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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将她推开,是自己让她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戏,是自己一次次逼着她看清两人的关系,如今若后悔,是否来的及。
又或者,可否戏假情真一回。
黎明前最是黑暗的时候,风华才无知无觉的睡熟。
月璃龙缓缓起身,盯着她的睡颜,而后倾身一吻转身离去。
“陛下……”
身后有细微的响动,月璃龙转身,不知道床上的人儿梦到了什么,说着梦中呓语,飞着粉的面上还带着痴痴的笑嫣。
门外有打更的声响,哐哐哐哐哐的敲过五声。
五更朝起,月璃龙给风华盖好锦被放下帷缦,而后开了房门坐在床沿上,等着宫人进来梳洗。
太监宫女们看陛下正经威严的模样,皆知趣的缓了动作,一阵忙碌下来竟是丝毫没有弄出大的响动。
明黄的龙袍在暗夜中行走,兰翠看着一大群人离去的背影,立在房门处,缓缓合上了房门。
时光匆匆,入宫已三月。
自陛下登基以来,后宫仅容纳四妃,自众妃入宫以来,陛下只专宠一人,风丞相嫡女,风华。
华贵妃得专宠三月有余,且陛下有越来越宠爱之势,后宫之中,终于有人要忍不住了。
六月中旬,夏,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风华苑中琵琶声响,和着稀沥的雨声,硬是在众人的眼红嫉妒之中,传出萧瑟之曲。
“姐姐今日怎么弹出这样的曲子?”慕容嫣然坐在风华身侧的位子上,等着她一曲终了,才眨着好奇的眼,轻缓开口。
风华看着门外天空:“天气如此。”
兰翠上前,将琵琶从风华的手中抱走,又有宫女上前换上热茶。
“唉……”慕容嫣然换上了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幽幽的叹着气,浅紫色的纱裙,柳眉细目更是显的柔弱了几分。
有小心眼的女人
风华执了杯盏浅浅的抿了一口,唇角含笑的问她:“妹妹这是怎么了,似是有话要说?”
慕容嫣然锁着眉头,模样看似挺为难。
这些日子风华对她也有了一些了解,一个长了一些小心眼的女人,风华没有开口只是侧了头看她。
慕容嫣然咬了咬唇,似鼓足了勇气:“姐姐,如今嫣然只想在这后宫之中,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便好,嫣然如今真的是毫无他想。”
风华点了点头:“我知道。”
慕容嫣然敛了眉头,眸色担心的伸手扯了风华的衣袖,倾了身子离风华近了一些,放低声量:“嫣然听说近日……那尹欣儿和白希梦,走的很近。”
“嗯?”风华只当不明其意,侧了头等着她说下去。
慕容嫣然扁着嘴,墨色的瞳仁转了又转,才貌似难为情的开口:“姐姐如今正得宠,自然不担心,可是嫣然与白希梦打小就不对盘,那白希梦一肚子坏水,又搭上了尹姐姐,难保她们……不会找嫣然的麻烦。”
风华淡然浅笑,拉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妹妹且放宽心,姐姐自会照拂与你,况且她二人只是走的近了一些,并没有传出什么其他事情啊。”
慕容嫣然唉唉的又叹了一口气:“但愿是嫣然小人之心了,只是嫣然这几日怎么也睡不安稳,心里总是感到有些不安,如今得姐姐照拂,嫣然也便放心了。”
“睡不安稳便找太医院,开上几副安神的药便是了。”风华放了她的手,转身看向一侧的兰翠:“稍后便替嫣然嫔妃去一趟太医院吧。”
“是,娘娘。”兰翠福身答应。
风华浅笑扭头:“天也不早了,妹妹既然没睡好,不如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嫣然便不打扰姐姐了。”慕容嫣然看了看屋外,直起身行礼,离开了风华苑。
兰翠唤了风华苑中的宫女小圆,吩咐她去趟太医院,便又走了回来立在风华的身侧。
纠结了许久,终是开口:“娘娘,慕容嫣然所言,只怕没那么简单。”
风华捧着茶盏饮了一口:“按她话里的意思,尹欣儿和白希梦断然不只是走的近那么简单。”
“如此……”兰翠接过风华手中的茶杯,添了热茶:“娘娘是该担心一些,她二人必然是不满娘娘的,依小翠儿看来,她们指不定想着什么坏招要害娘娘。至于那嫣然嫔妃,她如今一点威胁也无,犯着傻的以为人家要害她呢。”
风华摇了摇头:“兰翠,你觉得慕容嫣然如何?”
