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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瓷片落地发出稀里哗啦的一串声响,似乎原本就是破碎的花盆,不知怎么却从窗台上掉下来了。
“你是怎么搞的,不想干了是不是!”楼上响起呵斥怒骂的声音,一会儿就听见有人下楼,自家酒楼门前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店家顾不得再教训伙计,急急忙忙拉扯着闯祸的倒霉鬼上前赔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新来的伙计不小心,两位客官没事儿吧?张三,还不赶紧过来道歉!”
伙计是个年轻人,心里也知自己闯了祸,闷着头不敢吭声,悄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再看看地上碎片逐渐晕染开的颜色,心里头一个咯噔。
见如此劳师动众,江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事——”
“怎么会没事?”一个娇柔的女声抢了他的话,原是言沐在这个时候过了来,立在他旁边,她也不避讳,抓起他的袖子,略有责怪,“你可以再粗心一点,你看,手臂都流血了!”
江涛低头一看,果然是,前臂被飞驰而下的碎片划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方才那一下,他只来得及推开身前经过的人,自己没能全然躲开。
不过心思全然不在那里,也没感觉到疼。
店家见见了血,顿时有些慌神,而旁边有人开口说话:“我家离这里不远,府上有大夫,公子既然是救我受的伤,不如就去我家歇息片刻罢。”
说话之人是个年轻女子,脸似银盘,眼似水杏,含词而吐,气若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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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嗯,阅读愉快。荷包被吞了,嘤嘤嘤嘤~】
086 一寸相思千万绪(八)
在酒楼老板和江涛说话的时候,她一直低头未曾发言,所以并未惹人注意,酒楼店家后知后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态度越发恭敬谦卑:“原来是樊小姐,今日真是对不住,伙计不懂事,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
“算了吧,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以后注意些就是了,”锦绣近几年开始逐渐插手家族事务,对外措辞自然得体,说完抬头望着江涛,微拧眉,“公子还是跟我走一趟吧?伤口还在流血,至少需要大夫处理一下。”
女子言辞恳切,拒绝似乎显得毫无道理……江涛迟疑着,言沐拉了拉他的袖口:“去吧,我同你一块儿去。”
看两人似乎是结伴,再不给推脱的机会,锦绣上前带路:“两位跟我来。”
三人走到中途,忽见一个穿着华丽裙装的中年妇人朝着锦绣走过来,发上珠钗乱飞,微胖的脸上难掩焦急慌乱:“锦绣你跑到哪儿去了?转眼你就不见了,可让我一通好找!”
“婶婶,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四处逛逛。”锦绣应着,垂着眸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妇人顿时不满意了:“那怎么能行?你二叔说你平时老是和那些老家伙呆在账房里,人都闷傻了,所以如今十九了仍未出阁,这才特意让我带你出来玩的,你可不能单独出去……”妇人说得起劲,“同是樊家人,你堂哥樊济就懂得早早的娶妻生子,如今都已娶了第三房……”
锦绣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妇人说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方住了嘴,眼睛又往她身后的两人扫过去:“锦绣,你身后的这两位是?”
锦绣回答得简洁:“我的朋友。”
妇人念叨了一句,转头就打量起两个人,虽穿着干净整洁,但明显跟富贵二字沾不上边,眼珠子转了转,不再说话。
耳根得到清净自然好,没人再开腔,而樊府果真不愧是曳阳城首富,府中装饰虽不至于极致奢华,然堂阔宇森,隐然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三人入了樊府,锦绣安排好两人在客厅里等候,便即刻吩咐府里的丫头小翠去唤大夫过来。
小翠低头应了,锦绣也同两人短暂告辞回了房间,换衣服的间歇,贴身侍女红儿跟了过来,见她倦怠模样,忍不住担忧问道:“小姐,没事儿吧?”
“没事。”
红儿才不信她的敷衍,气愤又心疼道:“小姐!你就不该惯着二爷他们,当年吵着闹着要分家,见我们发达了又回来蹭吃蹭喝,赖着白吃白喝也就罢了,如今还想借你女子的身份夺权!”
