奴倒是有个主意,驰哥不说,老祖宗不如把得禄那小子叫过来,一问不都明白了。”
“这个主意好,你去把得禄小子叫过来。”
秋嬷嬷应着,出了内院,奔着前头去了,寻了一遭不见影儿,正纳闷呢,迎头见这小子抱着个鼓囊囊的包袱从外头进来。
秋嬷嬷咳嗽了一声,得禄一抬眼见是老王妃跟前的秋嬷嬷,忙颠颠儿跑过来先打了个千才道:“嬷嬷您这是要出去不成,小的这儿使人给您备轿。”
秋嬷嬷摆摆手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寻你小子寻到了这儿的,老王妃那儿唤你过去问话呢。”
得禄一听问话儿,两腿都打了个颤儿,就知道他家小爷娶媳妇儿这事儿得有的闹腾呢,自打他家小爷瞧见时家姑娘那天起就吃下秤砣铁了心了,故此怕也没用。
就算明白这个理儿,可这事儿到眼前了,还是忍不住怕,缩了缩脖子道:“您老通融通融,我这儿先把东西撂下再去成不。”
秋嬷嬷瞥了眼那包袱,哼了一声道:“什么要紧的东西,还值当放下,一并拿着去吧。”一句话把得禄想搬救兵的想头给堵上了,只能跟着秋嬷嬷到了内院。
一到老王妃跟前,没等老王妃问呢,得禄这小子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两个头道:“老祖宗您就成全我们家小爷吧!我们家小爷是真稀罕那姑娘,没她只怕要活不成的。”
老王妃倒给他气笑了,指着他道:“你倒跟你主子一个德行,你跟我好好说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个来去,但有半句不实之言,一顿板子打死了账。”
得禄知道瞒不过,可也不能真把彻头彻尾的实话说出来,便挑拣着能说的说了,比如时潇怎么个来历,小爷在哪儿跟她见着的,怎么一见就跟魔怔了似的,成天跟着人家 ,天天在人家大门外头守着,等着,盼着,就为见人家一面,什么招儿都使了。
老王妃听了个直瞪眼,半晌方道:“听你这话儿,那丫头心里还不乐意不成。”
得禄心说可不不乐意吗,真要是你情我愿的,至于这么折腾吗,他家小爷早抱着媳妇儿美去了,却这话儿可不能跟老王妃说,只含糊道:“姑娘家脸皮薄,这婚姻大事又不是旁的,怎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说了,先得了老王妃的话儿,再寻媒人上门说亲。”
老王妃哪里不知道这小子的油滑,却这么着倒合了老王妃的心思:“听着倒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扫了眼他捏在手里的包袱,碎青花的粗布料子,他们王府里何曾有过这样的包袱皮,见他从刚就护的紧便问了一句:“你那包袱里是什么好东西,拿过来我瞧瞧。”
得禄心说怕什么来什么,却转念又一想,自己藏什么,这些东西老王妃见了没准更好呢,想到此,猫着腰起来把包袱放到了老王妃跟前打开。
这一打开,老王妃倒不禁愕然,见里头是一套五福捧寿的衣裳儿,虽是平常式样儿,针工也不算精细,却那绣活瞧着倒鲜亮:“这是从哪儿来的?莫不是孝敬你娘的?”
得禄忙道:“奴才娘哪有如此造化。”说着便把首尾说了出来,原来叶驰前头在大杂院吃了那杂面饼子之后,几乎产生了心理阴影,一想到那难以下咽的东西,他媳妇儿也吃,心里就过不得,只怕他媳妇儿吃苦。
想着送些银子,却他媳妇儿那个性子,自己让人买的米面都不要呢,更别提直接给银子了,不定又要闹起来,思来想去的倒让他想出了个主意。
她不是给潘寡妇那铺子里做零碎活计贴补家用吗,自己索性借着这个由头算了,虽说舍不得他媳妇儿操劳,到底先就着一边儿吧,这才让得禄办了这事儿,还怕那潘寡妇认出得禄来,让得禄特意寻了人去的,旁的活儿早得了,就这一套,晚了些,今儿才拿回来。
老王妃听了,真不禁叹气了,他孙子这心思费的,自己听着都替他累得慌,若不真是心里稀罕的紧了,何至于这么着:“这些都是那丫头做的?”
