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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翠终于查觉到唯君今夜的不同,好笑的裂了嘴,又带着一丝羞涩:“那第一次有男子喜欢我的嘛,有……有点尴尬是正常的。”
“所以你不喜欢他?”唯君今夜难得的话有些多。
兰翠却又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其实安启人挺好的,样貌品行才华,都很好,而且……他还送了我胭脂。”
唯君的眉宇之间又添上了寒气,比之前更胜,右手在身侧紧握,抿直了唇线:“不就是一盒胭脂。”
男子送女子胭脂,代表夸她漂亮,女子用男子的胭脂,代表愿为君容。女为悦己者容便是如此,这还是从前娘娘说的。
兰翠笑了笑,从怀中取出红色的胭脂盒看了看,而后又放回怀中,安启这人的确很好,但自己从未考虑过,因为兰翠,一直是属于娘娘的。
兰翠看着唯君笑了笑,却觉得心里有泛酸,没有说话。
唯君却突然伸出右手,放到她的眼前,摊开,掌心里躺着一个金黄色的胭脂盒。
兰翠略微惊讶的抬眼,在胸膛里的心脏,突然猛力加速“嘭嘭嘭”的直跳,看他清俊的脸上有一丝别扭,红了耳尖。
唯君根本就不敢去看兰翠,眼珠子望着一边的天空闪了闪,见她没有接,略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拿着,比那个好。”
兰翠抿着唇笑,惊讶过后,心里升起的竟是一丝丝欢喜,从他手中拾过金黄色的盒子,打开放在鼻下嗅了嗅:“这个……什么时候……”
明明一直跟在自己与娘娘身边,什么时候有空出宫买这些东西了?而且看起来是顶好的胭脂。
果然唯君接下来的回答,差点惊掉兰翠:“刚刚回来之后去御尚坊拿的。”
“偷的?”兰翠差点没把胭脂盒掉到地上去,金黄色的盒子,这应该是要给娘娘用的东西吧。快速的拉了他的手,将胭脂塞回给他:“快点放回去,管事的宫女丢了东西是要挨板子的。”
这就叫双向告白
掌心与她的指腕相交,唯君看着自己手中的胭脂,心中有一点点沉重,原本看安启送兰翠胭脂,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高兴。
与自己平时的冷静不同,心里就如同掀起了狂风大浪,纷纷扰扰思绪万千,就好像一直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上了一样,带着一丝不安,所以在兰翠给风华沐浴的时候,便悄悄的去了御尚坊,拿了这盒胭脂。
兰翠转身回房了,唯君还举着手,他想说,他可以跟陛下要了这盒胭脂的,但最终,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眼前合上。
兰翠背靠着房门,捂着心脏,那里还是跳的有点快,从怀中取出胭脂盒,红色的胭脂盒,躺在掌心里。
可兰翠却透过了胭脂盒,想到那人略微泛红了的耳根,和闪闪烁烁的眼眸。安启他容貌品行和才华,都是可以做一个好夫君的人选,但兰翠此刻想到的,却是那张寒凉冷俊,又带着别扭去偷胭脂的人。
甩了甩头扯了发上的发带,不能再想了,兰翠说服着自己,快速的除了衣裳爬上。床,将自己裏到被子里去。
夜已深,人畜早眠。
平静了大半个月的皇宫,似乎随着秋的寒凉,又要掀起不平静的涟漪。
次日正午,风华苑的小美悄悄地给兰翠递了一封信。
兰翠取了其中的信纸一抖,宣城白纸,墨透纸背,却叫兰翠看红了面颊。
“ 再优雅的曲调也弹不出你的美
再美好的词赋也表不出我的意
驳了旧曲写新词
只此一首君子心。 ”
兰翠轻念完第一段,便不由的停了下来,面颊上已烧的通红,隔了好一会才将纸张再次摊开。
“ 初夏雨微寒凉
偶遇佳人落伞
嫣然巧笑兮走的匆忙
回眸顾盼兮入了心房
思忆情深不忘
贪恋为卿断肠
废寝难安兮月华如常
夜夜得梦兮已至癫狂
…… …… ”
“不要脸。”清冷的男音突然响起。
兰翠吓了一跳,将纸张捂在胸口,瞪着突然出现的唯君。
唯君眉宇间还带着寒气,面色不善的睨着兰翠。
风华一早就发现这二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奇的凑了过来。
再次故意经过此处的小美,端着茶水轻轻福身:“禀娘娘,是安琴师写了新词。”
风华挑眉,有新词送来,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
小美唇角悄悄地笑开,低着头:“安琴师说了,一定要先给兰翠姑娘看过。”
兰翠的脸又红了几分,瞪了小美一眼。
风华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小美退下,了然一般的看了看兰翠手中的信纸。
兰翠浅笑着将信纸交给风华,安启的词果然很大胆,让兰翠都不免的羞红了脸。
唯君扫了兰翠一眼,而后隐去身形。
风华走入房中坐下,细细的看了纸上的词章,而后又看了看兰翠已褪去绯红的脸。
风华让兰翠陪她坐下,拉了她的手,数着她手心里一粒一粒的茧:“这三个多月呢,其实吧,我还真舍不得把你许了人家。”
“娘娘。”兰翠鼻子一酸,又红了脸悄悄地看了一眼门外。:“小翠儿没想过嫁人。”
“兰翠。”风华抬头眸中有莹光闪闪,带着一丝愁绪:“你总说我才十七岁,那么你呢?”