红儿同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有什么事情也不曾瞒着她,因此家中所有事情她也都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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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里很乱,求安慰~(*__*)……】
087 一寸相思千万绪(九)
父亲那一辈一共有两兄弟,祖父去世后尸骨未寒,二叔就吵着闹着要分家,父亲阻拦不住,只能同意分了,当年父亲留下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岳阳楼和樊家旧宅,其余的所有产业都给了二叔一家,但十几年来二叔一家坐吃山空,偌大家业很快就见了底,她家却是靠着岳阳楼,不仅翻新了樊家宅邸,更是一步步登上曳阳城首富之位,见此情形,二叔一家又找上门来,父亲看在兄弟情谊,没办法拒绝。
伸手拿过架子上的翠色衣衫,红儿走过来帮她系着衣襟前繁复的带子,锦绣轻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毕竟是我二叔,我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
知晓她的难处,红儿也就不再说了,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二爷家那个二世祖,昨儿晚上把音儿给……他说是要纳音儿作妾,谁稀罕!”
锦绣淡淡问道:“音儿可是自愿的?”
“可不是自愿的吗,”红儿气得跺脚,“那个傻丫头,真是脑瓜子被门夹了,也不知怎么瞎了眼看上那个公子哥!”
锦绣换好了衣服,举步往大厅里面走:“樊济皮相还不错,小丫头喜欢倒也不稀奇,音儿太小不明白,你便去跟她细细说说,她若最后还是执意要嫁给樊济做妾,你就替我准了,嫁妆什么的你安排,别太委屈了她就是。”
“好。”红儿点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说道,“小姐,你今日出门去,可见到什么人了吗?”
若说今日锦绣真的是被自家婶婶给逼出了门去,那未免太小瞧了她这几年来在生意场上混出来的名堂,红儿会如此问,是因为昨日从酒楼里回来,锦绣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小信笺,信笺上写着:要想解梦之谜团,务必于明日午时怡然居相见。
没有任何落款,但字迹娟秀而不失铮铮风骨。
其实自从那个九歌姑娘来过,锦绣这几日都一夜好眠到天明,不曾再做过那个诡异的梦,不过为了彻底搞清楚,她仍是半信半疑的去了,谁知却遇上了别的事。
锦绣摇摇头,眼看大厅近在眼前,才猛然发觉耽搁的时间太长,把客人晾了太久,急忙吩咐红儿下去忙,理了理裙裾,进了大厅。
大厅里只有男子一人,背对着她看正中央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墨竹图,他看得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男子一身布衣,身形挺拔修长,只单单看背影,竟犹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不知怎么,一瞬间锦绣心中冒出荒诞的想法,若是比赛那日也有这般人物,她或许是甘愿出嫁的。
只见一个男子背影就想着出嫁,可不正是荒诞至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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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看了有意见尽管提撒~~反正我也没说会改!】
088 一寸相思千万绪(十)
不知怎么,一瞬间锦绣心中冒出荒诞的想法,若是比赛那日也有这般人物,她或许是甘愿出嫁的。
只见一个男子背影就想着出嫁,可不正是荒诞至极么?
锦绣自嘲的一笑,稳了稳心神,出声唤道:“公子。”
男子转回身来,看见是她,微微颌首打招呼:“在下名叫江涛,樊小姐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伤处已然被处理过了,袖口里能望见被包扎过的伤处,锦绣笑了笑:“那你也别叫我樊小姐了,我叫锦绣。”四顾看了看,疑惑道,“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呢?”
江涛笑答:“方才府上的小翠姑娘提起说府中的小湖养有珍贵锦鲤,她吵着要跟小翠姑娘去看,小翠姑娘没法,只好带她去了。”
“哦,那种锦鲤中原没有,是前段时间我爹的朋友从海外带过来的,我见过,的确很漂亮,你不一起去看看吗?”