得禄忙道:“衣裳是外头铺子里头做的,只上头的绣活是姑娘的手艺。”
老王妃忍不住拿过最上头的勒头,就着窗户外头的亮儿,仔细端详了端详,递给秋嬷嬷道,:“你瞧瞧,倒真是个巧手的丫头,怨不得驰哥刚儿跟我夸呢,旁的且不知真假,这针线绣工倒精细。”
老王妃到底是老辈子里的人,虽说疼孙子,到底也想娶个德容功貌一应都拔尖的孙子媳妇儿,先不说人怎么样,这一手好针线先入了老王妃的眼。
老王妃瞥了得禄一眼道:“你小子倒精,知道给你家主子卖好儿,得了,我今儿也不难为你,你只告诉我,那丫头住哪儿就放你回去。”
得禄一听都快哭了:“老祖宗唉,那姑娘真是我们家小爷的心尖子啊,受不得委屈的。”
老王妃哼了一声:“你们主仆倒一个声气儿。”
秋嬷嬷走过去道:“老祖宗是什么人,还能上赶着过去为难一个小辈儿的丫头不成,不过是你主子逼的紧,老祖宗这儿实在过不得,想瞧瞧罢了,把你那心放肚子里头去吧,老祖宗省得那丫头是你主子的心尖子,自不会为难与她的。”
得禄从内院里出来,心里可就纠结上了,琢磨这事跟小爷说不说呢,不说吧,不知老王妃要做什么,说吧,老王妃刚可跟他说了,不让告诉爷,得禄纠结了半天,没想出来,索性不想了,反正早晚得过老王妃这关,晚不如早,就这么着吧,想着往小爷院里去了。
回过头再说老王妃这儿,秋嬷嬷把老王妃头发梳好,对着镜子瞧了瞧道:“老祖宗这么一装扮,倒让奴才想起以前的事儿了,那时节圣祖爷刚进京,您跟老王爷带着奴婢们可没少出去逛,装扮成寻常百姓的样儿,谁能认出是皇上亲封的铁帽子王呢。”
老王妃伸手抚了抚发鬓叹口气道:“这一晃几十年都过去了,老的不成样儿了,不定哪会儿一撒手闭眼,就去找你家老王爷去了呢。”
秋嬷嬷忙道:“瞧老祖宗说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曾孙子还没抱上呢,等驰哥娶了媳妇儿给您生个曾孙子,绕着您跟前唤您太太,您心里可欢喜不欢喜。”
几句话说的老王妃来了精神:“可不嘛,这媳妇儿眼瞅有了,我那曾孙子也就不远了,走,今儿咱们主仆去瞧瞧那丫头去。”
秋嬷嬷一早让人备下了软轿,只等装扮好,主仆两个从王府角门出去,快到井水胡同的时候,远远落了轿,打发轿夫等着,秋嬷嬷伴着老王妃进了胡同。
瞧见胡同口那颗大槐树,老王妃忽想起刚得禄说的那些,忍不住摇头,主仆两个到了最里头的院子门前。
老王妃跟秋嬷嬷点了点头,秋嬷嬷上前扣门,不大会儿功夫,听见脚步声传来,然后吱呀一声,门从里头开了半扇……
作者有话要说:风声鹤唳的也叶氏大楼,从时潇踏进来开始瞬间就放松了下来,等时潇上了直达顶楼总裁办公区的专用电梯,大楼里所有的人都觉得,今儿真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即使外头快下雨了也一样,叶驰也一样,基本上他媳妇儿一进叶氏大楼,他就知道了,然后结果就是,电梯门一开没等时潇迈步呢,就给叶驰抱了起来,直奔里头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两人结婚后,叶驰特意斥巨资装潢了一下,基本上说是五星级的总统套间也差不多少,当初装潢的时候,左宏见了就说,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尤其那张超size的欧式大床,即使结婚这么久了,每次时潇躺在上面都有些不自在,总觉着自己像狼嘴里头的羊,不过想到娟子说的,倒颇配合了一回,故此等叶总裁从休息术出来的时候,那心情好的,真是看什么都顺眼……



、第57章

秋嬷嬷好奇的瞧过去,见门里立着小丫头;年纪瞧着也就十六七;好不齐整个模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生生干净净的,身上虽穿着粗布衣裳,倒分外干净清爽,一条麻花辫儿垂在胸前;前额的齐眉刘海下;一双眼清凌凌;跟海子里的水儿似的,不说生的倾国倾城;却俏鼻子俏眼的得人意,怪道他们小爷稀罕呢。
时潇见门外站着两位白发老人,虽说瞧着挺富态,可看衣着倒像个行路之人,瞧了瞧天上正晒的日头,以为她们是口渴了想讨碗水,便把门拉开道:“两位婆婆若是渴了,且进来喝碗水歇会儿子吧!”
