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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色半浮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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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单手朝着门口掷出某物,晃动的车帘变得静止,车厢瞬间被封闭,他方才回头瞧她,耳垂泛起诡异的红润,薄唇压了下来。
这样冷的冬夜,她的心似乎也要被冻僵,而他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凉的唇紧紧压着她,辗转厮磨寻找着出口,她抵挡不过,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渴。望,终于抬手搂住了他精瘦的腰身,不再拒绝他的靠近。
他火热舌尖抵过来,趁机撬开她的贝齿伸进去,一手作势去解她腰前的带子。
半响没有解开,他沉了沉眉,指尖一点银光闪过,带子应声而断,九歌好容易得了空隙,正要开口骂他,他无辜一笑,俯身又堵住她的嘴,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已经灵活挑开她的衣服,探到了裸露的肌肤。
原本温凉的指尖仿佛带了火苗,每到一处便惹得她忍不住战栗,她只能更加的抱紧了他。
车外雪仍在下,马车行走得很慢,在雪地里的轴印越来越深。
车厢内,春色满园。
到达目的的的时候尚是三更时候,军营外有人接应:“恭迎殿下。”
车厢内好半天没有动静,接应的官兵不得不重复唤了一声:“恭迎殿下。”
车帘子终于打开,一个眉目英挺的男子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墨色大衣将怀中人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
虽然不知他抱着的人是谁,但见男子眸光柔和温润,与传闻中雷厉风行的太子爷大不相同,他稍有怔愣。
他所不知道的是,至此多年,再无一人在男子眼中见过真切笑容。
察觉到探寻的目光,九歌将脑袋埋得更深,暗中将君衍骂了个遍。
她已没有一件好衣服可以穿了。
皆被他毁了个彻底。
后世史书对于这段时日,有过简短记载:永安二十三年,太子君衍亲入西域,一举平定西域与中原混战。
记载里,无关她的只言片语。
——
'原想凌晨之前写完发,结果我又高估了我的速度……'