“我……十八了。”正是最好年纪,但兰翠知道,自己不论活到多少岁,这一生年华,都只能属于风家属于娘娘。
风华放开她的手,看着天空幽幽的叹着气:“兰翠,让我再多留你两年吧,等到此厢尘埃落定,再离开。”
“娘娘。”仿佛触到了某根弦,兰翠倏然间反握住风华的手,忘了身份礼仪:“兰翠不会离开娘娘的,决不。”
风华看着她决然的眼,知道她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这么想,也不知道父亲怎么培养的,能让兰翠这么忠心。
可自己又如何能舍得让如此妙人,陪着自己在这地狱中挣扎上一辈子,闭了眼:“有遇到合适的,便先许着,到时候再嫁。”
“娘娘。”兰翠看风华不像是开玩笑,第一次对她有了一些怒气:“娘娘,你怎么会以为翠儿会离开你?”
风华看向门外,而后向兰翠走进了一步,伸手抚过她额际,在她的耳畔低吟:“那人不离开陛下便非良人,不如安启……”
“娘娘。”兰翠觉得胸口一疼,不自觉地看向门外,那一袭蓝衣晃花了她的眸,晃疼了她的心。
风华退了一步,拧了眉头,而后干脆的拉起兰翠的手向外走去。
梁柱旁唯君那张清冷的脸上带着诧异。
风华寒了声音问他:“你可喜欢兰翠?”
唯君有一瞬间的惊愣,而后红了耳根,缓缓的点了点头。
兰翠只觉得心里一暖,酸酸涩涩的却愣是在唇边,勾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嫣。
风华却没有去看兰翠,反而直视着唯君的眼:“那若有一天,我要你带着兰翠远走高飞可愿?”
唯君拧了眉宇,终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陛下。”
兰翠在一旁扯了风华的衣袖:“兰翠也决不离开娘娘。”
风华瞪了兰翠一眼,眉头拧的更紧了一些,纠结成了一团,抿直了唇线,甚至带了一丝狠戾:“好,那我再问你,若是陛下与兰翠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谁?”
唯君敛了眉低下头,他知道风华想要什么答案,可是他不能,不能违背本心,也不能说谎。
兰翠却固执的开口:“娘娘,这种如果根本没有意义,只要有娘娘在,兰翠定是要先救娘娘。”
风华气怒……却无言……
总是叹了气,转身回房。
兰翠看了看唯君,拧了眉,转身跟了进去。
话已说开,两人皆是心之所系,似乎一切都可以美好的不像话。
只是兰翠看着风华的样子有些忐忑不安,立在风华面前许久,而后缓缓跪下,双膝及地:“娘娘,小翠儿不许人家,小翠儿这一生,有娘娘便好。”
白希梦花园杖刑
风华含首低眸,任她跪着,看了她许久才开口:“明日,将安启叫来唱这新词吧。”
兰翠不知自家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但此刻也是乖乖巧巧的点头:“是。”
风华轻眨了眼站起身:“我乏了。”刚欲转身入寝室而去。
门外小美又鬼鬼祟祟的进来。
兰翠略有些不高兴的看她,这丫头有时候太过好闲事了,不晓的又在哪听了什么闲话。
小美走入房中,对着风华微微福身,而后眼睛晶亮晶亮的:“娘娘,听说梦嫔娘娘在御花园挨板子了,娘娘可在去看看?”
“挨板子?”风华敛眉,入宫这么久都没听过有人在御花园里打板子的,还是个嫔妃。
“是的娘娘。”小美低下头,不叫人看见她眸中略微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是尹贵妃娘娘下令打的板子。”
“尹妃……”风华眉头紧锁,那尹欣儿不是软禁在涎星宫,怎么去御花园了?