这一句正中老王妃下怀:“正是渴的狠了。”说着跟秋嬷嬷随着时潇进了院,一进来老王妃就四处打量了一遭,房子有些年头了,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尤其院子中间这棵槐树真真儿好。
老王妃坐在槐树下的板凳上抬头望了望,偌大树冠伸展开,像一把巨大的伞盖,遮住上头的日头,一阵风过来哗啦哗啦的响,分外凉爽。
时潇去灶房把晒干的槐花兑了两朵昨儿柱子摘回来的野菊,冲了两碗茶端出去,放在槐树下的小桌上道:“家里头没旁的好茶,这槐花跟菊花泡了水清热去火,倒比茶还解渴,两位婆婆先歇着,我灶上还蒸着饽饽呢。”
说着又折回了灶房,说是灶房,其实就是个棚子,院子本来不大,他们坐在树下头灶房里也瞧得一清二楚,就见那丫头进去,掀开大锅,把里头黑黢黢不知是什么面儿的饽饽,捡到旁边儿的竹篦子上晾着,把锅里的水舀出来,埋上火,这才走了出来。
一连串动作,利落熟练,可见是长干的,时潇把杂面饽饽捡出来的时候,忽想起叶驰上回吃这饽饽的样儿,忍不住想笑,好容易才忍住了,出来见桌上的槐花茶动都没动,不禁有些讶异。
老王妃却道:“你这丫头弄得这个茶怪好看的,倒让我不舍得吃了。”说着指了指里头的槐花道:“这是什么,?”
时潇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是槐花,晾晒干了,您老只管喝,多的是呢。”
老王妃这才端起碗先尝了尝,有股子清香味儿,便喝了半碗,放下碗瞧了瞧时潇后头的灶房:“那是什么吃食,我老人家倒不曾见过?”
她一说,时潇当她饿了,不好意思张口,才寻了这么个由头,便道:“您二老若没吃饭,我去做些吃食过来。”
秋嬷嬷刚想拒绝,不妨老王妃道:“如此,有劳丫头了,忙着赶路,倒错过了晌午饭,这会儿真饿了呢。”
秋嬷嬷眨眨眼,心说老王妃这演的真挺像,记得晌午老王妃可是吃了小半碗饭呢,这才多会儿又饿了。
等时潇进了灶房,秋嬷嬷小声道:“老祖宗您真饿了啊?”
老王妃道:“驰哥不说他媳妇儿什么都好,我倒要瞧瞧真假。”
秋嬷嬷不禁莞尔,盯着灶房里忙活的身影道:“这么瞧着驰哥的话也未夸大,倒是跟旁的丫头不一样,您瞧那张小脸白净透亮的,跟您屋里架子上摆着的那个玉人似的,也莫怪驰哥瞧上了,不光模样,心地也好,怜老惜贫的,就是可惜这门第差了些,这么个贫门小户的,有些够不上咱王府的门槛。”
正说着,时潇已经端出来两个碗:“匆忙之中,也没旁的,下了两碗细面,婆婆将就着吃些吧。”
老王妃本来不饿,可一瞧这碗面倒勾上了馋虫,清凉凉一碗汤里,面条切得细细的,上头飘着几颗碧绿的葱花,点了香油,那香味一股子一股子的往上飘,倒让老王妃想起以前跟王爷出来逛市集时吃的阳春面,也是这般清淡淡的。
王府的厨子自是不差,每顿也是换着花样儿的做,可老王妃有时候就想些纯粹简单的吃食,例如这清汤面,还有这槐花茶。
老王妃吃完了面,满足的叹了口气,又指了指里头那黑不垃圾的饽饽问:“那是什么?”倒成了好奇宝宝。
时潇道:“给城根儿外那些人吃的。”
“城根儿外?什么人?”老王妃没明白,秋嬷嬷忙道:“就是那些要饭花子,听说山东那边闹了荒,有不少逃咱们京城来的,进不来城就在城墙根儿外头要饭,惨着呢。”
老王妃点点头:“倒真是可怜。”
说着望着时潇问:“多大了,可有了婆家不曾?”
时潇不想她一个生人竟问自己这些,摇摇头,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张脸涨的通红,秋嬷嬷见人不好意思了,忙跟老王妃道:“茶也用了,面也吃了,咱们可该着赶路了。”
老王妃这才站起来,时潇暗暗松了口气,送她们出了门,见她们出胡同去了,才转头回来,把那些饽饽放到框里挂在房梁上,寻思明儿几个小子要帮着娟子送酒,柱子在国公府当差,总不好总家来,不如自己走一趟吧。
正想着,就听见咚咚的砸门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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