兰翠愣了愣,放下茶壶,从头到尾的仔细想了想。
从一开始御膳房偶遇,后来的回门在宫门外再遇,然后……便是一味的过来示好。兰翠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
“而且还是一个长了不少心眼的女人。”
“爱妃今日很有雅兴,还会说人闲话了。”风华话未尽,月璃龙已从门外进来。
抬手挥开撑伞的太监,风华含着笑上前,帮他除去外罩的袍衫,天还下着雨,外衫上沾了不少的水珠子。
将外衫在内侧的衣架上挂好,才看着月璃龙福了下身子:“陛下这是在责怪臣妾了么?”
月璃龙看着风华,唇角勾抹起完美的弧度,依然笑的邪魅,却是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这怎么是责备,爱妃想要培养新的兴趣,孤王可替爱妃高兴得很。”
风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娇嗔:“臣妾才没有那种兴趣呢,是慕容嫣然头先过来,她告诉臣妾,近日来尹欣儿和白希梦走的很近。”
“哦?!”月璃龙闻言面上也严肃了几分。
风华眸光一转,带了一丝苦笑:“许是该有所行动了,只不知她们会想出什么法子对付我。”
月璃龙看着她没有说话,又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日子里,两人默契更佳,相处的也更加自然,他几乎都要忘了,眼前的人担负着诱饵的责任,而不只是他疼爱的妃子。
风华眨了下眼,勾了唇笑的旖旎:“陛下也不用自责,如今这一切,都是臣妾自愿答应陛下的,只要陛下记得,答应过臣妾的事情便好。”
月璃龙龙目微眯,握了她的手:“孤王,必定保你周全。”
“那臣妾,多谢陛下了。”风华对着他又是福身一礼。
月璃龙扶起她在桌旁坐下,而后着人吩咐布晚膳。
这里看起来,也算是温情满室。
兰翠看他二人,似乎待对方都真心了很多,唇角含着笑嫣,悄悄的退了出去。
虽然相爷与夫人时常说,帝王之家冷情冷性,可兰翠却私心里觉得,或许陛下会与先帝不同,或许他可以有一颗真心。
毕竟在兰翠的心里,像自家娘娘那样好的人,是值得有一个,一心爱护娘娘的夫君的。
行到院前,小圆刚好从太医院回来,将手中包好的安神药,交给兰翠后便福身离去。
兰翠提着两包药,执了油纸伞,出门向右行去。
慕容嫣然的嫣然阁,离风华苑不算太远。
深宫内院红墙高筑,兰翠忽的停下脚步往后望去。
那人一身蓝衣跟在她的身后,站在墙边雨刚好淋不到的地方。
“你怎么不跟着娘娘?”兰翠转身以背对他,声音透过丝丝雨幕,还是带着一股毫不客气的语气。
“有陛下在。”清俊的面容依然是那副模样,连音调都没有变过。
兰翠不满的扁了嘴,心中有些气闷:“所以便来跟着我?我只是去送个药也要监视着!”
“不是!”清冷的声音脱口而出,只是有些弱的被淹没在了雨帘里。
兰翠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心……”
他话刚出口,兰翠只觉得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刚唉呦了一声,药包晃了晃,还没摔下去,身子却已被人扶住。
原来这里刚好是路口,兰翠只顾着与蓝衣人说话,心思都放在身后,便没有留意脚下。
脚下被石子一磕,又刚好撞到从岔口里出来的人。
“兰翠。”带着惊喜的男音,有一些些熟悉。
兰翠抬头,油纸伞向后偏移,那人一身绣着白边的素色青衣,清秀的面容上,如点墨般的眸子里含着惊喜。
兰翠双手就着他的腕子起身站直,面上也勾抹出笑嫣,点了点头:“安琴师。”
安启透过她的颈,望向她身后,对着蓝衣人清俊而面无表情的脸,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兰翠看着安启,又望了一眼站在后方,正给安启打着伞,却又极力低着头的小宫女,就算看不清面容,却也知道那是尹欣儿身边,那个胆小的宫女。
兰翠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复又看向安启:“安琴师是又去给人当老师去了么?”
安启盯着她带着粉的脸,笑的温柔,话里还有一丝解脱:“尹贵妃总算可以独力弹奏,只要多加练习,以后便也用不上在下了。”
“哦。”兰翠点着头,若有所思般带着玩笑的揶揄,凑近了他的耳旁:“那安琴师存的小金库,可还好?”