风华当即出了门,兰翠与小美紧跟其后。
御花园中的牡丹亭,牡丹花在这个时节早已连叶都残落了,只有花树下一盆盆的艳菊,正是开的妖娆。
此刻,风华无暇去赏菊,因为还末见着人呢,那一声声叫骂便已传出。
“尹欣儿你走着瞧,你就是住冷宫的命,呜……尹欣儿……”白希梦的叫骂声声伴着痛苦的呜咽,说话倒是还硬气的狠。
风华不由的加快了些步伐,白希梦一身白衣正趴在一张宽椅上,身侧两个太监手持刑杖,正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屁股上,那一身白纱已渗出一丝丝的红,看着触目惊心。
“本宫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你陪葬。”尹欣儿眯着眼立在牡丹亭中,一身橙黄的锦绣宫装,披着纯白的披风,华丽而不艳俗,只是那话语中却带着狠毒:“给本宫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决没人找你们算帐。”
持刑的太监听了这话,眼中虽有不忍,但落下的板子却是狠了一些,有两个宫女跪在亭前使劲的磕头:“求娘娘饶了梦嫔娘娘吧,求娘娘饶命。”
风华看尹欣儿带着戾气的眸子,一点都没有要心软的意思,走上前喝了一句:“住手。”
这一声让正在行刑的太监停了手,就连尹欣儿和那几个宫女都回了头,向风华望去。
风华走到牡丹亭前,微眯了眼一一扫过众人,终停在尹欣儿的身上,与那日所见不同,没有凄惨没有丝毫可怜模样,如今的尹欣儿带着高高在上的表情,却不再是如刚入宫时,那种傲气而是带着绝决的无谓。
风华不明白是什么让尹欣儿突然变得如此,舒出一口气:“姐姐不如就饶了梦儿妹妹吧,死了挺麻烦的。”
“嗤~”白希梦却是半点不领情:“有本事,就打死我,看陛下还会不会恕你的罪。”
风华转头瞪了白希梦一眼,她倒没变,眉宇之间还泛有习武之人故有的英气,就算死到临头,嘴上也还不服输。
尹欣儿挑眉勾了唇角,一手轻轻的抚上小腹:“陛下当然不会恕我的罪,但在我生下皇子之前,陛下也不会治我的罪。”
风华愕然,原来如此,尹欣儿想透了这一点,所以要乘着这段时间有仇报仇?!
白希梦咬着唇面色更加难看了,也不再怒吼,只是带着凶狠的眸光瞪她。
“来人。”尹欣儿突而一笑抬手:“给本宫继续……打!谁打的不够狠,本宫就跟陛下说,谁在背地里偷偷的咀咒小皇子。”
尹欣儿这后半句竟是看着风华说的,风华被她若婉转却似蛇蝎一般的眸色,惊的呆在原地忘了言语。
“住手。”在刑杖落下之前,寒凉的男音带着戾气传来,一身明黄的龙袍,原本带着邪气的面容,此刻只剩了冰寒,月璃龙跨上牡丹亭,握了尹欣儿的手腕:“你怎么就不知悔改,真要打死人才开心么?”
风华福身,忽略了月璃龙身后身穿轻甲的人,将他投注来的关心,当做毫无所觉。
众太监宫女跪地,皆不敢出声,一片静默。
尹欣儿眼睛瞬间泛了红,腕上被他捏的生疼,一开口声音里也带了颤音,尽是委屈:“没有……臣妾只是吓唬吓唬她,臣妾还要小皇子积福呢,怎么会打死人呢。”
这话一下子触到了月璃龙的软肋,丢了她的手:“小皇子你要是不想要了,孤王现在便让太医开副药给你。”
“不……不要,陛下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尹欣儿一下子跪在地上,抱着月璃龙的腿,仰着头泪流满面。
风华悄悄抬头,眉头却又敛深了几分,尹欣儿现在的模样又如一个娇小无助的女子,可怜的狠,叫她都忍不住心软,这前后的差别又未免太大。
唐玉握紧了拳低下头,这是帝王家的家事,他不该管甚至连知道都不该,可是一想到,风华她竟是每日生活在这样,心计深沉的女人之间,日日与人争宠,他心中的怒气无处施放,克制的手臂都有些发酸。
月璃龙叹气,将尹欣儿扶起,她的腹部已有一些突起,这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那里面有他的孩子,第一个孩子。
闭了眼紧锁了眉头,扫视众人:“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呜呜……”白希梦趴在宽椅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好了。”月璃龙有些不耐,却没在发火,反而说道:“先下去传太医吧,孤王傍晚的时候再去看你。”
风华在吸了吸鼻子,她从昨夜开始便有些受凉。
兰翠悄然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