 205 他的君王之爱

城外军营。
军帐内整洁简陋,是临时辟出来的场地,厚重的幕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士兵躬身进了军帐,朝着帐内站着的青年男子禀告:“公子,将军到了。”
帐内之人正是君衍,开口示意有请,便见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应当便是驻守边疆的大将军聂臻无疑。
男子大约四十几岁的年纪,由于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缘故,肤色显得黝黑,身段高而挺拔,鼻梁挺直,唇上蓄须,发浓须密,一身武士服,体型匀称,朝着军帐内站着的男子跪下行礼:“参见公子。”
君衍双手虚扶到聂臻身前:“将军请起。煨”
“谢公子。”聂臻话至如此,然而举止之间,神态不卑不亢。
君衍并不介意,低眉一笑,转身在桌前坐下,探手将桌上卷轴展开,指尖点到一处,轻描淡写的说道:“此次本王到沧州的目的,想必将军已经知晓,将军常年镇守边疆,打仗一事自然在本王之上,关于这里的情况,不知将军可否给本王详细讲解一番?”
眼前人一身难掩的贵气,看样子与京都里那些纨绔公子并无任何不同,——然而,他神色虽看似漫不经心,指尖落下的位置……聂臻心中不由得狠狠一颤,原本尚有些轻视的心即刻收敛,正了正神色,开口娓娓道来厣。
接近天亮的时候两人才结束谈话,聂臻从军帐里出来,心事甚重,一路疾行,在半道上突然停住,脑子里似想起什么,回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副将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应当就是这两日。”侍从回答。
“恩,”聂臻沉吟一声,继而吩咐道,“无论谁看见他回来了,第一时间让他到我的军帐里来。”
“好的,将军,”侍从答应着,跟在男子身后走着,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轻声问道,“将军,这位从京都来的青年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昨日他们收到秘密传达的命令,说即将会有一位从京都里来的贵公子到军营视察情况,让他们好生接待,不可有半丝怠慢,然而对于这个贵公子的身份,却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说明,仿佛是刻意忽略和隐瞒。
聂臻沉了沉眉,提了提灌风的领子,大跨步往外走去,将属下甩在身后,冷声告诫:“不要好奇那么多,不该你们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
“……是。”
——
颈间传来略带凉意的温度,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想要躲开,谁知那股凉意痴缠了上来,一路往下,直到准确揽住她的腰身,男子的声音随即在耳后响起,含着忍俊不禁的轻笑:“懒猪,还不醒?”
说话间,他凉意的手指隔着衣物探到她腰背肌肤,九歌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生怕他再乱动,无可奈何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喊道:“醒了,醒了,你别闹!”
她难得表现出孩子气,他只是笑,并不说什么。
九歌原还睡意朦胧,不过睁开眼脑子里就全然清醒过来,因为今日他穿了身特别的装束,外罩一件冰蓝色的短袍,袍脚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踩着一双高筒的军用皮靴,全然不同于以往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多了一份英气和洒脱。
她微微怔了一怔,就见他抱着一摞衣服递了过来:“来,把这套衣服穿上。”
他抱着的明显是男子的衣物,她疑惑,他自动解答:“军营里没有女人穿的衣服,勉强才找来这个,你先换上,待会儿我们出去。”
等到九歌换了衣服出去,才知道君衍说的出去,竟然指的是骑马。
喇勒川后的整个宽广的沧州界内,皆是连绵不断的草原和山林,冬至后,便是被冬雪严密覆盖的草原和雪山,在九歌他们进入沧州之前,这里才下过一场大雪,今日破天荒的放了晴,地上积雪仍有一尺来深。
极远处,湛蓝的天空下伫立着无数巨大的雪峰,白云朵朵,在雪峰上投下云影,白雪皑皑的群峰脚下,是连绵不断的翠绿的原始森林,骑马在草地上穿行,冽风拂面,在耳边呼呼作响。
两人共骑一乘,起初骑得很慢,渐渐的,君衍就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快,九歌原也是会骑马的,只是不算精通,这次算真正见识了一回,在马上被颠簸得够呛,几乎觉得要从他胸前摔下马去,不由得怒斥:“阿瑟,你能不能慢点儿?”
他开心得哈哈大笑,策马驰骋:“那你得抓紧了,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她翻个大大的白眼,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你不负责谁负责?大冬天的,只有你有这个闲心跑出来骑马。”
“嗯,我全权负责,”他煞有其事的重重点头,下巴抵到她的额头,一手强硬拥得她更紧了些,一手将缰绳拉得笔直,“歌儿,说真的,长到这么大,我从未有过这么畅快淋漓的感觉!”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策马而行,旁人看起来轻易做到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件罕事。
“我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欢乐,自由。”贴着他的胸膛听见如擂鼓般的心跳,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他信誓旦旦许下诺言,“你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
“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小狗!”她笑眯眯,开玩笑只作不信。
他竟当了真,拉动缰绳勒马,然后轻松抱着她翻身下马面朝自己,一手撑着马身,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低下头沉眉看她,神情说不出来的严肃:“歌儿,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她被他的行为骇了一跳,傻乎乎直问:“什么问题?”
“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千幻山庄,他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
那时候她没有回答,他却莫名开口问她喜不喜欢他,那时候她想,这样厚脸皮的男子绝对是她生平第一次见。
想着想着噗嗤笑出声音,他皱眉表示不满:“有这么好笑?”
其实他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但她就是不喜欢,抬手狠狠揪了一把,眼看着俊脸疼得龇牙咧嘴,笑:“自然是独一无二。”不管好的坏的,皆是不可取代。
对于这个答案他显然很满意,脸颊凑近过来,虽于昨日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他这样的举动仍让她觉得不自在,然而后背抵着马身,已是无路可退。
他缓缓说道:“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成亲。”
她沉默,随即摇了摇头,双手环过他的腰将他搂住,脸颊深深埋进他的胸膛,似是不想被他看见,话语闷闷的传出来:“我不想做你的妻子。”
“为何?”
“将来你是北泽皇帝,定然还会有别的许多妃子,而我,不想与别人争抢,或者日日守着一盏孤灯等你,”她笑了一声,“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样,你若是想我,可以出宫来找我,我若是想你了,自然也可以入宫去找你,毕竟,宫里的人想要拦住我并不容易……”
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打断她的话:“你不想跟我回宫?”
她伏首不应,他低头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头顶,忽然伸手轻轻推开她,居高临下望着她,眉梢微扬,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会娶多少女子?”
他脸上神色分辨不出是真的生气还是玩笑,她心中莫名觉得慌乱,五指在身侧不由自主的握紧。
不等她回答,他忽然低柔了语气,手指抚上她的脸颊,道:“你的脑袋里每日究竟在想些什么,谁说皇帝就要娶无数的妃子了?我父王也只娶了我母后,我性子偏向他比较多,所以,歌儿,我也一样,一生只会娶一个人,你自然也不必……日日伴着孤灯等我来见你一面。”
他轻笑,手指摩挲着,最终停在她唇瓣,俯身落下一吻,他说了那么多,那么温柔,九歌闭着眼,睫毛轻颤,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唇印了上去。
如果相处的时光只剩下这最后一刻,她定不能够辜负。
马儿歇在一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响鼻,苍茫雪色遍野。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地原本寂然无声,便闻得一道清晰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





