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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九歌一脸懵懂,不就是杯好喝的茶而已么?
上一刻还觉得她聪慧无比,这一刻又顿觉前面认知是一种错觉,否则怎会轻易把她拐来做了护卫?
他手中书册握成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敲了她脑袋一记,轻斥道:“对牛弹琴。”
他语气严肃,然,乌黑深邃的眸子里终是染上了一丝克制不住的笑意,其实他平时并不是过于冷漠的人,但他的笑意总让她觉得不达眼底,像流于表面的浮冰碎影,只这一瞬间,他眉梢眼角的笑意,让她感觉到仿佛是春日里冬雪初融般的惬意。
而他敲她的这个动作如此熟悉……让她不得不想起了那个人。
草长莺飞,三月樱花盛开。
“小酒儿,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他站在绚烂如虹的樱花树下,以手中书作武器,毫不留情狠狠敲她一记。
她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仰长了脖子委屈看他,圆滚滚的眼珠子里逐渐溢出透明晶莹,喉咙蓄积了力量,只等着寻个机会大哭出声,他仿佛是感觉到她即将要干什么,冷哼一声:“收回去!”
哧溜一声,她眼泪瞬间倒回,脸都憋红了,满腔力量化为弱弱的嚅嗫:“师父……”
他负手而立,身影嵌在绚丽如火的背景,面目却总是模糊看不真切,唯一真切的便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书卷上缓缓摩挲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听言低头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似的:“对牛弹琴。”
。
两人从四方书阁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黑了,圆盘似的月亮高挂柳梢,璀璨星子在苍青天空一闪一闪,她跟在他身后走回去,一夜再无话。
第二日九歌便没能得闲了,君无瑟分配了一个任务给她。
千幻山庄内设有专门的药房,药房内药材可谓万般齐全,比外间的普通医馆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毕竟不是真正的医药世家,许多奇珍药材庄内存货依旧不足,而薛落雁的伤势,一味药正是缺失。
因药王谷离山庄不远,出行来回最多十日,九歌要做的,就是陪着萧隐走一趟药王谷。
九歌不知君无瑟如何跟庄主凤初周。旋,能让萧隐带着无关紧要的她,只这次出行,似乎没有表面上取药那么简单。
——
【写到后面,我自己也晕了,好复杂,下一篇一定不写勾心斗角的了,我发四。】
119 前往药王谷
薛落雁受伤卧床,虽性命没有大碍,短期内想要自由行走却也是不能,这次送九歌和萧隐出庄的人换成了前一晚给她和君无瑟送茶的女子紫罗。
九歌来的那一日是夜晚时分入的庄,直到入庄的最后一刻才被取下脸上覆眼黑纱,待后来发现船上一直伫立着的薛落雁无声无息的身影,则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所以并没有仔细留意过下船后周遭及庄外环境,此时方算是看了清楚,却是一愣。
之前在黑暗中听见水流潺潺的声音,还以为庄外有湍急河流,才能让船只一直顺流而下,却没想到围绕山庄的会是一条看起来极其平坦静谧的河流,河水流淌悄然而寂静,波光粼粼的水面就像一块巨大沉静的镜子,安然倒映着天空纯粹的蓝天白云。
船上并没有船桨类的东西,显而易见,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来时船只能够顺利到岸,基本是靠了薛落雁手底下不俗的功夫。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庄主凤初竟舍得废去她一身修为?
岸边停靠着一艘乌木船,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怡然自得靠在船头休憩,远远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三人,起身作揖道:“紫罗姑娘,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可是庄主有什么吩咐?”
紫罗略一颌首,介绍:“李叔,这一位是为落雁诊治病情的萧隐萧公子,庄子库房缺少一味给落雁治伤的药材,萧公子愿意为我们跑一趟药王谷,我奉庄主之命领他们过来,出庄的事就还请麻烦您了!”