安启愣了一愣,而后想到那日在八音坊里,众人的唏嘘话语,却是没想到兰翠竟还记得,不免轻笑出声,学了她的样子,在兰翠的耳旁很是正经的开口:“有我看着,总算是没有费光,兰翠放心。”
“切,我担什么心啊。”兰翠离安启远了一些。
安启还觉得心里一空,转头又见兰翠手中提着两包药,不免担心:“你……生病了?”
“啊,对了,我是要送去嫣然嫔妃那里的。”兰翠把安神的药在安启眼前晃了晃,而后便急匆匆的告辞。
安启看着她欢快的身影,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在她的身后,摆了摆手,哭笑不得的目送她离去。
似乎,她每次都是这样,突然的来了又去。
安启浅笑温和,刚抬起头,却又看见那一袭蓝衣,从身旁而过。
两厢对视中,一个是微弯着眉眼,面色柔和,一个是面无表情,眸光清冷。
安启只觉得那人行走在雨中,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好像那雨也淋不透他似的。
等兰翠送完药回来,天色已然发乌,小圆守在房门口,接了她的雨伞,告诉她陛下与娘娘还在用膳,陛下已吩咐了要送热水沐浴,今夜应该要歇在娘娘寝中。
兰翠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而后便转身回自己房中进食,至于那爱穿一袭蓝衣的人,她才不去管他呢。
有陛下守着娘娘,兰翠也是放心的。
华灯初上,一切如常。
“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爱妃似乎又美了几分。”
房中丝丝情话,叫守夜的太监与宫女都不免红了面色。
风华看他带着调戏的眸子,给他轻柔的搓着背:“陛下又玩笑了,三个月前的臣妾可没有这样狼狈。”
风华虽还穿着衣,却被桶中的水打的半湿不干的,发髻也有了一些凌乱。
三个来月前,二人在相府的小亭中初遇,那一天也是下着如今日般朦胧的雨。
风华舀了捧水,故意从月璃龙的发顶往下倒,抿着唇嬉笑:“反观陛下,倒是与那日一般狼狈,嘻嘻。”
风雨欲来的前奏
“嗯……”月璃龙本闭着眼,享受她的服侍,此时却缓缓的睁了眼看她:“怎么爱妃觉得,孤王如今的样子很狼狈?”
“嗯……”风华微侧了身子装模做样的仔细想着,而后才倏然一笑:“臣妾可不敢说。” 月璃龙眯着眼看她,突然的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扯进桶里。
“扑通”一声,风华脚下不稳,旋了个身砸了进去,慌乱的伸手随处拉扯着,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眼,才得以睁开。
“哈哈哈哈!”月璃龙笑的高兴。
风华扁了嘴,看着面前的人,索性丢了手中给他擦背的布巾,而后坐在桶里弯了腰把鞋子除掉丢出桶外,然后才扶着桶沿慢慢的靠着缓缓起身。
浴桶很大,漆着金漆,两人对面坐着,不但不显挤,甚至中间还空着一大块,单手伸出也抓不到对面的人。
月璃龙止了笑,看她扁着嘴也严肃了表情:“怎么,爱妃生气了?”
风华咬了咬下唇,而后眼珠子一转,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扶着桶沿,悄悄的取了舀子,一弯腰就舀起水泼了过去。
月璃龙毫无防备,只来得及本能的闭上了眼,而后一大波水就这样对着脸面冲了过来。
耳边随即传来那人吟吟的大笑之声。
风华本是大家女子,何曾这样大胆过,看他面颊上耳朵里,不断的落出水珠,一时得意,笑的也便没了样子。
月璃龙挑了一边的唇角,眼睛还没睁开,却是又一伸手便要去抓她。
风华这次有了防备,虽然人在水里,却也灵活的闪过了,而后用手推着水面,又拨了一把水过去,随即也笑的更加得意了。
月璃龙倒也不恼,只是身子顺势往前一扑,就拉住了她的腰,再一抬手将她手中的舀子拍掉,丢出桶。
“呀!”风华才刚出声就发现自个儿被人抱住,这下真跑不了了,来不及求饶呢,那人已是一用力,风华便摔靠在了桶沿上,背后有一点点痛,但是风华还来不及喊疼,便又是一阵阵歇期底里的笑。
月璃龙握着风华的后腰,裂着嘴使坏。
“陛下……我错了陛下……哈哈哈……陛下饶过我吧……哈哈哈……臣妾……臣妾不行了……”
月璃龙双手握着风华的后腰,那里是笑穴,他虽然没点上笑穴,但挠一挠也呵着人痒痒呢。
一边求着饶,一边笑的花枝乱颤,挣扎着又逃不掉,直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月璃龙终于收了手,却是挨了过去,压在她的身上。身下的人此刻衣裳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