江涛摇头:“在下对那些东西不懂,不甚感兴趣,倒是这幅画,很有意思。”
他复又转回身去看墙上那幅墨竹图,那幅画自她有记忆始就挂在那里了,锦绣从来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跟着他看过去,老实说道:“我祖父和爹爹都很喜欢这幅画,宅子翻新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丢失了,唯有这幅图保存了下来,但我对画一窍不通,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看。”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耐心讲解起来:“这幅画上虽然没有款识,然画者笔酣墨饱,墨竹刻画入微,可谓是出神入化,尽显墨竹高节清风的姿态,定是哪位高人所作,而古人有云:‘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世俗不可医。’”
“……人们常以竹子来比喻人的高风亮节。”锦绣接话道。
“嗯,”他赞许点头,他本俊颜如松,此刻眉目极其认真,竟是说不出的吸引人的目光,“然而这幅图,却并不仅仅只表达了这一层意思,这幅画里的竹竿像弓,弹性十足,竹叶如剑,蓄势待发,竹子分布广,非常易存活,相比较同样坚韧却容易被践踏的小草来说,更加坚强和具有可创造性,令尊和祖父喜爱这幅图,定是喜爱这画里所表达的含义,也当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话语字字句句铿锵流出,仿佛傲世才情和豪气万千皆聚在胸怀,心中的好奇恍若游丝般逸出,锦绣脱口问道:“公子说出这些,莫非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人么?”
她这一问,江涛顿时也怔住了。
那些话,一出口跟开闸了的水似的止也止不住,仿佛是在脑海里沉淀掩埋了许久,但他孑然一身到如今,从未经历过方才所言那种绝境挣扎的事情。
然而,看似浅显的道理,不真正经历过,又如何能懂?
089 杀意
入夜,明月挂上柳梢,洒下一地银霜,城中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沉睡,没有人注意到,苍青色天空突然划过的一抹亮色,在黑暗天际中仿佛是直直坠落的流星,而在那一抹亮色转瞬即逝的同时,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消失在了城中某间客栈之内。
女子轻手轻脚步入客房内,转过一道屏风,视线里就映入了男子的脸。
床上熟睡的男子呼吸均匀,双眸微阖,鼻梁挺拔犹如一座巍峨山峰,却似乎睡得并不十分安稳,清俊眉间染了一道明显的褶皱,也不知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又或者在忧思些什么。
女子静静的观察了片刻,在他床侧坐了下来,窗外枝叶在微风下簌簌作响,月色明亮,从窗户纸里透出些许光来,模模糊糊现出女子娇美容颜,她在夜色中独自坐了许久,忽然缓缓合上双眼,伸出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往男子脸上摸索过去。
男子依旧沉睡着,并未察觉到夜晚的美丽来客,她在夜色中用指尖细细描绘他的眉眼,他的额头,他的双眸,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一寸一寸,不遗漏每一个角落,然,指腹每摸过一寸肌肤,她的唇就白一分,手指也颤抖得几乎不能自已。
最后,摸到男子的喉结处,女子的手指终于停下,双眸霍然睁开,眸中竟是一扫先前温柔,代之以异常凌厉之色,五指曲起成一个弧度,往上一移便按在了男子的脖颈上,稍微用力。
只要再用力些,他就能在毫无痛苦中死去。
睡梦中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然而此身陷在混沌梦境里无法挣脱,只从喉咙里逸出若有似无的破碎呻yín。
女子无动于衷,指下渐渐用力,男子脸上已浮现出某种诡异的红润,忽然他一声低唤:“小妍……”
听到那一声,女子手指猝然松开,仿佛是不可置信,脸上闪过纠结痛苦神色。
男子却还没有醒,喊了那一声后复沉寂了下去,尚且不知那小小一声替自己捡了条命,女子在床头站了片刻,嘴角勾起弧度,巧笑着弯下腰去。
唇上有温润而香甜的触感,一下一下犹如顽童般的拨弄,熟睡的人终于从睡梦中幽幽转醒,女子微阖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像黑色羽翼般翩然落下,一刹那还以为是梦境,但唇间清新依旧,女子柔软的唇舌与他唇齿相抵,那么真实……男子猛的一个激灵,眼眸蓦地睁大,不对!不是梦!
下意识推开身前正亲吻自己的女子,男子诧异开口:“言沐?”
“嗯,你醒啦?”女子歪着头看他,笑眯眯,“醒了正好,陪我赏月去!”
她不由分说拉着他起身,丝毫不提方才的事情,笑吟吟的,眉目生辉,异色流转。
他看得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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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
090 定情
她不由分说拉着他起身,丝毫不提方才的事情,笑吟吟的,眉目生辉,异色流转。
他看得痴愣。
直到差点被女子拉出门外,才猛然想起自己仍只着贴身单衣,模样狼狈至极,急急忙忙回屋披上外袍,才又随着女子出了门。
月明星稀,苍穹一望无垠,路面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个人出了客栈,径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