 206 无心失去

入夜,万籁寂静。
军帐前驻守的士兵两两相对,正在进行换班的交接工作。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黑色身影消无声息的潜入了他们身后的军帐之中。
帐内并没有点灯,借着帐外白雪反射出微弱的光亮,只能看见帐内模糊而简单的陈设,桌上摆放的东西寥寥无几,唯一一个占据了大部分位置的则是一张军用地图,无心留意这些,手指迅速在桌上文件中翻飞。
来之前九歌就已经打听清楚聂臻此刻与部下在别处商讨事宜,所以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手中不知翻到第几个文件,手指终于略略一顿,指尖灵活将文件夹了出来,还未待细看,耳际突然听到帐外有人说话的声音燧。
那声音只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即刻便有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那人径直走到书桌前,随即站立不动了,似乎在桌前找着什么东西,然而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所有的动作突然停住,像是在思虑什么,下一刻身影瞬移,一把出鞘的长剑准确无误的抵上了九歌的喉咙。
“你是谁?为何夜半私闯将军住所?樵”
锋利的刀刃抵在喉咙,稍用力便刺破了肌肤,在脖颈间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暗夜中九歌抬起眼凝望着眼前挟持自己的人,眸光蓦然顿住。
这个人……
不过神色的变化稍纵即逝,更遮掩在黑色面巾下不被任何人察觉,九歌敛眉,压低了嗓子开口:“我只是奉命过来拿些东西。”
听到她的声音,冰冷刀刃忽然下意识往外移了一寸,男子语带惊诧:“……你是个女人?”
等的就是他迟疑的这一刻!
对于她来说,一秒就已足够,九歌迅速侧身,避开他递过来的刀锋,反手一劈震掉了他手中的长剑,他很快反应过来,五指合爪,就想要来抓她。
军营里原没有女子,唯一一个,便是前几日随同京都那位神秘公子一同前来的人,眼前之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虽然不知道她目的何为,但心下有了顾虑,交手的时候难免手下留情,如此,又哪里能捉到她?
几个回合之后,他只感觉到臂间一痛,像是蚂蚁轻咬,昏沉的感觉顿时汹涌袭来,瞬间蔓延到五官四肢,意识消失之前,眼前只能看到女子掀开帐帘,随即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女子的背影模糊,只是一个粗略的廓影,不知为何,他却仿佛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缺失。

军帐外还在飘着小雪,像柳絮一般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着,落在发上,久久不能融化,九歌出了军帐,却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趁人不注意,径自离开了军营。
离开军营所在地,她在雪地上穿行,不想被人发觉,因此特意轻了步伐,仍旧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然而转眼被不停的风雪覆盖,了无痕迹。
九歌不知走了有多久,走了有多远,转身已经看不见军营的光亮。
风雪渐渐下得大起来,雪花如同顽皮的精灵,不时钻进鼻间和颈窝,冰凉刺骨,她却全然不在乎这些,只顾奔跑着,黑色夜行衣在雪地上展开一抹孤影。
“小酒儿,不跟他说也就算了,跟师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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