中年男子的穿着打扮很是普通,看起来身份地位并不高,然而紫罗的语气中除了对长辈应有的礼貌恭敬以外,还极是谦卑温顺。
被称作李叔的男子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恭敬,爽朗的笑了几声,笑声浑厚有力:“自然没有问题,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两位请上船。”
等到九歌和萧隐上了船,中年男子回头对着站在岸边等候的女子说道:“请紫罗姑娘回禀庄主,我一定将两位客人顺利送出庄去。”
“多谢李伯,庄里还有事,紫罗就先回去了。”紫罗低声告退。
“走吧,走吧。”李叔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待紫罗离开不见了踪影,转身将手中船桨往水中一撑,船只便如同叶子般轻灵的划了出去。
河流两岸绿水相间,悬崖峭壁,旖旎山水交相辉映,美不胜收,九歌站在船舱外,百无聊赖往两侧山峰张望着。
萧隐同她一起站在船舱外,船只行出去了一段距离,行到一处河流下游处,忽然听到李叔的说话声:“萧公子,姓薛那丫头的伤情如何了?”
他口中指的是谁人不言而喻,他姿态悠闲坐在船头,木浆在手中有规律的划动,看似没有用力,然而带动船只在水面上飞快往前疾行。
——
【阅读愉快。】
120 试探(一)
他回头看着船上白衣男子,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
萧隐顿了顿,俯身恭敬作答:“薛姑娘性命无忧,但内伤极重,一身修为已尽数毁去。”
“修为尽毁?”李叔不可置信的重复念叨了一句,眸中一瞬间夹杂了许多难以诉说的情绪,突然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重重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船行不停,景物在身侧飞速后退,转眼不见了踪影,美景依旧,但再不是曾经经过过的地方。
看得出李叔对薛落雁是真的关心,直到确认她的消息,眉目间一下子黯淡了许多,又问道:“那薛丫头的身子……?”
“薛姑娘伤及肺腑,即便将来能痊愈,身体也要比常人弱些,若是精心调养,保持心情舒畅,五年后方可与常人无异。”
“五年精心调养,也不过与常人无异。”李叔自嘲似的笑了笑,又叹,“其实如今这个世道,人人莫不争名夺利,头破血流在所不惜,能做个普通人,对于有些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前辈说得极是。”
李叔瞧他一眼,冷哼一声,顺手扔了一个物什过来:“年轻人不自傲是好事,不过我这个老头子可不吃阿谀奉承那一套,庄里的规矩不能废,该如何就如何,望二位遵守,不要为难我这个老头子。”
扔过来的是两块黑色纱布,九歌拿起来攥在手中,身旁萧隐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双目凝着河面,在船桨下漾出的一圈圈美丽波纹,慢慢扩大,扩大,最终消散无形。
垂眸收回视线,抬手将黑纱覆于眼睛上。
她不习惯让人为难。
。
回到市集,正是午时,烈阳当空,温度徒然升了起来,然而客旅来来往往,整个街市上依旧是热闹非凡,在环境清幽的千幻山庄呆了几日,再出来便觉得喧闹,九歌同萧隐出了庄后一刻未停,径直往药王谷的方向而去。
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四方镇,天黑不方便继续赶路,九歌和萧隐就近在城镇里找了一处客栈下榻,吩咐店小二准备好洗漱用水,九歌好好梳洗一番后出来,白衣的萧隐已经坐在楼下窗前,看见她下来时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安然在他对面落座,女子刚梳洗过,披散在肩的墨发湿漉漉泛着如清晨薄雾般朦胧的潮意,隐隐间暗香袭人,萧隐干咳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移开,问道:“你要吃点什么?”
九歌轻答着:“你随意点,我什么都吃,不挑食。”
萧隐也不多问,唤来店小二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回头见九歌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目光清澈却也看不真切。
他忽然说话,语气意有所指:“你的马上功夫似乎很不错。”
121 试探(二)
萧隐也不多问,唤来店小二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回头见九歌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目光清澈却也看不真切。
他忽然说话,语气意有所指:“你的马上功夫似乎很不错。”
为了节省日程去药王谷拿药,两人一路都是骑马,今日她上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分明是个行家,其实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若非从小到大就受此训练,怕是达不到这样的结果。
他突兀的提起这个话题,九歌微有些讶异,之前碰见他和君无瑟在一起,两人应该是旧识,他们在千幻山庄却并不显得十分熟络,她自然知晓君无瑟留她在身边的目的,除了要她帮忙做事,另一方面,也是对她来历不明的身份起了疑虑,想要从她身上入手查清楚。
她的那些功夫,说不得也说不清来路,她的身份这个世上恐怕少有人知晓,倒也不担心会被他发现什么,反而是萧隐此番有意无意的试探,没有避讳让她知道他跟君无瑟实际上是一路人,如果她猜得不错,他们想让她真正卷入他们之中,往后便再没办法轻易抽身而出,九歌脑中千回百转,半响道,“你的功夫也不错。”
她神色淡淡,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萧隐笑了笑没说话,左手执竹骨折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发出笃笃的声响。
店小二稍倾上了菜,两人安静开始吃饭,桌上一时无言,不多时门口说说笑笑的进来了一群人,大声招呼着要店里的人上前伺候,店小二急忙忙跑过去,被领头的一个中年汉子狠狠推了一把,那力道十分大,店小二被推倒在地,额头重重磕上一旁的桌角,鲜血沿着额角留下,登时糊了满脸。
中年汉子恍若未见,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店里冲,一边走一边嚷嚷道:“闲杂人等都给老子让开,老板呢!老板出来伺候!”
没人敢去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店小二,中年汉子见此情形哈大笑:“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是你一个小小伙计能伺候得了的吗,叫你们老板出来伺候!”
跟着他的那些人也跟着大声起哄,胆小的客人见到店内此番情景,都纷纷逃命似的奔出了门去,客栈里一时乱成一锅粥,店小二勉强捂着脑袋站起来,晃晃悠悠进了内堂,估计是去知会客栈老板了,中年汉子满意的在客栈里扫视一圈,目光终于阴鸷定在从始至终未曾动过的窗前的一男一女身上。
中年汉子朝着身后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下属操着兵器走过来,耳边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却并不是出自桌前的一对男女之口。
刀剑哐当一声落地,那人滚倒在地厉声哀嚎,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坐在萧隐对面的九歌看得一清二楚。
——
【暗器神马的最有爱了~】
122 莫璃
刀剑哐当一声落地,那人滚倒在地厉声哀嚎,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坐在萧隐对面的九歌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个人扬起刀欲刺过来的同一时刻,萧隐看似无意搭在桌沿的折扇微微往左一倾,一枚细如毛发的银针飞快从玉白竹骨中迸射而出,彻底没入挑衅之人的身体!
领头的中年汉子见下属受了伤,一拍桌子大怒道:“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敢伤我的人,老子宰了你!”
后面那些人接到指令,纷纷拔剑冲了过来,萧隐安然而坐,竹骨折扇在胸前优哉游哉轻摇,对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九歌不动声色,倒是想看看他作何应对。
他和君无瑟一样,遇事总有一股雷打不动的淡定从容,在某种特殊时刻,让人忍不住侧目,移不开专注的视线。
明晃晃的刀尖近在咫尺,眼看要戳到自己,空中忽然响起一串清脆悦耳的银铃声,那声音轻灵空茫,带着一股莫名慑人的蛊惑力量,众人无不被那银铃声吸引,不由自主停下手中所有动作。
那银铃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女子的嬉笑怒骂声,最终停在客栈门口:“谁半夜三更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
音色生动好听,然而言辞间却极是粗莽,跨进客栈内的是一名蓝衣的年轻女子,细碎黑发在脑后简单拢了一个髻,面上薄施粉黛,终归是年轻底子好,容颜已然俏丽夺目。
她缓缓走进门来,乌黑眼珠看似漫不经心的在客栈内扫视,九歌感觉她的视线经过自己时蓦然一顿,随即淡淡移开,稍倾朱唇微抿,目光又落了回来,扫过地上痛得打滚的人,面含不悦。
显然是看出了争执所在。
见女子这般表情,那中年汉子神情似极为忌惮,示意手下停手,一边笑呵呵迎上前去:“莫璃姑娘,你可总算来了,这回不是我主动闹事,这个臭小子伤了我的人,不争回一口气不行,我不介意吃亏,但我不能让跟着我的一群兄弟们寒心!”
话语铿锵有力,振振有词,听他这语气,倒像是经常来此处,且和老板是旧识的样子。
莫璃目光若有若无往某个方向扫了一眼,回头低声道:“梅老板严重了,梅老板为了替属下争口气自然是在理,莫璃无话可说,但不管怎么,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